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1 / 1)

“刑部侍郎陈修暂代刑部尚书之职,查恩睿伯府一案。礼部尚书……”

李凉茉话未说全,便听得一声闷响,而后是礼部尚书茫然的声音,“臣……臣自请辞官……”

李凉茉愣了,“程尚书这是为何?”

程越也愣了,“公主不是要罢臣的官?”

邬云不客气地笑出声,“你未行差踏错,公主再任性也不会罢你的官吧?”

李凉茉也笑了,“本宫只是问你瑾德太子与惠昭仪的丧仪准备得如何了。”

“噢。”程越抹一把汗,“所需物品都已准备妥当。”

随着他一声虚惊一场的长吁,朝堂上的气氛变得略为轻松起来。

陈文靖暗自抹一把汗,看着虽然占在后位手中实权却已不若于自己的大侄子陈修,心中生出了与以往不同的忌惮。

以往只是忌惮陈修翻身,现在却忌惮陈修报复。

回想这些年,自己似乎并没有亲自做过什么伤陈修的事,如今韶华公主独爱陈修,他应当还有与陈修言归于好的机会……

因着有朝政堆积,李凉茉第一日上朝的时间格外长。

将这几日西凉帝没有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之后,邬云道:“公主罢官罢得随性霸气,敢问空出来的官位当由谁来?”

听他挑自己的不是的语气,李凉茉才觉得邬云正常了,暗暗松一口气,道:“丞相有何高见?”

邬云拱手,“臣,遵摄国公主旨意。”

李凉茉:“……”想把醒木拍他脸上去……

……*……

盘龙殿里萦绕着药香,福海到殿门处得了消息,进去把金殿上的消息又说给西凉帝听。

西凉帝听到李凉茉把那些让他头疼得发作的大臣都镇了下来,直愣愣地看着前方,“福海啊,你说,韶华怎么就这么容易能办到呢?”

他说要韶华摄政,那些言官就差在他面前以死明志流芳千古了,怎么在韶华面前,那些人就不敢了呢?

福海:“……”送命题,没法答。

西凉帝又问:“她把朕最器重的户部尚书给罢了,朕的私库啊……她就是靠私库养起来的,她忘了?她把最得朕心的刑部尚书也给罢了,真要把恩睿伯府给办了?那谁平日里还敢和韩栋老贼叫板?她把朕刚任命的禁卫军都换了,她心里还有朕吗?”

福海心里苦,避重就轻地回答:“公主任命的曲笑,不也是陛下您给公主选的?奴婢看,公主只是不想朝中就她一个女子,成为众矢之的。陛下您当初许女子入仕,不也是为公主打算的吗?”

西凉帝想想也是,李凉茉罢免掉的人里,也不全是他的人。只是这三个让他格外心塞。

“那,她怎么不用楚家人,也不罢免韩老贼?”

福海哪里知道李凉茉心里是怎么想的?

“许是公主不敢做得太明显,叫人起疑察觉了她的身份?公主是陛下辛苦教养出来的,心有成龙路,想来每一步都必有深意。”

西凉帝沉默好一会儿,闭上眼,“也只能是这个缘故了。都是那个不孝女害的。”

可他心里又更塞了。

女儿心有成龙路,可他这条真龙,还在呢。

李凉茉并不知道西凉帝的这些心思,即便知道了,也不会觉得意外。

在西凉帝眼里,真正最重要的,从来都不会是一个人。

她下朝之后去陪皇后与七皇子用早膳,又去盘龙殿看了一眼西凉帝,见西凉帝睡着了,便出宫去了公主府。

林知夏已经醒了,见自己还活着,心惊不已,坚持要在离开之前见公主一面。

李凉茉将林知夏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在眼里,在她面前坐下,“想知道你儿子的生死,为何不跟他们去看?”

林知夏瞧着她,“妾身相信公主。公主应下留他一命,必不会食言。妾身不明白,公主为何要放了妾身?”

李凉茉靠向椅背,“夫人不是说要让他好好做人吗?没有夫人教,他怎么好得起来?”

她不太喜欢与人解释,见林知夏目光陡然变热,站起来往外走去,“丑话说在前头,本宫要他为本宫所用,若是他不能有他的用处,本宫迟早会取他的性命。”

“是。”林知夏大松一口气,“妾身定不负公主所望。”

抬眼时,已经不见了李凉茉的身影。

阿兰若瞧着她对自家圣女尊敬,心里欢喜,劝她,“夫人快些回林家吧,林扶之无性命之忧,可是林老夫人的病没多少时日了。公主说了,有什么事,都先陪老夫人过完最后的日子再说。诶?好好的,你怎么哭了呀?”

阿兰若自觉自己不曾说错什么,可是这个连赴死都不曾皱过眉头的女人却因为她的话哭了:“……”

西凉人,真奇怪!

她把哭好了的林知夏送回林家,看到林知夏抱着林老夫人又哭上了,呆了呆,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这西凉哭起来,还和阵雨似的,哭一会儿歇一会儿,真是太奇怪了!

