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一爵直接把她的手包拿过来,抽出里面的手机塞给她,“不用等到回家写,直接用你的手机写,写完转发给我即可。”
“现在?”
“就现在!”司徒一爵说完,然后,手臂放在她的后腰上,对上前来的一位男子笑道,“许总,刚听说你和馥雅又签了新的协议,珠宝的发布会模特穿的都是用馥雅提供的礼服……”
米露刚在屏幕上弄出一小段话,看了眼许总,又不禁格外看了看身边的司徒一爵——他知道的可真不少。
馥雅常借礼服给某些珠宝商和鞋包商,让他们用于发布会和展览,她看过很长的一串名单,本要尝试记下名字和照片,但是太细碎。
司徒一爵应该是不常来馥雅的吧!怎么能将馥雅的合作伙伴的人名和容貌对号入座的,而且还能说出合作的内容……
米露心里小小地震惊了一番,忙和许总握手,“与许总合作,是我们馥雅的荣幸!”
“馥雅对我们很有诚意,总是把最好的礼服给我们用。之前我们和伊甸合作过,沅大卫却说我们会拉低他们在业界的声誉,拿一些过时很久的礼服打发我们……还说,如果我们想用他们的礼服,直接付钱买才可以。”
米露忍不住笑道,“沅大卫一直都是很会赚钱的人?”
司徒一爵忍不住狐疑地看米露,这丫头竟然记得在商场的死对头?伊甸和馥雅之前斗得是有多火热?
许总自嘲地摇头笑了笑,“我们当时也是颇为势力的,总觉得沅大卫那边专门为明星服务,名气够大……甚至还花重金订做了十几套礼服,谁知道,模特走在展示台上,腰侧直接开线!”
司徒一爵倒是曾经听说过那件事,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因为银璨的几个明星都有和伊甸合作,所以他才关注过沅大卫。
“那一次新闻很轰动……”
“是呀,沅大卫说,他们的礼服绝对不会用于走秀这种活动量大的展览,而是专门提供给明星们穿的。”许总想起当时的事,除了一脸懊恼和自嘲,还感慨地长长叹了口气,赞赏地看了眼米露。“当时米露和方馥就在台下看秀,米露直接上台,把自己的披肩给模特系在腰间……而方馥则去了后台主动帮我们检查了所有的礼服,甚至还把有可能开线的部位都缝了一遍。”
司徒一爵不禁诧异地看米露。这丫头可真是会拔刀相助,反应也机敏,提升了馥雅的声誉,又为馥雅抓到一个合作商,还打了对手的脸……一举三得呀!
米露已然不记得那件事,但听许总这样说来,心里莫名地欢喜和自豪,“馥儿一直都是很注意细节的人!”
许总忙道,“夏董太客气了,方馥说,是你当时的处事的态度影响了她,她才去帮忙的。凭她和沅大卫的关系,她不但想袖手旁观,还想幸灾乐祸地看笑话。”
“大家都是出来打拼的,都不容易。”米露忙把手机塞给司徒一爵,“许总,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司徒一爵忍不住咳了一声,这丫头太慷慨了吧!他可还没有允许呢!
许总顿时受宠若惊,“夏董刚才可是避开了那么多邀舞的人呢……”
“许总是懂得感恩的真朋友,这支舞,咱们必须跳!”米露这就请他进舞池,仿佛敬了一大杯白酒般豪爽。
司徒一爵只得放弃阻止。这一刻,他又看到了那个陪他吃火锅喝白酒的夏米露,义气又直率……虽然看着她和别的男人跳舞,他心里很不舒服,却就是爱极了她这样简单的开心。
见她和许总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他忍不住看了眼手上的女士手机,上面却已经写了一小段让他无力抗拒的话。
“老公,对不起!请你原谅我。你老婆我是从小到大都是奖状拿到手软,不知检讨书为何物的。所以,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写,但是,我保证,以后我绝对不会再那样开玩笑了,还有,我爱你!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虽然有点草率,但态度太算诚恳。
于是,他把手机直接收在口袋里,主动拿了一杯酒,和前来捧场的客人交谈起来。
米露在舞池里忍不住看他一眼,却正见他和一个女人相谈甚欢,两人周围还围了大堆男男女女。
那女人好像……是某个时尚杂志的主编,叫什么名字,她实在是记不起了,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围着他们的人也都笑起来……
许总循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我还以为邀请你跳舞,司徒董事长会生气呢!”
米露微扬唇角,“他正春风得意,哪儿会吃醋?”
“呵呵呵,前阵子还传你们两个要闹离婚,没想到你们竟然无话不谈。连我们续约的事,你也对他讲。”
“夫妻之间重在沟通,许总和许大嫂,也是常沟通的吧?”
