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竭诚尽节 1(1 / 1)

“那怎么办?”小弟们开始发愁。

张狂道:“其实那个卡牌,我变倒是能变出一个……不过要是正经查起来怕是要露馅。”

她掂起一粒瓜子壳,回忆了一下身份证的样子。瓜子壳之中被注入零星灵力,溢出的灵力就宛如流星般围绕着张狂的手指。

那瓜子壳渐渐化为一张扁平的卡片,咋一看竟然和真的身份证相差无几。面上规规矩矩的印着方正照片,出生日月,甚至还有底下的一长串数字。

不过仔细一看便会发现那卡片少了很多荧光底纹,而且下面的数字基本是乱序,并没有真正序号的规整。

仅仅看过几眼,便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厉害了。

张狂把“卡片”随意地丢在桌上,道:“只是普通的障眼法而已,虽然看上去有所不同,但它本质上还只是一粒瓜子壳。”

还是得走着正规渠道。

第二天,陆谦便带着张狂来到了附近的警察局,打算把身份证明之类的都弄一下。毕竟这些都是在现代社会生活工作的根本。

虽然是工作日,但警察局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在等候着通知。两人拿了号后便等在长椅上,号码很多,乐观估计都要等上那么一两个小时。

不过说实话,因为听力灵敏的缘故,她并不是十分喜欢喧闹的环境。接连不断的咳嗽声,小孩的哭闹声,劣质圆珠笔划过纸张时的沙沙声,像是泛开的细碎泡沫一般,层层叠叠地荡进耳廓。

“我出去走走。”张狂站起身,和陆谦说到。

陆谦摘下一边耳机,连忙说:“好的老大!我在这等号!到了就打电话叫您!”

张狂点头以示感谢,便走出了喧闹嘈杂的警局。外面空气没有室内空气的沉涩与闷热,抚过脸颊,带走了几分太阳的灼热。

令她稍感意外的是,在警局前方树下站着聊天的两人,竟然都是她熟悉的面孔。

不远处的小警察穿着制服,年轻的面孔多带了几分阳光与朝气。他们两姐弟的面容虽然十分相似,但夏知陶眉眼中蕴含着更多的沉稳与老练。

而站着和他聊天的老伯,便是前几天在工地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年男人。

张狂向着两人走去,声音远远地便传入她的耳中,“伯伯,您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的去帮您,您一定会讨到公道的。”

老伯不住的道谢,感激地说:“谢谢你啊小伙子,谢谢你愿意支持我。”

夏知嵩说:“嗯嗯,傅伯伯您不是要找律师打官司吗。我老姐刚好就是名律师,她特别厉害,帮好多大公司打赢了案子。我回去和她说一下,她来帮你打官司的话,保证那些人会得到应得的制裁!”

老伯千恩万谢的走了,夏知嵩看到走来的张狂,先是稍有惊讶的张了张嘴,随后雀跃的招起手臂:

“女侠!好巧啊又见面了!”

喊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侠,下次就该喊姐夫了。

张狂对称谓不是十分满意,但看来夏知陶弟弟还是认得自己的,也算是从侧面离老婆更近了一步。

“你还认得我。”张狂笑笑,眼角沾染了几分浅淡的笑意,“我还以为你不会记得。”

夏知嵩说:“这怎么会忘,当时您的身法真的是太帅了!那擒拿手干脆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一出手便将那小偷给制住。”

他望着张狂,眼睛亮晶晶的,语气中也溢满了崇拜与仰慕之意,“要是我有您那么厉害就好了。”

“会有的。”张狂道。

和夏知陶不同,夏知嵩简直就是个究极话痨,他也不管张狂的意愿,拉过人来就是絮絮叨叨的开始唠嗑。

年轻人的眉目稚嫩,眼睛却是和他的姐姐惊人相似。只要是烦恼时,那眼角便会不自觉的往下压,将困扰心绪袒露无疑。

“我和你说,刚才那个伯伯好可怜的……”

因为和夏知陶有些关系,张狂便认真地听着夏知嵩说话。待到前因后果全部说完,就连魔教教主也生出了几分唏嘘之意。

那老伯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他妻子走的早,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把儿子和女儿拉扯大。好在儿子女儿都十分懂事,平常都会照顾着父亲,大儿子在周末还会带着妹妹去菜市场卖些水果蔬菜来贴补家用。

虽说日子苦了些,但一家人在一起却是已经足够了。可惜好景不长,一位富二代在醉酒后飙车,恰好撞上了在往回家走的哥哥和妹妹。老伯悲恸寸断,但是对方却只想和解了事,甩下五十万便渺无音讯。

对方背景太大,甚至已经提点好了各部门。老伯无论找到何处,都是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都是劝他节哀顺变。可是老伯一分钱都不想要,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打官司与那位杠到低。

张狂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她也曾陷入过相似的,孤立无援的处境。故而在听到富二代父母帮忙打点时,她眼眸暗了暗,唇边勾出一丝冷笑。