见着面前挡着自己去路的疾云,她没好气地道:“你又拦着我做什么?”

这个西凉人更奇怪了,时不时地出现在她面前,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她一会儿,然后又如鬼魅一般离去……

疾云拉着脸,不悦地想要离去,一转脸,却见疾风手舞足蹈地无声哀求,只好闷声道:“那次,你问了我那么多和丞相有关的事,现在,我问你一些和公主有关的事。”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啊?!”阿兰若睁大了眼:“你爱上公主了?”

疾云:“没有。”

“你想害公主?”

“不是……”

“那你是对公主好奇?”

“不是……”

“你喜欢公主?”

“不……”

“公主这么好,又美丽又圣洁,你为什么不喜欢呢?”阿兰若皱起了眉头,颇为不悦。

疾云:“……”

一旁的疾风急得跳脚,一个劲地对疾云挤眉弄眼。

阿兰若若有所思,“你家丞相喜欢公主?”

疾风生怕疾云又回答错了,忙道:“不是……”

疾云几乎与他同时出声:“是。”

阿兰若狐疑地看他们,“到底是还是不是?”西凉人真麻烦,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跟着心意说就行了,有什么好纠结的嘛?

疾云在疾风开口前闷声道:“不能不喜欢。”

疾风绝望捂脸:主子就是因为公主不想要丞相喜欢才会这么为难……

阿兰若开心地笑了,“噢,原来你先前是想说不能不喜欢啊。还是你有眼光。”

她扫了疾风一眼,继续对疾云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保管让你更喜欢我们的公主。不过不能让他听到,以后,他得离我远远的,你也得离他远远的!”

巫族的圣女,就该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据说在大荣皇朝的时候,圣女是整个皇朝最尊贵的女子呢!

瞧着少女颐指气使的模样,疾云稍稍扬了扬唇角,“好。”

莫名被集体嫌弃的疾风:“???”

……*……

另一边。

李凉茉走出公主府,见到停在府外的马车,韩子尧从车里跳下来,朝车厢努努嘴,“表妹,祖父想见你。”

李凉茉知道韩栋一定会来找她,却没想到来得这么慢。

她笑着点头应了一声知道了,便迈步往马车去。

韩子尧紧跟着,低低地道:“一会儿祖父骂你你也别放心上,他就是个老古板,还不知道我们的处境。你只管左耳进右耳出,有表哥支持你。你要摄政也好,当女帝也好,表哥永远都和你是一队的。”

李凉茉瞅他一眼,“谢表哥。不过表哥不必担心……”

她话未说完,便听得韩子尧碎碎念着这几日的经验,“我怎么能不担心呢?祖父都在家里发了几天的脾气了,说我们韩家的男人没用,这么多人保护两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让表妹自己出头……又说我到现在也没娶着媳妇,就是因为保护不了女人……哎呀,反正他现在看谁都不顺眼,见谁都想骂……一会他要是问你累不累,你千万别喊累,他一定会说你活该,然后就该不停歇地骂你了。”

李凉茉:“……”娶不着媳妇当真不是因为你爱碎碎念么?

她在韩子尧的念叨中掀开了车帘,韩子尧的声音顿时止住。

韩栋睁开眼,打量她一番,“累吗?”

韩子尧给了李凉茉一个“看吧?我就知道”的眼神,提醒她一定要记住他刚才交待的,却听得李凉茉委屈地道:“好累啊……”

“我都要累死了,外祖父还帮着他们为难我……”

“就是让你知道累。手握至高无上的权利,哪里有轻松的?哼,还想要外祖父也告老,没了老夫,累死你。”话里的疼惜多过斥责,见着她当真累极的样子,不忍直视地移开视线,“累了就好好歇歇,让小五亲自去赶车,慢慢地走。”

韩子尧听得怀疑人生:“???”

他在家中被骂了几天,到李凉茉这里,这就没了?

他怕是捡来的吧?

李凉茉笑得花枝乱为颤,给了韩子尧一个得意的眼神,接过韩栋递过来的软垫靠上,“就知道外祖父最疼我,可是许多事情,除了我自己,没人能做。外孙女日前得了一方上好的松竹红丝石砚,研了墨若是不用,盖上盖,数日不干。”

歇就不必了,外祖父来寻她,一定不是真的为了让她歇息的。

她瞧着韩栋眼里的亮光,便知送对了,“回头我便让人给外祖父送到府上去。”

韩子尧压低了帽沿坐在车椽上,幽幽一叹,恐怕他这个表哥也是捡来的吧……

李凉茉见把韩栋的情绪抚平了,收了撒娇卖好的模样,正色道:“谢外祖父相助。若没有外祖父明阻暗护,外孙女今日必有一场恶战。”

韩栋不承认,“老夫心里只为西凉。不过是摄政,又不是当皇太女,眼下西凉多事之秋,人心不稳,当然先稳了人心为要。立储之事,徐徐图之。”

作者有话要说:  李凉茉:嘴硬的老头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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