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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章(1 / 1)

“三姑娘不必送了。”出了院子陆维景道。

姜芫脚步顿住,鬼使神差道:“为何?”

陆维景眉梢微扬:“三姑娘想送?”

姜芫差点咬住舌尖,什么叫她想送?

“世子是客人,我作为主人中途折返,很是失礼。”

“既是我不愿劳烦三姑娘,那便不是三姑娘失礼。”他看看天色,“天气热,三姑娘请回罢。”

姜芫的确求之不得,还是要故作踟躇:“如此,我就先回去了,世子一路小心。”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陆维景抬脚走向另一条路,却并不是要出府。

日头正高,花影重重叠叠开满一地,与旁边的树影相连,传来窃窃私语声。

是几个婆子正躲在树荫下乘凉。

一个高大的人影突然挡在面前,几个婆子吓了一跳,以为是管事的斥责她们偷懒,惊的踢翻了脚边的锄头。

目光上移,发现是个陌生的年轻俊朗男子,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感到疑惑。

“您是……”静默一会,一个高瘦婆子试探着开口。

男子站在太阳底下,漆黑的眸子闪烁着光芒:“有件事想请你们帮忙。”

几个婆子面面相觑。

犹豫间,一块银子出现在几人面前,让人双眼发热。

“这是……”婆子想动又不敢动。

男子淡淡道:“放心,不是让你们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让你们说几句好话罢了。”

“什么……什么好话?”

直到男子离开,几个人仍在发呆,但是看着手心的银子又欣喜若狂。

一名身形微胖的婆子低呼一声:“我想起来了,方才那人就是三姑娘的未来夫婿。他不是第一次到咱们侯府来了,上次我还看到他和三姑娘在荷塘那边说笑呢。”

见过西宁侯之后,郑濯打算去柳家看看姑母和姑父。

行至一座凉亭,看见一道苍翠色的身影。他脚步微顿,认出了此人。

那人恰好回头,施施然下了台阶,立于原地。

出于礼貌,郑濯上前见礼:“陆世子。”

陆维景回了一礼:“郑公子怎地独自一人?”

好像忘了他也是独自一人。

郑濯面色温煦:“拜见过侯爷,想去柳家拜访。世子也是要出府吗?”

“是。”

既是都要出府,两人便并肩而行。

两人并不熟稔,无话可说。而且,郑濯觉得,身边这个男子虽然与他年纪相当,言行举止也是彬彬有礼,无形却有一种压迫感,让人难以靠近,他当然也没想过和这样的人深交。

一阵热浪吹来,两人衣角微扬。

陆维景似是随意道:“听闻郑公子进京是为了春闱一事?”

郑濯笑容温润:“的确如此。”

“郑公子与姜世子是同窗?”

“柳家与郑家是世交,我与明暄自幼相识,是以进京后才敢登门打扰。恰好明暄在骊山书院读书,我便也去了骊山书院,勉强算是同窗。”

“原是如此。”陆维景侧头看他一眼,“陆家与姜家也有几分交情,郑公子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郑濯错愕:“怎么好劳烦陆世子?”

而且,怎么看怎么觉得陆维景不是主动助人为乐的人啊。

陆维景却笑笑:“应该的。”

郑濯更想不明白了,“应该的”这话为何会出自陆维景之口?

正要询问,陆维景面露懊恼:“突然想起还有事要与西宁侯说,请恕我失陪。”

郑濯忙道:“世子请便。”

陆维景拱手一礼,疾步折返。

郑濯在原地站了许久,还是百思不得其解。陆维景突如其来的示好是什么意思?

花开满园,姹紫嫣红,迎风招展。

走在青石板路上,他想到那个怀抱荷花的少女,不由抿唇一笑。

耳边传来“三姑娘”几个字,他以为出现了幻觉,但还是集中注意力仔细听着。

听声音,是从花丛前面的林子传来的,他的脚步变得轻缓。

“看见了没,陆世子今天又来咱们侯府了。”

有一人轻笑:“当然看见了。说起来,陆世子生的可真是俊朗,咱们三姑娘又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和陆世子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呢。”

“当初是谁说陆世子不满意这门亲事来着,合该撕烂他们那张嘴。瞧瞧,陆世子好不容易来侯府一次,就迫不及待去见三姑娘,两人一块逛园子,说说笑笑,多般配。”

又有道尖细的声音传来:“咦,三姑娘与陆世子的婚期是什么时候?”

