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得?这男人素来不苟言笑,衣服头发鞋子都是黑的,竟破天荒地染头发?
这个男人的容貌,可是关系到司徒财团和江海集团的形象。她敢打包票,两个集团的董事们见到他这副样子,下巴都能摔在地上。
这种发色,不只是时尚爆棚,还出挑得扎眼,再搭配这一身军装,分分钟上演制服的诱惑,惹得四周的人都无法专心工作……
“司徒一爵,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把头发染了?”
“你不用替身,我只能当john的替身。”
“你胡闹!”
她清脆而愠怒地娇嗔,却害司徒一爵心头狂跳不住,鹰眸也变得愈加深幽明亮。
他最爱她这样在乎他,也喜欢她生气的娇态。
这一身紫红,格外衬她,鹅蛋脸仿佛煮熟地蛋清,粉光若腻,吹弹可破,眉目灵动,美得惊心动魄。他一双眼睛就再也看不到别人,心底的爱恋,汹涌爆发……他略一低头,就凑近她耳畔,却耗尽了全身的力量,才克制着,没有吻她。
“是个男人都看不得自己的老婆被别人吻,再说,我是光明正大地来给自己的哥们帮忙的。”
米露耳畔被他呵出的气息挠痒,耳垂顿时着了火,她敏感地摸了摸耳朵,迅速退后两步,却不愿承认他是在乎她。
“司徒一爵,你都替出经验来了吧?”
司徒一爵狐疑,“什么意思?”
“黎曼青之前拍吻戏,你是不是也这样替的?”
又是黎曼青!这老陈醋真够酸的。司徒一爵蹙眉,顿时被她气得牙疼。
“黎曼青的吻戏,都是我在银璨时帮她安排的替身,那是我的工作,是我应该做的。”
米露失笑,“你实在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来体现我和她在你心里同等重要。”
“过去的事情,你有必要这样计较吗?”
米露斩钉截铁,“有!”
司徒一爵一阵无奈,却又分外享受这样的争吵,他不禁怀疑自己染了期望被虐综合症。
他迫近一步,两条手臂就把她圈进怀里,拥着她,宠溺地晃了晃,嘴巴却损到极致。
“夏米露,不得不说,人家黎曼青比你听话很多,所有的事情,只要我帮她安排好,她绝无二话,全部服从!”
“实在不好意思,老娘天生就不是听话的好孩子,也不是任人捏扁搓圆的面团,今儿这戏,我绝不会和你拍!”
米露话音落,周遭所有的动静都消失。
察觉到气氛微妙,她又不禁懊悔。当然,她只是气恼面前这个男人,每次在她为他感动,为他欢喜,为他情不自禁时,他都和黎曼青闹出一段儿小插曲……她真的受够了!
司徒一爵却不肯放弃。“夏米露,蛮横地浪费所有的人的心血,就是你的本事是不是?!”
“你管得着么?”
司徒一爵强硬拉着她走到冗长的餐桌旁,米露被他拉得踉跄,脚上的盆底鞋本就不太跟脚,被他这样扯拽,好几次她差点摔在地上,后腰却被他及时捞住。
“放开我,你不要碰我……司徒一爵你要干什么?”这样当众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的,她真的浑身不自在。
司徒一爵把她安坐在桌旁的椅子上,“只布置这一张桌子,工作人员就忙了半个多小时,更别说准备这些布景和灯具……”
“导演,换谁都可以,我不要和他拍吻戏!”这男人伤透了她的心,被他吻一下,她都会生不如死。
“夏米露,你干脆不要拍好了,去换衣服,我们马上回家!”司徒一爵这就叫造型师,“我也换衣服,头发再给我染回黑色。”
看着两人闹僵,peterlarry不禁担心今天的戏。
他忙坐到米露身边,和缓口气,“露儿,你觉得这样闹好看么?大家都在举着手机录像呢!”
“导演,你不会真的让我和他拍吻戏吧?”
“他是你老公!老夫老妻地,吻起来应该更自然……”
老公?“很抱歉,我不吻别人的男人,我等john回来再拍。”
司徒一爵不敢恭维地揶揄,“john是大众情人,那张嘴不知被多少人吻过,你确定你和他能吻得下去?”
米露很想反驳,但是,想象john那样子,她心里都是抵触的。
peter见米露脸色难看地吓人,忙压低声音,“露儿,你可以把richie当做陌生人,或者,干脆把他当成路人甲。这是演戏,是体现演技的时候,不是打架斗殴……很简单,就像是蚊子叮一下,一下就结束了。”
司徒一爵从旁冷笑,“导演,你不用劝她,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她自以为小时候让出自己的父亲是胜利,现在又觉得让出自己的老公给别人就能守住自己可怜的的自尊心,为了一场吻戏在这里晾着整个剧组来体现她可怜的情商和智商……”
米露顿时被刺得怒火三丈,气急败坏地打断他,“拍!拍!拍!你不是要拍么!赶紧拍!”
