米露躲进洗手间,却不只是想怼johnreeves那份矫情,她还想安安静静给司徒一爵打个电话聊聊天。
“哎?一爵,刚才我看到姣宁缠得像个僵尸,倒是精神不错,看样子她恢复得不错。”
“昨天我去看过她,给她买了些补品和水果,方馥她们也轮流陪着她,吃喝总亏不了她,医生护士也对她很尽心。”
有他和馥雅的一群姐妹照应着,米露自然不会再揪心岳姣宁的身体,不过,蓝霈那个女人,却始终让她耿耿于怀。
“一爵,你是不是前几天就把蓝霈放了?”
“知道你想给她一点教训,这几天我一直关着她,也没给她用解药,刚好如你来看姣宁那一天一样,到今天,她也还剩下三五天可活。”司徒一爵说着,不着痕迹地环看满会议桌的神情惊愕的人,旁若无人地压着声音温柔问道,“老婆,我这样做,总算能将功补过吧?”
“当然!不过,我没想到,你能把她关这么久。”
米露之前那些压在心里的芥蒂,不知不觉就烟消云散。当然,这个男人让她最感动的不是折磨蓝霈,而是,她想要做什么、需要什么,是怎样的心情,她不比说,他便一清二楚。
这一刻,握着手机,躲在洗手间里,和他共享这片刻甜蜜,其他的事,就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再过两天,你就可以把蓝霈放了,顺便别忘了给她注射一支解药,不要全部给她。”
“好,听你的。”
米露听着他纵容宠溺的口气,忍不住扬起唇角,她这样可算是做坏事的,他如此支持,可真不怕把她宠坏。“一爵,你那天让我把蓝霈交给你时,我还以为你是顾着你和蓝燊的生意,不好与他闹太僵的缘故。现在,我才发现,我错怪你了,而且,我没想到,你如此了解我报仇雪恨的决心,而且我知道,还宠着我,顺着我,疼着我,爱着我……”
米露低柔的声音,仿佛静美的夜色里传来的琴声,有点旖旎,有点娇憨,猫爪似地,挠着司徒一爵的心口。他坐在会议桌尽头,脚下一蹬,转动椅子背对着满会议桌的人,方才邪魅地笑着警告,“你再这样说下去,我会议结束就飞过去。”
米露顿时被他的口气威胁到,舌头在嘴巴里,就忽然不听使唤,却敏锐地捕捉到这话中的关键点。“你……你……你在开会呀?”
司徒一爵就怕吓到她,忙道,“月底的例行会议,只是看一看各个分公司的成绩,做到奖惩有数。”
这哪儿是例行会议?是月底总结才对吧!“你怎么不早说?”米露嗔怒地叹了口气,懊恼地忙说道,“你先忙,我挂断了。”
依照他的脾气,总要刷两个业绩惨淡的,那会议桌上气氛有多糟糕,米露完全可以想象到。
司徒一爵却爱极她这样手粗无措的娇态,结束通话之后,他握着手机抵着下巴,舒缓了心里的欢悦和惊喜,方才转过椅子来,脸上却再没残留半分笑,随手抄起面前的文件夹,威严地丢在了会议桌中央……
“这样的业绩,也有脸拿来人前么?”
桌子尽头的一位分公司总经理忙站起来,“董事长息怒,因为中间您被楼上落下的石头砸伤,一直在调养休息,所以……”
“你的意思是,老董事长掌舵的时间,你们都可以肆无忌惮地懈怠?!”
“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懈怠了。”
那人惶恐地坐下,就再也不敢抬头,又有一位站起来,“董事长,利润增长了2%,也不是没有增长的。”
“既然如此,你还是去其他公司吧,其他公司的老板可以接受2%,我这里只容纳最低5%,这在业界早就不是什么稀罕事儿,而你们,也是因为财团的高薪和加薪之频繁,才选择了财团。现在,你们确实只拿着超越职位的高新,却不敢等价的事儿,你们觉得我这个董事长太过严苛和尖锐,可以马上走人。”司徒一爵说完,就站起身来,拉开门出去。
会议桌上的人,却都静得无人敢起身,反而都怜悯地看向那位最后发言的人。
司徒一爵进入董事长办公室,周逸就忙迎上来……
其实,不用周逸说任何话语,司徒一爵已经看到——蓝燊就坐在沙发上。
沙发后面站着八位脖子上有纹身的保镖,沙发两侧,是两位穿着粉红长褂的护士,而蓝燊,两条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一派尊贵的帝王霸气。
司徒一爵最喜欢戳这样善于伪装的人的自尊,“什么时候来的?”
