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跑到这儿来找我,你是要把我吓死吗?!”郁修压低声音轻轻呵斥,除了怀抱越来越紧,但落在她头发上的吻却越来越轻柔。
巫凡心眼前一片朦胧,这么多天的相思担忧都化成了浓浓的不安,直到见到他的那一刻迸然倒塌。她咬着下唇:“是你吓我吧?你知道你的死讯已经传回云州了吗?我要是不来找你,你以为我会做什么?在家里给你办丧事?怎么着,郁少爷,你还想风光大办不成?”
郁修笑了,蹭着她的脸颊:“你也没有立刻就来,家里的事情都安顿好了吧。”
她被他一眼看穿,气呼呼的:“你当我傻?云州那边里里外外一大摊子事情,不处理好了就能随随便便的离开吗?”她努力从他怀中抬起脸,与他四目相对,“你赶紧跟我说,那消息说你坠海身亡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今天跟那个黄朵又是什么关系?”
郁修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跟巫凡心一样,郁修隐姓埋名进入自山区,想要接近黄家人救出任先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郁修一开始的路线也是从工作方面慢慢入手,他甚至还故意去了几家不错的公司应聘,然后又在短短数日内挑起所谓的纷争,让大家都以为他怀才不遇,遭人嫉妒。
紧接着任如意来到自山区,她的出现给了郁修新的机会。
任如意在国外多年,有很多朋友人脉,他们创造了一个条件,让任如意化名成为自山区一家大型企业的老总,对外以男人的身份示人。任如意成了郁修的上司,也是任如意安排了那一次海上游轮派对,吸引来了黄浩笙的大儿子黄钦。
在专门设计的派对上,黄钦遇险,郁修为了救他坠海,差点小命不保。
这才是救命之恩的真相。
巫凡心听到这儿瘪瘪嘴角:“……这件事是在自山区发生的,又怎么会传回云州呢?”
“当时现场一片混乱,我也确实坠海了,他们找了好几天才在一块浮板上找到我。”郁修苦笑,“其实我也以为我自己撑不下去了,还好有你。”
还好那几个日夜,他都是靠着想她,才能顽强的撑下来。
巫凡心紧张得心跳怦怦,忍不住抓紧男人的衣领:“你疯了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
郁修凝视着她:“放心,以后不会了。”
“还以后?”她提高声音,“你还说我不听话,我看咱们家最不听话的人就是你了。”
郁修抵着她的额头,亲昵又讨好:“是是是,我最不听话,等这件事解决了随你怎么处置都行。”
她咬着下唇:“那你现在知道任先生被关在哪儿了吗?”
“黄浩笙是个老狐狸,他对我的身份也曾经怀疑过,毕竟我出现的时机太巧了。但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他抓住把柄的人,铺垫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能获得他的信任。任先生被关在黄家住宅的地下室里,虽然不是层层把守,但要想从那儿把人带出来,也不简单。”郁修薄唇轻轻弯着,“还需要一个很重要的机会。”
她眯起眼睛:“什么机会?”
巫凡心冰雪聪明,一秒就猜到,“你要跟那个黄朵……”
“假订婚,举办订婚宴的时候,就是最佳的时机。”
她笑了:“难怪不让我来,是怕我吃醋生气,坏了你的计划?”
“不是,我是怕我不能照顾好你,让你深陷危险。”
“怎么会?我还不是很顺利的进来的?”她眉眼弯弯,“救走任先生,恐怕咱们还需要一些手段来善后,我看那个黄浩笙不是好说话的,必须要让他知道疼,才能收手。”
“跟我想的一样,但——”
她突然伸出指尖挡住了他的唇瓣。
“这件事交给我,我已经拿到了这场好戏的入场券,已经有了个新身份和新角色,你又不是这场好戏的绝对导演,你没资格让我下场。”
郁修眯起眼睛。
“我帮你善后,我去找任如意联手,都说夫妻齐心,其利断金嘛!这道理难道还要我教你?”
她笑了,眉宇间清辉如娟,美好无比。
郁修无奈地叹了口气,就知道这小女人不会那么容易妥协,来都来了,如果这个时候冒冒失失的将她送走反而会增加风险,只能先按兵不动。
郁修抱紧了她:“那我们布一个更大的局,这个局要将黄浩笙绕进来,要把任先生救回去,也要将我们平安送回家。要请你好好帮忙了,闻千柔小姐。”
“没问题,千黎先生。”她双手勾住他的脖颈。
郁修待了一会儿,两人依依不舍的告别。
如今在别人的地盘上,她也只能强行按捺住相思。等到郁修离开后,她不慌不忙洗了个澡,然后从床下和梳妆镜以及客厅里摸出几个监听器丢在桌子上。
她冷笑两声,摸着零零发的头发:“都搞定了?”
“放心吧,你一住进来的时候这些数据都被改过了,那人察觉不到的。”零零发语气自得。
第二天一早,巫凡心按照黄楼给的地址,准时出现在黄家分公司的办公区。
她步伐匆匆,身姿曼妙,只是面笼寒霜,哪怕嘴角始终保持着浅浅的弧度,也无法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一丝一毫的温度。她一把推开想要拦住她的秘书助理,然后一脚踹开黄楼的办公室大门。
咣当一声巨响,震动了一整个楼层。
黄楼吓了一跳,他刚放下手里的电话:“你这是干什么?”
巫凡心冷笑,随手将几个监听器丢在他面前:“你自己说呢?我没想到黄少是这样一个龌龊的人,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对待自己的新员工,你把我当成什么?表面上找秘书,私底下只是为了满足你这样变态的心理吗?那抱歉了,我恕不奉陪,我不但不奉陪,我还会将这件事宣扬出去,我会告诉整个自山区的人,你黄少是会在女员工住处安装监听器的人!”
黄楼被一番抢白说的脸色发青。
他看了看眼前啊几个监听器,语气颤抖:“这是在哪儿发现的?”
“床头柜,梳妆台,卧室、客厅甚至连卫生间都有。”巫凡心嫣红的嘴角讽刺的弯着,“我说,你为什么不干脆装个监控算了,弄什么监听器呢?”
黄楼只觉得冷汗津津,再看看这些监听器的牌子,确实是自家之前开发出来的型号。
他闭了闭眼睛:“如果我说,这些不是我安排的,你会相信我吗?”
“呵呵,那你要拿出证据来吧?这是在你给我安排的房间里发现的,难不成我会用这种低劣的手段来故意陷害你吗?”
黄楼目光灼灼:“我知道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