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一爵看了眼她身上的居家服和针织衫,“你就这样下去吗?”
“怎么了?我觉得挺舒服的呀。”
米露见他眼神复杂,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宽大的紫色t恤式裙子,裙子垂到膝盖上方,边缘垂着10cm长的金丝蕾花边,搭配同色的打底裤,显得双腿细长,脚上是毛茸茸的米白色拖鞋,这打扮和闺蜜吃饭已经满分了。
“司徒一爵你这是什么表情啊?还是,你觉得我这样不好看?”
“你不觉得有点像孩子么?头发这么乱,最好弄一弄。”
司徒一爵不自然地忙从她身上挪开视线,这就打开衣柜的推拉门找衣服,却每一件都比她身上的衣服更鲜亮更好看。
他无奈地拉扯着几件衣服看了看,又看她身上的衣服,不禁怀疑她是穿了最丑的衣服让他看。
但是,宽大的米白色针织衫,显得她身上的紫色更温柔更清新,叫人忍不住想上前拥抱她。
他非常不想她这样出现在人前。但是,他也清楚,如果穿上礼服裙,她会比这样更惊艳百倍。
还有她的头发,这样慵懒地散着,发尾不乖地吹散在胸前,肩上,和背上,发卷妩媚的弧度,像是倾泻的水花,害他总忍不住想给她抚一抚。
米露见他翻找衣服,忍不住研看他复杂深幽的眼神。
“如果你不喜欢我穿这样,可以随便给我选一套衣服……”
“没关系,就这样吧!其实,也不错。”
司徒一爵有些颓然,只能把自己衣领上的领结取下来放回饰品柜里。
“你们馥雅的女人,都喜欢猜酒划拳么?”
“大家工作压力已经很大,如果连吃饭都不能放松下来,生活多没意思。”米露这就帮他脱西装,“是不是你以前和朋友聚餐,都是这样正式的?”
“我哪有什么朋友?和郑亦良他们在一起,都是谈银璨的艺人,一杯酒或者一杯咖啡就够了,我们都很少聚在一起吃饭。平时都是应酬,陪爷爷奶奶吃饭时,又不得不保持板正。倒是在伦敦那一次和你一起吃火锅,是我有生以来,吃得最开心的一次。”
“黎曼青以前不是也给你烧菜吃么?”
“那时,从来没有在吃饭时动什么心思,自己能烧菜做饭,吃饱了就好。”
米露疼惜地勾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在他脸上温柔地轻吻一记,“以后我们都愉快地吃饭,好不好?!”
“好啊。”她能如此与他商量一件人生大事,他很开心。他却还是没有管住自己的手,把她的长发给她轻轻拨弄到后背上,然后拥住她的腰际。“米露,你穿成这个样子,整个人都变得很柔软。”
米露手臂挂在他的脖颈上,忽然明白,这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刚才之所以不悦,是因为不喜欢她穿成这样下楼。“是不是把我抱在怀里很舒服?”说着,她忍不住回吻他,调皮地轻咬他的唇瓣……
更衣室两边的镜子,像是映出了一幕偶像剧里最惊艳的画面,男子一个转身,将女子抵在了镜子上,深深攫取她口中的甘甜,夺取她的呼吸,压抑于心底许久的渴望像是一头猛兽在撕咬理智……
米露体内地渴望也被唤醒,记忆中,她似乎做过许多次这样的举动,因此并无丝毫陌生,只是气血在不断地上涌,他的吻能迷醉忍心,他俊美的眉眼害她目眩神迷,她迅速将他的西装掀往肩膀后,这就解他衬衣的纽扣……
司徒一爵却迅速抬手按住她的肩,与她拉开距离,“该下去了,艾米她们应该已经到了。”
米露面红耳赤地平复了喘息,忙捡起他已然落在地上的西装拍了拍,迅速挂好,转身就要帮他脱掉衬衣……
司徒一爵迅速又退两步,“我自己来就可以,你帮我挑选一套衣服。”
米露忙拿了休闲裤和针织t恤给他搭配好,从衣架上取下来,放在旁边,这就出去更衣室。
司徒一爵扶着饰品柜的边框慢慢地在穿鞋凳上坐下来,扶着后腰沉了沉气,才开始解扣子。衬衣从肩膀上滑下去都会捎带着脊背痛,他从抽屉里拿出止疼药吞下去,又拿了药膏出来,这就背对着镜子要涂抹,虽然看到背上的伤已经不陌生,却还是忍不住心惊……
医生和护士给他诊断时,都感慨庆幸,多亏了他平时练过功夫,否则,早就被砸碎了骨头。
门突然被拉开,米露进来,直接抓住他的手,把一杯水给他放在手上。
“我是你老婆,如果你需要什么,你只需要招呼一声,完全不必独自硬吞那种苦药。”
司徒一爵只能把水喝了,把水杯还给她,“谢谢!”
