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白石山的海子泉水啊,特别清澈,水质甘甜,又有仙地灵气加持,是养身的良药,要不怎么说,白石山出俊子美人,连大哥的灵鸟都修得端貌,可全仰仗泉水,你看我们兄妹四人,母亲把二哥生的,那叫个好看……”
金花夫人在旁立即阻止道:“小锦,越说越没个正形。”
风伯忍不住哈哈大笑。
白锦歪头朝母亲咧嘴一笑,道:“母亲我可是说的实话,总之,我们白石山的海子泉水就是好!仙神若是喜欢,就日日都来白石山,小锦盛好了给仙神留着。”
“哈哈哈哈,你这小女甚得老身心。”风伯对金花夫人笑道,眉眼里藏不住的欢喜。
金花夫人衾雅笑道:“小女无理,风伯不要怪罪就好。”
“哪里哪里,有这丫头在,你们白石山哪还会有冷清,难得难得啊!”
“确实。”
一直搀扶着风伯到了海子泉旁,抬头一看,紫树上那只秃鸟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
白锦蹲下身装了满满一铜鼎壶,盖好盖子递给了风伯,道:“给仙神,可用来泡茶或者加入灵药当中。”
“我得了一株仙草,想试着把它和海子泉水合二为一制为丹药,不知该掺入多少合适?”
白锦立即道:“加多了会改变仙草的药效,若是加少了,又不足以达到两者该达到的药效。”
“小锦说的没错,风伯要仔细衡量才是。”金花夫人道。
风伯捊须面露些许为难:“唉!仙草难得,老身怕枉费啊!不知,白石山上可用海子泉水和仙草炼制过?”
白锦抢先回道:“炼过炼过,父亲还教过我们四兄妹,我们都会,该加入多少也仔细的很,我炼过好几颗呢是不是母亲?”
金花夫人笑了笑,道:“是。”
风伯略一沉思,手握铜鼎壶对金花夫人说道:“那……可否让小女随我走一趟?”
金花夫人没料到风伯会如此说,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惊讶,立即笑道:“本是无妨,可我这小女极为贪玩,不像她三个哥哥,我怕她给风伯招惹乱子。”
白锦一听,千万个“我愿意”在心头策马奔腾而过。立即道:“母亲,我不会给老仙神惹乱子的,母亲放心,我会听老仙神的话,保证比听父亲的都听。”
风伯看了眼身旁白锦,满脸含笑,对金花夫人道:“老身清冷修道已久,有个人在旁边陪老身说笑,惹老身开心,也是极好,就让她陪老身走几日吧,该掺加多少泉水,老身实在无法测定。”
“既然风伯厚爱小女,那就让她随风伯去吧!小锦,记好母亲的话,收敛性子不可对老仙神无理,若小女行出失礼之事,还望风伯海涵。”
“不会的母亲,我定听从仙神吩咐。”
金花夫人左一句叮嘱又一句叮嘱,这才放下心眼睁睁看着白锦,乐呵呵地跟着风伯离开了白石山。
风伯在仙界德高位重,天帝也要敬三分的人,他能厚爱小女,着实是小女的福气,她也是放心的,况且他座下只有一徒,还是水神首领……
金花夫人想到此处,忽然间,心底不由得涌上一丝担忧,她抬首望着他们二人离去的方向,面上久久愁容不展。
三殿下!那夜小锦在昆仑盗取天机镜,遇到的不就是他!
唉!所有事嘱咐了一遍,还是有疏漏,但愿小锦嘴巴严,可别一时涂乐子说漏了嘴。
白锦跟随风伯到了方丈洲上空时,惊的双目圆睁,登时打了退堂鼓,云端之上立即转身就要回白石山,“方丈洲!我不去了!”
风伯及时拉住了她,道:“你不去,我怎么炼制丹药?”
“去白石山,白石山也有炼丹炉,老仙神想要炼制多少都行,包在我身上。”
“那怎么行,我堂堂仙界仙尊,怎么跑白石山炼丹去了?走吧来来来。”
白锦躲着风伯的手,就是不让他抓住自己,皱眉道:“老仙有所不知,上次老仙走了之后,那个三殿下琉书,在我身上施了咒术,就因为我穿他衣裳,把我变成了个脏兮兮的叫花子,我穿着那身叫花子衣裳足足过了十日,我知道我不该,但是我衣裳淋透了呀。”
这番言辞,风伯瞬间一愣,脑海中又回荡起那日情形。
原来是他搞错了!琉书并没有……
其实那日,琉书把她变成叫花子之后,回到水上仙府正好又碰上师尊风伯,风伯便询问了两句,琉书只说两个字“没事”。
风伯也以为如寻常一样,可琉书在坐下时,他清楚的看到,琉书止不住上扬的唇角,仅是眨眼间又收敛了。
天帝一直视他为不详之人,各兄弟见面也时常言语讥讽,因此,他基本不入天界,平日里就是在这方丈洲修练、弹琴,炼丹,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他忧郁沉静不多言的性子,加上方丈洲人少,平日里就风伯和琉书还有月一,除了吹过的海风是动静,应该也没有其他动静了。
还有东海里的两位仙人时常来方丈洲,他们二人来时,才算是方丈洲有生息的时候。
琉书那一笑,可是让风伯大为一惊!多少年都没见他展露过笑颜了!
