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日,因为周一要月考的缘故,所以大家都各自在家复习，连王胖子都自觉的捧起了书本。
对楚天野来说，跟季澄一起学习效率更高，因为有不懂的,随时可以问季澄。
他约了季澄去市图书馆。
季澄一大早就背着书包准备出门。
耿渊拦了上去，他双手撑着门，一副不让季澄出门的样子。
“哥，你不要出去！”耿渊神色十分着急。
季澄笑了笑，“为什么？”
耿渊脸色一红,说不出话。
他总不能说,他不想他哥出去见楚天野吧。
见耿渊这幅模样，季澄秒懂，他伸手拍了拍耿渊的肩膀，“你乖乖在家学习，过几天就能跟哥一起上学,别的事情不要多想,更不要告诉何阿姨还有我爸,知道了吗？”
耿渊只能点头,他鼓着嘴巴，“哥你会早点回来的吧？”
季澄颔首，耿渊这才乖乖让开，冲着季澄的背影挥手。
又去跟楚天野约会，楚天野那个人吧,当哥们自然是没问题，当他哥的情侣，他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耿渊哀怨的在家等着自己哥哥，想着中午哥哥一定会回家给他煮饭，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二十二点。
太过份了，还答应了他会早点回家，这叫早点回家？
耿渊连着好几天都一肚子怨气。
该死的楚天野，抢走了哥哥对他的宠爱，现在哥哥的眼里只有楚天野那个野男人了。
呜呜呜……
周一全校月考，高一和高二互换考场，这一回的考试成绩关系到市三好的评选，所以各个班尖子们相当重视。
考试之前还能看见各个班的学霸们正在翻书。
最后一个考场亦然。
老刘特地在第一场考试快要开始的时候巡视了二六班的考室，学渣们个个都神色紧张，特别是王胖子和屈让、凡冲，冷汗都出来了。
看见老刘的那一刻，他们像是看见了救星，齐刷刷的喊，“刘老师！”
这眼神，活像老刘就是他们的救世主。
往日里也不见这群兔崽子们对自己这么热情，老刘也感觉到了紧张。
毕竟检验学生们学习成果的时候到了。
要是月考没有十个人进入年级前三百，期末考试想要一半的人进入前三百就够呛了。
他讪笑着看着监考老师，“何老师，我就交代几句就走！”
何老师点了点头。
老刘清了清嗓子，“大家都别紧张，这只是一次小小的月考，做题的时候先从简单的做起，后面压轴题可以直接放弃，卷面尽量不要留空白！”
他又回过头看着监考的何老师，监考一共有两个老师，另外一位去拿试卷还没有进考场。
他叮嘱何老师，“何老师，这群兔崽子为了这场考试努力了很久，或许他们风评不好，但是绝对不会主动惹事，您要是有哪里看不顺眼的，就监考结束告诉我，我来收拾他们，要是他们有违纪的，您也不要纵容，直接没收了他们的卷子……”
他眼神期盼的看着何老师，“这群孩子就暂时交给你了！”
何老师点点头，“放心吧，我们不会说重话！”
上次秦霜监考惹出的事情，到现在还是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柄。
得到何老师的保证，老刘才长吁一口气离开了考室，回到自己的监考场。
中间好几次他不放心，都离开自己的考场，来二六班的考场外偷看。
见这群孩子们安安静静的答题，这才放心了很多。
第一天考语文、数学，考试一结束教室内到处都是叽叽喳喳对答案的声音，这在二六班来说，并不常见。
以前的时候，谁搞学习谁被鄙视，现在是谁不搞学习，谁就被孤立。
季澄如往常一样提前交卷，他中午提前去食堂给楚天野和方延买了饭，安静的坐在那里玩手机。
考试结束铃声响起十分钟，食堂热闹了起来，到处人山人海。
季澄坐的桌子和隔壁桌子摆了六份饭菜，菜色都是食堂的抢手货，那些想找位置却找不到位置的同学羡慕坏了。
直到王胖子几人杀气腾腾的来到食堂，众人才收回羡慕的目光。
原来是他们的啊，难怪待遇这么好，有人给提前打饭。
王胖子、方延四人自发坐一桌，楚天野坐在季澄对面。
他将考试用品放在桌面上，疲惫的闭了闭眸。
季澄担忧的看着他，“考的不好？”
楚天野摇头，“正常发挥，语文一向是我的弱项，那个作文难死了，根据材料分析论点，还要求不低于八百字，简直是出题目的人脑子有坑！”
季澄从自己餐盘中夹了一只肉丸子放在楚天野盘中，“多吃一点，下午还要考数学！”
楚天野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饭，抬头看了季澄一眼，“你作文是怎么写的？”
