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当然不要!”东方旸搂紧凌凘,瞪着邓敏的目光大概可以杀死人。
“是吗?”凌凘有点心动,“可以看到那些飞来飞去、砍成两半之类是怎么拍的吗?”
“当然可以啦,今天刚好就有这样的镜头。”邓敏像是给白雪公主毒苹果的巫婆,继续引诱着他,“而且,我们的二号男主角秦晓寒也是游泳好手呢,在学校里都是第一名,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哦。”
“真的吗?”凌凘的眼睛开始放光,涌起一点兴奋的感觉。
“凘,别听她胡说!”东方ddddd旸感到局势渐渐朝着不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
“而且,”邓敏贴到凌凘耳边,放低声音,“我可以给你放东方拍戏时出洋相的镜头,很好笑的,将来电视上都看不到喔。”
“是吗?我要去!”凌凘大笑着挣开东方旸的怀抱,跑去换衣服了。
“凘,你等等!她跟你说了什么?别信她呀……”东方旸紧张起来,可是凌凘已经跑上楼。他转而盯住邓敏,“你好……”
邓敏装作看不到杀人目光地摆摆手:“你在家看电视吧,我和小凌去剧组了。”
东方旸哼了一声:“你等着有天落到我手里!”转身也上楼换衣服去了。
于是半小时后,得意洋洋的邓敏,满心好奇的凌凘和一脸怒气的东方旸到达了摄影棚。dddafsdfasdfasdfsdf
坚称自己是发掘东方旸的最大功臣的杰恩,在这个剧组中硬是抢了个副导演的位子。但由于导演是号称意识流女王的陶姮,所以他这个副导演的唯一工作也只有坐在一边喝茶水。也所以,他是第一个发现的这三个人。
“我就说嘛,这种事情,别人办不到,克瑞丝一定有办法。”他笑咪咪地迎了上来,也就第一个惨遭东方旸的杀人视线袭击。
好……好可怕!杰恩的笑容好象被冻结一样,好半天才把僵硬的脖子转向邓敏,没话找话地问:“克瑞丝,这位是……”他当然是在问凌凘。
邓敏早已练就视若无睹的功夫,故意拉起凌凘的手介绍:“这位,是我们东方大明星的心肝宝贝。”
果然,东方旸在一秒钟之内反应过来,飞快地打掉她的手,把凌凘拖到身边:“离我的凘远一点!”sdafasdf
超大的声音惊动了摄影棚里好多人,在几十道视线的注视下,邓敏好笑地逃到一边,留给东方表演空间。而东方旸也在她的预期中挨了凌凘狠狠的一拳。
在等东方旸配戏的秦晓寒很抱歉地走过来:“真是对不起,东方大哥,今天上午才被通知星期一学校有重要的考试,不能请假,害你周末休息不成。”
东方旸没表情地嗯了一声,跟着迎上来的化妆师走开了。ddddddddd
这家伙对任何人都是这种态度,所以秦晓寒也早已习惯,转过头兴奋地向凌凘打招呼:“你就是凌大哥吧?我也喜欢游泳,所以很崇拜你哦。第一次邓姐告诉我你居然是东方大哥的好朋友时,我简直兴奋地不得了,终于有机会见到我心仪已久的偶像了!”
凌凘淡淡地笑着点了下头。这种热情的态度,即使三年来遇到过无数次,依然学不会如何面对。
邓敏很体贴地接过话来:“晓寒啊,我今天硬把小凌拉来,就是为了要介绍你们认识,有机会一定要比一场,看看你羸不羸得了。”
“我哪有资格和凌大哥比赛,只要能亲眼看看凌大哥在水里的动作,我就好满足了。”秦晓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晓寒,快来准备一下!”东方旸已经化妆好了,剧务喊秦晓寒过去。
看了半天演员,凌凘好奇地问:“天使不是应该有翅膀的吗?怎么这些人一个都没有?”
