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吐露(1 / 1)

示教室的灯仅开了一盏,一束白光射了下来,照亮了墙角的一张桌子和它周围半米的范围。

周恣衡抱着穆殊如坐上那张桌子,桌子不高,周恣衡又个高腿长,坐在桌子上,双腿依然着地。

穆殊如横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此时四下里张望,问:“这是教室吗?”

“嗯,示教室,医疗教学用的。”周恣衡双手捧住她的脸,将其扳过来,看着她的眼睛,问:“你之前说,不要和我……后面要说的是什么?”

穆殊如垂下眼睑,掩饰住眸中的一抹黯然,复又掀起婕羽,道:“我要说的是,我不要和你领……”

“证”字还未出口,嘴就被堵住了,周恣衡在她的唇上辗转碾压,不轻不重,轻易就让她思维停滞、眩晕。

“你不要和我什么?”周恣衡离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吐热气,再次问道。

穆殊如缓缓睁开眼睛,脑子仍迟钝,她喜欢这种感觉,又讨厌这种感觉。

喜欢的是她的呼吸里全是他的气息,令她沉醉;讨厌的是自己为何总是轻易地被他搅乱心神,不能思考,像个傻子似的。

她花了近一分钟才理清思绪,再次直视他的眼睛,轻启被他吻得鲜红晶亮的唇,道:“我不要和你领……”

周恣衡故技重施,又堵住她的嘴,他本是打算让她好好说完的,可不知为何,她的唇实在太有诱惑力,看着它一张一合,他就忍不住要亲上去,天地可鉴,他真的不是故意不让她说话的。

可在穆殊如看来,他就是故意的,他实在太霸道了,凭什么不让她说,她就非要说。

在自己意识又要被他搅浑之前,她稍稍用了点力,狠狠地咬了咬他的下唇。

周恣衡吃痛,离开她的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随即却笑了起来。

他就知道,穆殊如表面上看起来柔顺乖巧,其实她骨子里还是有着股倔强。

“你太过分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我是人。”穆殊如虽面上强作镇定,挺了挺腰杆,嘟着嘴道,可目光看到他下唇清晰的牙印,目光就游移开,不敢直视他,显然心慌得厉害。

周恣衡伸出食指轻轻摩擦了下自己被咬的下唇,似笑非笑地问:“我如何过分了?”

他刚才的动作和表情实在太过撩人,穆殊如撇开脸,再不敢偷瞄他,轻哼一声道:“你既然问了我,为何又不让我说。我偏要说,我不想和你领证!”

本来前半句非常的理直气壮,可说到后面,她自己也晓不得,为何就底气不足了。或许她心里是想的,想的要命,但骄傲的自尊让她不许这么做。

“哦?为什么?”周恣衡面色不变,却不自觉将她搂得紧了紧。

“感情火候未到。”穆殊如用他之前的话来回敬他。

周恣衡挑眉轻笑,呦,看来老婆这心眼儿还真不大,又问:“嗯,还有吗?”

穆殊如想了想,还是决定坦诚,便轻声道:“领了证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我不想你因为责任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和我领证。”

“责任?”周恣衡一时没理解过来。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那种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你不必要为了负责就强迫自己和我领证。”

“强迫?”周恣衡的眸光越来越暗沉,他完全没想到,穆殊如心里是这样想的。

他以为她知道的,他爱她,爱得不能自拔。

穆殊如听到他嗓音有些不对,低沉压抑,她这才抬起头,看着他,却被他像要吃人的表情吓了一跳。

“妈说得没错,你这蠢丫头,还能再蠢点吗?”周恣衡气闷窝火得厉害,在她的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穆殊如委屈地咬住嘴唇,她脾气是好,但也不代表她没脾气,忍不住反唇相讥道:“你既然知道我蠢,干嘛不把话和我说清楚,总让我猜。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

“那你为何不问呢?”周恣衡道。

话说到这,俩人都愣了愣,似是有所明悟,他们俩的问题在于,一个不说,一个不问,全靠猜测。

很多夫妻三天两头吵一吵,反而平平顺顺地过了一辈子,也有很多夫妻几乎从未吵过架,最终却以离婚收场。

吵架也是沟通的一种方式,夫妻之间,沟通交流非常重要,所谓的心心相印、心有灵犀,是极少数,有的话,那也是经过不断地磨合之后才形成的默契。

周恣衡和穆殊如本就相处时间尚短,身份跨度却很大,从朋友到男女朋友再到夫妻。

在这个转换过程中,出现嫌隙误会再所难免,若彼此还藏着捂着,那么问题只会越来越棘手,越来越扩大化。

“我害怕。”穆殊如双手搂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间,低声道。

因为在乎,所以会害怕;因为有欲求,所以会害怕;因为不自信,所以会害怕;因为爱他,所以会害怕。

看着怀中之人万分依赖地靠在他身上,微微有点发抖,他的心瞬间便软了,为何一定要等她问,自己才肯说呢?说到底,还是不愿意先付出,害怕受伤害吧。

他作为一个男人,本就该让心爱的人感到踏实,感到信任,信任他是值得托付的人。而他做了什么?竟然令她担惊受怕!

