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3
“j&z？”时潋滟把台本拿近了些。
“嗯，j&z。”穆枫原本坐在后面处理工作，听到时潋滟说话，活动着脖子走到时潋滟面前，“我问编导怎么回事，编导说是这几个练习生自己报的，她们也挺惊喜。”
“自己报名。”时潋滟指尖抚过“j&z娱乐公司”这几个字，下面只有三个名字：贺望、纪白焰、邱景东。
“对呀，可能j&z练习生太多，自身条件都好，有背景的能去大平台露脸，没有背景的，就只能靠自己争取机会了吧。”
“一直听说j&z的练习生傲得很，就算背景不好的也不愿意来这种小平台，这几个倒是聪明。”穆枫往名单上看了眼，自以为在好公司就对小平台不屑一顾，实际上很大可能不上不下，就这么抱着自己的所谓骄傲浪费时间，到最后一事无成。
“头发好了。”化妆师提醒一句，用食指顺了顺时潋滟颊边卷发。
“天哪！”穆枫很夸张地叫了声，她目光在时潋滟脸上身上扫了一圈，眼里满是惊喜，“我看节目播的时候不用买热搜了，你绝对能靠美貌上热搜！”
“哪有那么夸张。”时潋滟对着镜子左右审视妆容。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时pd，准备入场了。”是工作人员提醒。
“好的。”穆枫对门外应了声，然后回头对时潋滟说：“走吧，咱们惊艳出场！”
时潋滟到演播厅门口候场时，剩最后两名练习生做自我介绍。她站在门口，听里面介绍完的讨论。
有感叹某某公司人帅的、个子高的、穿得一看就像是富二代的。
她扬起嘴角，感觉自己像个立即进入男校高中班级的班主任。
电子门从中间打开，时潋滟提着裙摆缓缓拾阶而上。
整个演播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三秒后，对面的男生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哇~”的惊艳声，不知从哪里拍起稀拉巴掌，很快变成整齐的掌声。
“原来主持人是时潋滟。”邱景东眼睛盯着台上的人，感叹道：“百上热搜不如一见，为了个小破节目，还下足了功夫。”
“时潋滟。”原来叫这个名字，她刚从台阶上出来，纪白焰就认出来了——那个好心的漂亮司机。
念出她名字的时候，他语速有点儿慢。
“漂亮吧？”邱景东边鼓掌边扭头去看纪白焰，看到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噗嗤”笑了声，“纪少爷这是怎么回事？终于开始对漂亮女生感兴趣啦？”
说着他又向纪白焰旁边的贺望使眼色。
贺望没说话，只淡淡地笑。
“你好吵，安静点。”纪白焰面无表情。
时潋滟对大家欢呼鼓掌反应很受用，微笑着对大家点了下头示意。
台上的工作人员推着摄像头径直朝她而来。
时潋滟敛住笑意，直视摄像机清脆开口：“各位制梦人大家好，我是制梦人代表时潋滟。”
然后抬头对着对面的一百位练习生，“各位练习生们大家好。”
练习生们异口同声：“时导师好！”
面对着练习生们，时潋滟继续说：“未来的五个月内，我将以代表人的身份，将各位制梦人的每期投票结果公布给大家。在坐九十九名练习生，五个月后成团出道的人数是——九人。”
虽然早就知道节目的选拔方式，但在听到时潋滟说出最后出道人数时，大家还是互相看着同公司的人，哄然讨论起来。
时潋滟拿着台本的左手轻轻抬起一个弧度，演播室再次安静了下来。
“从此刻开始，《制梦人》就是一场淘汰赛，请各位练习生，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用尽全力留在这个舞台上。”她声音在如剧院般的演播室里坚定有力。
“大家——准备好了么？”时潋滟提高声音。
“准备好了。”练习生们在回答时声音并不统一。
时潋滟下巴微昂，声音再高了些，重复：“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整齐划一且充满志气。
很好，时潋滟收回面对着大家的视线，看向台本，“为了尽快让各位制梦人熟悉大家，从现在开始，对各位练习生进行点名，请被点到名的练习生们，不要答\'到\'，而是站起来回答——”
她抬起嘴角，眼里笑意淡淡：“你们选择的座位名次。”
演播厅内座位名次由1—99号数字组成，而最终只有1—9名能成功成团出道。
练习生们现在的座位，是他们进场做自我介绍时，自己选择的。
“盛世娱乐，俞成益。”这里的练习生们，时潋滟一个都不认识，念完名字，她便看向对面的练习生们，等应答的人。
只是随意地扫了几眼，时潋滟便有了大致判断，虽然橙视不是大平台，但这群练习生们的质量，其实还不错。至少刚刚她就有看到好几个颜值出众的。