“我们做了好几种造型,总是觉得做出来的翅膀不够美丽、柔顺,最后决定在后期用计算机来合成。这样演员在拍戏时的负担也轻些……”杰恩抢着解释这件他唯一参与过意见的事情。
“走啦,我带你去看东方出洋相的胶片。”邓敏拉着凌凘去试映厅,剥夺了杰恩唯一炫耀的机会。
“好好看啦,这些胶片以后要销毁的,除了剧组的少数人,你可是唯一有机会看到的哦。”邓敏放凌凘笑个不停地看那些被剪掉的镜头,起身走到落地的玻璃窗前,望着窗外正在和秦晓寒对白的东方旸,用谁也听不到的低声叹息着。
——东方,你不会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小凌拉到这里来。我用如此心痛的感觉为你做这一切,用如此心痛的感觉希望你幸福,用如此心痛的感觉对着你和你的心上人笑。原来——
——感情这种东西与坚强、理智是根本没关系的,不然我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
笑得两颊都在痛地看过了那些胶片,凌凘心里得意着:这次可以狠狠地取笑那个一贯自大傲慢的家伙了,简直是天赐良机!
“邓姐,这机器怎么……”抬头才发现试映厅里只剩下了他一人。
一大堆的机器,凌凘好奇地看来看去。一堵电视墙上的十几个屏幕正播放着外面摄影棚里几部摄像机从不同角度拍下的画面,旁边连着几个耳麦。
屏幕上的东方好象正在被导演骂哎!好难得的机会。凌凘好笑地取下一副耳麦戴上,想听听导演都在骂他些什么。
大概这就叫天赋吧,即使是拍导演界里最挑剔最细致的陶姮的戏,东方旸也很少被中途喊cut。可是今天,他似乎很不在状态,一段台词重复了七八遍,陶姮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怎么回事?这段台词充满了夜的愤怒和他对雪翼的埋怨,你怎么总是像念经一样不温不火地?再来一遍!记住,要找愤怒的感觉!”
东方旸木然地再次捉紧秦晓寒的双肩:“骗人。说什么不介意谁是天使或恶魔,那为什么不肯接受我……”
“cut!你怎么回事?你的眼睛在看哪儿?你这是什么声调?你有没有仔细读剧本啊!告诉你多少遍了,愤怒、愤怒,你知道什么叫愤怒吗!你能不能体会夜的心情?”陶姮一生气起来就会口不择言,“像你这种人,去演你最得意的冷酷杀手好了,演什么感情戏!你到底有没有感情啊!”
东方旸的目光倏地变了,不是通常生气时的暴戾感觉,而是一股浓浓的悲愤。
“对了!就是这样子!”陶姮的眼睛一亮,立刻忘记了生气,“再来!”
东方旸猛得攫住秦晓寒的肩,用俯视的角度瞪着他:“骗人!说什么不介意谁是天使或恶魔,那为什么不肯接受我!我的任何付出你都不珍惜,不想要!在你眼中,我就这么不值吗?我为你连比性命还珍贵的翅膀都可以砍掉,你却一口咬住我无心的错误不放!如果我做了这么多都无法弥补那伤害,为什么不干脆告诉我滚开!你用你的温柔折磨我,让我这样不上不下、不死不活地悬在半空中痛苦着,永远得不到解脱。这就是你的宽恕吗!这就是你的不介意吗!这就是你——天使的温柔吗……”说到最后,他语调沉下来,愤怒慢慢变作悲伤,刚才僵硬的身体脱力地从秦晓寒身上滑落,跪坐在地板上,低垂了头,发出沉重的喘息。
“cut!cut!cut!”陶姮一脸的兴奋,“太棒了,就是这种感觉!这才对嘛……”
秦晓寒揉着被抓得生疼的双肩,蹲下来小心翼翼地问:“东方大哥,你没什么吧?”刚才那么近的距离被东方旸瞪着,他却觉得那视线仿佛穿过了他去看别的什么。
