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的喜婆,小着声音催促:“二小姐,可是收拾好了?若是好了,我们且给新娘缠腰带,这吉时不能误了。”
宋妈:“好了。你们进来吧。”
程知鸢:“你们且收拾着,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去如厕。”话是对刚进门的喜婆说的。
喜婆笑着说好,手上拿着两块新布,一白,一红。
等抬眼看清了新娘子的容貌后,眼睛瞪大了些,艳羡地说:
“二小姐,这真是美得不可方物,我一个婆子看了都挪不开眼,更别说陆家那小子了,这日后得多痴迷。”
程知鸢:“……”。
不知怎的,纸鸢小腹突然不舒服起来,又涨又疼的。
当她看着亵裤上的血迹,便了然,原来是来了月事。
估计是这几天忙来忙去的,这才提前了。
程知鸢:“我,月事来了。”
宋妈也是没想到:“怎的突然来了?可是难受。”
没等她回答,随后紧接着嘱咐身旁的丫头:“去给二小姐煮红糖水,多放姜。”
说完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补充:“姜块切大一点,煮完就捞出去!”
“还好。”纸鸢答。
喜婆连忙上前谄媚道:“这是好兆头呀,“月事临门来”,这嫁入陆家必定富贵兴旺。”
这话对了宋妈的胃口,得意地说:“那是自然,我们纸鸢可是个有福气的。”
“不过,新娘这来了月事,是要用这白布垫在身下的,宋妈且去陪二小姐去换。”喜婆道。
程知鸢没动,显然是不想,原本就垫着卫生带,在加上一块叠起的白布,实在是不舒服。
这规矩是老一辈子流传下来的,宋妈是知道的。说是可以什么万事顺意。
“阿鸢,这东西老辈子留下的,我们姑且垫一会儿,行吗。”
宋妈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商量着女子。
知道宋妈的心思,纸鸢耐着性子,同意了。
另外一块红布,展开后,放了一摞又一摞的银票,叠好后缠在新娘腰上,所谓“腰缠万贯”。
缠完后,外面有小斯传话:“宋妈,陆家的轿子马上到了,老爷让快些准备。”
“知道了,下去吧。”
陆家的八抬大轿由仆人抬着走得是近路,八辆进口汽车走得是远一些的平路。
程府门前,前八抬大轿,后八辆进口汽车。
此时的安东省总共都找不出几辆汽车,可想而知总督府家底的雄厚。
新郎官在打头的那辆汽车里下来。
最先入眼的是那时下最流行的男士短发和一双铮亮的皮鞋。
男子穿得是暗红长袍,喜花挂在胸前。
长身玉立,清隽潇洒。
从内里出来的程父,笑得是满脸褶子。
还好他不胖,要不然,估计眼睛都会被挤没。
程家的各位亲眷,也都守在门口,这婚事订得仓促,除了程父等人都是没见过新郎官的,所以此时都想看看新娘是个什么归宿。
挤在最前面的是程家二婶,三婶子,定眼瞧着新郎,看着俊郎的男子,两个人会心一笑。
陆家这边配着来接亲的还有赵中将的儿子赵尔思,安东省省会建宁市市长儿子林佑安。
喜婆扶着新娘子从正门出来出来,陆宸礼帽性示意程家长辈后走向她。
大门门后的宋妈掩面而泣,下人,于情于礼是不能送亲的。
舍不得,也不可,段不能让自己低贱的地位,坏了她家阿鸢的尊贵。宋妈这样想。
纸鸢是怎么也没料到,这一别,是永别……
程父堆着笑,赶忙去接喜婆手里新娘的手,巴不得立刻塞给女婿。
顺着红盖头下的缝隙,纸鸢看见伸过来的手掌,沉了眸子,不着边际的躲开了。
陆宸会意,温热的手掌越过程父,直接附在了她的指尖,随后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