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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小修)(1 / 1)

空荡的主殿里,一人一狗坐在暗处,狗儿吐着舌头激动地哈气。

它扭头看看主子,又看看门的方向,外面铿铿锵锵的,一听就很刺激,狗也想要去当一只战斗狗!

李凉茉抬手从它的头顶顺着脊背往下一捋,狗子安静下来。

一道长光照进阴暗的主殿,伴随着急步声。

李凉茉抬眼看去,见一身血污却不掩霸气的龙袍男人走进来,神色不动地打量着他全身,意识到那都是旁人的血,他并未受伤,幽幽一叹。

也好,让她亲自来报仇吧。

宇文治直走到李凉茉面前拉她,“皇后,随朕走。”

李凉茉避开他的触碰,递上一杯酒,幽幽道:“陛下,喝了再上路吧。”

虚与委蛇这么多年,李凉茉已经不打算再掩藏什么,可宇文治一心在逃跑上,没有注意话中含义,接过酒杯便喝了下去,再次伸手向她,“走。”

“晚了。”

与之同时,殿里光影变多,门口处也传来一声,“晚了。”

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李凉茉微微勾了勾唇,饮下了桌上的另一杯酒。

“劭云,你我无怨无仇,为何逼朕至此。”宇文治眼里烧着恨,握紧手中长剑,一步一步背着光男人走去。心知自己的最后十人也折了。

劭云太子身量略高,一身墨袍背光而行,如从地狱里爬出的魔,踏着剑尖的滴血声前行。黑色狐狸面具下的眸子跃过宇文治看向他身后端坐的盛装女子,语气轻松,“有仇的。”

宇文治:“……是何仇?”让劭云太子连皇位之争也不顾来倾全力打他……

劭云太子勾了勾唇,一字一顿,缓缓地道:“家破人亡之仇。”

李凉茉与他视线相对,唇角扬得更高。

果然是个恶魔,对临死的敌人都要捉弄一番。

他与宇文治哪里来的仇怨?不过是与她合作,助她报仇罢了。

她十四岁从西凉和亲北齐,自以为满身荣耀,成全了自己作为西凉公主的责任,也收获了爱情。却没想到,他还有另一个皇后,心里的人也不是她。他把她困在北齐皇宫纵人欺辱,与她的父皇合力,除掉了她的母族。韩家百余口人命,再加上即将临盆的母后,无一幸免。

宇文治脸色变了几变,“如今是你亡了朕的国。”

“啊……”劭云太子轻叹一声,懒得与他解释,“成王败寇罢了,家破人亡的滋味如何?”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宇文治的脸僵住,艰难地转动视线看向离劭云太子胸口只有一指之隔的剑尖,再转向在自己以为要成功的一瞬刺入自己腹中的长剑,瞬着他的视线,扭头看向身后,就此定住。

李凉茉缓缓垂下眼。

死了啊。他终于死了。可是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快欢喜。

即便她报了仇。那一百多口人命都回不来了。她的人生,也不可能重来了。

劭云太子轻轻推开宇文治,抬起未曾染血的左手,“太子妃?”

李凉茉缓缓起身,朝他走过去。

劭云太子看到她穿在身上的北齐凤袍,目光微黯,不高兴了。

她定在他面前三尺之处,目光落到他没有被面具盖住的暗红~唇上,暗叹一声地狱里爬出的魔魅舍他无人,绽开笑颜,“与魔鬼共舞,却未想到,魔鬼是个守信的。”

劭云太子轻笑一声,世人称他为魔鬼,眼前女子偏不惧他,“若论心肠,你与孤衣裳同色。倒是绝配。”

女子轻笑,“既是如此,铁头跟着你,定不会不适。”铁头,狗子的名字。

劭云太子看着她依旧没有搭手上来的意思,目光转向桌上两只空杯,唇角笑意一收,抓紧她的手臂拉向自己,“解药呢?!”

李凉茉被他眼中的焦急和声音里的颤动惊到,看着他迟迟未语。他们之间不过相互利用,各取所需,如今他得了北齐与西凉,她的心愿了结,也再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当高兴她这般知情识趣地自我了结,可他这是……

劭云又急问一声,“解药?!”

腹中绞痛传来,李凉茉一张口先吐出一口血来。

劭云太子眸子缩得细如针尖,“传军医!”

一字一句从他后牙槽磨出来,“韶华,你敢死,孤就……”

他顿了一顿,想到如今的李凉茉大仇得报,没有任何能威胁到她的人和事了,“孤便杀了铁头!”

李凉茉抬眼定定地看着他,莫名觉得自己此时能看透他的心,知道他不会杀了他自己寻来的狗子,满足地笑了笑,“不能让他在地府活得自在,我去追杀。”

“孤说了,不许!”劭云太子眦目欲裂,“李凉茉!你如愿了,我呢?我呢?!”宇文治自不自在,与他何干?

“劭云,你听我说……”温柔的声音似观音净瓶里的甘霖,能将三昧真火熄尽,“我还有心愿未了的。”

铁头咬着她的袖摆,“呜呜呜……”

她抬手摸向黑色的狐狸面具,“我想看看你的样子……”

李凉茉的手臂被人拉住猛地甩向一边,她踉跄了下,茫然地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盘龙柱,再看向拉着自己的嬷嬷,心里一惊,转眼看向主位上的两个人,眼里射出寒光来。

难道在地府里,她的母后还要与这等忘恩负义的逼死孕妻之徒结为夫妻?她的母后为何哭得这么伤心?

