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一波的惊喜,让米露缓不过神来,看着手上的银行卡,她很想婉拒,就见他又板起脸,摆出一副不容忤逆的神情。
“好吧,银行卡我收下。不过……这发带,都是什么时候设计的?”
“你受伤之后,我对设计师说,你额角的伤可能不会那么快就能痊愈……他们就做了这样的东西出来。”
当了董事长就是不一样哈!他一句话,他们竟如此尽心。
司徒一爵在大堆衣服中选出一套白色的礼服裙,上面刺绣着宝蓝色的复古图案,和发带很搭配。
米露看了眼礼服,却完全被他超强的生意头脑吸引。“司徒一爵,你很会赚钱耶!”
司徒一爵却摇头,神情却不是谦逊,反而一脸的骄傲,“我这都是跟我老婆学的。”
他老婆?“我呀?!”她可没有教他什么吧。
“在你心里只有钱是最可靠的,在嫁给我之前,你一直在拼命地给馥雅接订单。”
米露自嘲地笑了笑,“你不会觉得我一身铜臭味儿么?”
司徒一爵把手上的礼服裙挂回去,把她拉进怀里,就俯首在她颈侧和脸上嗅了嗅,“司徒太太香喷喷的,秀色可餐!没有半分铜臭味儿!”
“你不会厌恶我拼命捞钱吗?”
“凭自己的本事挣钱,让馥雅那么多女生跟着你一起打拼,是一件很鼓舞人心的事。不过,我给你钱,是希望,你可以少拼命。”
窗外,朝阳明媚,阳光打在两人身上,在两人肌肤上晕染了一层金光。
米露被他在阳光下呈现琥珀色的瞳仁蛊惑,一时间挪不开视线。这人是在心疼她耶!
司徒一爵把头冠给她戴在头上,轻轻一吻,印在她眉心上,啄过她的鼻尖,又吻上她的唇……
米露抑制不住地心旌神摇,仰头要迎合他的吻时,身子却被他紧紧拥住,她脸儿只能贴在他肩上,鼻尖蹭到他颈侧的肌肤,被他灼烫得体温吓了一跳,而且,他身体明显得异样……
于是,她僵着不敢再轻举妄动。
司徒一爵俯首在她颈窝里深呼吸了良久,才压下心底的冲动。
“我还有早会,不能迟到!”
她不自然地咳了一下,红着脸忙问道,“你早饭吃了吗?”
“一会儿我带了在路上吃。”
“好吧!”米露只能松开他,羞窘咬着唇,脸儿火辣辣地,忽然就没有勇气看他的眼睛。
司徒一爵宠怜地摸了摸她的发顶,迅速拿了笔记本电脑,逃似地快步出了房门。
米露从窗前看下去,正见几个保镖陪着他出了客厅,几个人分散开,坐进了三辆黑色车子里,然后驶出大门。
米露转身看了看整个房间,先把床整理好,又把挂着礼服的衣架拖进更衣室里,却不经意地发现,她昨晚戴的钻石发带,就和那条钻石项链一起摆在首饰柜的格子里。
“不是说卖掉了吗?怎么会……摆在这里?”米露惊喜地拿起来,相较于那款太过华丽的蓝色“后冠”,还是喜欢这条。“司徒一爵,你分明是知道我喜欢这条。”
她从更衣室里出来,忙又拿了茶几上的银行卡,查询网上银行,她倒是忘了问他密码,直接输入了生日号码就登录上去,去被里面的一大串数字吓到。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她盯着笔记本屏幕,被吓到几乎无法呼吸,忙拿手机,给司徒一爵打过去,“司徒一爵……”
司徒一爵在那边顿时被她连名带姓的称谓刺到,似乎是从车祸之后,她就这样称呼他,以前都是,老公,或者是,richie。
“什么事?”
“就是卡里的钱……太多了吧!”
司徒一爵没想到她是为这件事打电话,“多吗?你买几个包包鞋子,做几次美容,不就花没了吗?”
她不可能去买一屋子的包包和鞋子吧,再说,她也不相信美容院的本事。
“还有……我看到了更衣室里摆着的东西。”
“嗯!”
“谢谢,我很喜欢,但是,太浪费钱了,要不然,蓝色那款卖掉吧!还有,银行卡,我必须还给你。”
“夏米露,能不能给我一点取悦你的权利?”
这人的口气,怎么突然这么吓人?米露忙道,“能,能,能……当然能!可……”
“能就好,我正在看文件,挂断吧!”司徒一爵直接结束通话,把手机丢在一旁,拿起盒子里的三明治咬了一口,悠闲的看向车窗外,却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那丫头真的很不会算账。她差点没了命,他送她两套首饰和一笔钱,她竟如此过意不去。
这边,米露下楼来,见老爷子和老夫人都在客厅里看新闻,忙鞠躬打了招呼,见司徒一瑶扶着楼梯一步一挪的下来,她忙道,“一瑶,正好,咱们一起吃早饭吧!”