场内,除了秦晓寒,其它人都放松在这个镜头终于通过的喜悦中。场外,一直盯着电视墙的凌凘心被揪得紧紧的,难过到几乎不能呼吸。
最后的镜头,所有的摄像机都聚焦在东方的眼睛上。所以,电视墙上的十几个画面都是不同角度的东方的眼睛。无论从哪个角度,那双眼中流露出深刻的悲伤与忧郁,都是凌凘从没有在面对面时见过的。望向他的东方,永远只有像阳光一样温暖的,充满痴迷和爱恋的眼神。
——恐怕全世界也只有我知道(画外音:其实想一想剧本是谁写的,就会明白全世界不止你一个人知道),为什么这个镜头反复地通不过,因为那样的情感正是东方一直努力压抑着的。他不敢说出口,害怕一旦说出来,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他眼睛里的愤怒和悲伤,都是真实的,是为我而发的,可是在我面前,他却拼了命隐藏,生怕会困扰我、伤到我——
——我在做残酷的事情。我享受着他给我的爱,却不肯付出一分一毫。我不愿放手,又不给他一点希望——
——我那虚伪的宽容和冷酷的温柔每分每秒都不断蚕食着他的心。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强撑起的世界会彻底崩溃;他那不敢思考而给出的温暖,会全部蒸发;他有如阳光般温暖的、充满痴迷和爱恋的眼神也会永远地殒落——
——我难道是希望那样的结局吗——
“太棒了,东方!”工作终于结束时邓敏跳过来拍着东方旸的肩说,“虽然一开始状态不佳,可是后来的表现出色极了,连陶大导演都露出了微笑,好难得呀!我们也托你的福,本来预计会工作到半夜,居然不到十点就全部完成了。”
看着东方一脸的阴沉,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说:“回到家也不过十点而已,你们原计划的烛光晚餐改作烛光宵夜不就可以了,干嘛一脸的死人表情!”
转身向凌凘打招呼:“小凌,这个家伙除了你谁都不放在眼里,拜托你想想办法,别让他整天绷着一张脸,害得大伙工作起来都战战兢兢。”
凌凘沉默不语。没去想邓敏的话是不是有心说的,脑子里盘旋的还全是电视墙上那十几双不同角度的悲伤而忧郁的眼睛。
“ok,我要回家了,bye-bye,你们也快回去举行烛光宵夜吧。”邓敏不再理这两个被她搞得各怀心思的人,开车回家去也。
也该回家了……和东方。凌凘慢慢地回过神来。
走到门口时,秦晓寒过来告辞:“凌大哥,哪天有空,一定要向你请教,有什么诀窍可以游得那样快。”
凌凘淡然笑笑:“我游泳时只想着如何与水融为一体。也许这就是诀窍吧。”
“与水融为一体?”秦晓寒心里默念着,“谢谢,我会回去慢慢体会。凌大哥,东方大哥,再见!”他推开摄影棚的偏门出去了。(画外音:剧情内容严格保密当然会招致记者们的好奇心猛增。因此摄影棚外总会有很多颇具献身精神的娱记守候着,希望能捞到什么值钱的新闻,即使夜很深也不会全部散去。所以,性格内敛的人离开时会选择偏门,那里通常是比较安静的。)
就在秦晓寒出去,门要关上的一剎那,凌凘忽然暼到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尾随而去。那是——
凌凝,曾经的哥哥。
他是记者,出现在这里合情合理。但他为什么选择秦晓寒?而且不是当面采访,是跟踪。他想要做什么?
一丝担忧涌上心头。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一直沉默着,直到车开进院子关了发动机。伏在方向盘上好久,东方旸才低声问出一句:“凘……我是不是很讨厌?”