西凉帝正露出紧张关怀的神色,被李凉茉看得怔了怔,道:“韶华不必着急,朕已经知道你前往北齐和亲的决心,朕虽不舍,也只能忍痛答应。朕以你为荣,你是朕的好女儿,西凉的好公主。北齐帝与你,本就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放心,你母后这里,朕会好好开导,不会怪你不孝的。”

李凉茉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话,有些疑惑。身边的嬷嬷带着哭腔劝道:“公主,娘娘就您一个孩子啊。您想想皇后娘娘,舍得吗?”

李凉茉转过视线,看向离自己不远的染血盘龙柱,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温度和额头上的疼痛感,勾了勾唇,“不舍得。”

冯嬷嬷“诶”了一声,随后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公主说的是不舍得?”

李凉茉已经反应过来了,不知为何,她回到了十四岁那年,北齐皇帝亲至西凉要结齐凉之好,她受人挑唆,觉得这是身为一国公主最为荣耀的使命,不顾母后伤心,以死逼得父皇答应,撞了一次柱子没撞晕过去,又撞了第二次,终于换来了父皇的许可。让她对母亲的告别成了永别。

上辈子第二次撞得决绝,晕得彻底,这一次不知为何,竟被冯嬷嬷拉住了,醒来之后才会听到的话在这个时候就听到了。

可她这一次不会再去和亲。她要留在西凉,护母后和母族周全。

她抬起头来,看向皇后,“母后莫要伤心,女儿还小,舍不得您,不会去的。”

皇帝变了脸,“韶华,你怎的这般胡闹!”

李凉茉心中冷笑,面上一片茫然,“父皇,怎么了?您之前也是和母后一样劝儿臣不要去的呢,怎么在儿臣撞了头之后就改口了呢?难道,您原本就是想让儿臣去?之前的不舍是装的?”

西凉帝深吸一口气,绷着脸,“还不是你自己非得要去和亲?”

李凉茉柔柔一笑,“那是因为儿臣以为西凉只有儿臣一人符合和亲的条件,不想让父皇为难。可是刚才灵光一闪,想到了西凉有一人比儿臣更合适。”

皇后在听到李凉茉不去和亲时便止了哭,“你说的是谁?”

“苕(tiao)华郡主李凌霄。她是皇家血脉,比我年长一岁,已经及笄,美貌无双,北齐帝一定会满意的。”那可是宇文治心里的白月光呢。

上辈子,自己到了北齐很久之后,才知道宇文治早就见过了李凌霄,有意求娶才来的西凉,只是苕多音,其中一音与韶字相同,才让他误以为韶华就是他要带回去的苕华。留在京城的苕华后来为逼死皇后做了不少事,今生,就让苕华自己去跳北齐的火坑吧。

皇后沉默了。

她舍不得自己女儿去,也不好叫侄女去啊。

李凉茉看着西凉帝,“父皇的脸色怎么比听到儿臣不去了还要难看?难道苕华比儿臣还要亲?”

西凉帝目光一闪,沉声斥道:“撞了头倒胡言乱语起来了。苕华到底不是正经公主。”

“这不是没有及笄的公主吗?”李凉茉眼睛亮晶晶的,心里冷笑连连。

西门帝又道:“你豫皇叔会舍不得的。”

“所以父皇还是舍得儿臣,不舍得真正合适的?”李凉茉委屈地嘟嘴,扑到皇后怀里撒娇,“母后,父皇刚刚还说女儿要去和亲就以女儿为荣呢,女儿把这份荣耀让给苕华,豫皇叔不也应该以苕华为荣吗?”

她知道,她的父皇真正心疼的可不是豫王,而是豫王妃和李凌霄。

皇后此时还没听出李凉茉话里的暗示,但有一点不变,把女儿护在怀里,坚定地道:“陛下,韶华还未及笄,不该她去和亲的。若是豫王不愿,还有别的王爷,都是皇家的女儿,总有一个愿意的。”

西凉帝阴沉地看着李凉茉,怀疑这个女儿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见着对方柔柔弱弱的,双眼明亮,小脸蛋因为失血而显得有些苍白,又觉得自己多心了,“朕总不好逼迫自己的兄弟。”

呵……骗鬼的话!

李凉茉扬着唇,眨了眨黑亮的猫瞳,“父皇放心,豫皇叔一心为国,一定不会拒绝荣耀的。对了,苕华比儿臣还要长一岁,和亲时定会被封为公主,那儿臣,是不是该叫她一声皇姐了?”

西凉帝心头一跳,微微眯了眯眼。

李凉茉将他的反应收入眼中,笑得越发温柔了,“对!应该叫皇姐了。母后,您看,我这样就能有皇姐了!天大的事,上边都有皇姐顶着呢!”

皇后心疼地抱着女儿,娇斥她,“本宫的韶华,还是个孩子呢。挑不起什么重任。还不快去让太医给你瞧瞧伤,这么大的伤口在脸上,得仔细养着。”

李凉茉心里一酸,顿时流出泪来。上辈子,往鬼门关走几遭都无人心疼,这样的伤,不值一提……

西凉帝深吸一口气。

自己一定想多了,那些事情这么隐密,她怎么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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