“司徒总裁不必客气!还有,穿休闲服,不必穿皮鞋,记得换掉鞋子和袜子,我叫陈航进来帮你抹药。”
司徒一爵见她一脸受伤,忙要抓住他,却没能抓得住。
米露把水杯搁在茶几上,开门就要出去,却正见陈航和艾米有说有笑地正好上楼来。
艾米穿了一身隆重的玫瑰红的旗袍式礼服裙,千娇百媚地勾着陈航的脖颈,两人你侬我侬有说有笑,走几步就纠缠地吻几下,明显是在找客房……
米露只能又退回门里,等两人进了隔壁的客房里,她下楼抓了一个保镖,“上去主卧室,帮董事长抹药膏。”
保镖疑惑地看她一眼,见她脸色不好,只能上楼,却顺手就打去了司徒宅邸,“老夫人,少爷和少夫人好像又吵架了。今晚有很多客人过来,少夫人穿着居家服就下楼了,衣服没换,首饰没带,披头散发,状态很不好……”
禀报完,他进去主卧室,“少爷?”
司徒一爵听出不是陈航的声音,从更衣室里探头出来,“在这儿!米露不是说叫陈航进来么?怎么是你?”
“陈航和艾米上楼来了,不知道去了哪个房间。”
“你给老夫人打过电话了?”
“没……没有。”保镖心虚地忙拿过药膏,“少爷,您伤真是够重的……这样还能一直忙,您是把自己当铁人了?”
“少废话,赶紧抹药。”
“是。”
楼下,女人们叽叽喳喳嬉闹地声音传上来,司徒一爵忍不住从中分辨米露的声音,却怎么也分辨不出。
“楼下来了多少人?”
“您邀请的那些都来了。而且,馥雅的几位小姐都是穿礼服来的。”
“随便她们吧。”
米露已经穿着居家服下去,如果他突兀地穿礼服下去,那群说话从来不留情面的女人一定会揶揄米露不修边幅。
楼下,米露在女主人的位子上坐下来,请大家就坐,见冗长的桌案两侧竟是坐满了人,不禁慨叹作为和餐具刚刚好够用。
“我还以为位子只能坐一半呢,没想到,司徒一爵竟然把我们馥雅的小组长都邀请来了……”
“你们家请客,你竟然不知道要请谁?”郑萱不敢恭维地看了眼她身上的居家服,“米露,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人家这豪宅,再看看这从上到下的布置,还有司徒董事长这番用心……你这一身上下,对得起这宅子和布置么?”
马雯可以整了整自己披肩下的抹胸礼服裙,“为了司徒董事长的邀请,我可是穿了我亲手设计的礼服来!”
米露无辜地骇笑,“你们不要只盯着我,我可是为了迁就方馥和明澈,才没有穿礼服的。再说,之前,我也不太了解司徒一爵是如何举行聚会晚宴的……所以,这一次就当做是一场演习吧!”
方馥忙辩解,“露儿,我们是客随主便!”
苏明澈赞成地点头,“的确是客随主便。露儿,我们是迁就你的任性,才和你作伴的。”
“你们两个倒是忽然变默契了,竟一起在这边理直气壮地狡辩!”米露佯装嗔怒地对两人笑了笑,就怕满桌子人又谈论衣服,忙端起手边的果汁,“来,咱们敬方馥和明澈这份难得的默契……”
马雯第一个起哄道,“难为咱们方董事长垂涎明澈的美色垂涎了三百年,就冲着明澈允许方馥住进隔壁的新宅,必须喝一个!”
满桌美人都忙起哄地笑着举杯,却只有一个人突兀地没有碰手边地杯子,反而看仇敌似地,盯着苏明澈。
因为他穿了一身暗红的唐装式刺绣礼服,皮肤黝黑,身材又特别高大,因此坐在那边,显得格外突兀。
郑萱和马雯等人都不知唐瓷与方馥之间的微妙,忍不住都问唐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米露担心地看过去,碍于方馥在,她不好再对唐瓷多说什么。但是,这场晚宴是司徒一爵精心准备的,她实在不希望有客人不开心。
“唐瓷,我们一起喝一杯吧!庆祝你在馥雅过第一个新年,希望以后的每一年辞旧迎新,你都能在馥雅!”
唐瓷没有心情和任何人交谈,却又无法拒绝米露的祝福。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他只能站起身来,端起酒杯,朝着米露举了举,“夏董,谢谢!”
“不客气。你和方馥之间有任何问题,你们私底下单独解决,今晚这场晚宴,好好享用,司徒董事长可是鲜少有时间这样精心准备法国大餐招待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