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凡心头如斗大:“这么快又点眼药水了?”
“是呢,已经过了三小时,妈咪你可不准耍无赖哟,我会一五一十都告诉爸爸的,还有曾外祖父也在这儿,他会站在我身边。”小家伙短短几句话就联合了全部可以联合的战线,堵得巫凡心无路可逃。
偏偏秦老先生还特别配合:“没错,我们家发发说得对!你要是不乖乖点眼药水,哪儿别想去。”
她瘪瘪嘴角,她现在这个状态想出去也没辙呀。
郁风谏拿着药瓶刚要上阵,突然他感应到了什么,一伸手打开了墙上的黑色漩涡,郁修从里面走了出来。小家伙老大不开心:“爸爸,不是说好了让我来给妈咪点眼药水的吗?”
“我怕你应付不来,所以回来帮帮你。”
郁风谏翻了个白眼——才不是吧,你就是想回来看看妈咪,他都知道的!
郁修从他手里接过药瓶,走到巫凡心面前:“躺好,我来给你上药。”
她不由得浑身抖了抖:“我还要上几次药?”
“等你完全好了再说。”
巫凡心:……
没办法,她只能躺在沙发上,声音都有点颤抖:“你温柔点。”
“我什么时候不温柔了?”男人挑眉,“你应该相信我。”
“你不是说要去几天才能回来吗?”这家伙说话不算数嘛。
“事情比想象中顺利,我也不是这下回来了就不走,我就专门回来监督你点眼药水的。”郁修振振有词。
“真是难为你了……”
“不难为,应该的。”
她微闭着眼睛,感觉到男人微凉的指尖轻轻拨开她的眼皮,然后一阵清凉的药水滴下来,她最怕这种感觉了,紧张地眼皮忍不住飞快颤抖。
“别怕。”他轻抚着她的耳侧,“一会会儿就好。”
这语气,跟哄孩子没什么两样。
点完一只眼睛,还有另外一只,很快郁修就给她上完两只眼睛。
“好了,等会儿我看情况再回来帮你点,如果我抽不开身的话,让发发帮你,你可不准偷懒逃避。”郁修很认真地叮嘱母子俩。
秦老先生忙笑道:“有我在呢,你怕什么,我一定让心心乖乖地配合。”
“谢谢外公,有外公在这里我觉得放心多了。”
她瘪瘪嘴角,好大不乐意:“意思就是我不让你放心呗。”
“你自己说呢?你让我放心?”
她闭着眼睛,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不过光听这个声音就知道郁修这会儿的表情算不上友好。她飞快衡量了一下目前敌我双方的实力,十分见好就收地表示:“我会好好的啦,我还想周一去上班呢,怎么可能拿自己的眼睛开玩笑。”
“你知道就好。”
说着,他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诶,你……”外公还在这儿呢!!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郁修嘴角微翘,他当然清楚她的意思,飞快地覆在她耳边说:“就是因为外公在这儿,我才只能吻这儿。”
他的指尖从她的额头拂过脸颊,最后在唇瓣上轻轻一点。
就是这么一点小小的动作已经引得她心跳如鼓,尤其是刚刚点过眼药水后不能睁眼,四周一片黑暗,反而衬得刚刚这个动作越发春色无边,她脸颊都发烫起来。
郁修又离开了。
巫凡心好奇地问儿子:“你们之前到底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呀,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
“……你们去找黄家的麻烦了?”她脸色微沉。
“嗯哼。”
“你们……你们怎么这么冲动?万一黄家那边被惹毛了呢?”她担心得很,黄浩笙那个老狐狸手里道具很多,而且心狠手辣什么都能利用,她怕郁修吃亏,更怕儿子受伤。
没想到郁风谏却来了句:“那个老东西有没有被惹毛了我不知道,但是爸爸已经被惹毛了,你觉得这口气他不出了,他会善罢甘休吗?”
她张了张口,顿时无言。
她知道,是自己的突然遇险让郁修失控了。
秦老先生在一旁宽慰道:“你也可以理解,阿修是你的丈夫,你被迫离开这些年他一个人拉扯着孩子长大,又要兼顾公司,还要对付这些不怀好意的家伙,他也憋着一肚子气呢。”
巫凡心像是想起来什么:“外公,你一点都不惊讶吗?”
“惊讶什么?”秦老先生笑呵呵的,“我都已经是这个年纪的人了,还有什么能让我惊讶的?你不在的时候呀,发发经常用这种方式来看望我,我觉得挺好的,有意思的很。”
郁风谏也跟着笑起来:“是呢,曾外祖父有次身体不舒服,也是我用空间转换的能力送他去医院的,妈咪你放心啦,我送去的是咱们家自己的医院呢,没有其他人发现。”
她这才松了口气。
她可不想宝贝儿子被人发现与众不同,最后被抓去切片,当什么实验对象,那就惨了。
她立马义正言辞地教育:“下周你就要去学校了,千万不可以在老师同学面前展现这种能力,明白吗?他们会被你吓到的。”
郁风谏一想起要去学校,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妈咪,能不能不去啊,学校里教的东西我都会呀。”
“去学校不是单纯为了学习知识,更重要的是让你跟同龄人一起游戏成长,明白吗?你才只有六岁,哪怕现在长得跟八九岁的小孩子差不多,你还是只有六岁。”
郁风谏打算为自己争取一下:“爸爸说了,等我到了十岁就能去大学了。”
巫凡心被噎得不轻:“……那还有四年呢。”
郁风谏立马眼睛亮了:“好。”
他就当妈咪答应了!
这个周末是巫凡心度过的最无聊最懒的两天了,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大多数时间她还是得闭目养神,更不要说每隔一段时间就得用眼药水,愁得她几乎抓狂。
好在到了周日晚上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对着镜子看了许久,就连秦老先生都能看出她恢复得不错,巫凡心总算松了口气,可以正大光明地拒绝点眼药水了。要说有个认真严格的老公也是件让人头疼的事情,每三个小时,郁修不是自己亲自过来,就是给郁风谏或是秦老先生打电话提醒,让巫凡心一次都不能逃过。
巫凡心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最后也只能妥协。
郁风谏:“爸爸的提醒还是有用的,看咱们这两天努力的结果,妈咪的眼睛快好啦!”
巫凡心感动不已:“终于不用再点眼药水啦!”
她高兴,郁风谏也高兴,能在郁家庄园陪着宝贝外孙女的秦老先生更高兴。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总是此长彼消,有人欢喜有人愁。
此时此刻,在某个不知名的被废弃的矿洞下面,黄樱的手脚都沾满了泥泞,她不知在这儿走了多久,睁开眼闭上眼都是一团漆黑,要不是强大的求生本能在支撑着她,她恐怕早就手脚发软地躺在地上了。即便这样,黄樱还是没能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
暗无天日的地下,时间的流逝变得没有意义起来。
黄樱又累又饿又渴,她连哭都不敢,生怕浪费了体内多余的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