从小时风伯把他带到方丈洲,他就是孤身一人,直到后来他在外救了散仙月一,月一感恩留在了他身边,才算是有了个说话的人,他的诸多隐忍风伯看在眼中,自己养大的孩儿,着实心有不忍。
风伯还以为他是不是对那个偷偷扒他衣裳的仙子觉得有趣?因此,几番迟疑思索之后,才找了个借口去了白石山,以借海子泉水之由见了白锦。
琉书不多言语,太过沉静。
湖面太静了也不好,犹如死水那般,得适当的撩一撩。
原来是把她变成个叫花子才有了那一笑的!不止琉书觉得好笑,风伯看着白锦娇俏灵动的模样,若再换上脏兮兮、破破烂烂的叫花子衣裳,顿时,也觉得好笑。
反正不管怎样,得让这个丫头把方丈洲这潭“死水”搅一搅。
“我跟你说,我是他恩师,我把你带到方丈洲,他得敬着你,实在不行,老身就收你为徒,那你就是他师妹了,他管天管地也管不到你头上,还有为师呢,为师说了算。”风伯边说着边趁机逮住她一条胳膊。
白锦一听,紧锁的面容瞬间舒展,道:“这是好事啊!就这么说定了。”
“这就对了!走”
“咯咯咯……”
白锦和风伯入了方丈洲之后,直奔海上悬浮的仙气腾腾的宫殿。
风伯拉着她进了一处殿门,白锦也忘了抬头看,此殿是何名字,一进入殿门,殿内光亮的地面上放置着一个一人多高的炼丹炉,比白石山的大多了。
“这么大的炼丹炉!”
白锦只一心观望这巨大的丹炉,也不知风伯从何处拿来一株仙草,悬空炼丹炉上方,以灵力推送到了炉内。
“加多少?”风伯打开铜鼎壶问道。
白锦回道:“看仙草的大小,以这株仙草来说,取一指泉水就够了。”说着,白锦唯恐风伯不解,便伸手一指点了下泉水,反手以兰花指将那滴泉水送进了炼丹炉内。
风伯笑呵呵的收了铜鼎壶,开始朝丹炉内施法,一道水色灵光穿透丹炉铜壁,与炉内泛着金光的泉珠和仙草融合,道:“带你来就对了,唉忘了一点,最重要的一样东西,在……在“天水宫”,极乐仙君给的“清心草”,快去帮我拿来,就在正殿,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老仙神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回来。”
白锦向来手脚快,说话的功夫人就跑出了殿外,在外面围着各殿胡乱跑了一圈,可算是找到了“天水宫”,只是…………
“天水宫”进水了?
见过仙云白烟从殿内缥缈而出,比如白石山就是,可没见过“大水”从殿里流出来呀!
水遍地都是,淌过平坦的道路,蔓延在弯曲的海桥上,再如瀑般流到东海。
而且那潺潺流水上,还仙气如烟,可此时看来,哪像烟雾,分明就像锅里的水沸腾起来冒着热气。
白锦站在那,呆了!
刹那,她又跑回风伯所在的宫殿,急声道:“老仙神老仙神,那个“天水宫”发大水了,”
风伯看向她,一怔,道:“那是水灵气!不是水!但凡仙人都可进入。”
“哦哦,我这就去。”说完,白锦又跑向“天水宫”,这下,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叫“天水宫”了。
头一次见水灵气,还真是神奇,似水又不是水,脚踩进里面,衣裙根本就不会湿,如漫步仙云。
白锦刚迈进一只脚,又如那惊弓之鸟般退了回来,躲在宫殿外不敢进去。
“谁!”
殿内传来琉书的声音,白锦看的很清楚,他正独自坐在殿中,疑似在静修。
白锦的心里如万人兵团在打仗:要不要近?万一他还记恨怎么办?上次变成了个叫花子,万一这次把他惹恼了,又会变成什么?不是还有老仙神呢?怕他做什么?
决定下来刚迈了一步,又缩了回来。
心中又道:不行,不能事事都靠老仙神,万一老仙神哪天不在,不是又落他手里了?
想到此,她迟疑的面容忽然展开,笑了笑,摇身一变,又把自己变成了男儿身!
低头看了下浑身装扮,掩唇偷笑,隐隐感觉心底一股底气灵气十足的遍布全身,做惯了男子,还是当男子最舒服,真要好好谢谢哥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