“不……不是呀……”凌凘心绪纷乱,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闪,可是总也抓不住。
“我讲了那么过份的话……”东方旸双手抱着头,手指插入发根深处,“我怎么会自私地如此可怕!我分明承诺过自己,能够看着你就好,能够拥着你就好,不再奢求你的心,只提供你需要的温暖,全心全意做你永远不落的太阳……可是,那想要掠夺你全部的贪婪,想要独占你灵魂的欲望,却每时每刻分秒不停地啮噬着我的心,让我的自私一再抬头。我又说出困扰你、伤害你的话了……我真是自私到无可救药!我连对自己的承诺都不能守住,你不肯相信我,那是理所当然的……”
东方旸猛然抬头望住凌凘,眼神狂乱地焚烧着:“可是,我真的好爱你,不能不爱你!理智和欲望在我心中反复扭打碰撞,就要把我撕成碎片了……凘,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能够看着我就好,能够拥着我就好,不再奢求我的心,只提供我需要的温暖,全心全意做我永远不落的太阳——
——想要掠夺我的全部——
——想要独占我的灵魂——
——不能——
——不爱我——
——这个男人,如此激狂而痛苦地爱着我,绝望而无助地渴求着我的响应。而我,又是如此贪恋他的温暖,留连他的炽热——
——我于他,有过最亲密的身体接触,最快乐的生活片断,最难忘的点滴回忆,而我却不敢再迈出下一步。因为,那一次次背叛伤得我如此之深,其中,就有他的一份——
——我这样做,谁都不能够得到终极的快乐与解脱,谁都无法享受真正的幸福与爱情。那么我这样做,究竟是在保护自己报复他人,还是在彼此伤害呢——
脑子里闪来闪去的东西慢慢清晰成形,凌凘终于开口:“东方,其实我——”
轰地一声巨响,车前的挡风玻璃被砸开,碎片飞溅。本能地,东方旸用最快的速度把凌凘护在怀中,以免他被玻璃割伤。当碎片落地,两人回过神来,已经有两柄枪分别指在了他们头上。
冷冷的声音响起,有点熟悉,是冷璇。
“多年的训练白费了吗?十几个人接近你的车,你都毫无知觉。这样子怎么做杀手!”冷璇是用枪指着东方旸的人。
另一个充满嘲弄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凌凘不认得,东方旸却知道,是吕湄,一直想取他而代之的人。他的枪指着凌凘的头。
“不是训练白费了,而是为情冲昏了头。真没想到,堂堂亚洲四大杀手之一的‘黑焰’,居然是同性恋,而且爱得连自我保护都放弃了。分明可以避开,却因为要护着情人而甘愿把性命双手奉上。好感人呀!”
凌凘的心头一颤。
——爱得连自我保护都放弃了。分明可以避开,却因为要护着情人而甘愿把性命双手奉上——
他从东方的庇护中抬起头,轻轻擦去他手背与脖颈处被玻璃划伤的血痕,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东方,其实我……”
“你老实点!”吕湄的枪用力往凌凘太阳穴上一顶。
东方旸的目光倏地射向他,冰冷不含一丝温度。他一字一字说:“你敢再碰他一下,我立刻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明明已经被枪指着要害,可是这个人身上看不到一丝被制服的态度。吕湄被他一瞪,竟觉得心胆俱寒,真的不敢对凌凘再出手了。(画外音:那当然,亚洲四大杀手之一的“黑焰”吔,可不是混假的!)