“1号...”俞成益在听到时pd说要以自己的座位号来答到的时候，就很心虚，时潋滟念了名字，他缓了几秒才能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地应答。
早知道就不选一号了。
练习生座位安排像金字塔一样，一号便在顶端。
“第一个被点到名的是你，选第一号的也是你。”时潋滟直视他，“我相信你选第一号是有原因，或者说野心的，那么请你在念出你自己座位号的时候，大声一点，底气足一点。”
既然想出道，想当明星，当众星捧月的对象，怎么能在镜头面前表现得畏畏缩缩的。
“1号！”俞成益反应很快，时潋滟话音刚落，他就立刻开口，这次像被打了鸡血，说话声铿锵有力。
时潋滟看着他点点头，就要拿出这样的气势，才能当明星。
小糊节目有个好处，剧本并不像大平台那么足。大平台节目基本从开录之前就已经定好了成团资格，节目播出练习生们的镜头分布是精确到秒。
《造梦人》这个综艺，给到时潋滟的台本只有节目流程的和基本的主持话术，其他的，编导们都让时潋滟自由发挥，还告诉她节目是录播，就算讲错话也没关系，可以重录或剪辑。
而且别的同类型综艺为了热度和观众粘性，最少都是一周一期，《造梦人》仗糊行凶，为了尽量让练习生有均匀的镜头分布，两周一期。
穆枫在跟着编导看监视器，现在时潋滟拍戏她都不是场场跟，但毕竟是第一次录综艺，她比时潋滟还紧张。
看到时潋滟的稳定发挥，穆枫松了口气。
旁边的工作人员在小声讨论：“时潋滟好负责啊，好有导师范儿。”
“是呀，她以前是不是主持过，感觉很有经验的样子，完全撑住场了。”
穆枫竖起耳朵听了几秒，才满意地看向屏幕里的人，自己艺人妆容状态都很好，耳边又是工作人员的夸奖，她心里跟浇了蜜一样。
说实话，别说工作人员了，连她都没想到时潋滟会这么适合综艺，发挥得比她想象中好得多。
“j&z娱乐。”演播厅里识人点名还在继续。
提到这个名字，其他公司的练习生们便纷纷讨论起来：
“不愧是j&z的，长得都好好看！”
“j&z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节目，竞争压力好大啊！”
尽管是录播，但在镜头面前还是不能太随意。时潋滟虽然早就知道j&z练习生们所在位置，却在念到j&z娱乐的时候还故意把视线投到别的练习生身上，“贺望。”
镜头对向练习生们。
有人站起来。
时潋滟移回视线，却看向人群里最显眼的那个。
“26号。”那人旁边的人对着时潋滟应。
“好帅啊我的天，j&z的居然自己选二十多号，我现在坐到他们后面来不来得及？”
“晚了吧...”
练习生们又躁动起来。
原来不叫贺望，时潋滟对贺望点点头，请他坐下，莫名有种预感，她下一个念到的名字就是他，
“下一位，j&z娱乐，纪白焰。”
“25号。”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贺望身旁出现。
猜对了，时潋滟对上他的视线。
纪白焰不像别的练习生一身潮服，反而是和第一次见面一样，穿着白t，发型看起来也像是没有做的样子，略短刘海柔顺地垂在额前。
时潋滟微蹙了下眉，j&z对他们未免也太不用心。
她站的舞台灯光很足，映得他墨色瞳孔都发亮，他正与她对视，看她的眼神真像在看班主任，一副乖乖的样子。
时潋滟对他抿了下唇角，才低头去念下一个人的名字。
第一期的上半部分是介绍练习生，下半部分练习生们才艺表演。
节目组分成了两期录制，明天才是第一次才艺展示及导师评分。
在舞台上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站了接近两个小时，中途只休息了十几分钟，下台时，时潋滟腿肚子发颤，是被助理扶下来的。
“辛苦了辛苦了。”她一下台，穆枫便立刻把一次性拖鞋递到她面前让她换，“感觉怎么样？”
时潋滟扶着她换了鞋，又接过水杯喝了两口，才舒口气，“感觉还不错，像班主任。”
说着她回头望了眼，练习生们正挨着从另一边退下，回寝室。
“小时姐真的很像。”助理乐彤小声应和了句。
三个人一起往休息室去。
“你倒把自己给定位了，怎么样？经过了第一次录制，不觉得紧张了吧？”早上去接时潋滟时，穆枫就觉得她精神有些紧绷。
“不紧张了。”时潋滟活动着因为一直标准站姿导致有些僵硬的脖颈，“他们都很听话，很配合。”
这个时间是饭点，有些练习生直接去外面吃东西，沿途遇到好多练习生，见时潋滟就喊导师好。
时潋滟只得收回放在脖子上的手，标准回笑，有特色的练习生她认识了些，但还有很多都没记住名字。
记忆最深的倒是有一个，时潋滟想，才刚想着，迎面就来了三个练习生。
“时导师好。”这三位也很有礼貌地站好异口同声打招呼。
“你们好。”时潋滟也笑着回，却看向中间的人。
那人却像是第一次见她一样，看她的眼神像看个陌生人。
有点儿没良心，时潋滟对他们仨点点头，径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