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赃并获?司徒誉峰这才发现事情不对。
“臭小子,你说实话,警察是不是已经把这边包围了?!”
司徒一爵挑眉,轻描淡写,“既然您已经知道,何需我再多言?”
司徒誉峰这才恍然大悟,“你是非要借我的手给你母亲报仇是不是?”
“既然我们僵到这个地步,那就是吧!”司徒一爵已然心凉到对这段父子之情不抱任何期望。
司徒誉峰却也心寒,如今他已经把两大集团的大权都交到他手上,竟还是无法暖透儿子的心……兄弟残杀,仇恨滔天,非要闹得家不成家,他才满意!
“现在决定权还在你老子手里,警察没有权利闯进去,我也可以不闯进去。”
“如果是这样,你的书房里,将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移动硬盘!”
“你……你是想折磨死我和王之茗才罢休么?老子可以一头给你撞死,成全你的仇恨!”
“你明知道我压根儿不稀罕看你死!如果你不想让王之茗伏法认罪,也可以把司徒财团的大权交给我,宣布退休,让我当董事长!”
司徒誉峰思前想后,却死活不肯让位,王之茗在财团内犯下的错,比偷盗眼前的移动硬盘更严重,这臭小子,分明是知道王之茗犯下的所有罪,才如此陷他于进退两难之地!
“司徒一爵,你太猖狂了!现在老子掌控着决定权,老子不和你谈,看你怎么赢!”
司徒誉峰说完,就挂断电话,直接从手机上连接得到别墅内的监控录像。
王之茗就坐在书房的桌案前,一个黑衣人与张霄霄站在她的背后,三人正盯着桌上的笔记本屏幕看一段视频,笔记本连接的正是一个黑色的移动硬盘。
“该死的蠢女人!”司徒誉峰迅速关掉监控视频,忙打电话给王之茗。
王之茗却盯着手机良久,狐疑地不敢接听。
她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确定书房内没有摄像头,迅速按了拒接。
司徒誉峰狐疑看了眼手机,又打过去。
王之茗紧张地盯着手机,像是见了鬼……
张霄霄忙从旁说道,“或许,是司徒家有什么事,你这样不接听,反而引他起疑。”
王之茗只得拿起手机,迅速堆上一脸笑,“老公,你终于想起人家了?上次那件事,人家都道歉了,还给你买了手表,买了衣服和鞋子,还每天约你过来……你终于肯原谅我了是不是呀?”
“王之茗,你这样嚣张是向天借了胆么?不要以为书房里我没有安装摄像头,如果你不想一双儿女失去母亲,马上让那个贼和张霄霄离开那栋房子!”
王之茗顿时毛骨悚然。
她迅速忙撞开张霄霄,将窗帘拉开一条缝隙看出去,楼下却并没有车子。
然后她又检查椅子后面巨大的油画画框,也没有发现摄像头……
司徒誉峰却懒得理会她为何沉默,又不放心地警告,“记住,把那个移动硬盘擦拭干净,不要留下你的指纹,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张霄霄,给她一笔钱,赶紧把她打发走!”
说完,他挂断了手机,命令司机,“调头回家!马上!”
王之茗握着手机的手垂下,见张霄霄和黑衣男子都狐疑地看着自己,她忙从桌子底下取出两个箱子,又迅速把移动硬盘从桌上拔下来,拿抹布仔细擦拭干净,推到张霄霄面前。
黑衣男子看出境况不妙,扯住一个箱子,就打开落地窗飞身跳出去,几个红点迅速瞄准了他的心口,他只得丢了箱子……
张霄霄却没有那样的身手,顿时红了眼眶,“茗姐,您这是什么意思?”
王之茗顿时一脸抱歉,上前拥住她,“霄霄,你别怪姐,你能逃的话,就马上出国,不能逃,就把钱给你的家人,去自首揽下所有的罪名,以后,我会好好地照顾你的家人!”
“栽赃嫁祸,买凶杀人,还雇盗贼抢劫警局的罪证科……茗姐,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我甚至连一场完整的恋爱都没有谈过!”
“我选定你,当你是聪明人,你自己做事不完美,能怪得着谁呢?”王之茗帮她整了整头发,“乖,快拿了钱走吧,这么一大笔钱,完全可以让你的家人衣食无忧。”
张霄霄忙推开她,“警察在外面等着了吧?”
“我不知道。”这是最让王之茗惧怕的。“司徒誉峰没提关于警察的事,只说,让你逃走。”
“我明白了!”张霄霄从桌上拿过移动硬盘,直接把钱搁下,“再加一倍的价钱,拿去给我爸妈,我揽下所有的罪!”
