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盖头在车里重新给她盖好。
随后先下车,去给程知鸢开车门。
纸鸢弯腰下车时,听见男人附在她耳边说:“你现在看不清路,所以,抓着我,别松开。”
“好。”
……
“陆程两族,订立良缘;鸢宸二人,订立良伴;赤绳系定,相得益彰;相敬如宾;白首永偕,此证。”
司仪宣读着证词。
虽是最为规矩的几句话,落在在纸鸢这儿,却也暖人。
陆宸收拢掌心,包紧了掌心女孩的手。
像是在安她的心。
殊不知,证词一下,便是给她最好的心安。
厅堂上,陆父陆母一脸慈祥,二老对这儿媳妇是一百个满意。
毕竟,12岁开始,这丫头就常来他们府上。
一开始怯生生的,看着他们老两口子就躲,跟耗子见了猫似的,一溜烟就躲到陆宸的蓝苑里;再后来,纸鸢被陆宸领着到陆母陆父跟前玩,一回生两回熟。
小丫头嘴甜,哄得二位是一愣一愣的,一来二去,纸鸢几乎长在陆家。
陆母心里明镜似的,就小丫头管得住她家那小子。
陆母,郑氏,名,单字一个“莲”。
可能是依了“莲出淤泥不染”品格的缘故,陆母为人刚正,对什么东西什么人都不冷不热,除了她老头子陆父。
当时前朝还没没,陆家是名门世家,而陆母郑氏家是租赁陆府土地而生的佃农。
当时是陆父追的陆母,二人走到一起那是历尽艰辛。
你是不是以为这又是陆府不同意的戏码,不不不,你错了,阻挠他们两个的是陆母的爹,也就是陆宸的姥爷。
那老头叫一个固执,总觉得陆母嫁过去,会矮人一头,会受气,一开始死咬着不同意。
陆父实在是没办法,去他爸妈那里偷了他们陆家的几千亩土地的地契,去了陆母家,找到陆宸他姥爷。
郑老头当时坐在炕沿,叼着烟袋,一口一口的那叫个惬意。
陆母在收拾碗筷。
看着陆父进门,“郎有情妾有意”的对视一瞥。陆父便进了里屋。
陆父开口一个“爹”字,就把陆宸他姥爷喊蒙了。
趁着老头懵的空隙,陆父继续:“您不是担心,莲她嫁过去受气吗,这回我把我家地契都拿来了,放在您这儿。”
说话间,把几十张地契塞在了郑老爹怀里。
又小声补充:“这回你放心了吧。”
郑老爹:“……”
那晚后的第二日,郑老爹换了身有派头的行头,去了陆府。
当着陆父的年,义正言辞的把地契交还了陆宸的爷爷。
郑老爹前脚走,陆父后脚就挨了顿胖揍。
再后来,二人婚事成了,有了总督府的太子爷陆宸。
陆父陆母深知两个相爱的人走到一起不易,所以对他俩的事儿绝对支持。
第五章
就像陆母经常在嘴边念叨的那样——阿鸢和阿宸俩就是天定的一对儿。
程知鸢,年十一,闺名“纸鸢”。安洋省富商程家大小姐,纸鸢家住省会安宁北,读的是省里最好的新式小学学堂,在安宁南,陆府旁边。
陆宸,年十五,乳名“阿宸”。陆家小少爷,安洋省总督府独子,在距离他家有一段的初级中学读书,“混日子,养身板”。
“宸”本意屋檐,“鸢”本意鹰,奈何前面多了个“纸”,自此,纸鸢倚屋檐成了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