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修闭着眼睛,声音不慌不忙:“咖啡是你给我做的,到底是谁故意,嗯?”
巫凡心顿时涨红了脸:“我、我没想那么多,我想着你工作累了需要提升,而你也很喜欢喝咖啡,我就、我就准备了呀……”
他轻笑:“巫凡心,你真是个笨蛋。”
被老公这么骂,她还没办法反驳。
是的,谁宵夜送咖啡呢?她送个牛奶豆浆都可以啊,好过现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在这儿睡不着。
她气呼呼的卷起被子,刚想狠狠批评一顿零零发。
一抬眼,看见零零发蜷缩着小小胖胖的身体就躺在她的枕头边,一张包子脸已经睡得香喷喷胖乎乎。瞬间的功夫,她又不忍心了……
哎,所以说系统搞什么虚拟实体化嘛!!
她认命的闭上眼睛,可还是睡不着。
郁修说:“睡不着的话,就来聊聊天吧。”
“你不是讨厌我的吗?干嘛还要跟我聊天?”她不服气。
“我要是真的讨厌你,干嘛还要跟你睡一张床?我们家的房间不够多吗?”
巫凡心伶牙俐齿:“那说不定是你想报复我呢?”
“有道理,你说孤男寡女,睡不着的夜晚,我该怎么报复你?”刚说完,郁修已经整个上半身覆在她的身上,两人的呼吸骤然被拉近了。
她紧张的都不敢喘息,双手下意识的撑着他的胸膛,但手指触碰到的地方都是一片温热,热得她渐渐地心跳都不稳了。
“你、你干嘛?”她的声音都颤抖着。
“不干嘛,想报复你。”郁修盯着她的眼睛。
其实昏暗的房间里,他并不能很清晰的看到她的脸,但他却按照记忆里的轮廓一点点描绘着。
“我……你这样算什么男人?这是偷袭。”她声音软软的糯糯的,跟小猫一样。
呵呵,对,我都能被我老婆扛起来在大街上跑,我算什么男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急了,“你要是还为了上次的事情生气,我跟你道歉好了嘛!你真是小心眼。”
郁修微微愣住了,他小心眼吗?
其实并不。
只有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似乎变得格外敏感。
在意她的言下之意,在意她的一举一动,在意她的每一次欢笑和眼泪。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知道。
女孩甜美的呼吸一点点窜入他的鼻息间,他好像明白自己要什么了,身子又压沉了一点:“不用道歉,我收点利息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什么利息——”
他吻住了她的双唇,那清甜的滋味又一次萦绕在唇齿间。这是巫凡心的味道,该死的美好,让他忍不住一再加深索取,食之入髓。
直到这个吻渐渐地有失控的趋势时,郁修腾地一下停住了,又回到自己的被窝里:“利息收完了,睡觉吧。”
被吻得晕晕乎乎的巫凡心:纳尼??我裤子都快脱了,你说停就停??
她微微喘着气,也有样学样的背过身去。
哼!!她也会。
这几天萦绕在两人之间的低气压总算结束了,早餐的时候除了郁修的耳尖有点微红,巫凡心的双颊有点发烫之外,一切都跟往常一样。
到了下午,不一样的事情来了。
荔馨言再次晕倒住院,这一回是荔父找到了郁修。
巫凡心正在郁修办公室里看书,荔父开门见山:“郁先生,你我两家的渊源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关于过去的种种的我不想论是谁的对错。我今天来,只有一个目的,希望你能去医院好好陪陪我的女儿。”
“她怎么了?”郁修问。
其实她一直没告诉你,她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几年前在国外发病过一次,情况就每况愈下。她回国想跟你重修旧好,也是为了满足自己一个心愿,后来看你结婚了,她又不想连累你……她现在病情很危急,可能过不了几个月了。”
荔父说着,忍不住老泪纵横,“我只有这一个女儿,我真的不想她带着失望离开这个世界,所以我亲自上门来请求你。郁先生,你就看在从前的同窗情分上,你帮帮她吧!”
巫凡心听得心神不宁。
她忍不住站起身走出去:“你女儿病重为什么要我老公去帮她?他又不是医生。”
“不,对我们馨言来说,郁先生或许就是她的新药。”荔父轻轻苦笑,“郁太太,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女儿已经命不久矣,她能跟你争什么呢?你们俩的婚姻本来也是商业联姻,说起感情基础也就一般般吧?馨言没这个本事跟你抢,我们只想拥有几个月的美好回忆,仅此而已。”
“几个月?什么意思?”巫凡心只觉得心头怦怦狂跳,那种不安很快贯穿全身。
“三个月,我希望郁先生能陪着我女儿三个月。”
巫凡心声音尖利:“如果三个月后你女儿没事呢?我老公还要继续陪她?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啊?”
“郁太太,没想到你这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去医院看看我女儿的情况,那像是造假的吗?!”荔父也着急了,“这是她唯一的夙愿了,你还想怎么样?”
是了,荔馨言占据了郁修最初的心动。
他们当初同窗共读的时间是她无论如何都插不进去的……
她双肩轻轻一垮,看向郁修,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点端倪。
郁修良久没吭声,好一会儿才说:“先去医院看看她吧。”
巫凡心跟在他身后,三人一起去了医院。在医院的病房里,他们看到了脸色苍白如纸的荔馨言,她身边还有不少仪器在记录着她的身体情况。
荔父看见女儿这样,又忍不住泪目了:“馨言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本来情况不严重,我和她母亲都没有察觉到。还是在国外的时候,她无意间感染了一种疾病,这种病会加重她的心脏病,这才越来越严重。如果当初……她没有出国,可能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巫凡心心底咯噔一下,她下意识的去看郁修。
郁修望着病床上的荔馨言,好久才拉着巫凡心的手回家。
他没有第一时间给荔父回应。
回到家,巫凡心急切的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荔馨言有心脏病这事当时连她父母都不知道,你不用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
郁修坐在沙发上,双手握拳,良久后说:“巫凡心,我不在的三个月,你应该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对吧?”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