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日光晴好,屋内风光旖旎。
一切平息后,周恣衡从背后搂着她,一手搂在她的腰侧,一手轻抚着她腰后背脊。
那里还残留着黏糊的汗水,以及细细、略微突起的痕迹。
他上次就感觉到了,一开始他有点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贸然开口询问,但他毕竟是医生,此时再次细细触摸着,联想到她的幼年,他便心中有数了。
他怒极恨极心疼极了,若有一天他遇到那个败类,他定要他跪下给殊如磕头认错。
穆殊如紧张地朝外挪了挪,她的背上有几条细小的鞭痕,那是小时候被表姑父打,没及时治疗留下的疤痕。
随着她慢慢长大,那些疤痕也变细变小了,她自己对镜照看时,几乎都快看不出来,但若伸手摸上去,还是能感受到,与周围滑嫩细腻的肌肤略有不同。
周恣衡将她要逃开的身子捉了回来,突然将头钻进被中,轻轻地亲吻在那些细小的痕迹之上。
除了被亲吻之处有些湿润的暖意,上方亦有一片湿濡,温热地蜿蜒而下,好像暖和的小溪流淌过,也淌进了她的心间。
许久他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抱紧她,问:“还疼吗?”
穆殊如低声道:“都有二十年了,早就不疼了。”又忐忑地问:“你会嫌弃我吗?背上有难看的疤。”
周恣衡将她搂得更紧些:“哪儿就难看了,你浑身上下,没有哪里是不好看的。”
知道他说的是些情话、好听的话在哄她,可她还是止不住地心底欢喜,将背贴得他更近些。
殊不知,周恣衡说的是实话,他真心觉得她整个人的存在,就是在挑战着他的意志力,让他轻易沉沦迷醉,浑身上下哪儿都好极了。
周恣衡在她耳边轻轻吹气,又问:“还疼吗?”
他发现了,她的耳后非常敏感,只要在她耳后轻轻吐气、呼吸,就能换得她忍不住地缩肩,再多吐息两下,她的耳朵就红透,身子止不住地颤栗,真是可爱到爆。
穆殊如以为他还在问自己背后疤痕的事,刚才不是问过了吗,还问,真是的,她笑道:“你可是医生啊,二十多年前的伤了,怎么还会疼呢。”
周恣衡:“……”傻丫头,怎么总是这么可爱呢。
他将手伸向她的最新患处,哑着声音道:“我是问这里还疼吗?”
穆殊如顿时羞得耳朵脖子都热了起来,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又添新霞,她咬着唇,声若蚊音:“嗯,还有点。”
周恣衡心中愧疚,刚才他似乎太过放纵狂野了点,都怪她太过甜美,芳径紧致温暖如斯,令他沉沦、忘我,不自觉地想要更深入地拥有她,恨不能将她勒进自己的骨血中,融为一体。
他翻过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昨晚去医院药房开回来的药,一瓶无色透明小药膏。
本来他也没想到这一茬,前两天中午食堂吃饭后,与他关系还不错的陈磊说要去药房拿药,周恣衡便随口问了句:“你哪里不舒服?”
陈磊神神秘秘地凑到他耳边说:“不是我,是我新交往了个女朋友,怕疼得很,娇弱稚嫩,我给她开药。”
周恣衡若有所悟,随后就去给穆殊如也开了这药。
穆殊如感到背后一空,心里也陡然一空,忙转过头来看,看到周恣衡拿出一瓶小药膏,好奇地问:“这个是什么?”
周恣衡又搂住了她,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才道:“药。”
穆殊如:“……”
自然知道是药,是问做什么用的嘛?可看着他那有些闪躲和藏着几丝尴尬的眼神,穆殊如有种不祥的预感。
周恣衡的眼睛向上一翻,盯着天花板看了一眼,又转了回来,看着穆殊如,以拳抵唇,清咳一声道:“我还是给你上点药吧。”
“给我上药?上在哪里啊?”穆殊如愣愣地问。
看到周恣衡的目光不自觉地朝她身上瞟了一眼,她反应过来,羞赧不已,抱住被子,身子往后挪,快退到床边了,摇着头道:“不要,不用上药的。”
周恣衡亦是感到身边的温暖骤然消失,忙把她一把捞了回来,抱在怀里,道:“你不是说疼嘛,上了药会舒服点。”
说完,他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轻轻碰了下,柔声地哄道:“乖啦,听话!”末了,又补充一句:“听医生的话。”
穆殊如仍然很羞臊,但禁不住他软语相哄,点了点头,仰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道:“好,医生,那我可不可以自己上药?”