东方旸转头看着凌凘,温柔地凑在他耳边说:“别怕,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他们都不敢动你的。有什么话,等了结了这件事再说。了结了这件事,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听你说。”
凌凘呆呆地望着他的眼睛,澄澈的星眸闪起波澜。
——怎么会,还是如此地温柔——
——这个男人刚刚看向别人时,整个人盈满杀气。黑焰?没错,就像一团黑色的火焰,燃烧,却没有一丝热度。可是,就在他转眼望向我时,我却又被那浓浓的温柔包围,温柔到可以让我忘记身边闪着寒光的枪——
——在如此险境中,如此杀机下,怎么还会存在着,如此的温柔?这就是看向我时的东方吗?完全无视别人的存在,毫无顾忌地展现着不变的温柔,只为我而存在的温柔——
——东方,和其它拋弃过我的人,是不一样的吧——
——了结了这件事,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听我说——
——好吧,了结了这件事——
▲ ▲ ▲
被带进一辆货柜车里,十几枝枪仍然丝毫不敢懈怠地指着他们的要害。冷璇的眼睛,也一刻不曾离开过东方旸的身体。那目光就像是蜘蛛结成的网,被网在里面的猎物,无论动哪一个部位,都会被洞悉一切先机。
不愧是亚洲四大杀手的第一人,号称“玄冰”的冷璇。东方旸淡淡地笑:“一直没有机会交手,今天总算是领教到你的厉害了。”
冷璇的脸上永远没有多余的表情。“如果不是你对霜蝶说了那样的话,这个机会还会往后推。”
东方旸也冷冷地说:“这样说,就表示,你们也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既然大家都心照不宣,我们还是早早地做个了断,好过于彼此挖空心思地敷衍对方。”
“不要用‘你们’这个词,一切的决定来自于义父,我只是执行者。”冷璇的表情表明他只是在陈述事实,并不在乎听者会不会接受。
“没有区别,”东方旸用同样的表情回敬,“只要没站在我这边的人,都属于‘你们’,霜蝶也不例外。”
冷璇忽然很罕见地轻叹了一声:“是的,没有区别,不管我愿不愿意。”
从不轻易流露表情的冷璇,这声轻叹招来了所有手下的诧异目光。非常默契地,东方旸和凌凘同时发难。
东方旸箭一般射向两步开外的冷璇,目标不是人,而是他插在腰间的枪。凌凘也手肘用力,撞向吕湄胸口。就在东方旸成功地抓住枪柄同时,凌凘鸷猛的一击也使吕湄一个踉跄,手里的枪失了准头。
东方旸肩膀撞开冷璇,一发子弹击落吕湄手中的枪,再回头,枪口抵在刚刚站稳身体的冷璇心脏上。顶头上司被制,手下自然不敢再动了。
“把枪都扔了!”东方旸冷冷地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也都清楚。”
东方旸不像冷璇。冷璇是组织内部除了义父严憬其之外握有最大权力的人,虽然是最厉害的杀手,却只在非常时期才会亲自出动。而东方旸是单纯的杀手,不负责任何组织工作,没有任何头衔。但这一点正构成了他的可怕。在组织内部,他几乎不与人接触,一旦有接触,恐怕就是清理门户的任务。因此他的形象几乎与死神划上等号。
这次的十几个手下,如果不是因为冷璇领队,恐怕打死也不敢来找东方旸的麻烦。如今冷璇被制,他们只有乖乖地听命扔下枪。
东方旸冲吕湄说:“你带着他们去给我回复严憬其,想找我就麻烦他老人家亲自来,别指使一些不相干的人送死。叫车停下来,你们走。还有,记住我说过的话,无论何时,你如果敢动凘一下,都别想死得太舒服!”
“如果……如果你敢动少爷一根头发,也别想老爷子放过你!”基于职责,吕湄硬着头皮撂下这句听来没什么威胁力的狠话。
“我会对我大哥怎样,义父又会对我怎样,这是我们的家事,就不劳你挂心了。还不走!想永远留在这儿?”东方旸眼睛一瞟,十几个人统统打冷颤。
吕湄恨恨地给司机打了个暗号,等车停下来,带着手下出去了。
冷璇脸上突然露出了罕见的一丝笑容。“东方,枪里没子弹了。”
“我当然知道。”东方旸把枪插回他腰间,“你会被有子弹的枪乖乖指着,你就不是冷璇了。”
戏剧性的突变让凌凘呆了半天,才不解地望着他俩:“你们……刚才在演戏?”
东方旸笑着把他拥入怀中:“半真半假吧。我早就想和大哥较量了,一直没机会。”接着凑到他耳边轻语,“你刚才的表现简直帅呆了,迷死我了。受了十几年训练,一直想抢我位子的吕湄,居然栽在你手里,哈!”
“东方,你打算怎么办?”那一抹笑容褪去,冷璇的脸上又恢复了“你们……刚才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