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艾小月竖起一身刺,色厉内荏地瞪着蒂尔达:“我们走散了,就算你劫持我,她也来不了。”
蒂尔达不置可否,神色深沉地看着她,看得艾小月脊背发寒。
“她不来,你也别想跑。”蒂尔达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篝火堆的另一边,搭起了简易帐篷,蒂尔达手下的士兵留下几个守夜的,其他人都钻进各自的帐篷里歇息。
蒂尔达无疑是占用了一个独立帐篷的。
眼看着各个帐篷里的动静都渐渐平息下去,大家似乎都进入了安稳的梦乡。
艾小月披着蒂尔达的外套,一个人被绑着树干上,动都不能动,手脚都麻了。
尤其是双手被绑得久了,血液不流通,指尖发凉、僵硬,几乎失去知觉了。
艾小月忍了忍,最后忍不住,又嚷嚷起来。
“好痛好痛好痛,救命,我要死了!!”
喊了三四遍以后,蒂尔达果然又出现了。
她似乎刚从被窝里出来,长发披散在身后,只穿一件单衣。
领口有些凌乱,纽扣也解开了两颗,能看到一对精致的锁骨,已经胸前隐约的高耸。
艾小月咽了一下口水,勉强移开视线,看向那张冷得结霜的脸。
“我的手,麻了。”
她小声地说道,面对冷着脸,又撩人不自知的蒂尔达,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真的,再不解开绳子,我的手要废了。”
说完,为了增强说服力,又可怜兮兮地挤出几滴眼泪。
湿漉漉的眼睛,泪盈于睫,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见了都狠不下心对她。
蒂尔达冷冷地与她对视一会,忽然,手一扬,抽出一把尖刀。
锐利的刀刃闪着寒湛湛的白光。
艾小月缩了一下脖子,紧张地盯着蒂尔达手里的刀,小声劝道:“有话好说,最多,我不嚷嚷了,你别激动。”
蒂尔达手上晃了一下,刀锋的寒光映射到艾小月的脸上。
艾小月被吓得很没胆地闭上了眼睛,同时嘴里不断地念叨。
“杀人灭口不能解决问题,万事好商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耳边一阵寒飕飕的阴风袭来,艾小月几乎尖叫。
“别鲨我别鲨我,救命啊啊啊!”
夺命尖叫之后,艾小月发现自己还没断气,小心地睁开眼睛。
蒂尔达已经把刀扔开了。
艾小月喘出一大口气,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手竟然能动了。
正沉浸在重获自由的喜悦之中,突然手腕一凉,心头升起一股异样感。
艾小月转头一看,差点忍不住要喷了。
尼玛,蒂尔达竟然给她套上了手环!
小巧精致的手环冰凉冰凉的,冻得人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手环的另一端,扣在蒂尔达的手腕上。
艾小月脸上还未来得及扩散的笑容瞬间凝结,石化,皲裂。
她扯了扯手环,质地硬朗,坚不可摧。
银色的冷光,幽幽发亮。
艾小月张了张嘴,干巴巴地问:“你……为什么?”扣着我?
蒂尔达睨她一眼,“不想在树上绑一夜,就闭嘴。”
艾小月很没节操地闭上了嘴巴。
最少现在她的手不再冰冷发麻了。
虽然还是被扣着,也总比绑在树上晾一夜的好吧。
应该,是这样吧……
蒂尔达扯着手环,把她拖回自己的帐篷里。
帐篷外的帘子一阵晃动之后,回归平静。
内里放着一只拳头大的蓄电小灯用作照明。
蒂尔达指着地面的睡榻,对艾小月说道:“躺上去。”
艾小月:“!”
躺、上……床?
卧槽。
艾小月看了看手腕上明晃晃的手环,一时惊魂不定。
她竟然不知道蒂尔达有这种倾向。
扣着手环滚床单,这种事情,太刺激过度了吧!
不对,关注点好像不是这个。
所以,蒂尔达现在是打算玩一夜情吗!
艹!
还是不对。
她要是在这里一夜情,那她不就穿邦了吗,脖子后面那块腺体上还有一朵粉嫩嫩的小花,像胎记一样跟着她,这个没办法消除啊。
衣服一脱,不就完犊子了!
所以,她现在是应该纠结蒂尔达要玩一夜情,还是应该担心自己即将掉马啊啊啊!