说完,她就冲下楼,打开门,却见门外就立着五位警察。
辛泰臻领先在前,直接开口,“张霄霄,我们怀疑你和一宗……”
“我承认,是我买凶害黎曼青,并嫁祸夏米露和馥雅,也是我买通了那个贼抢的硬盘……”
辛太正又道,“为什么你会在这栋房子里?你和王之茗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我无处可去,才躲藏在这里。”
王之茗很及时地从楼上下来,笑得客气又疑惑。
“警察先生?你们怎么在这里?霄霄今天来做客的,她出了什么事吗?”
辛泰臻阴沉地看她一眼,暴怒地命令身后的人,“都带去警局录口供!”
王之茗迅速带上了房门,指纹密码锁啪一下上了锁,她故作惊恐地大叫,“我要给我的律师打电话!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怎么能随便抓人呐?”
辛泰臻没有理会她,他站在门前盯着指纹密码锁,忙打电话给司徒一爵。
“一爵,那个贼我们倒是抓到了,不过他朝着自己的腹部捅了一刀,现在正送去急救,张霄霄揽下了所有的罪名——很明显,你爸靠不住!”
司徒一爵满腔的怒火,早已失控,他阴沉咬着后槽牙,阴沉地说道,“我一定会帮你抓到王之茗!她犯下的,可不只这一点!”
“早点休息!还有,别为了这件事,和你爸闹得太僵,无论如何,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谢谢你的安慰,我收下了。”
司徒一爵挂断手机,愤然一拳,打在面前的玻璃上。
贴膜的防爆玻璃向外凸出去,龟裂出狰狞地碎纹,他手背上沥沥滴下一片血……
自暴怒中缓过神来,司徒一爵才发现,马路那边的本是明亮的房间,已经一片漆黑。
他盯着那片黑暗,脑子猛然一片空白,不放心地忙打给酒店的前台,报上房间号码。
“麻烦你帮我打去房间问一下我老婆需不需要预订早上的早餐,记住,口气一定要温和,不要说我让你问的。”
“好的,司徒先生。”
米露正仰在床上,闭着眼睛,背诵刚读了三遍的台词,听到电话铃声刺耳地爆响,不禁气结。
抹黑抓过电话,她就听到是个温柔甜美的声音。
“司徒太太,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一下,您需不需要早上预订早餐和叫醒服务?”
司徒太太,多么可笑的称呼。
米露黯然叹了口气,“早餐在八点之前送到我房间,叫醒服务就六点半吧!谢谢!”
“好的。”前台挂断电话,忙给司徒一爵回电话。
司徒一爵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坐在窗前,寸步不敢离开,思前想后,他又提上没有打开过的包,出来房门,叫住正经过的服务生,“房间的玻璃坏了,我要退房!”
服务生忙道,“可是先生,玻璃本来是好好的。”
“我要退房!”
然后,他支付了打碎玻璃的钱,穿过马路,进入酒店大堂……
前台小姐忙客气地扬起唇角。
“司徒先生?刚才我给您回了电话……您不是说要开会开通宵吗?怎么又回来了?”
“你拿房卡帮我去开门吧,我老婆晚上睡觉不老实,她身体不太好,我不放心……”
前台小姐忙道,“您这样关心她,为什么不能直接敲门进去。”
“这个时间,她应该睡着了,明天她还要拍戏。”
“您真的很爱您老婆哈!”
司徒一爵自嘲地笑了笑,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如果他的爱如此明显,为何米露视而不见?!
前台小姐注意到他扶在台面上的手,“稍后我叫医务室的人上去给您包扎。”
“不用了,只送消毒水、创伤药和纱布上去就可以,我自己可以处理。”
“好的。”
片刻后,司徒一爵悄悄推开房门……
米露在床上听到脚步声,忙闭上眼睛,却压不住疑惑。这人明明走了的,为什么又回来?
司徒一爵谨慎地没有开灯,借着窗外打进的霓虹灯的光,走到床前,见米露呈大字形仰躺在被面上,不禁气结。
“还好我回来了,这样冻一晚,不把自己冻死才怪!”
米露保持着均匀的呼吸,懒得搭理他。
他伸手要抓被子,发现自己已经满手黏腻的血,只能左手抓起空调的遥控器,挑高了空调的温度……
听到敲门声,他忙去开门,却不好嗔怪服务生敲门声太用力。
“司徒先生,如果您需要我帮您处理伤口,我可以……”
“不用,不用,谢谢!”司徒一爵低声说完,就迅速关上房门,拿着一包东西去了洗手间。
米露听到流水声和吃痛的咝气,迅速坐起身来,踩上拖鞋,就走到洗手间门口,从门缝看进去,正见司徒一爵正在洗手台前,冲洗手上的血污……
然后,他又把消毒水倒在伤口上,痛得又是一阵咝咝哈哈,那上药水的境况就更别提多难熬了。
米露见他左手不太灵便,直接推门进去,佯装吓了一跳。
司徒一爵迅速把受伤的手和药水纱布都藏在背后。
“老婆,你……你怎么起来了?”
“我要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