周逸见蓝燊不说话,忙道,“十分钟前。”
“我记得,我只打断了他的肋骨,没给他缝上嘴。”司徒一爵说着,抬手示意周逸先出去,兀自隔着茶几,与蓝燊相对而坐。
见蓝燊还是端着气势,司徒一爵反而忍不住打量那一派保镖,人多到底是让蓝燊有底气多伪装些时间。
“蓝燊,既然有伤在身,就别端着了,尽管放松坐就好。”
“与你相对,我无法相信任何人!只有我在身后的这些保镖,让我感觉最踏实!”
司徒一爵反而忍不住笑了,“到我的地盘上来,带保镖也是只能当摆设。”
蓝燊左右看了看,没有接他的话,“richie,我们也算老朋友了……”
“老朋友可不会闯到朋友的家里来打人?”
“我在司徒家打人,你弄断我的肋骨,咱们算是扯平了。我妹妹害岳姣宁,你老婆夏米露又找我妹妹帮岳姣宁报仇雪恨,也是不是应该扯平了?”
司徒一爵骤然冷眯起鹰眸,“你说这话,倒是很公允,但是,你妹妹非要嫁给一煦,你们兄妹俩还惦记我们司徒家财产的事,该怎么算?”
“司徒家的财产,我之所以惦记,是因为你一直都在给我们蓝家的产业估价。”蓝燊按着肋部前倾身躯,阴沉地怒盯着司徒一爵的眼睛说道,“我就算过得安逸,也有种被恶狼死咬着不放的感觉,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你点教训?”
司徒一爵不敢恭维地骇笑,“我之所以你蓝家估价,是因为你妹妹给我老婆打了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意图离间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而且,她还叫保镖围攻我,还睡了我投资的电影的导演peterlarry!”
蓝燊隐忍深吸一口气,却到底也无法忍受这样久坐的痛苦,他又摆正了脊背,“我妹妹之所以那样生气的对你和你老婆,是因为在一个饭局上,你老婆为一个男人教训她……而那个男人,叫做苏明澈,是你的情敌。”
司徒一爵忍不住失笑,“你甭混淆视听,我老婆素来是义气为先,但凡是她的朋友,不管男人女人,只要看到对方受到委屈,她都会挺身而出。而且,在那个饭局上,她之所以教训你妹妹,是因为你妹妹出言不逊在先。”
蓝燊再没有可辩驳的,话说到这里,如果脸红脖子粗的动手,他占不到半分便宜,而且,他的宝贝妹妹是何等境况,他尚且不知。
自从他受伤,他就不曾见过那丫头,若非王之茗过来说了事情的经过,他还以为,那丫头已经回去东京了。
“richie,你想怎样才肯放了我妹妹?”
“列出你8条真实的罪证交给我,我安心握在手里,这样我们继续合作大家都安心,而且,我还能确保你不会狗急跳墙伤害我的家人。”
蓝燊顿时如坐针毡,脸色也变得苍白,“你需要的罪证,我需要整理!”
“不着急,你妹妹如果挨得住饥饿,应该能等得起。”司徒一爵拿手机点看日历,又对蓝燊安慰地笑了笑,“才四五天而已,再说那水泡病毒之前她也是尝过滋味儿的,多熬两天,应该没有什么压力。”
蓝燊却并没有得到安慰,反而因为蓝霈所中的毒,他神情也变得了许多。“richie,你这样逼迫我,不怕我在你们司徒家扔炸弹么?”
“如果你有本事——尽管扔!反正那一家子是我的杀母仇人。”
“你老婆呢?也不在乎么?”
“你现在只有我一个仇人,如果你抓了我老婆,会多一火车的仇人。咱们合作之前,你不是都查过么,她背后有些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
蓝燊愤然站起身来,却这一点动作,都让他痛得差点跌趴在茶几上。
两位护士忙上前搀扶他,他恼怒地挥开她们的手,“我自己能走!”
司徒一爵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整了整西装,“燊,还是让她们扶着你吧!在我的地盘上跌倒了,会很难看。不知道的,恐怕误以为我又把你打了一顿。”
蓝燊灰头土脸地带着大队人马出去,见周逸带着一群穿着制服的保安等在走廊上,忙停住脚步,眼下,他不只是难堪,只觉得司徒一爵是把他吊起来凌迟了。
进入电梯后,一位保镖忍不住道,“老大,难道真要给他8条的罪证么?”要知道,老大的一条罪证,都够他们整个组织吃五年牢饭的。
“难道你有更好的法子救出小姐?”
“抓夏米露不就是最好的法子么!”
“你们以为江海和carlos比司徒一爵好惹?江海到处建房产,除了被夏慕颜害过,你可曾见他吃过什么亏?还有……一旦惊动carlos,就等于惊动了国际刑警!如果我们被国际刑警盯上,就彻底玩完!”
“可是,把罪证交给司徒一爵,万一他把罪证交给警察……”
“拿八条无关紧要的罪证给他,就算他真的把罪证交给警察,左右不过是坐几年牢,只要能把霈儿换出来,几年牢狱之灾,我还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