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墙壁站起来,两腿却麻痛地抗拒着她的挪动,刚站稳,身子就要瘫下去……
司徒一爵忙伸手扶住她,直接把她横抱起来。
米露忙护住腿下的裙摆处,囧得顿时涨红了脸儿。“哎……我可以走,就是腿关节有点难受!”
分明是腿麻的站不起来,才一直蹲着。“上去揉揉就好了。”
在保镖和前台美人们暧昧的微笑中,司徒一爵抱着米露,匆匆进入电梯里。
“怎么出门也不知道穿件羽绒服?!”
“走得急,忘了!”
“你倒是没有忘了拿自己的车钥匙。”那个家里,也只有车子和那堆衣服是属于她的,拎着车钥匙自己开车出来,可见她走的有多决绝。
但是,他很意外,她竟然能跑来这里。当然,他也很高兴,她能出现在他伸手就捞得着的地方。
米露却在他怀里愈加囧得抬不起头,心里却也难过于自己无路可走。
本来压着一股怒火离家出走已经够狼狈地,还被记者死盯着不放。
那些人锲而不舍的精神也着实叫人钦佩,一上高速车子就与她并行着拍照,追问她要去干什么,问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问她是不是被司徒家的人赶出来的……竟是直追到了大厦门外也不肯罢休……
她本想找个地方躲着,却又被前台美人围着问东问西问长问短,她真的是头痛欲裂,只能抱着脑袋蹲缩在那里躲避。
没想到,司徒一爵竟带着那么多人浩浩荡荡地下楼来……很明显他是要去寻她的。
也是在看到他那么慌张时,她才知道自己太过鲁莽了。
“司徒一爵,其实……你没有必要叫那么多人找我!”
“不找你,你又被车撞了怎么办?你伤还没好,怎么能自己开车?”司徒一爵见她这就忍不住捏腿,忍不住轻斥,“还有,你来了之后,就算不想打扰我,也可以去我的办公间等我呀。”
“你的办公间,我怎么好乱进,万一丢失了什么机密文件,我可赔不起!”
这话如针尖,锐利地在司徒一爵心口上刺了一记,“你这话是说给我听的?”
“你的家人明显都防着我拿你们家的东西,所以,我只能在大家看得见的地方,保持自己的清白。”
“谁防着你?”司徒一煦到王之茗那边找父亲告状去了。家里就剩下司徒一瑶和祖父、祖母,难不成……“是一瑶说了什么?”
“她也不算说什么,不过都是事实罢了。所以,我把卡,还有两个发带和项链,都退还到爷爷和奶奶面前了。”
“那是我给你的……是我自己花钱买的,不是他们的东西,也不是司徒家的东西。”
“总之,我不要……我什么也不要,我不要被人戳脊梁骨,我要你就够了!”
话出口,米露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司徒一爵也被她的话惊到,忽然无法再嗔怪她。
他飞快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就抬头看向电梯门上方的显示屏,本是冷酷板着的俊颜完全抑制不住从心头滚滚翻上来的欢喜,甜蜜的笑溢出唇角。
米露偷觑他一眼,尴尬地深吸一口气,又咳了两声,“最后一句话,你当做没听见就好。”
“我听见了!”
“你……”
“你说那么大声我当然能听得见,有我就够了嘛!我都懂!”
“好吧!”所以,听见了,只给她一个吻就算了吗?这人也太敷衍太冷漠了吧!
司徒一爵忙又道,“你能这样说、这样想,我很开心!”
米露忙解释,“其实,我真的是说错了话,你不用这样配合……”
“我可以当你没说错,我也不是在配合你,你能主动来找我,我由衷地欢喜。”
“好吧!”
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司徒一爵迈出电梯门,一群保镖从电梯门里出来,忙要跟上他……
“不必跟着了,都退下吧!”
“是,董事长!”
米露忙道,“我很沉的,你可以把我放下来,我扶着墙走就好……”
“你老公有手有脚,你去扶墙?”
“……我只是怕累着你!怕你体力撑不住。”
体力撑不住?“夏米露,你又在和我尬聊!”
“我没有!”
“说一个男人体力撑不住,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吧?”
“不知道呀!我就是担心你的身体呀……”见他脸陡然暗黑,米露忙举手投降,“好吧,我错了!我错了!我道歉!”
