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terlarry半开玩笑地道,“richie逼着我们放假时,可是恨不能拿整个假期宠你。”
米露皮笑肉不笑地“呵呵”,peter这话说得太好了,她对面的人被打脸了。
被打脸地司徒一爵却担心米露口干舌燥,起身倒了两杯温水,切了两个柠檬片放在水中,一杯给她摆在手边。
米露的确是口渴了,从下飞机,又是吵架,又是打架,一口水都没捞着喝。她看了眼司徒一爵,不客气地拿起水杯咕咚咕咚就喝了大半杯,“再要一杯,谢谢!”
司徒一爵又去给她倒水。
peterlarry不禁诧异米露身边有人给她递水,却也不是没有注意到米露背后的墙壁是玻璃的,“米露,这个时间你是正在自己那座水晶城堡吗?”
“是呀!”
“谁在给你倒水?不会是司徒一爵吧?”
“不是,是我的——保镖。”
砰——修长的大手把水杯放在桌案上,水在杯子里激烈的动荡,喷涌出来大片,米露唯恐被溅一身水,忙蹬脚向后滑椅子。
peterlarry笑着揶揄道,“这保镖的脾气怎么比司徒一爵的还大?”
米露唯恐司徒一爵把他手上那杯水泼在自己脸上,忙堆上笑道,“司徒一爵可是个没脾气的老好人!”
peterlarry却只当米露是在说反话。
在假期里,他也听说了不少故事,从宁梓然,到黎曼青,再到夏米露,和那些花心的男人相较,司徒一爵算是规矩的,但是,各大媒体还是没有留情面,挖出大堆猛料,与宁梓然青梅竹马的故事,扶持黎曼青的成名之路,和米露成婚的传奇,俨然编撰了一部《王的女人们》。
“米露,你和黎曼青那一场pk很惊艳,为我们剧组宣传,投资人应该支付你双倍的出场费。”
米露又忍不住呵呵,若有所思地看向踱着步子走到了墙边搁架前的投资人——他可是又被peter打脸了。
“那长pk只是闹着玩罢了,黎曼青也是有实力的,模仿蛇模仿得很像。”
司徒一爵却注意到了摆在搁架上的金奖杯——舞蹈大赛的奖杯,金灿灿的,奖杯后面就是获奖证书。他拿起奖杯看了看,又打开证书,一眼扫过时间……那一年,她18岁,正是花样年华,她身边没有父母,只有方馥。
黎曼青的舞,是他当年聘请国际舞蹈老师授课的。
那场较量,不只是较量了舞技,还较量了反应能力和对音乐的悟性,明眼人都是看得出来的黎曼青输得有多惨烈。peterlarry如此感慨,明显也是看出了不少端倪。
偏偏黎曼青还在叫嚣,说米露凭妖颜惑世,从主观方面赢了人心。
当着司徒一爵的面,米露不想再谈黎曼青,巧妙地转移话题,“peter,lisa和孩子们都好吗?”
“她们都跟我来了中国,也都想见你和richie。”peterlarry却不是看不出她故意绕弯子,“怎么没有看到richie在你身边?他是去陪黎曼青了吗?”
米露微妙地笑笑不说话。
peterlarry又在那边艳羡地长叹,“全世界的男人可都在妒忌他的齐人之福了。”
米露尴尬地抿唇,一阵无言。
司徒一爵慢条斯理地踱着步子,就绕到了她身侧,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扶在她的椅子靠背上,忍着背上的伤,威严地弯下腰来,对着米露手机的摄像头清冷地笑了笑。
“peter,在我老婆面前说我的坏话,你是几个意思?不想要我追加的那笔投资了?”
peterlarry在那边干巴巴地哈哈笑,着实被他的突然的出现给吓到了。饶是他年过半百,见惯了风雨,涉及到钱的问题,还是忍不住脸红脖子粗。
“richie,总拿钱威胁人就太过分了!用你们的俗语来说,咱们可是认识多年的老铁了!”
司徒一爵威胁地冷眯鹰眸,“老铁在我老婆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说我的坏话,你是真的活腻了!”
米露抿着唇,也忍不住为peter捏一把冷汗。
peter只能举手投降,“好吧,我道歉!不过,richie,你能在米露身边,还真是让我蛮意外的。我和米露视频,只是想确定一下,她能不能按时过来拍摄……”
“看在你这个态度,我倒是想让她耍大牌。”
“好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们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准备好了,布景也ok了,就等着她到位了……”
司徒一爵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如果你看了新闻,应该是知道的,我受了伤,现在还得管着银璨和九炫的事情,米露现在当着司徒财团的董事长,我们夫妻俩一天挣的钱,是你这一部电影的上百倍,所以……”
peterlarry恐慌地在那边如坐针毡,起身就要屈膝跪下去,“richie,我要哭了,我真的要哭了……”
司徒一爵绷着脸,“你是要给我跪下吗?刚才你那番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妒忌我的齐人之福是吧?”
