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露气急地哭嚷道,“你智商够用,你怎么不让黎曼青对你死心塌地?”
“哎?夏米露,怼人可没有这样怼的!”事实证明,黎曼青也不值得他动那么多脑筋呀!
“厚颜无耻算计我!什么该死的richie……你当richie当的很过瘾哈!”
“也不能这么说吧?我的身份明摆着,而且我也没有说我不是司徒一爵啊!”
就她这点懒散导致的误会,司徒一爵是绝对不会让步认错的。
“夏米露,我可是一直都盼着你能发现我这一层身份,你都不知道我多么期待你知道。”
“屁!在伦敦的咖啡厅,我可是亲口问过你,除了richie,你还是谁,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身份很单纯,不像我身份这么复杂!”
“我……”司徒一爵顿时被噎住哑然。
米露一想到自己愚蠢地毫无察觉,就恨不能暴揍他一顿。
“方馥果真是说对了,这天底下接近我的人,都是居心叵测的!”
司徒一爵顿时傻眼,“方馥说的也不一定对!我是喜欢你才接近你……”
“如果真的喜欢我,你会骗我吗?喜欢一个人不是用骗的,也不会隐瞒,更不会心里想着一个,嘴巴上又说喜欢另一个!”米露哭得更伤心,连说话都抽抽噎噎。
司徒一爵就怕她哭岔了气,忙捡起她的高跟鞋,走到她近前蹲下来,把鞋子放在她身前摆放好,又从西装口袋里抽出手绢给她。
“擦擦吧!哭肿了眼睛可就不漂亮了。眼下的境况你应该很清楚,只有我娶你,才能帮你救江海集团!”
“谁要救啊?”米露气恼地扯了他的手帕,就用力地很不雅观地哼鼻涕……
司徒一爵却不但没被她这样的粗鲁吓跑,反而在她身边坐下来,帮她撩开脸侧的头发掖在耳后。
“夏米露,如果你真的想袖手旁观,怎么会预约手术切自己的肾给江海?又怎么会拼命的接单子做设计?”
米露擦了眼泪鼻涕,鼻音浓重地辩解道,“你懂什么?我切自己的肾是偿还江海的生育之恩,我接单子是因为服装行业就是那样的,我不接,别人就会抢!”
“如果真的是那样,服装设计师岂不是都被累死?只在伦敦你们接下的订单就已经几千万,回国还在拼命的接……明明公司的设计部人手都不够用,就算临时再招聘,恐怕也不一定能全部完成得了。”
司徒一爵一番分析之后,米露渐渐冷静下来,却心虚地没有抬眼睛。“你至于查得如此仔细么!”
“我是担心你的状况,才多打听了一些。欧美那些高端定制的大品牌,也都怀疑你有独霸市场的野心,你又除掉久生石,杂志品评都写你是个极度腹黑的女人!”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是你不知道而已。”
“可是,在我眼里,你不是这样的人。”
“……”
“你善良,对人的感情很纯粹,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所以馥雅的那群女人才对你死心塌地。”
米露忽然说不出话。他太认真,这话也听上去像极了告白。
司徒一爵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夏米露,我都替你想好了,如果你嫁给司徒一煦,王之茗一定压榨得你一滴血都不剩!她给你的婚前协议,你也是见识过的。”
米露这才正眼看他,“我厌恶司徒一煦和王之茗的确是因为她们母子俩太精于算计。”
司徒一爵忙又朝她身侧挪了挪,耐心地道,“王之茗和司徒一煦也是我的敌人,她们想彻底把我赶出司徒家,霸占司徒家的财产。之前,我一个人,当然是无所谓的,现在有了你,所以……我们两个人应该联手。”
米露不禁眨了眨眼睛,避开他满是希冀的鹰眸。
他这话实在是熟悉,江海也说过一模一样的。
不过,江海说出口之后,她只当做是算计,司徒一爵说出来,却叫人没有反驳的余地。
他的身份在司徒家有多尴尬,也是在伦敦时,他就说过的。
母亲以死为他换取进入司徒家的路,他却处处被王之茗刁难,自年少时,就吃尽苦头……
只是那时,她以为他在讲别人的故事,听来只是唏嘘,现在看来,却又不禁对他多了一层怜悯。
司徒一爵注意到她神情明显地放松,忙抓住她的手。
“米露,你平心静气地想想,如果我们结婚,第一,我可以保住司徒财团,第二,你嫁我之后不必再被赵芷宁算计嫁给别人,第三,你的母亲在你的继父那边,也能松一口气。第四,我还能在董事会给江海集团争取到最大的利益,第五,你也不必再为难你公司的设计师们没日没夜地去做设计,第六,我身材这么好,可以免费借给你们馥雅当男装模特,第七,可以让我爷爷奶奶安心,第八……”
“的确,好处多多。不过,只你心里有黎曼青这一条,就足够让我拒绝你的。”
米露这就站起身来,伸脚踩进高跟鞋里。
她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这人只眼神就是必杀技,忽悠人的本事尤其强悍,诱惑人的本事也一流,她实在敌不过,还是走为上策。
司徒一爵忙跟着她站起身来,“你这是要干嘛呀?”