“春风得意须尽欢是吧?你不必用自己的得意,反讽我们的不幸……”
老爷子当即厉声呵斥,“一瑶,你不吃饭就算了,用不着用那种口气对你大嫂说话!”
“是呀,一瑶!你大嫂昨天也被吓坏了。”
“吓坏了?是呀,人家收了我大哥八亿的新年红包呀,还有两个皇冠,还有钻石项链……都快被宠上天了!我呢,就挨他两个白眼。”司徒一瑶心里着实妒忌,“之前我可是拿她当亲大嫂,但是,很显然,人家就是来咱们家敛财的。”
“一瑶,你给我闭嘴!”老夫人也实在听不下去,“那些错,都是你爸造成的,米露为了救你大哥,差点丢了性命,就算我们把整个司徒财团给了米露,都是应当应分的。”
“好啊,爷爷,奶奶,你们和大哥都给了她吧!我不管了。”司徒一瑶说完,就兀自去了餐厅。
米露上楼就拿了银行卡,和两个珠宝盒子下来,手肘里,勾着手提包。
然后,她把东西放在司徒宏和庄希玉面前,又鞠了个躬,就转身出了客厅的门。
老爷子和老夫人被她弄得一头雾水,“米露,你要干什么呀?”“米露,你伤还没好,你要去哪儿呀!”
心姐听到二老大叫,忙从茶室里出来,“少夫人这是干什么去呀?大少爷邀请的几个人还在等着她呢……”
院子里,米露开着自己的车子,就冲出车库,花园里巡逻的四个男子忙上了车库外面的黑色劳斯莱斯,迅速追出去。
司徒一瑶在餐桌旁还没有坐热屁股,看到那一幕,顿时大惑不解。
她忙从餐厅里出来,见祖父祖母焦躁地坐立不安,不禁诧异。
“刚才开车出去的,那是夏米露吗?她要干什么呀?在院子里还开那么快!”
“还不是因为你刚才那番话?”老夫人忍不住斥责,“米露把银行卡和首饰都给我们拿下来了,她根本不稀罕这些东西……”
司徒一瑶顿时心虚,“哎,我也没说让她退吧!”
老爷子恼怒地训斥道,“你没说,比说了还可恶!那一顿冷嘲热讽,换做是我,我也受不了。”
司徒一瑶忙坐到祖母身边,“奶奶,您说说,我说的有错吗?夏米露本来就是为了江海集团嫁进来的呀,如果不是我大哥给江海找了一颗肾,她能对我大哥死心塌地吗?这事儿,我越寻思越觉得不对,之前她对我好,分明也是为了江海集团……”
庄希玉一股怒火冲上心头,挥起巴掌就打在孙女脸上。这丫头,也太欠管教了。
司徒一瑶被打得脸歪在了一边,整个脸颊都火辣辣的,她眼泪瞬间就溢出眼眶。
“奶奶,您是为了一个外人打我吗?从小到大,您可从来没打过我!我还怀着身孕呢!”
“你怀孕就可以胡言乱语吗?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听着你说的话呢!”老夫人漠然从茶几上拿了纸巾递给她,“丫头,你根本不了解米露,也不知道她有多爱一爵!一个女人,肯为一个男人去死,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司徒一瑶仿佛是被刀捅了一下,脸色苍白地急促喘了记下,就突然摔在了地上。
庄希玉忍不住看自己的手,“我是打得她太重了吗?”
“当然不是,你是说到了她的痛处。”老爷子安抚老伴儿一句,忙叫林声进来,把司徒一瑶抱上楼,“叫医生来给她看看,别又被她赖在米露身上。”
***
司徒一爵早会结束,拿起手机,看到祖父发过来的信息,这就疾步出来会议室,忙命令周逸,“去多派几个人出去找米露,她记忆没有完全恢复,恐怕连回自己家的路线都搞不清楚……”
“是!”
一行保镖随着司徒一爵浩浩荡荡地从电梯里出来,司徒一爵这就要去大厦门前上车,却被迎宾前台叫住。
“董事长,董事长夫人在这边!”
周逸顿时松了一口气。“所以,根本不是离家出走呀!”
司徒一爵忙绕过迎宾台,正见米露孩子似地蹲在墙根处,抱着膝盖,低着头,四位迎宾都不知所措地站着,寸步不敢离开。
“董事长夫人一直在这边等着,她不肯讲话,也不肯喝水,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们劝她上去找您,她说怕打扰您开会不肯上去,我们说给您打电话通传,她也不许……”
司徒一爵忙上前,蹲下来,给米露撩开垂在脸侧的长发,“发生了什么事?”
“我就是不知道该去哪儿。本来要回我自己家,又怕吓到方馥。这会儿见了你,又觉得没脸见你。”想起的事情越多,她就越是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为什么躲在这里面?”
“外面有记者在乱拍,这台子正好能挡住我。”米露努力地扬起唇角,看他一眼,“你放心,我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