“许大嫂?”许总狐疑地微眯眼睛笑看着她,“都说你车祸伤得不轻,刚才没看出来,现在你可是露馅了。”
米露忍不住怀疑自己说错了什么。“许总,对不起,我是不是……”
“我和你许大嫂因为缺少你所说的沟通,在五年前就离婚了,现在,她正在西边窗口那边,和他的新老公聊天。当时,我们离婚时,你和方馥都还曾劝过我们呢。”
米露朝那边看了一眼,前许太太竟是一位气质温柔贵雅的美人,“你们怎么会离婚?她这么漂亮,而且还很温柔……而且……果真是似曾相识。”
许总笑道,“我总是早出晚归,所以,感情就淡了……”
“你们两口子离婚了还都来给我捧场吗?!”
“她还是我公司的董事会成员,而且她和你、和方馥是很好的朋友。”许总愈加笃定她脑子出了问题,“所以,米露,你是真的失忆了!”
米露窘迫地左右看了看,“为了我们的合作,你能保密吗?郑医师说我会康复的。”
“好吧!”许总尴尬地笑了笑,“所以……我现在在你眼里,也是陌生人吗?”
“当然不是……我们舞都跳了,你刚才还给我讲了一大段故事……我们是铁哥们!而且,我是你们珠宝公司的铁粉!”米露仓惶说了一堆,才发现自己已经紧张到语无伦次。
许总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她头上别致的钻石发带,“你这头上戴的,好像不是我们公司设计的。”
米露只觉得脑门上戴了一个大写的尴尬,“这是老公送的惊喜,为了遮挡伤口用的。”
“很漂亮!不愧是司徒董事长出的钱,这么多钻石,换做一般人家,恐怕要倾家荡产。”
米露艰涩扬着唇角,只期望司徒一爵能过来,和缓这场尴尬,却见他转而又端着酒杯去和别人聊了。
“不好意思,能借用一下舞伴么?”
米露和许总同时看向身侧的人,正见石锦年站在身侧。
米露忙打招呼,“嗨!锦年,好久不见,刚才我在台上没看到你呢!”
“刚到!”石锦年对许总歉然微笑。“为了赔罪,必须陪你跳支舞。”
许总极有风度地把米露的手交到他手上,叮嘱米露道,“保密是件很难的事,你最好在嘴巴上放个把门的。”
“怎么回事?他是在警告你吗?”石锦年疑惑地又瞥了眼许总。
米露忙道,“刚才我说话有点多而已,而且还问到了他的前妻……而且,司徒一爵送我的钻石发带,不是从他的公司买的。”
“哈!难怪你刚才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石锦年恍然笑了笑,见她看向司徒一爵的方向,忙解释道,“方馥见司徒一爵在那边忙着,就催我过来救你了。”
米露看了眼方馥,正见她担心地嗔着眼睛盯着这边,仿佛是惧怕有什么大事发生。“锦年,我们两个之间,之前没什么尴尬吧?为什么方馥那样看我们?”
石锦年声音顿时被堵了一下,忙堆上笑又摇头,“没有,我们一直是很好的朋友!”
他话刚说完,司徒一爵却突然挤了过来,趁着华尔兹的音乐旋转舞伴之际,他随手推了下身前的女人,把她推给了石锦年,而米露的手腕被他稳稳拉住……
“怎么和石锦年跳上了?刚才不是和许总么?”
米露一头雾水地看石锦年,忙对司徒一爵解释,“锦年说,我和他没有矛盾呀!”
司徒一爵顿时压不住怒火,“是没有矛盾,不过,你最好还是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以前是闹过什么尴尬吗?“我们馥雅都是他的公司给装修的呀,他人很好的……”
“司徒太太,你这是在和我吵架吗?”
米露听出他口气严峻危险,忙抬头看他一眼,“我怎么敢和你吵架?”
“既然不敢和我吵,离他远点就对了。”
米露因这霸道的口气,顿时竖起眉头,又忍不住看向石锦年。
石锦年也正看过来,四目相对,他笑了笑,突然又转开了视线,对身前的舞伴道了声对不起,就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哎?他怎么走了?”
“人家玩够了,当然就走了!这么晚了,该回家睡觉了。”
“我是不是得罪过他?还是,我拖欠了装修的款项没有给他?艾米给我的表格里,没有任何备注……我……他刚才和我说话时明显停顿得很古怪。”
司徒一爵实在想不通,那石锦年有什么好吸引人的。“夏米露,我在你面前呢!”
“我看到了呀!”
“看到了,就不准再想别人!”
“……我只是想不通而已,你又不肯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