这下周恣衡倒是没有再为难她,不过脸上那一闪而逝的遗憾神色,还是被穆殊如捕捉到。
他点头道:“好。我给你说一下用法用量和注意事项吧。不用太多,挖豆粒大小的药膏,均匀涂抹患处,6小时内不要洗澡,48小时内最好禁欲。”
穆殊如认真地听着,听到后面,眼睛一亮,扑闪着清眸,忙不迭地点头:“好,多谢医生。”
周恣衡气得牙痒痒,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质问:“怎么突然这么高兴?”
穆殊如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顾左右而言他,“医生,你可以起来一下吗?我要上药了。”
周恣衡忍不住轻轻刮了她的鼻子,嗤道:“小滑头!”然后坐起身来,靠在床头,看着她。
“医生,麻烦你转过身去。”穆殊如仍笑眯眯地道。
“在医生面前,患者是没有隐私的。”周恣衡亦笑眯眯地回敬她。
穆殊如顿时泄气,可她连衣服都没穿呢,如何起来上药呢,不如将被子裹在身上吧。
她便猛地将被子一拉,裹住自己的身子,却忘记了周恣衡亦和她一样,赤/条条的。
周恣衡完美健硕的身材便无遮无拦了,他的皮肤也很白皙,在略微昏暗的房间里,闪着白光。
俩人就这样面面相觑了好一会,才听他戏谑道:“对为夫的身材还满意吗?”
穆殊如赶紧闭上眼睛,可眼前那一幕还是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她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裹了起来,在里面瓮声瓮气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只说满意不满意吧。”周恣衡的声音里混着笑意。
“满,满意。”声音细细的传来,可以想像她此时可爱的羞窘模样。
“唉,这可怎么办呢?我倒是对你坦诚相待了,你何时才对我坦诚相待啊?”周恣衡坏笑着道,那种痞痞的样子,穆殊如虽然没看到,但却不难想象,简直让她跌破眼睛。
天啊,这确定是周医生没错吗?
看着穆殊如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的可爱模样,周恣衡心情很是愉悦,任何一个男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为自己脸红娇羞,或许都会有种莫名的成就感或者说是快/感吧,难道是男人骨子里都有这种恶劣因子?
周恣衡怕将他的小可爱吓坏,决定先暂时放她一马,起身找衣服,穿好,道:“你先上药吧,我去喝点水。”
直到周恣衡离开卧室,穆殊如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迅速找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穿好,然后赤着脚跑到门口,将门关上,咔嚓一声反锁起来。
周恣衡正在客厅喝水,听到这个声音,不禁摇头失笑,竟然防起老公来了。
穆殊如尴尬地替自己上好药,才将卧室房门打开,然后开始整理床铺,凌乱得,看着就让人脸红。
她一边整理着一边拿起床头柜上他的手表看时间,不会吧,都下午3点了,她大概是1点半的时候被抱进来的。
“居然这么久!难怪比上次感觉久了好多。”穆殊如小声地嘀咕。
刚好周恣衡进屋,恰恰听到了这声嘀咕,他走过去,抱住她的腰身,问:“刚才在说什么?”
“哦,现在已经3点了。”
“好像不是说的这句吧。”
“啊?”
周恣衡又开始在她耳边吹气,声音低魅撩人:“你觉得上次太短,不满意是吗?”
他本就对自己第一次的表现不满意,那时候他也太紧张、太激动,毕竟他也是初次,一时控制不住就一泻千里了。为此,他心里其实是耿耿于怀了好久,这一次他有些刻意想要更长更久些,好证明自己,满足自己雄性的虚荣心。
穆殊如倒吸一口气,这,这什么跟什么啊,她可从没往那方面想过。
耳边温热的气息再次令她头皮发麻,身子颤栗,嘴里低声解释着:“没有没有,满意,很满意的。”
周恣衡再次将她压到床上,吻上她的唇,他感觉,她哪怕什么都不用做,就抖两下,就能勾得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不堪一击。
感到他炙热的手在自己身上摩挲,穆殊如趁着他唇移至她颈边时,喘息着道:“周医生,我擦了药膏的。”
周恣衡停了下来,又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下,起身放过她。
哎,这大概就是挖坑给自己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