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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碧若听完实在忍不住笑了:“嗯,不错。”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青衣:哪儿不错了,打架不错?

大夫人听说五公子少夫人回来了,急忙迎了上去,结果看到华湄身边一个泥坨坨时,生生止住了脚步:“这…这是个什么……”

苏弈宁抬眼心虚的唤了声:“母亲。”

大夫人听见这句母亲,盯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径直转了身,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她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

这丢人玩意儿!

苏弈宁:………

华湄硬生生憋住笑:“夫君先回妁华院清洗吧。”

这一洗,足足洗了快两个时辰。

主仆二人从浴室出来时,天色已经全部暗下来了。

苏弈宁刚一出来,就瞧见了守在门口的小厮,他认得,这是母亲的心腹护卫,上回盯着他跪祠堂的那几个里就有他。

“公子,大夫人吩咐小的请公子去方落堂。”

青衣心头一跳,要完~~

苏弈宁倒比他镇定,眼皮子抬了抬径直朝方落堂而去。

青衣原本还想去搬救星,却没想那护卫转头盯着他道:“夫人叫你也一道。”

青衣:完了………

他哭丧着脸跟在他们身后,左右瞧了瞧,没看到华湄,甚至连那几个丫头都没瞧见,他只得朝院门口一个粗使丫头拼命的使眼色,希望她能看懂,赶紧去搬少夫人来救命。

上次公子被夫人罚跪,也是少夫人来救的,所以青衣无条件的相信,少夫人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而此时,华湄正在朱罗园里。

华湄前两日察觉到,院中的奸细少了一个,想来对方已经差不多放下了戒心,只是太过谨慎,还留了一个在这儿。

半个多时辰前,她发现另外一个奸细正欲出府,她当下就进屋换了夜行衣跟了上去,若这个与上一个一样一去不回,这条线索可就断了。

天色刚暗下来,跟踪被发现的风险很大,可华湄知道这是最快的方法,只要知道这人去了哪里,后面查起来会省很多事。

但最后还是跟丢了,那人应是受过专业训练,即使没发现后头有人跟着,也几乎绕了整个南平一圈,这样的人反追踪不在话下,华湄没敢跟的太近,看着那人消失在了东街。

她怕打草惊蛇,没再跟上去,折身回了妁华院。

换回衣裳后,见浴房的门还关着,便带着水沉在周围闲逛。

正好碧若又带来了消息,说浅笑来了信。

阿砚已经脱离危险,但至今未醒,恐怕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归。

既然浅笑说已经脱离了危险,那便是问题不大了,提着好些日子的心,也终于放下。

“院子里的奸细已经走了,若是这两天没回来,便着手开始调查。”

这些日子她故意给机会让扶苏弈宁闹腾,为的就是让他们放下戒心。

皇上给她弄了个贪色的名声,近日她对苏弈宁纵容的厉害,便是将这个名声坐实了。

“姑娘可有眉目?”碧若道。

“明日去找份南平地形图。”她得看看那人消失的地方,住的都有谁。

“是。”

“今日的宋将军,你觉得如何?”华湄又随口问了句。

碧若沉思了片刻,才道:“表面看起来粗犷,率性,不拘小节。”

华湄瞧了她一眼:“继续。”

碧若:“可奴婢觉得,他有些奇怪,若真的是这样的性子,不可能如此通透,从头到尾,他看似率性,可却没有出半分越距,明显很谨慎。”

华湄点头:“嗯,他的确谨慎。”谨慎的不符合他的性格。

还不等她说什么,便见有丫头急匆匆而来,就只吩咐了句:“找机会同候府搭上线。”

碧若:“是。”

那丫头额头上都冒了汗,显然是已经找了她许久:“少…少夫人,不好了…”

碧若皱眉:“何事?”

那丫头喘着气,急急忙忙的道:“公…公子被大…大夫人的人,带到方落堂了。”

华湄眼神一紧:“边走边说。”

“是,奴婢见大夫人院里的小厮将公子带去了方落堂,那小厮看着面生,连青衣也带走了,青衣给奴婢使眼色,让奴婢来找少夫人。”

丫头话音还没落,华湄已经脚步生风走远了,这个时候将气包子带去方落堂,多半都是去挨揍的。

且看着面生,那就不是院里的小厮,怕是母亲身边的护卫,如上次跪祠堂一样,这些人根本不会手下留情。

那小丫头说的的确没错,大夫人着实气狠了,她以为这次又是苏弈宁故意折腾出来的,把人叫过去后,什么都没说直接在院外头上了家法。

连青衣也一同打了。

华湄赶到时,小郎君已经疼得哇哇叫:“你轻点啊!你新来的吗,不知道本公子身娇肉贵吗,哎呀!”