“对不起。”周恣衡亦紧紧环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头发,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

穆殊如微微愣了下,才抬起头,看着他:“为什么道歉?”

他将她的身子扶直,能让彼此直视着对方,彼此平等地对话。

“殊如,其实我也害怕。从在火车上我偶然听到你给那个小女孩讲故事,你轻柔平静的嗓音,就随着轰隆轰隆的火车声潜入到了我的心里,那一刻我就心动了。因为我的心沉寂得太久了,所以当它突然心动时,我很轻易就捕捉到了,就是那种心痒痒的感觉。后来,我如愿看到了你的脸,白净清秀,还有你的眼,清澈宁静,不知为什么,我感到似曾相识,很熟悉。那天晚上,我就做了个春梦。梦中人是你。”

穆殊如睁大了眼睛,讶异地看着他,忍不住双颊发热、粉腮绯红。

周恣衡继续道:“那次我发现你和我同一目的地,都是回云县。原本那次坐火车只是一个偶然,以前我都是开车回去的。但那次以后,我就只想坐火车回去。从前,我都是隔一周才回一次,但那次以后,我只要周末不值班我都要回去。我只是想再碰到你。我运气还不错,后来坐了7次,又碰到你3回。可你这小迷糊居然都没注意到我,直到你的画飘了过来,或许我还真该感谢那副画。”

“那晚我回到家,我阿公阿婆又要我看相亲对象的照片,我本不愿看的,但看到他们期盼的眼神,我不忍心,就打算看了后,就跟他们说实话,我已经看中了一位姑娘。没想到,照片中的人,居然就是你。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心狂跳了整整一个小时。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极力隐藏自己的想法,我甚至用了些小心思套路了你,我承认,这很被卑劣!其实,说到底,我也是在害怕,害怕到去主动忽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服自己这一切不过是为了长辈。”

“也是最近,我才越来越看清自己的心。我与你相亲,是因为对你有好感;我和别人介绍,你是我女朋友,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和你领证,是因为我爱你啊!傻丫头。”说到最后,他的嗓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柔,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他好像脸红了,额头烫得厉害呢。穆殊如默默地想着。

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穆殊如感到自己好像漂浮在云朵之上,身下软绵绵的,不切实际,总觉得像做梦一样。

周恣衡看她还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忍不住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脸,问:“听懂了吗?”

穆殊如眨了眨眼睛,道:“你捏我一下。”

周恣衡顺手便在她胸前捏了一把,穆殊如胸前微痛,心却是一荡,不自觉地喘息重了些,俏脸粉红,嗔了他一眼:“流氓!”

“不是你让我捏的吗?”周恣衡一脸无辜。

“那你可以再说一遍吗?”穆殊如觉得刚才脑子晕叨叨的,太不真切。

周恣衡看着她那双清透如潭水的眸子里倒影着自己的影子,觉得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也并非那么难,甚至看到她晶亮如落入漫天繁星的双眸,他感到快乐而充实。

“我说,我和领证,是因为爱你!我爱你!”

穆殊如心潮澎湃,激动地揽住他的脖子,仰头主动吻上他的唇,伸出柔软小舌,试着舔他的唇瓣,周恣衡唇角荡起笑意,她的主动很笨拙稚嫩,却轻易令他为之沉沦疯狂,换来他更深的吮吻。

“那还和我领证吗?”周恣衡将吻移至她的耳边,重重地喘息吐气,引得她颤栗颤抖。

“要,我要和你领证。”穆殊如意识陷落,只能毫无保留地说出心中所想。

“你不是说感情不到火候吗?”周恣衡不肯放过她,继续吹气。

“可你也说了呀。”

“那是我说给妈听的,就算我们明天就领证了,也要瞒着她。”

“为什么?”

“现在没空和你解释了。”周恣衡此刻已经忙不过来了,在她的耳下颈边落下细细密密的吻,一手抱着她,一手在她耸起的峰峦上揉捏,沿着她的身体线条往下游移,从她的裙中探入。

穆殊如在意识彻底丧失之前,捉住了他的手,又惊又羞地低声道:“周医生,这里可是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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