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她努力挣扎着,看得出来其实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不是靠着新郎,她根本连站都站不稳。
突如其来的真相吓得全场一片哗然。
陆先生只觉得眼前发花,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镇定下来。陆夫人就没这么好的定力了,她刷的一下从旁边窜起:“我女儿呢?你又是谁呀?!你怎么会穿着我女儿的新娘服?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陆依蕊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张小脸惨白,但神色还算镇定。
巫凡心笑了:“陆夫人这话可不对了,你看看人家的模样,分明就是被强迫换上新娘装的,嘴巴上还有胶带呢,你让人家怎么回答你?”
宾客们也纷纷议论起来。
“是啊,怎么这样?”
“新娘都换人了?”
“看这样,这姑娘真是惨……还被胶带封住嘴巴了,看样子手脚都是软的,八成是被人动了手脚。”
“啧啧啧,看不出来啊,陆家大小姐还是个狠人。”
四面八方传来的议论声让陆夫人忍无可忍,她劈手撕掉龚雪琪嘴巴上的胶带,只听撕拉一声,龚雪琪半张脸都被拉扯地发红,眼泪簌簌落下,那模样看得现场宾客都于心不忍。
“陆夫人也太过分了吧?”巫凡心沉下脸。
“过分?这个女人坏我女儿的婚事,我倒要问问她把我女儿藏到哪里去了?!”陆夫人这会儿哪里还能保持什么风度。
“哼,这话不要说得太早。”巫凡心微微扬起下巴,倨傲又冰冷,“这位可怜的女士就是我们公司的合作方负责人龚小姐,她已经失踪了好多天了,我们一直在暗中寻找,我得到线索才知道是陆小姐所为。本来想着来婚礼上亲自问问,没想到却看到这么一出。”
她边说边走上中央的高台,站在龚雪琪身边,将对方的肩头一揽,让龚雪琪靠在自己身上。
“龚小姐,抱歉,找到你太晚了,你受罪了。”
龚雪琪一想起这几天的恐慌不安,羞辱惊吓,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根本停不下来,她靠在巫凡心身边总算有了一抹安心。
陆夫人脸色难看:“你胡说什么?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你刚刚撕下来的胶布难道不是?如果是龚小姐故意要抢你女儿的新郎的话,为什么要用胶布封住自己的嘴巴?”巫凡心冷笑,“还有,她手上这副镯子明显不是黄小姐昨天送的羊脂玉镯。那份礼物足够贵重,陆依柔一定不想放过,所以就用这样一幅另外的镯子代替,真正的羊脂玉镯已经被她带走了。”
陆先生哑口无言。
因为这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成的循环。
羊脂玉镯是他亲眼看着黄樱送来的,是他们夫妻亲自鉴定过,更是陆依柔自己亲手收下的。而且时间就是昨天下午!
如果龚小姐早就决定要换新娘,她不会知道羊脂玉镯的事情,更不会找一副寻常的镯子代替,因为也只有陆家自己人知道黄樱的祝福。
需要在婚礼现场戴上这副镯子,这是陆依柔才知道的事情。
陆先生闭了闭眼睛,打击太大,他差点接受不了。
“陆先生,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巫凡心歪着脸笑问,“我公司的负责人、五好职工被你女儿祸害成这样,你算过她这段时间受了多少罪吗?你女儿犯了多大的事情,你自己应该清楚吧?”
陆先生几乎站不稳,陆夫人赶忙扶住他:“老陆!!”
陆先生喘着气,气愤让他脑袋里一团浆糊。
但听了巫凡心的话后,他突然镇定下来,咬着牙强迫自己清醒:“你说得对,这件事我会彻查……如果真的对这位龚小姐造成了损失,我陆家不会不管不问。现场这么多宾客,他们的眼睛看着,我陆家虽然不是什么显赫世家,但言出必行的道理我还是清楚的。”
巫凡心点点头:“陆先生果然是值得人敬佩的长辈。”
陆先生又看向旁边的新郎:“对不住……让你们见笑了。”
对方的父母也气得匪夷所思,觉得丢人丢到家了,亲家母更是言辞锋利:“你们陆家是高门大户,我们本来就配不上,要不是你们一力劝说撮合,我怎么可能点头答应?早知道今天这样,我说什么都不会点头的!我儿子也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人,我们全家本本分分,怎么就这么倒霉,跟你们这样的扯上关系!?”
陆夫人觉得羞愧难当,想要开口争辩几句。
没想到亲家母冷哼两声看着她:“能教出这样的女儿,想来陆夫人功不可没呀。”
陆夫人眼皮一翻,差点气晕过去。
全场宾客都顾不上其他了,眼前这场大戏真是旷世奇闻,谁都没经历过,大家连眼皮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了好戏。
巫凡心:“我希望陆先生三天内给我一个回复。这件事无关郁氏集团,只是我个人,陆先生只管秉公处理就行。如果不让我满意的话,我也只能选择报警了。”
陆先生捂着心口,闭着眼,艰难地点点头。
巫凡心扶着龚雪琪离开,龚雪琪手脚发软,走路也只能被人领着,每迈出一步都轻软无比。也难怪她被两个伴娘架着,根本动弹不得。
众人看见这样,总算明白之前新娘子为什么会那样走路了。
敢情是被人陷害的呀!
坐进车里,龚雪琪的哭声还没止住,巫凡心先带她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得出的结论还算不错。除了饿了一段时间,还被迫吃了药物之外,她没有其他的异常。为了保险起见,巫凡心还是给龚雪琪办理的住院手续,让她彻底恢复了再说。
巫凡心刚要离开,手腕就被人拉住了。
龚雪琪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能不能不要走……留下来陪陪我?”
巫凡心觉得好笑,眨眨眼睛:“那可不行,我为了你的事情这大半个月都没好好安心休息了,你确定要我留在这儿?你不怕我老公找来?”
龚雪琪一想到郁修那副冰冷铁腕的模样,瞬间松开手。
“医院有医生护士,我还给你找了二十四小时的护工,没事的。”她宽慰几句,抬眼看着窗外,“况且,陆依柔还没找到,目前也不能放松。”
听到这个名字,龚雪琪往被子里缩了缩:“对了,我听她打电话的时候说到过,她想要逃往南方……而且她还把账户里的钱都取出来了。”
“全取出来倒也未必,她八成会带着值钱的首饰珠宝。”
巫凡心眯起眸子,“比我们更迫切想要找到她的,还有别人呢。”
这个别人,就是陆依蕊。
自家亲姐的婚礼最后变成了一个笑话,陆依蕊当然也首当其冲受影响。不用陆先生开口,她自己就布置下去,彻查当天的全部飞机航班以及动车的信息。陆依蕊这段时间锻炼得不错,父亲被气倒了,她很快顶了上来。
半天后,陆依蕊得到消息,陆依柔从云州逃出去之后并没有走远,在临市一家高档酒店下榻。
陆依蕊立刻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