艾小月一时陷入了无边的凌乱中,找不着北。
愣了半晌,在蒂尔达开始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的时候,艾小月伸出另一只手,控诉般地指着蒂尔达,满脸悲愤。
“你、你怎么能这样!我、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
蒂尔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到底在你你我我什么?不想睡床,就趴地板上去。”
蒂尔达对艾小月丰富的内心戏不感兴趣,大半夜的实在是疲乏困倦,说完,也不管艾小月到底是要睡床还是睡地板,自个往床上一躺,睡了下去。
这个动作扯得艾小月身子一斜,也跟着倒下去,差点趴到蒂尔达的身上去。
好险。
艾小月及时伸出手撑住了。
看蒂尔达这副沾枕即睡的模样,也不知道熬了多少个通宵,她的手边还拴着一个大活人,竟然能秒睡,还睡得这么坦然自若,一点警戒心都没有。
真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混过来的,没有被人暗杀是因为走了狗屎运吧。
艾小月站稳身子,弯腰,一手撑在她的枕旁,认真地打量她。
说实话,认识她这么久,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地瞧过她。
以前在上将府里,大多数都是自己先睡了,蒂尔达很晚才摸回房间,第二天又一大早就起来,艾小月还在睡梦中神游太虚,基本没打过照面。
这么静静地看着蒂尔达睡觉的模样,又觉得与平常见到她的样子不太一样。
蒂尔达的皮肤很白,不是粉嫩雪白的那种可爱肤色,而是如白玉一般,充满冷质感的白。
瞧着就不像个人,像一座精雕细琢的塑像,美轮美奂。
精致的锥子脸上,稠丽的五官每一分比例都像是耗尽心血雕琢而成。
浓密纤长的睫毛像一把扇子,轻轻覆在眼睑下方,薄薄的眼皮包裹着那双美丽的琥珀色猫眼。
艾小月的视线移到蒂尔达白皙的颈子上,忽然想起上一次她在树林里不由分说地掐住自己的脖子,把伤口都弄裂了。
眼下正是报这一掐之仇的大好机会。
只要把蒂尔达干掉,就能跑路了。
艾小月看着蒂尔达毫无防备的睡颜,慢慢地向她伸出手。
只要把她捏住,逼她给自己解开手环,然后,就瞬移离开,管它认不认得路,先逃了再说。
艾小月这么想着,手上不再犹豫,加快了动作。
指尖触到蒂尔达颈子微凉的肌肤,微微一颤。
就这么微微一愣神,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艾小月被狠狠地摔到床榻上。
力道猛烈,把艾小月摔得,腰背都快散架了。
等艾小月回过神来,发现蒂尔达正骑.在自己身上。
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咽喉。
长长的发丝垂下来,落在艾小月的脸侧,一股清雅的幽香馥郁扑鼻。
艾小月眼睛一反,差点没背过气去。
尼玛,这人不是睡死了吗!
还没碰到她呢,这就醒了,还被她压得死死的,没摸到她的喉咙,就被她扣住了自己的。
这都尼玛的算个什么事!
艾小月翻着死鱼眼,干巴巴地从被压制的喉咙里咳出两声。
“救命……咳,女侠饶命。”
蒂尔达听到断断续续细若蚊蝇的声音愣了一下,泛着寒光的眼眸微微一滞。
片刻之后,紧紧地扣着艾小月咽喉的手放松了一些力度。
蒂尔达脸上神色没有先前那样吓人了,眸色也恢复了往常的平淡漠然。
“不想死就别乱动。”
闻言,艾小月赶紧摇了摇头,柔软的发丝经过这一番折弄,有些凌乱,眼角涌起泪花,染红了眼尾。
添上一抹妖娆的桃红。
蒂尔达看着她的眼睛,一晃神,掐在脖子上的手滑了一下,贴到颈侧上。
感受着颈动脉上激越的跳动,自己的心跳也莫名地变得浮躁。
蒂尔达的动作好像僵硬了一样,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艾小月现在没心思琢磨蒂尔达到底想什么,她的视线已经凝固,大脑充血,快炸开了。
蒂尔达此时正趴在她的身上,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敞开的领口由于这个俯身的动作而松开。
艾小月躺在她下面,抬眼望去,一眼便看到大片白皙浑圆的弧线。
近在眼前,随时呼之欲出。
艾小月:“!”
脑子卡壳了。
她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蒂尔达的意图,就是借着装睡趁机诱惑她,图谋不轨!
大半夜的闹了这么一出,谁顶得住?
艾小月雪白的脸颊肉眼可见的迅速涨红。
随着一声轻轻的抽气,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暧昧。
蒂尔达长长的眼睫轻颤两下,贴在艾小月颈侧的手像被烫着一般,飞快地抽回。
直起清瘦的腰身,v字大开的领口依旧露骨。
蒂尔达猛然发现自己正坐在艾小月身上,而后者正睁大双眼,一脸震惊地瞪着自己——的衣领看。
微微低头,目光往自己胸前扫去,不知何时松开了两颗纽扣的衣襟大开,白皙的肌肤敞露在空气中。
作者有话要说: 蒂尔达:你别勾引我,让我勾引你~
艾小月:这……顶不住啊。
蒂尔达:才开两颗纽扣就顶不住了,宝贝你还需要多锻炼。
艾小月:我怕再锻炼下去我会血尽身亡。
蒂尔达:?
艾小月: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