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醒转(1 / 1)

等周恣衡走出一段距离之后,那女人才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眼周恣衡的背影,毅然转身下楼。

胖女孩跟在她后面,俩人下到地下车库,坐进一辆红色宝马车。

胖女孩坐在驾驶位上,回过头来,问:“语梦姐,我们不去看萧总了吗?”

后座的女人已将鸭舌帽取了下来,露出一张娇美的脸蛋,尤其是那双杏眼,又大又媚,波光粼粼,惹人怜爱。

“不去了,我们回就酒店。”夏语梦勾唇一笑。

她就是获得过奥斯卡金像奖影后提名的中国女演员夏语梦,无数宅男的梦中情人。

她高中毕业就跟随萧梓艾去了美国读书,八年前在美国出道,进入演艺圈,前五六年,她都在美国发展,近一两年偶尔回国内拍几支广告。

前段时间经纪人替她接洽了一部电影,她昨天才飞回国内,与导演见了一面。

见完了导演,她便联系了萧梓艾,得知他在潭州,便于昨天下午飞抵潭州。

萧梓艾派人开了辆宝马车来供她驱使,并说今日很忙,有重要会议要开,晚上还要应酬,不能来陪她了,让她好好在酒店里休息。

夏语梦甚是善解人意,从不多过问萧梓艾的事情。

她和萧梓艾认识十年了,在一起也十年了。

曾经她对他是付出了真心的,可惜我本江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她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白白付出,得不到对等回报的这种傻事,她是不会做的。

因此,很多年前,她就对他死心了。

何况,她深知他的性子和为人,姐姐妹妹一箩筐,红颜知己排成队,但他对谁都没有几分真心。

既如此,她何必计较许多,只要他还肯助力她的事业就够了。

在演艺圈混,单身女演员的优势还是很大的,对外,她始终宣称自己单身;实际上,这两年她确实是单身,她和萧梓艾一年也就见个两三面,还基本是谈公务,没有任何别的兴致。

胖女孩叫叮当,是她的助理。

叮当长得一副愚笨的憨厚样子,但其实心思剔透,行事灵活多变。

这三年来,也不知她是用了何种方法手段,将萧梓艾的动向行程掌握得清清楚楚。

这不,萧梓艾方才受伤,叮当就得到了消息。

叮当最好的一点,还有就是沉默话不多,且极有眼色,不该问的绝对不问,所以才能待在颇为挑剔的夏语梦身边这么久,还让夏语梦颇为依赖她。

此时听到夏语梦的吩咐,叮当也不多问,立即驱车出了医院,往酒店的方向而去。

夏语梦将车窗摇下来一些,手抵在车窗旁,看向窗外的街景。

十年过去了,他依然和从前那般,充满了魅力,沉稳冷峻,只看他一眼,她就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让她仿佛回到了青涩动人的少女时期。

那年她才18岁,还在晋城第一中学读高三,她家住夏家营,属于城北老区,房屋都是低矮的民房,街道狭小,道路坑洼,管理混乱。

她不喜欢那里,总觉得那里灰扑扑、脏兮兮的,她也不喜欢那里的人,粗俗没教养,懒惰不思进取。

她很刻苦地读书,考上了位于城东的晋一中,全市最好的高中,她立誓要离开这里,摆脱这里。

每天清晨6点半,她便到夏家营路口等公交车。

初夏的一天,她突然发现了一个长得很高很好看的男生也在夏家营路口等公车。

他有一头漂亮柔软的鬈发,总是穿白衬衣和黑裤子,他身上有种清贵的气质,她猜测他肯定不是夏家营的人。

他们在同一站下车,晋城市医科大学。

夏语梦暗自猜测:他一定是医科大学的学生,哇,那可了不得,这所学校的录取分数线可高了。

她还要在医科大学站转119路车去学校,而他就在她的目光中走向了马路对面。

从那以后,她每天起得更早,6点15分便到车站等着了,她怕去晚了,错过与他同一班车的机会。

连续十多天后,她决定想个办法和他搭讪。

那一次,她跟在他后面上了车,看到他走到最后排靠窗的位置上坐下,她鼓起勇气,跟了上去,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他丝毫不因身边坐了个年轻漂亮、穿着短裙的女孩而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依然神情冷淡地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街景,连一点余光都不曾给她。

她从书包里拿书出来,拿了两本,手一滑,一本表皮光滑的笔记本滑了下去,刚好滑到他的脚边。

他弯腰捡了起来,目光在她的笔记本上扫过,顿了下,才将笔记本递给她。

“谢谢!”她朝他微笑道谢。

妈妈说过,她笑起来,眉眼弯弯,梨涡浅浅,最是好看。

果然,他那寒冰似的脸有所融化,他问:“你叫夏语?”

“对啊,我叫夏语。你呢?”

那时她的名字还是夏语,后来出道时,改名为夏语梦。

那天,她知道了他的名字,周恣衡,20岁,却已经是晋城医科大学大五的学生了,租住在夏家营。

后来,在她不断地努力追求下,他们在一起了。

可她对他还是所知甚少,仅限于第一天所知道的。

若是早知道他的身份,她又何必舍近求远,去选择另一个人呢。

头一次,她对自己的选择感到万分懊悔!

