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露哭笑不得,气得牙根儿直痒。“好好一帮子赏心悦目的人呐!脑瓜子怎都这么污?!”
她本想辩解,却忽然又改变主意。这种暧昧不明,“证据”确凿的事,只会越描越黑。再说,她也实在拿不出证据,证明她和那男人是清白的。
心思一转,她两手环胸,斜着肩膀,似笑非笑地瞅着一群女人,“很想知道是吧?”
“想!”“想——”“快说……”一双双期盼的眼睛,光芒火热,前所未有的“虚心好学”。
“越想知道,我就越不说!气死你们!”
米露狡黠一笑,丢下一堆错愕的女人,转身就逃进洗手间,异常慷慨地大声道,“你们就继续yy吧!”
一帮子女人却不是无计可施,都怂恿地看方馥。
方馥素来义气,自然不会让大家失望。
她女王般霸气抚了抚衣袖,迈着八方步子追进洗手间,见大家都跟过来,她忙递了眼色,示意她们稍安勿躁才关上门。
米露刷牙,冲澡,洗头,裹上浴巾,擦头发,上妆打底,描眉画眼,吹干头发……好一番捯饬。她也实在懒得理会方馥。
方馥就耐心的耗着,175的高挑个儿,抿着大红的唇,板着粉白的脸,像个柱子似的杵在门板处雷打不动。
米露涂好唇膏,轻抿了抿唇,又用纸巾技巧性地压了压,镜子里橘色的唇自然浅淡又不失明媚。她满意地对自己笑了笑,精准把纸团丢进垃圾桶,见方馥还是僵持,便忍不住从镜子里白她一眼。
“方副总,好清闲呐!不干活了?!”
“我是关心你!”
“关心?”米露不敢恭维地骇笑,“她们可都被你教坏了!艾米那种乱翻别人东西的习惯,也实在应该改一改,翻了自家人的还好,就怕以后翻到了不该翻的……”
“夏米露,你甭转移话题!”
“让开,我要去换衣服!”
米露要开门,方馥直接把门板锁上。
“夏米露,你知道那男人是什么人吗?昨晚你去见赵芷宁,怎么就和男人去开房了呢?是不是咱们那俩些绯闻闹得赵芷宁扛不住舆论压力找了个男人算计你?”
方馥恨不能变成超异能探测器,好探测一下米露脑瓜里的记忆。直觉告诉她,昨晚一定惊心动魄。
米露嗔怒瞪她一眼,又对着镜子检查睫毛膏是否涂染得均匀。平日她懒得化妆捯饬,但是在这里,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公司形象,到处埋伏着记者和同行,她不能不谨慎些。
“我和赵芷宁在酒吧见面,碰见那男人向影后黎曼青小姐求婚……”
“向影后求婚的男人怕是早就排成队了吧!不过,半夜求婚——这男人也真是病得不轻。”
“怕狗仔队拍,他们才偷偷摸摸的。”
“然后呢?”
米露想到昨晚那一幕,就忍不住唏嘘。“黎曼青反把他讽刺了一顿,还说他没本事。那男人举着一枚6克拉的钻戒,还是一手捧红她的恩人,她竟然把他贬得一文不值!我实在看不下去,就好心安慰,他就借给我西装让我挡风保暖,衣服就被我穿回来了……”
“这么巧,天下第一大八卦就被你撞见了,而且,还是被赵芷宁约出去的……”
方馥总觉得赵芷宁的心思没有如此简单,天下也没有如此巧合的事。
但是,黎曼青和米露素无往来,馥雅和银璨经纪也没有什么生意往来,就算有明星来预订衣服,也是私人前来,并没有与银璨交涉过。赵芷宁这是想做什么呢?!
看米露这样子,压根儿没有发现,这事情古怪。
“我应该去查查那个男人。”
“一个陌生人,你查什么……”
米露话还没说完,洗手间外面又掀起新一轮热议。
“银璨总监向黎曼青求婚?”“赶紧给狗仔打电话卖新闻,大价钱,绝对大价钱!”“这男人一定因为被黎曼青拒绝,又转移阵地喜欢我们夏总了!”“夏总这样肤白貌美大长腿,是个男人都扛不住!”“所以两人就去开房了!”“顺理成章,又符合逻辑。”
这些个女人,怎么满脑子都是乌漆嘛黑的龌龊东西?!
米露忍无可忍地开门就瞪过去,难得大家轻松,却又不忍苛责。
“艾米,把衣服、钱包、房卡、戒指收拾好,我给人家送回去。”
方馥忙自告奋勇,“我陪你去!”
米露失笑,“去忙你自己的事!”
“我不放心,一定帮你参谋一下。能买得起六克拉的钻戒,这厮牛!发家致富的道路一定不简单!我笃定,他一定不只是黎曼青一个女人。”方馥这就冲进卧室踩上高跟鞋,又急匆匆地冲出来,这就往外走。
“我也去,我也去,我是总裁的贴身助理,一定为总裁上刀山下油锅,检验一个男人是不是渣男,我最在行!”艾米自告奋勇地卖力自荐着,“说不定他是烧杀抢掠得来的!”
米露一扫一双双“期盼一起前往”的大眼睛,皮笑肉不笑地慷慨笑道,“好啊,发布会我们不参加了,大家都跟我去看男人吧!薪水也都不必发了,年终奖直接丢海里喂鱼。”
“玩笑……玩笑而已,你至于这么较真吗?”方馥忙带着一群乌合之众一哄而散,“都干活,干活……咱们不打扰夏总去私会男人哈!把她吓坏了,她又不惦记男人了。瞧瞧咱们公司,骨干力量都能组成女儿国了,亏得有签约的那些男模给撑场面。”
米露黑线落了满头,“女儿国的骨干力量还不都是你挑的!一向都是你主内我主外,现在你又怪在我头上,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方馥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宝贝儿,我怕招了男人进来招架不住我们女儿国里的妖精们!只你拿回来一件西装就惹得天下大乱,万一有男人进来公司,恐怕连骨头都剩不下。”
女儿国的妖精们怪笑。
***
希尔顿大酒店的大堂的落地窗前,英姿清俊的东方男子静立如雕塑,窗外的阳光染不透他的黑西裤,黑衬衣,黑皮鞋,那一身冷酷,拒人千里,伟岸的身躯肩宽腰窄,气韵尊贵,惹得经过的女人无不侧目。
迎宾台内,金发碧眼的女人忍不住过来问询,“mr.richie,您需要坐下来喝杯咖啡吗?”
“不必,谢谢,你忙你的就好!”没银子给小费就算了,咖啡钱也没有,他这境况,可真是磕碜到极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