“就在年后。”

“呀,届时咱们能得到双份的赏钱呢。”

几个婆子一听,都笑起来。

听着那边的议论声,郑濯身体一寸寸冰凉。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只觉耳边嗡嗡作响,神思恍惚。双腿像绑住了一块大石头,不知怎么艰难地走出园子。

陆世子,姜表妹的未婚夫……

陆维景好像天生就是只可远观不可靠近之人,是以他来京城这些时日,从不见身边人主动提起陆维景,姜明暄也不会在男子面前刻意提起妹妹的婚事。

是以,他一直都忽略了这个问题。

他早该了解的,姜表妹有婚约在身。而且他不得不承认,陆世子的确配得上姜表妹。

苦笑一声,他解下腰间荷包放进袖中。

他只是个俗人,控制不住七情六欲,却能保持做人的原则。还未显露的心意及时收回,也不失为一种幸运。

回去的路上,姜芫特地绕着那片竹林走,看到姜蕙背对着她站在前面。

“二姐。”姜芫先打了招呼。

姜蕙回过头,等着她走过来:“陆世子回去了?”

姜芫颔首。

姜蕙打趣道:“依我看,陆世子就是特地找机会来见你的。”

“二姐。”姜芫面色微红。

“怎么,亲事都定下这么久了,还害羞呢?”

姜芫抿抿唇,随手揪下一片绿叶。

“三妹可知四妹到底怎么了?”姜蕙满腹狐疑,“从别苑回来后近一个月,她一直病着。我去看过她,仍是被拒之门外。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是否有什么隐情?”

姜芫心知肚明,却不能告知她。只是叹了一声:“我也不清楚。与母亲提过此事,母亲好像并不愿听到关于四妹的事。”

姜蕙表示理解。夏姨娘为了姜芙要害死姜芫,柳氏当然不会待见这个庶女。

姜芫怕露馅,转而说起别的:“对了二姐,那件事你和祖母提了吗?”

姜蕙表情一僵,目光微闪:“我……我不知该如何对祖母提起。”

“二姐怕二婶得知此事备受打击是吗?”

姜蕙笑容苦涩:“三妹说的不错。先是父亲腿受伤,五妹又被送出府,母亲便愁眉不展,使性掼气。我怕她经受不住……”

“难道此事要继续拖延下去吗?”姜芫将绿叶碾碎,抛入风中,“二姐,这可不是小事。”

“我自然知晓。”

姜芫看着她,目光深深:“或许二姐应该考虑一下,就算二婶得知了这个消息,是选择查明真相,还是打算将错就错。”

姜蕙面色一白,显然想到了姜芫的猜测。

与姜芫分开后,在双燕阁门外徘徊许久,姜蕙还是去了清辉院。

刚走进院子,就听到一阵怒吼,接着是女孩的啼哭。

“真是个丧门星,哭什么哭,再哭滚出侯府!”刘氏眼睛赤红,从婢女手中抢过扇子,“到底会不会扇!”

婢女赶紧请罪。

刘氏挥挥手:“滚滚滚,都给我滚!”

三个小姑娘也挪动到门口。

“谁让你们滚的?”刘氏用扇子一指,“给我回来!”

三个小姑娘身子一颤,又低着头挪动回来。

刘氏翻了个白眼,倚在美人榻上:“愣着干什么?果然是娼.妓所出的孽种,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

三个小姑娘眼含热泪,一人扇扇子,一人捶腿,一人捏肩,身上满是热汗。明明委屈得不得了,又不敢哭出来。

以前还能向姜怀告状,但是姜怀连嫡女都懒得管,怎么会管她们?在他心里儿子最重要,否则也不会连续生了六个女儿。更何况,他现在腿瘸了,每天借酒消愁,早就忘了还有三个小女儿。就算清醒一阵,也是去看儿子。

刘氏占着嫡母的名分,自然想怎么为难她们就怎么为难。

“就这点风,你是没吃饭吗?”刘氏撩起眼皮。

粉衣姑娘面色一慌,赶紧用力扇,不敢停下须臾。

刘氏又闭上眼睛,嗤笑道:“记住你们的身份,别以为进了侯府就能做千金小姐了。呵呵,我的女儿都被送走了,你们凭什么好过?侯府千金,你们也配?合该和你们的生母一样,天生伺候人的命。”

少倾,她又道:“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刘氏满意地“嗯”了一声:“你们好好听话,少不了你们一口吃的。”

粉衣姑娘似乎手酸了,面露痛苦,苦苦支撑,还是支撑不住。

“啪”的一声,扇子落在刘氏脸上。

不等刘氏破口大骂,她就跪在地上,身体抖如筛糠,连声求饶:“夫人,我错了,我没有拿稳扇子……”

另两个小姑娘不敢吭声,伺候的更卖力了。

“小贱人,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刘氏猛地坐起来,两个小姑娘倒在地上,又赶紧爬起来。

粉衣姑娘忍了又忍,眼泪还是流出来:“夫人,我不是……”

“还狡辩!”刘氏抬起手。

小姑娘像是习惯了,闭上眼睛没有躲开。

可是等了一会,那巴掌迟迟没有落下来。

刘氏火冒三丈:“蕙儿,我在教训这几个孽种!”