“是不是很过分?”夏知嵩说的自己都义愤填膺,“所以我坚决支持老伯去打官司。”

“若是哪能通过打官司解决那自然是最好的,不过——”张狂话锋一转,道,“并不是只有这一种解决方案。”

当一条道路被堵塞,总会有其他道路大敞而开。若是想让那人付出等同代价,对教主大人来说只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若是那老伯愿意,她不介意帮他一个小忙。

唯一要斟酌的,只是数量的问题。

夏知嵩在门口摸鱼了半天,被另一个警察大叔给拎了回去,还训斥了他一通。

在警局折腾了大半天,公职人员对陆谦编造的“在山林里被大师养大”故事十分无语,但还是规矩的按照该有流程帮张狂申请了身份证等一系列证明。如果顺利的话,她便有机会去参加那什么选妃节目了。

红过流量小花,让老婆在微博天天转载自己照片的美好生活,指日可待啊!

等张狂来到律师前面,恰好看见两姐弟似乎吵了起来。

“为什么?”夏知嵩吼道,“你有时间接大公司的案子,却不愿意帮一个可怜老伯伯的忙?!”

夏知陶站着台阶上,她低着头,似乎不愿去直面弟弟的怒火,垂落的发丝将面容掩去些许。张狂看的一阵心疼,差点就冲过来撂倒她弟弟。但想到既然这是别人的家务事,她还是把冲动给压抑住了。

夏知陶声音比以往低许多,带着苦涩的无奈:“……你根本就不懂。”

“又来了又来了,我懂又怎样,不懂又怎样。”夏知嵩退回几步,排斥地说,“我只知道你拒绝帮忙——亏我还以为你是不一样的,是个只帮好人打官司的律师。”

夏知陶猛然抬起头,她紧紧攒着拳头,语气中带了几分讥讽与自嘲:“抱歉,让你失望了。你的姐姐就是这样一个人,与大公司们沆瀣一气,只为了谋求钱财。”

夏知嵩明显被气到了,他将手中的袋子泄愤似的砸在地面上,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夏知陶慢慢地蹲着,将那袋子捡起。

她整个人缩在地上,将头埋下,肩膀微微颤抖着。袋子被她紧紧地攒着,已经在相接之处出现了几丝裂痕。

张狂默不作声的走进,在夏知陶身前跪下。夏知陶只忽然感觉有双手揽住了自己,随即便跌入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

头顶传来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地传入夏知陶耳廓,像是在飞鸟划过天际时无意落下的一根细绒白羽。

美丽的,忧郁的,带着一点蛊惑的声音。

“别难过了。”

她来的太凑巧了,夏知陶没有将她推开,而是伸出双手,握紧了她的衣袖。

“张狂……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

夏知陶觉得自己现在一定狼狈透了,她抓住对方的衣物,也不管会不会扯坏那精致丝绸:“你是不是什么都听到了?我是一个糟透了的姐姐。”

“不,你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张狂斩钉截铁的说,

“别说笑了。”夏知陶的声音闷闷的。

她将头靠着张狂的胸口,内心的围墙在温柔的拥抱中溃不成军,那成年累月积压着的委屈情绪也随之奔涌而出。

她断断续续地解释到:“夏知嵩他不懂这后面的曲曲折折。如果我真的帮了那位老伯伯,那我这几年煞费苦心结交下的人脉关系就全完了,你知道吗?没有公司会再去请我的,他们只会对我避之不及。当了律师几年,我更清楚其中门道。那些豪门世家我是万万不敢去招惹,也不想去招惹的。”

张狂将爱人整个揽入怀中,她抚摸着对方披散的墨色长发,在发隙间落下爱怜的亲吻。夫人的脾气她自然是最清楚不过,她比谁都要强,却又无比的脆弱。她善良却不愚昧,而是懂得审时度势,保全自身为上。

“更别说我只是个挂名律师,接到的案子要划30%的利益给律所,20%给介绍案子的律师,最后打完分我手上的便只剩下不到一半了。”

夏知陶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隐隐压着的哭腔,她眼眶有些微红,平日中的黑亮眼眸也蒙了层水光。

张狂看的心疼不已,只想把夏知嵩那不懂事的臭小子抓回来猛打一顿。

“我只想我们两姐弟,能够好好生活而已。”

张狂抱着她,轻声道:“别怕。”

夏知陶说着说着,反而忽然笑了出来。笑意隐在哭腔之中,却是让教主大人将她更加搂紧了几分:“是不是很可笑,我只认识了你几天,就和你说这样的话。”

“你说什么我都爱听。”张狂道。

张狂将夏知陶推开一点,扶着对方的肩膀。夏知陶拨开散乱的头发,用手背抹着眼泪。张狂用手端起她的脸庞,两人面对面,直直对视着。

“小桃子,记着,无论你改变什么决定也好,做出什么选择也好——永远不要害怕。我会站着你身后,护你一辈子。”

她一字一句,将誓言镌刻于灵魂之上。

“说了一辈子,那便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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