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当然记得……那天我背着一个超大的翅膀,还背负了馥雅所有姐妹的期望,没有人知道我上t台时多紧张……”米露说道这里,脑海中有些扭曲的画面,然后,她怀疑地笑着,两手撑在桌面上,研看司徒一爵的眉眼。“你那天也去了发布会吧?”
“当然,我当然在那儿看着你,你很美,没有出糗,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妥!”司徒一爵见她还在困惑地皱着眉头,疼惜地捧住她的脸儿,在她唇上轻吻,忙催促,“别想了,去洗碗吧,洗完我们回家。”
“火龙果不错,你多吃点。”米露又把果盘给他往面前推了推,转身进去厨房里,忍不住又瞪苏明澈。
苏明澈无辜地耸肩,手上拿着洗碗抹布,往碗盘上打洗洁精,“干嘛那样看我?我已经把笔记本借给他了。”
米露压低声音怒斥,“你为什么把强吻我的照片放在桌面上?”
“我自己留念而已,没碍着别人什么事吧?”苏明澈说完,狐疑地看她一眼。
米露这才发现,自己是应该忘记的。但是她脑海中那混乱的一幕却异常清晰。或许,她应该去做一下复查。
苏明澈担心地看了眼她恍惚的眼睛,“回去之后,好好休息,按时吃药,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
“嗯,我知道。”
苏明澈又取下手上的手套,撩开她额角的头发,看了看她刘海下的伤,“如果导演看到你额角多了这伤口,一定为你设计出大段故事情节来。”
“我不会让任何疤痕跟着我太久的。”这样的伤痛也不值得在她的生命中留作纪念。
“不会让疤痕跟着你太久?所以,恨了江叔那么就,你也原谅他了?”
“果他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会再急着骂他,也不会再着急讽刺他,我会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米露思忖着那番情形,嗅到司徒一爵身上的活血化瘀的药膏的清苦轻微儿,转头,就见他已经近在咫尺。
“爸爸都叫过了,没有什么不能原谅的。看到爸保存着妈过去的那些衣服和首饰,你就原谅他了。”司徒一爵说着,在米露另一边撸起衬衣的袖子,从中岛上拿过一条擦碗专用的抹布,说道,“我帮你擦干净。”
苏明澈却不愿他在这里碍眼,“你不是有伤么?去坐着就好。”
“我帮忙能快一点,而且,我也不喜欢别的男人和我的妻子聊天。”
司徒一爵接过米露递过来的盘子,四目相对,她忍不住莞尔,他被她的笑感染,也扬起唇角。
“老婆,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邀请明澈和方馥,明天就是年三十,大家一起晚饭,一起数倒计时。我请一位法国厨师过来,我们郑重地招待他一次。明澈在国外生活那么久,应该很喜欢吃法餐。”
“好啊!”米露着实没想到,他如此热心的邀请苏明澈,“明澈,一爵在邀请你耶!”
“明澈,你应该去参观一下我和米露的家吧。”司徒一爵淡冷地笑看着苏明澈。
“好啊,我一定过去。”苏明澈不客气地回敬他一眼。“听说,那是你父亲为你母亲建的,王之茗每次去,都被拒之门外。”
“明澈,你说谢谢就好。”米露提醒。
方馥进来弄咖啡,见气氛不太对,忙道,“不如今晚也叫小迪和艾米她们过来,庆祝米露当上司徒财团的代董事长。”
“好啊。”米露亲昵撞了下司徒一爵的肩,“我们还没有在家里招呼过客人呢!正好,可以热闹一下。”
***
晚饭在芙园的餐厅内举行,座椅、桌布、菜品、鲜花、水果这些都该是米露这个女主人来准备的,她却没有来得及准备什么。
背诵熟练了司徒一爵为她写好的演讲稿之后,她从楼上下来,就见楼上楼下竟是多了十几个正在忙碌的女佣和保镖,有的正在搬家具,有的正在擦楼梯扶手……最不可思议的是,走廊上的地毯都换了新的。
餐厅里放了一张长长的桌案,餐桌上铺了暗纹银丝桌布,水晶杯摆得恰到好处,司徒一爵正拿着喷水壶,往桌上花瓶的鲜花上喷水……
水雾在香槟玫瑰上凝结成晶莹的露珠儿,花朵在灯下看上去愈加娇艳。
米露上前,隔着桌面,看着他耐心而温柔地合乎那些花,忽然忍不住打趣,“司徒一爵,你是不是又在吃醋?”
司徒一爵看着花,眼皮也没有抬。“老婆,你没看到我在忙么?!”
“干嘛弄得这么隆重?一会儿方馥她们穿着居家服闯进来,你可不要生气,我现在穿着睡衣跑下来,都觉得不自在了。”
“我已经拍了咱们房子的照片给方馥她们,穿什么衣服来,是她们的自由。”
米露哭笑不得,“我还以为你要办一场可以猜酒划拳的晚宴,搞得这么隆重,像是我们又办了一场喜宴似的。”
“人家苏明澈亲自下厨烧菜,无论如何,咱们应该隆重一点邀请他过来用餐。”
米露挫败地摇头失笑,看了眼他身上板正的西装礼服,忙道,“你慢慢忙,我上去换衣服。”
司徒一爵看了眼她的背影,把喷水壶放在桌面上,忙忍痛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脊背。不过才几个小时的准备时间,他竟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但愿那群女人来了,不要折腾到凌晨。
方馥挽着苏明澈的手臂进门,司徒一爵忙迎过来,却发现两人穿得的确是过于随意了。方馥穿着短款的羽绒服,平底短靴和直通长裤。而苏明澈裤子虽然是白色的,却分明是牛仔裤,上衣竟然是夹克衫!
方馥进门就忍不住环看四周,“司徒一爵,平时在你们家,是不是也穿晚礼服?你这样每天板板整整地捯饬,不累么?”
司徒一爵懒得回答她的问题,“我先上楼去看一下米露,你们随便坐,桌上的水果和糕点,是可以随便吃的。”
米露正在为挑选晚礼服发愁,见司徒一爵猛然闯进来,她忙把手上的两套裙子举到他面前,“看,哪件漂亮?”
“他们没穿礼服,不用换衣服了。”
米露迅速把裙子挂回去,这就拿了一件针织连衣裙罩在身上,“我就说嘛,就算苏明澈是吃西餐长大的,方馥也一定是奔着喝酒划拳来的,在这一点,她和我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