季澄吃的慢条斯理，“回头我把我的作文给你看看！”
楚天野一边点头，一边从笔袋中拿出了草稿纸，“你帮我看看我的选择题对不对……”
他将自己的答案都抄在草稿纸上，便于事后对答案。
季澄扫了一眼，“有些不对，你选b的选项多了一个，选c的选项少了一个！”
楚天野瞪大眼睛，“哪一题错了？”
季澄笑着将草稿纸折好，“具体哪一题错了，我也不清楚，要见到试卷才知道！”
楚天野放下筷子，又接过自己的草稿纸拆开看，“你这么一看，就知道我有题目错了？”
季澄点点头，“选择题有规律可循的，高考的时候为了避免有学生选择题统统填b或者c，所以基本每个选项的正确率都是一样多，你这个明显b多了一个，所以可能就错在那个b上！”
这个是季澄发现的规律，他刷了太多试卷，正规的考试都会遵循这个规律。
楚天野惊叹，“季神你太牛了！”
他拿起筷子，“吃饭，吃饱了下午好考试，把上午失的分数拿回来！”
下午数学是一场硬仗，不知道多少学生为此死了数以亿计的脑细胞。
楚天野蜜汁之自信，他觉得自己都填满了，约莫要得满分。
同样的，他将自己数学答案都写在草稿纸上，考试一结束就嚷嚷着要跟季澄对答案。
有了前车之鉴，季澄也将自己答案写在草稿纸上。
楚天野拿过季澄的答案，瞬间ko。
好多都跟季神的不一样，这特么的，考一百二十分都难。
大佬以数学拉高语文分的豪情顿时被浇灭，一整晚都闷闷不乐。
明天的英语和小三科更不用说了，那是他最没有把握的学科。
正在楚天野估分的时候，王胖子发来了微信，“野哥，裴然那逼据说语文、数学都能得满分，这次澄儿的年级第一会不会要拱手相让了？”
楚天野想了想，“汪明浩给他的药，他用了么？”
“用了，而且他用的份量挺大！”
“你叔叔不是警察局的么？让他明天把裴然带走验尿……”
“明天一大早么，这也太残忍了！”
“不，明天小三科考完，让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野哥你就不怕，澄儿的年级第一被夺走？”
“不会！”
肯定不会，澄儿的实力是那个歪门邪道的裴然能比的么？
裴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只是他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
汤芙蓉稍有不慎，他立刻一顿吼叫。
总之他不能忍耐任何人，连季长恒都被他责骂了好几回。
两人以为裴然正在考试压力大，所以就得过且过了。
裴然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他心情烦躁的时候，只要将汪明浩给他的小丸子加热，闻一闻那东西的味道，立刻觉得神清气爽了。
他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来，脸上长满了痘痘，原本阴柔漂亮的少年，此刻变得阴郁丑陋。
他抱着一本书正在家里念念有词，外面传来季长恒跟汤芙蓉吵架的声音。
“你不准再给季澄打生活费了，我们连下个月的房租都没有着落！”
“小澄是我儿子，我在然然这边，已经很对不起小澄了！”
“那你想过没，你陪了季澄十七年，可是然然呢，然然连你一天的关心都没有得到过！”
提起季澄，裴然就一肚子火气。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怒火，从旁边抄起了一把水果刀往季长恒身体上捅去，“你给我滚，你根本不是我父亲，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我打心眼里瞧不起你，你给我离开这里！”
他眸子喷火，恨不得将季长恒碎尸万段。
季长恒一愣，反应过来，手臂已经被裴然划了一刀。
殷红的鲜血从伤口中溢出，他连疼都没感觉到。
汤芙蓉大喊，“然然，你疯了？他是你爸爸！”
裴然挥舞着刀，还要去捅季长恒，“他不是我爸，他就是一个人渣，我不要看见他，叫他滚，滚！”
汤芙蓉拦住了裴然，冲着季长恒摇头，“你先走，你先离开！”
季长恒脸色煞白，捂住了自己受伤的胳膊，转身离开了屋子。
裴然仍旧有些癫狂，挥舞着刀叫骂，“再来我家，我砍死你，你这个人渣，你跟季澄一样，都是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