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那小沙弥返回来,双掌合十行礼道:“还请三位进来一叙。”叶辰不多言语径直而入,也不用小沙弥引路,叶辰走过一条青石小路穿过竹林后已然来到三间石屋前。小沙弥轻柔的将房门推开来,很是恭谨的侍立在一旁。
但见屋内点着一炉檀香,在茶几两旁各坐了一名僧侣。一人显然是天竺僧人,另一人身着粗布僧袍,生有白眉面容慈祥,但身躯之上显然有着富贵之态,这人正是段智兴。见到这位段皇爷,郭靖与黄蓉忙走到他面前躬身下拜,“弟子拜见师伯。”
段智兴微微一笑,缓缓起身将两人搀扶起来,“你们先起来。”他正过身,与那天竺高僧一道向叶辰恭恭敬敬的行礼,“叶居士,许久不见了,您风采依旧。”
“许久不见了。”叶辰轻声笑道:“当年大理国段皇爷,也成了一灯大师。”
“也是叶居士点化,贫僧才有决心遁入空门。”
一灯大师轻声说道:“不知叶居士此番前来有事?”言罢,一灯大师紧盯着叶辰。
“这两位是洪七的徒弟,一个是郭靖,另一个黄蓉是药师兄的女儿。”叶辰并不直接回答,而是指着黄蓉与郭靖两人说道。一灯大师这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两人身上,将他们打量一番后禁不住赞叹道:“七兄的弟子着实不错,药师兄也生了个好女儿啊。”
“你父亲和你师父近来如何?”一灯大师含笑说道:“当初在北山之巅与你父亲比武,那个时候他尚未娶妻,不成想二十多年过去了,他竟有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
一灯大师言语之间很是慈祥,黄蓉自幼没有母亲疼爱。黄药师素来不拘礼法,对她如同朋友一般,这会见一灯大师恍如父亲一般,禁不住眼圈一红差点落下泪来。
正与黄蓉聊天之际,一灯神色微变,拉着黄蓉来的门口,借着阳光越瞧脸色越是凝重。郭靖知道一灯已经看出黄蓉身受重伤,他猛地跪在地上就要向一灯磕头。一灯伸手一抬,运着内劲往郭靖手臂下而去,一来想将他搀扶起来,二来试探下郭靖的武功。
然而郭靖却是不敢以内劲相抗,只是顺着一灯力道起身,将他的劲力化解掉了。
“七兄的教的着实不错啊。”
一灯赞叹道,又看了郭靖的筋骨,“这里面怕是还有叶居士的手段的吧。”
叶辰闻言只是一笑并不多言,也是他在郭靖拜师前以药材为郭靖浸泡周身,才能滋养经络让郭靖修习内功事半功倍。
“叶居士,这孩子该是受了铁掌帮裘千仞的一掌。而你可是受于天地所限,不敢为她强行祛除掌力?”一灯缓声道,多年前他就知晓叶辰绝非常人。
当年王重阳曾数次前来拜访段智兴,一次是带着周伯通,还有两次是与叶辰一道前来。叶辰曾为一灯讲道法佛经,才令其生出人生之须臾,还当体察天道是为己任的感慨。也令一灯提前数年开始参悟佛法。
“你说的不错,天地意志干涉这件事情,我若与它相争这孩子必定身陨。”叶辰沉声道。
一灯沉默不作声的将黄蓉扶到蒲团上坐好,“孩子,你这伤伯伯一定会给你医好。”一灯言语间愈发亲切,令黄蓉诸多思绪涌上心头,恨不得痛哭半晌才勉强停止。
“但还有一件事情。”叶辰继续道,于是将瑛姑即将前来复仇的事情说了一遍,“与其躲避过往事情,不如让她自己过来,你们也将这事情化解掉。”
“只怕……”一灯微微叹息,眉头愈发紧蹙。
“我今日来就是为你化解这段往事。”叶辰笃定的说道:“只要你按照我的安排来,当年的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叶辰知晓一灯是因为有愧于瑛姑,才退位后隐居于此。能为一灯化解这段恩怨,让他放下心头事务,或许一灯可以更上一层。
“这瓶丹药你先收下。”
叶辰取出一个瓷质小瓶递给一灯,“你要以内功救人,肯定会短暂散掉功力而且有损于元气,这瓶丹药可助你调养精元。”这是叶辰以皇宫大内的药材淬炼而成,为了防止小世界忌惮,叶辰刻意降低了药效。纵是如此,这丹药足以称得上活死人肉白骨了。
这会一灯从书生手中接过那副画,这上面绘着佛祖割肉喂鹰的典故。他在灯下看了片刻,有些疑惑,“这幅画是瑛姑画的?”
“自然不是。”叶辰笑道:“当年欧阳锋将这幅画交给瑛姑,想哄骗你散功救人。”
当初一灯心中尚存周伯通与瑛姑之事,也就没有救下瑛姑的孩子。这会见到画,一灯微微叹息抚摸着这幅画久久不曾言语。
“为了九阴真经,欧阳锋折腾的可不少。”叶辰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