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刚刚虽然放晴,但现在已经恢复了雷雨状态。
虽然仍然是下着雨,偶尔有几道闪电闪过,但绝对没有了刚才那种压抑的感觉。
此时乌蒙蒙的天气,在大家看来也是奢侈的。
毕竟刚刚碰到鬼船,大家都以为自己活不成了。
陈峰此时说不心疼是假的,这还没到西沙,符箓就已经用了一半。
他出生入死,进了一趟鲁王宫,就换来这么五张符,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一半了。
但这幅确实威力很是让他满意。
这次为了追杀鬼影,一次就耗费了两张符箓,尤其还有一张杀鬼符。不过还好把阿宁救下来了。
刚刚死里逃生的人,仿佛一下就能大口呼吸了。
就是刚刚那样压抑的气氛下,就像人长期处于溺水状态下,会感受到一种强烈的窒息感。
“茅山的符箓果然是有点东西……”
此时陈峰虽然神色认定,但内心是掩盖不住的惊喜!
“喂,我说!”
就在陈峰还沉浸在享受符箓给他来惊喜之中,耳边突然传来了那熟悉的细微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低了下头,正好迎上了阿宁望向他的目光。
“啊这……”
阿宁宛如宝石一般的眼睛,眸子里看不出一丝杂质,是那样的清澈,但此刻又多了一丝羞恼。
为什么你的脸上像染了一层红爽,又带着一丝羞恼呢?
陈峰猛地一拍头,先是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压在人家女孩子身上……
这尴尬。
“你……还压在我身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
阿宁看陈峰正望着自己,只觉得心跳突然变得更快了。
这姿势,似乎有些让人浮想联翩。
他赶紧翻身一跃,站了起来。二人之间气氛有些微妙,不过阿宁从小生活在国外,倒是也没有特别在意这件事。
反倒是看着陈峰现在有些窘迫的脸,阿宁不禁笑出了声。
阿宁想起刚才的场景,有些疑问。
“你是搬山派的后人吗?”
刚刚清醒之后看到陈峰在与凶灵打斗时拿出的两张符箓,让她不禁就联想到了搬山派。
“啊,或许是吧!”陈峰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他只好无奈地耸了耸肩。
不置可否。
阿宁见陈峰低头沉默,也就当他是默认了!
不仅心头一喜,眼中闪烁着光彩,事到如今搬山道人的后人已经难寻了,几乎都已经断了传承。她此行也是觉得有些许凶险的,毕竟海斗不比一般的土斗,更要凶险异常。
已经几乎要失传的搬山派后人就在他们此行之中,让她如何不欣喜?
有一位搬山后人在,他们此行安全系数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只是他们三人前来西沙,阿宁原以为武三省的那个侄子武谐会更让他注意一点,毕竟三叔在这行当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名气也很大。
但经历过鬼船这一幕,她心里明白,这三人当中最为神秘的人是眼前这个男人,陈峰。
想明白之后,阿宁问道,“这鬼船还会有危险吗?”
其实刚才鬼影被符箓制服后,现在天气已经不似刚才那样诡异。鬼船上也没有了,那些奇怪的水渍,船也只是随着海上的海浪微微的起伏。安静的停在海面之上。
陈峰摇了摇头,“咱们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从刚刚开始,他胸口的五帝钱就开始突然间微微发烫。
通过鲁王宫之行,他深知这是危险的前兆。
如果细看,此刻陈峰的眸中有凝重之色。
两人既然来了,就打算先细细打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三叔的什么线索。
阿宁和陈峰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底下的通道向船舱走去。
这通道周围的把手已经被腐蚀的不成样子,任谁看了之后,都感觉马上就要散架。
二人在船舱下找了一圈,完全没看到有人生活的痕迹,这周围船舱的结构有点像七八十年代的产物。
阿宁继续向前走着,“前面这好像是休息室。”
这艘船和阿宁租的那艘破旧渔船有点相似都是在驾驶室后挨着休息室,也就是供船员倒班休息的地方。陈峰刚说,“你先在这看着,我去驾驶舱看看能不能找到航海日志之类有价值的东西。”
没等春风走出几步就听到了阿宁的声音。
你先等等,“阿峰,你过来看一下。”
阿宁的声音中带着疑惑,沉思和不解。
陈峰一看,是角落里的一个铁柜,上面上了锁,但是仔细看锁芯已经被海水锈蚀的透彻,他只随手一拽就脱落了下来。
但是里面的东西几乎都被水泡的不成了样子,几个物品都在一起烂成了一团,看不出个数。
还是阿宁眼尖,翻找着,突然看到了一个那种防水的牛皮袋子。
这一看就是那种经过特殊处理,用油封过涂抹在袋子上,能经水浸泡而不透。
快速将防水袋撕开,从里面倒出了一堆小玩意,保存的还算完整,虽然经过防水处理,但长的海浪冲蚀,里边还是有一些潮气。
得来全不费工夫,这里边有一个日记本。
两人对视一眼,眸中尽是藏不住的惊喜。
这个日记本是典型的七八十年代的物品。
翻开第一页,两人都看到上面一行字,映入眼帘。
84年七月,武三省赠陈雯锦。
这……
陈峰脑中灵光乍现,对呀,他忘了一个重要人物。
陈雯锦。
他自始至终居然都忽略掉了这么一个人。
这船摆明了是七八十年代的东西。
为什么武三省的名字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几十年前就来过这?
阿宁十分聪慧,她只凭一行字就推断出了武三省,可能早就来过这里。
陈雯锦,此人不得不说是悲剧的,她的存在成为了牺牲品,她后半生只能躲在那无天日的地下里度过。
在20年前进入海底古墓的那支考古团队里边,就有她的身影。
而就在两人想的出神时……
船舱旁边的小窗外面。
正有一个布满了鳞片的脸,凑在窗户那里,死死地盯着两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