大家都呼出一口气,忙都保存了拍到的照片和视频……
司徒一爵却抢过peter手上的喇叭举到唇边,抬高音量,肃冷地警告:“刚才的照片和视频,我不介意大家珍藏,但……如果谁发出去,请不要怪我的律师不客气!”
大家顿时炸了锅。
“靠!”“我发到微博上了!”“剧组论坛上都爆满了……”“赶紧删吧!他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一场王公贵族的就餐戏拍完,米露依照剧本的安排,起身离席,穿过大片绿布……
剧本上安排,这里该是皇宫辉煌的宫廊,眼下,她却只能对着大片绿布酝酿演技。
一旁摄影机和吊杆麦克就随在一旁,她哼着悲伤的曲调,走了许久许久,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疑惑地转身,就见司徒一爵一身军装立在三米外。
这一幕,让两人都不禁恍若隔世。
米露想起了雨后的初遇,他一身黑衣,冷酷,邪魅,贵雅,像从天而降的仙魔。
司徒一爵却想起了她赤脚站在雨水里的一幕,灯光映在她身上……现在他才发现,竟是从那一刻,他就爱上她了。
“景色这么美,为什么唱这样的歌?”
米露恍惚回过神来,这样的神情,却正是导演喜欢的。
“大清王朝已经走到末路,大家还推杯换盏,装作一切安好,这首曲子,最是应景。”米露研看他片刻,眉宇间忧伤更浓重,“你来这里,是为你的军队探前路的吧?”
“不,我来,只是想对我喜欢的女人告白的!”
“不知是哪一位格格如此不幸?”
“就是你!”
米露自嘲,神情里悲喜交加,“我对你说过了,我对军人没兴趣,尤其是外国军人。”
“我想过了……这些天一直在想,我愿意为你明天就退伍!我愿意放下所有的荣誉,权势,财富,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不是三岁的小女孩,不会被你的甜言蜜语蛊惑!”
“甜言蜜语?!”他一枚一枚取下胸前所有的奖章,都丢在地上,然后又拆了自己的肩章,然后,解开军装外套的纽扣,卸除搭配的腰带……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米露被他强悍地气势震慑,矛盾地揪着手上的帕子,抵触地退了两步,却是跳出戏了!
“我还没有准备好!你先不要……”
“你不必准备,只要接受就好。”
司徒一爵上前握住她的手,拉到自己腰间,然后他低头就稳住她的唇……
米露心尖惊颤,慌乱地眨着眼睛,眼前放大的俊艳,撼动她的心魂,她迅速抬手抵住他的胸膛,柔软的腰肢却被他拥紧……
他极有耐心地逗引,温柔地消磨着她的神智,心里却早就溃不成军……
米露惊觉他身体异样,慌乱失措地惊喘,牙关一开,就被他趁虚而入,这个吻就陡然失控,变得邪肆又狂野,而极具侵略性,按在她后背上的手掌,也霸道绝然,仿佛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深处……
大家都看得呆怔,没有人喊卡,没有人挪动,摄影师扛着摄影机,绕着两人痴迷地狂拍。
足足过了二十分钟,大家才听到导演低沉地一声,“cut!”
摄影师疲累地放下摄影机,拥吻的两人却还抱在一起,额头抵着额头,激烈地喘息着……久久无法平息冷静下来。
导演一声令下,大家都识趣地去准备下一场戏。
米露挣扎,却没能脱身,她被司徒一爵拥在怀里,身子都因为其妙地欢愉而轻颤着,胸腔里可怜的心脏就快跳出来……
她不愿承认,对他朝思暮想,但是现在,彻底暴露了!
司徒一爵却紧拥着她柔声低语,“我弄疼你了吗?”
“没有!”
“我们去整理一下妆容。”
“嗯。”
peterlarry见两人十指相扣地疾步朝化妆间那边走,摇头笑了笑,大声提醒道,“大家先休息20分钟!”
米露顿时涨红了脸儿,她手心里冒了一层汗,一手捏着帕子,一手扣住他的手,一进化妆间,她就被抵在了门板上,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还有淡淡的染发水的气息……
她手拢在他发间,按在他脑后,心里酸楚又难过,怕再与他争吵,她压着翻腾的泪,努力地回应他的吻……多么可悲,明明恨他,却又怕失去他!
司徒一爵转身就把她抱到了梳妆台的台面上,却只是吻着她,两只手紧握成拳,撑在她身体两侧,没有拆解她的袍服,没有撩高她的裙摆……
米露察觉他的克制,赧然咬着唇放开他,“怎么了?”
“米露,我们不能这样!”
“不能那样?”
“你没有原谅我,我们不能假装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