“我真的知道错了!richie,你可千万不能计较这点小错呀!这部电影,也是你的首秀,你忘了吗?你还和米露拍过床戏,多么有纪念意义啊!我可是亲自剪辑的,绝对唯美浪漫……”
司徒一爵忍不住揉腰,故作不耐烦地,就踱着步子挪开了。
米露见peter因为司徒一爵离开在那边被吓得半死,忙安慰道,“richie只是开玩笑的,你是知道的,他这个人素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放心,我一定会准时去的。”
peterlarry却是悔死了前一刻开那种玩笑,“米露,你说的是真的吗?richie真的能放你过来吗?”
“他听我的,你只妒忌他的齐人之福,没有听说他有‘妻管严’吗?”
peterlarry却不敢说听说过,保不齐司徒一爵还在一旁听着。于是,他又寒暄两句,就匆匆结束了视频,在那边从桌子上抽了纸巾,狼狈地按了按额头上的冷汗。
米露放下手机,看了眼坐在椅子上喝柠檬水的司徒一爵,“你把peter吓了个半死!”
“如果我真有那么可怕,咱们就不会隔着一张桌子谈判了,我只需要一个眼神,你就能乖乖臣服。”
米露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开始,她的确只凭他一个眼神,就忍不住臣服的。但是现在,她除了迷茫,还是迷茫。
司徒一爵搁下水杯,“我先下去吃东西,你接着忙吧。”
米露看着他走路的姿势不对,很想问他有没有按时吃药,门板却倏然就被他随手带上了。
她只能又拿起手机,打了陈航的号码。
手机接通,想起陈航就在楼下,怕司徒一爵撞见陈航接听电话闹得更尴尬,便干脆又挂断了手机。
不到两分钟,陈航就匆匆跑了上来。
“刚才你给我打电话,少爷正好看到,他让我上来问一下,是不是刚才还有什么事没有与他谈完。”
米露不自然地在椅子上挪了挪位置,避开他的目光,“没什么事。”
陈航困惑地皱了下眉头,见她忙着擦桌子,悻悻地这就要出去。
米露欲言又止,到底是忍不住问,“司徒一爵有按时吃药吧?”
“警察在那边查了大半天,又处理舆论,黎曼青又做检查又治疗,还要协调和广告商的合同问题,到现在,别说药,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原来,司徒一爵这一整天,都在忙那些事?!
“郑亦良呢?那些事总裁可以负责的。”
“每年正月银璨都是最忙的时候一个团体组合要举行环球音乐会,其他歌手也需要包装和炒作,还有几个明星拍电影,还有各种活动都需要出席,郑亦良最近都是飞来飞去的……”
米露这才发现,她对银璨的事情,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陈航,一会儿吃完饭,你去老夫人那边一趟,把老中医开的药方要一份过来,顺便从药店里比照药方多搭配几份,送到芙园那边,搁在厨房正对着中岛的橱柜里即可。”
放在橱柜里?陈航顿时明白她的意思,“需要保密?”
“当然。”
“为什么少夫人不让少爷知道?这明明是好事。”
“你可以告诉他,我是不想太愧疚,才帮他煎药,没有别的意思。”
陈航望着她冷如寒霜的眼睛愣了两秒,还是悻悻地说道,“如果是这样,还是保密的好。”
陈航下楼,片刻后,方馥就端着两盘菜和一大杯热牛奶上楼来,“怕你饿着,我先给你端上来。不过,司徒一爵就吃了两筷子菜,嫌罗之廷做的菜难吃就走了。”
这么快就走了?她还以为他会在这边留宿。“司徒一爵今天还要去医院吧?”
“黎曼青有护工照顾,他不用过去,倒是银璨那边有很多琐碎的事情需要处理。”
“馥儿,得空你帮我给黎曼青送一份鸽子汤补一补。”
方馥把饭菜给她摆在桌上,不敢恭维地骇笑,“你可真是闲的!还关心她的伤呐?”
“不,我是可怜她残破的脑子,也祝愿她的头发尽快长出来。”
“这话说出来,黎曼青恐怕会再死一次!”
***
晚上9:36,病房的走廊上恢复宁静,偶尔有护士推着护理手推车自门前经过。
黎曼青在病房里被推醒,睁开眼睛,就见苏明澈穿着一身蓝色棒球服,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头上戴着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灯光自上而下的打下来,他俊美瘦削的脸正被隐藏在阴暗的黑影中。
黎曼青警惕地迅速挪动了一下,“你怎么来了?richie随时都可能过来!”
“按照我们天衣无缝的计划,他是应该过来的,但是,现在,你昏迷刚醒,他不知去向,你的腿还被砸伤……”苏明澈无奈地冷笑长叹,“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最怕猪一样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