姜蕙抓住她的手:“母亲,她们是父亲的女儿。”

刘氏瞪大眼睛:“你可怜她们,你竟然敢护着她们?难道你忘了她们是什么身份吗?”

“我自然没有忘记,可是您该怨恨的是春娘和父亲,她们年纪这般小,您何必与她们计较?”

刘氏一巴掌拍在她肩上:“你疯了,竟然帮着这几个孽种。”

姜蕙抓住帘子,才没有摔倒:“我不是帮着她们惹怒母亲,实在是因为她们与我同病相怜。无论是嫡女还是庶女,在父亲眼中都是一样的。”

刘氏愤怒之下,忘记了仅有的涵养:“你是去陆家授课把脑子撞坏了吗,或者你的脑子里装的是米糠?”

“女儿只是实话实说。”对于刘氏,她已经心灰意冷。

“你——”

“女儿有要紧事对母亲说,母亲让她们回去罢。”

刘氏嫌恶地看着三个小姑娘:“滚罢。记着,别想着耍什么心眼,老老实实在房里待着!”

她在警告她们不许将她虐待她们的事告诉太夫人。

婢女将她们送出去,刘氏端起茶盏:“说罢,是什么事?”

姜蕙垂下眼帘:“母亲可还记得春娘?”

刘氏冷笑:“那个贱人,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姜蕙轻叹:“我见过她。”

刘氏皱眉:“你说什么。”

“我见过她。就在去别苑的时候,路过杏花巷,我看见舅舅与她在一起,很是亲密。”

刘氏将茶盏重重搁在小几上:“你这话是何意?”

姜蕙抬起头:“外祖母是不是对母亲说过,让母亲好好养着春娘生的哥儿,将来也是母亲的依靠?”

刘氏倚在榻上:“你外祖的确这么说过。”

“外祖母还说,那个哥儿与母亲有几分相似,和母亲很有缘分。”

回味着她的话,刘氏面色一沉:“你到底要说什么?”

姜蕙苦笑:“我要说什么,母亲还不明白吗?或者说,您不想明白?”

而且,姜怀一连生了六个女儿,才得了一个小儿子,不是更值得怀疑吗?

刘氏面罩寒霜,手指一下下挠着榻上的垫子:“你有证据吗?”

“没有,这是女儿的猜测。”

“没有证据你就敢胡说八道!”刘氏霍然起身,眼中火苗跳跃,“你是不是想气死我,认柳氏为母亲?刘家虽然没落了,到底是你外祖家,你外祖母和舅舅在你幼时也是很疼爱你的,你竟然迫不及待要给他们扣一顶大帽子逼死他们?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姜蕙退到墙角,无奈一笑。

三妹的猜测果然不错,母亲就算有所怀疑,也不肯相信,更不愿去查。或许对她来说,养舅舅的私生子比养丈夫的庶子更好。

“他们是对我好吗?他们是对侯府姑娘好。这么多年,他们从姜家拿了多少好处,根本数不清。”

“混账!”刘氏气的脸色涨红,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姜蕙扶着墙,捂住脸,流着眼泪笑了。

“若是你敢将此事告诉太夫人,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姜蕙面露震惊:“母亲!”

刘氏从簸箩拿起剪刀,抵在脖子上:“你记着,如果我死了,就是你逼死的。若是不信,你就试试看。”

“在母亲心里,刘家就如此重要吗?”姜蕙抚了抚被打的脸,“比你的亲生女儿还重要?”

刘氏毫无愧疚之心:“出去后,别乱说!”

“我明白了。”姜蕙抚平衣袖,跑出院子。

待她的身影消失,刘氏丢下剪子。就像是被抽尽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在美人榻上。目光空洞,盯着窗子。

她不愿相信,她的母亲和兄长竟然欺骗她。可是她竟然觉得庆幸,那个孽障竟然不是丈夫的庶子。

两个时辰后,她对着门外喊:“秋霜。”

秋霜推门进来:“夫人有何吩咐。”

“你立刻送信到刘家。”

太阳完全消失在西边,廊下的灯悄悄亮了起来,窗外花丛发出阵阵悦耳的虫鸣。

用了晚饭,姜芫还在如意院。

柳氏催促:“还不回去沐浴歇息?”

姜芫对着窗子发呆,闻言转过身:“娘,我有件事要与你说。”

柳氏笑道:“何事?”

犹豫了一下,姜芫道:“这也是二姐无意中发现,然后告诉我的。是……是关于春娘和刘大舅的事。”

柳氏面色平淡,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姜芫走过去挨着她坐:“娘,你不惊讶吗?”

柳氏嗔笑:“终于肯说了?”

姜芫眨眨眼睛,原来柳氏早就知道。

“可是没有证据啊,总不能直接到祖母面前说出我们的怀疑,这也太骇人听闻了。祖母年纪大了,这半年来府上的糟心事太多,如今四妹的事还未解决。”

“这点风雨,你祖母应该能经受得起。不过,我还有别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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