“母亲,疼,母亲。”

“哇呜…下手这么重,等本公子起来了弄死你。”

“住手!”华湄眼里一片沉寂,碧若水沉都晓得,姑娘这是动了怒。

那两个护卫见华湄直接冲过来,怕伤着她赶紧停了手,可夫人没有发话,他们也不敢离开,一时便僵持在了原地。

华湄瞧着小郎君后面的衣衫上已经有点点血迹,也就顾不得其他,直接上手将人拉了起来,轻柔的道:“还能走吗?”

苏弈宁茫然的点点头,她怎么来了……

“去禀报母亲,人我带走了。”华湄生硬的说了句,便扶着小郎君朝妁华院走,护卫自然不敢去拦华湄,只得跟在碧若身后进了方落堂。

水沉随手指了两个小厮过来,将青衣也一并带走了。

苏弈宁疼得龇牙咧嘴,大部分重量都依靠在了华湄身上:“母亲会生气的。”

华湄瞧了他一眼:“你还会怕母亲生气?”

苏弈宁低下头闭了嘴,不知为何,他从府衙离开时心底就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好像恃宠而骄……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种感觉,她一直都纵容着他,不论他做了什么,她都不同他计较。

他将她的陪嫁当了那么多,她也不问,他用当来的银钱替舞姬赎身,还将她们带回了府里,她也没生气,今日他与宋璟打架,她竟还明目张胆的庇护他。

他看的出来,今日在府衙里她就是故意的,他打了那么久,她都不让人来拉,偏偏在要吃亏的时候才让人阻止,这不就是故意偏袒他么。

而且不论是府衙,还是刚刚,她一出现,竟让他觉得无比心安。

“怎么了,可是疼得很?”华湄见他不说话,语气又柔和了些。

苏弈宁下意识点点头:“嗯,疼。”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句疼里,撒娇的意味甚浓。

华湄先是一愣,随后勾了唇角。

大夫人得知华湄将人带走了后,呆愣了好半晌。

碧若只得替自家姑娘收拾烂摊子:“大夫人,姑娘实在是紧张姑爷,这才越了规矩,还请大夫人见谅。”

这么直接将人带走可不就是当众打了主母的脸么……

大夫人脸上不显,看不出生气与否,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罢了,也罚的差不多了。”

碧若走后,于妈妈才道:“夫人,可是生气了?”她晓得县主过来将人带走了,总算是松了口气,五公子以前没少挨打,可都是府里小厮动的手,里头水份大得很,哪像这护卫,一丝情面都不留。

大夫人叹了口气,随后笑了笑:“我哪里会生气啊,湄儿如此纵着宁儿,我只是怕把人宠的更加无法无天了。”

湄儿待她一向恭敬有加,这次却如此强横的将人带走,显然是生气了。

大夫人有些哭笑不得,这混账都折腾到府衙里去了,还罚不得么……

青衣也同样挨了板子,自然没办法再起来伺候苏弈宁。

可这人又有洁癖,断然不会让其他人碰,华湄只能硬着头皮拿着伤药坐在床榻。

“青衣受伤了,你要是不介意,我找个小厮过……”

“介意!”他的屁股怎么能给他们看!

华湄哽住,沉默了好一会儿:“那…那我给你上药?”

这回小郎君没说话了,蔫巴巴的趴在那儿,侧着脸贴在枕头上,将腮边的奶膘压的变了形。

总归是明媒正娶的娘子,给她看总好过给小厮看。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闷闷的回了句:“嗯。”不难听出声音里还有些委屈。

华湄气笑了,合着她给他上药还是委屈他了!

眼下倒也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得了人同意,华湄便伸手去拉他的裤子。

刚拉下来,便见小郎君将头埋在了枕头里,露在外头的耳朵红了个透彻。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

我没有说清楚,十二点是晚上十二点

溜走~~~

嗯…要预个警

听说每个快速成长起来的小孩纸,都会经历一件人生大事,比较痛彻心扉的那种,所以,气包子也不例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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