董事长的办公间,大得不像话。
米露被放在沙发上,就忍不住环看四周,寻找自己熟悉的物品,却一个都没有寻到,倒是墙壁上,除了挂着几幅山水油画,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一整面落地窗被擦拭地仿佛什么都没有似地,看到楼下,人和车都是小小的一点点,其他建筑物也都在脚下,颇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桌子是古雅的红木的,就连门口巨大的隔断屏风,都是红木雕刻的,看上去倒是很有大家风范。
“桌上那玉蟾蜍纸镇很漂亮。”
司徒一爵在墙边的小吧台那边忙碌着,漫不经心地道,“这里是爸用过的,东西都是他留下的,风格有点古朴,平时他喜欢写毛笔字,所以用得着那玩意儿……”
米露忙道,“所以,你是想把那东西再还给他吗?”
“我没那样想。他不要的东西,丢下了,也从来不回头。”
米露脑海中莫名其妙地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来不及捕捉,就一闪而逝了。
她忙收回视线,手不住地揉捏腿。
司徒一爵给她端了一杯果汁放在面前,忙蹲下来,也帮她揉按。
细长的筷子腿,笔直秀美,堪比专业模特,浅肤色的打底裤袜、橘色的短裙,搭配米白色的针织毛衣,显得清雅甜美,格外明媚,也衬得她肌肤胜雪。大波浪的长发散在肩上,妩媚的发卷簇拥着巴掌大的鹅蛋脸,若非眉宇间倔强的在,她看上去就像是个漂亮又无害的芭比娃娃。
却反而因为这股子倔强,她的美,更像是罂粟,叫人心疼,叫人上瘾,叫人无法抵抗,也叫人痛不欲生。
“司徒一爵,你……你手劲儿太重了!”米露被他折腾得涨红了脸儿,见他手捏到膝盖上面的部位,顿时又羞又囧,“我自己就可以了……我自己……”
司徒一爵把果汁给她放在手上,“热的,喝吧!我这里没有热牛奶!”
米露只得两手捧住水杯,腿被他继续揉捏着,顿时坐也坐不稳。
她全身所有的感知,都被他修长灵活的手召唤到了腿上,视线盯在他神色认真的眼睛上,一个心兔子似地蹦蹦跳跳挺不住。
喝了一大口果汁,她没话找话地道,“我……一定打扰到你了。”
“没有,我早会宣布发放员工的年终福利,宣布放假的事,以及各个分公司核查账目的结果。”司徒一爵忙给她揪了揪裤袜,“你袜子太紧,穿久了会勒得腿血液不畅……”
米露忙挡开他的手,“好了,已经不疼了。”
司徒一爵悻悻地在她身边坐下,“早饭吃了吗?”
“吃了,我那四位保镖陪我吃的,吃完我就打发他们回去了。”
“吃了什么?”
“汉堡,薯条。”米露说着就顿时忍不住笑,“也是难为他们了。我忽然想吃那种食物,他们竟跟进来,主动找了位子坐下,然后就被一群小孩子看猴子似的盯着……”
司徒一爵又给她检查了一下额角的伤,“这是谁给你包扎的?”
“路过一个诊所,就让卖药的护士给处理了一下。”
伤口处理地很好,换了极小的纱布护着伤口,倒是包扎地很整齐。“你伤还没好,不要乱吃汉堡薯条之类的东西,午饭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啊!”米露欢喜地一倾身,就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
司徒一爵顿时愣住,手扶在她腰上,轻推开她,见她笑弯的眼睛一片澄澈,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早饭之后有吃药吗?”
米露这才发现,手包忘在了前台那边,而且,出门太急,她压根儿忘了把药放进手包里。
“忘了带出来……我手包也忘了拿上楼来。”
“手包丢不了。”司徒一爵只得打电话到家里,“心姐,麻烦你把米露的药带过来,还有那套礼服我选了蓝色刺绣的……蓝色宝石的发带拿过来,另外一个和银行卡,拿去我和米露的卧房就可以了……你对老夫人和老爷子说,米露出门就来了我这里……”
心姐忙在那边说道,“大少爷,三小姐那些话着实过分了……”
“我知道了。”
心姐因他低沉肃冷的口气,握着手机,微微怔了一下,忙又道,“你找来的那按摩师、美容师,都被三小姐带去房间了……”
“让她用吧!你转告她,让她好好享用,过了今日她就没得欢腾了。”
司徒一爵说完,就挂断手机,见米露突然又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研看着自己。他不禁怀疑自己说错了什么。
“怎么了?”
米露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说出自己的感受,“你严肃的样子,真挺吓人的,恐怕心姐都在那边怕你了。”
“司徒一瑶是仗着自己怀孕,才这样无法无天。”
“一瑶并没有说错,我嫁给你,不就是因为钱么!吃汉堡那会儿我的保镖们也都告诉我了,你为我做的真的已经够多了。”
“所以,你是因为觉得亏欠才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