米露强硬地一眼不看他,“我走!告辞!再也不见!永别!”
“哎,这才刚来……事情还没谈完呐!”
司徒一爵瞧着她板着脸的样子,却越看越是看不够,心里也着急起来。
倒是这一身板正的灰色小西装加短裙,也无损她的惊艳,反而更像是制服诱惑,一举一动都牵着他的神经。
“米露,你可是要回去考虑一下我们结婚的事儿?”
“不必考虑,没戏!”米露这就开门,身子却突然就被强悍的男子身躯抵在门板上……
她惶恐地忍不住惊呼,肩膀被大手扣住,婀娜的身子被陡然拧转,她一张口,强悍地吻便封堵上来,截断了她所有的愤怒和咒骂。
甘醇如酒的男子气息,熟悉又陌生,冲入脑际,延伸成一股强烈的流火,直袭脊椎……
米露生涩地无法承受这样的刺激和撩拨,激烈地喘息着,忍不住嘤声挣扎,却反而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司徒一爵也因为这声音,愈加疯狂。他手一搂在她腰间,就不肯再放手。伟岸挺拔的身高逼得她脸儿抬仰,凌厉的吻也愈加霸道,柔软的身子被他牢牢困锁在门板上,婀娜的曲线完美契合着他的身躯……
清丽的凤眸圆睁着,眨了又眨,眨了又眨,惊觉抵在小腹上的异样的滚烫,忽然就明白他眼底的疼痛。
他微眯着眼睛,与她强硬地对视,贪恋攫取她的甜美,本来霸道的吻,因她突然的乖顺,渐渐又变成了蚀骨的温柔,蚕食般啃咬她的理智……
他执拗地不肯放过她,不肯相信,那一晚之后,她还是抗拒他。
事实上,米露双腿已然虚软的站不稳,脑子晕陶陶地,比那一天火锅茅台之后,还渴望他的碰触……心里叫嚣着他的名字,如他那一天在耳畔声声唤她,一幕一幕的旖旎画面,再次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没错!他是司徒一爵!
她可以嫁给他!
她可以让他和黎曼青这辈子再也没机会在一起……
贪婪地念头顷刻间爆发成一股强烈的野心,米露猛然抱住他的腰际,西装上好的面料厮磨指尖,同时也让她回过神来,她又矛盾地迅速推开他,因为反作用力,自己的脊背正撞在门板上。
司徒一爵激烈地喘息着,脸上不自然地酡红,鹰眸疑惑而惊喜地凝视着她,“米露,你也……”
“不准你再碰我!”米露迅速避开他的眼睛,整了整裙摆。
司徒一爵看出她要走,忙反锁了门,不准她离开,“米露,我一直在想你!我可以不碰你,但你必须马上答应我的求婚……”
“你这不是求婚,你是在逼婚!”米露直接戳穿他,“你给江海找肾源,你一再地接近我,你甚至不报自己的真实姓名就和我……说白了,你就是为了得到司徒财团,再掌控江海集团!”
“我爱你!”司徒一爵看着她的眼睛,就怕她不明白,一手握住门把手,一手托住她的脸儿,“夏米露,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
“骗子!你的手机号码早就宣告了你的真心!有本事你继续忽悠——再忽悠!”米露怒盯着他,再也不相信他口中蹦出来的任何一个字。
司徒一爵也不禁恼怒,“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就凭一个手机号,你能断定什么?”
“我夏米露打心底里瞧不起骗人的男人!如果你不开门,我就从窗子那边跳出去!”米露这就走向窗口。
司徒一爵忙追上来牵住她的手,与她并肩站在落地窗前,坚定地说道:“你跳,我就陪你一起跳!”
米露不恐高,但是站在这样的大厦顶层,看下面蚂蚁似地车子,还是忍不住眼晕。
当然,她不敢跳,她还没活够,就算真的要死,她第一时间应该先对方馥打声招呼。
可他这样抓住她的手,她的心都是热腾腾的,她忽然就真的想,拉着这个男人一起死。
“司徒一爵,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望着窗外平复了气息,才冷静地面对她,“我要娶你,就这么简单!”
米露绷着脸,凝重地看他,“你真的要娶我?”
“当然!”司徒一爵泰然凝视着她,“我司徒一爵这辈子,就交给你了!”
米露却忍不住讽刺地冷笑,“你真的不后悔?”
“不后悔!”
“好,是个男人的话,你现在就跟我去民政局登记!不要只凭一张嘴说。”她就不信,他真的敢赔上自己的未来。
司徒一爵没有再问第二遍,当即抓住她的手,开了门就往外走……在门外偷听地司徒一煦被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