……

周恣衡赶到急诊医学部,外科区域的16床。

他轻轻地扭开门,病房里有四张病床,16床是在最里面那张,李则然正坐在床位的一把椅子上打盹。

听到动静,惊醒过来,他抬起头朝病房门口看来,讶异道:“周医生。”

周恣衡走了过去,朝他略一点头,然后走到穆殊如的床前坐下,将目光看向床上的人儿,久久舍不得挪开。

她巴掌大的小脸略微苍白,眉尖轻蹙,长而翘的睫羽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她朝外微侧着身子,伸出一只手抱着被子的一角,拥至胸前。

白皙的手腕上,赫然是两条紫红色的勒痕。

那一瞬间,周恣衡的心针扎般的疼,不敢想象她遭受了怎样的惊吓,怎样的痛。

他恨不能将这些惊吓痛楚全部承接过来,千万倍的施加到他身上,他都甘愿。

他抬手替她将额前的碎发捋到一旁,许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温度,穆殊如那只拥着被子的手突然伸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身子动了动,将他的整只手掌枕在脸下。

周恣衡转头对李则然道:“小李,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李则然自然不会不识趣地留在这儿,点点头,然后把床位的那把椅子搬了过来,道:“周医生,你坐这儿吧,好坐一些。等会殊如姐醒了,你告诉我。”

当穆殊如悠悠醒转,看到的就是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她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还身在梦中。

可闭眼多次张开后,看到面前之人还没有消失,她才相信,不是做梦。

忽地她鼻子一酸,眼眶一热,昨夜她真的以为再见不到他了,人常常是在紧要的关头才能看清自己的心意,她也是。

在生死攸关之际,她首先想到的人,是他,遗憾他们之间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没有一起做,遗憾没能亲口告诉他,喜欢他的话。

在濒临绝境之时,她才发现,情不知所起,竟一往而深,也正是抱着想再见一见他的念头,她奋力抗争,撑了过来。

这时手掌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好似被很多小虫子在叮咬,才发现自己一手紧握着他的手,被自己压在脸蛋下面。

她忙敛住了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手抽了出来,心想他的手一定也被自己压麻了吧,便拿起他的手来,放嘴边轻轻吹了吹。

周恣衡却突然睁开眼睛,将她的手拉了过来,放在嘴边,帮她吹气。

穆殊如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道:“周,周医生,你醒了?”

“嗯,你醒的时候,我就醒了。”周恣衡道,看着她水润润的大眼睛,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他心中一紧,突然将她从床上捞起,抱在怀中。

穆殊如此时再控制不住,泪水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双手抱住他的腰,紧紧地抱住。

“对不起。”周恣衡将头埋在她的发间,低声道。

穆殊如摇摇头,她不知他为何要说对不起,却听他又道:“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

“不。”穆殊如用力摇头,想要开口说,却哽咽难语,在心里默默道:不,你在我身边,在我心里。

周恣衡紧紧地抱着她许久,彼此的体温相互传递着温暖,直到穆殊如渐渐平复了情绪,他才抬手温柔地了抚摸她的头发:“你真的快把我吓死了!”

穆殊如想起刚才看到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和疲倦的面容,忍不住道:“对不起。”

周恣衡扶着她的肩头,将她扶起,替她拭去仍挂在脸庞的泪水,并轻捏了下她的脸蛋:“你啊,你能不能说点别的,除了谢谢就是对不起。”

穆殊如赧然地垂下头,想了一下,抬头道:“我肚子饿了。”

周恣衡:“……”

“想吃什么?我去买。”

“想吃包子,香菇馅的包子。”

周恣衡一愣,问:“你也喜欢吃香菇馅的包子?”

“嗯,我从小就喜欢吃。”

“这么巧,我也是。”周恣衡又摸了一把她的脸蛋,道:“我这就去给你买。”

周恣衡出了医院,先给李则然打了个电话,然后去医院对面的包子铺买了四个香菇馅的包子和两碗粥。

穆殊如想起昨夜之事,还感到心惊胆战,同时也想起萧梓艾来。

不知他怎么样了?受的伤严重不严重?

她拿出手机,给萧梓艾打了个电话过去,无人接听。

她实在是不放心,便撑起身子,下了床,一低头,发现自己昨天穿的白衬衣已满是斑点污渍。

床尾放着一套病号服,她便把衣服套在身上,出了病房。

她先到护士站打听了一下,一个叫萧梓艾的人,背部被刀砍伤。

护士指给她,道:“你说的这个人啊,刚才已经移到8楼的vip病房去了。”

“哦,他伤得严重吗?”

“这个我不清楚,昨晚又不是我值班。”

穆殊如道了谢,便坐电梯上到8楼的vip病房。

站在萧梓艾的病房门口,她从窗户口朝里看去,vip病房里仅有一张床,萧梓艾背对着窗,朝里躺着,手背上插了针,正在打点滴。

“你找谁?”身后响起一道柔婉的女声。

穆殊如回过身来,面前的女人拎着一个饭盒,看不太出年纪,妆容精致,皮肤和身材都保养得宜,但脖子上有着细细的纹路。

“这是萧梓艾的病房吗?”

“是,你是?”

“我是他朋友。”

那女人上下打量了穆殊如一眼,目光落在她的病号服上,心里有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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