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野被请进了教师办公室,不少老师都盯着楚天野,都想看看这个闻名遐迩的校霸是如何藐视教师威严。
老刘气的已经不想说他了,手指点了点楚天野的鼻子,但是一见楚天野不耐烦的眼神,赶紧收回了手。
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呼吸,“你为什么要打裴然?你知不知道他是竞赛班的独苗苗,马上就要省联赛了,你这是想断了裴然的前途啊!”
楚天野不以为然,裴然欺负季澄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会被他揍呢?
他就是要揍的裴然参加不了竞赛,这样澄儿就少一个对手。
再说裴然也不配当澄儿的对手。
老刘闭了闭眸,痛苦的仿佛被揍的人是自己,“你说怎么办吧,人家裴然的父母找来学校了,说是不开除你,就要将事情闹大,这次不一样,天野,裴然的母亲是光明日报的金笔主编,你摊上大事了!”
楚天野似笑非笑,“那就开除啊,这破几把学校,谁想呆?”
不过被开除了,就见不到季澄了,他可以去国外挑任何一个学校读书,但是澄儿愿意跟他一起走吗?
老刘气了个愣怔,楚天野则是吊儿郎当的回到了教室。
他刚一进门,王胖子几个就围了过来,“野哥,野哥,老刘怎么说?”
楚天野伸了伸懒腰,“还不就那些话,能怎么说?都给老子好好回座位坐着,别围着老子!”
季澄也担心,蹙眉问了一句,“刘老师有没有说,学校会怎么处置你?”
裴然跟别的学生不同,裴然是秦霜的心尖尖,就算学校肯放楚天野一马,秦霜也不会善罢甘休。
楚天野笑了笑,伸手捏捏季澄的脸颊,“别担心,没事的,没人能够为难我!”
王胖子哼了一声,一扭身子走了,“野哥偏心,对澄儿犹如春风般温馨温暖,对我们几个犹如寒冬扒秋裤般无情无耻!”
凡冲漫不经心,“那是野哥对你无情无耻,对我还是很好的!”
屈让跟着一起点头,“你能管住你那张骚里骚气的嘴儿,野哥自然不会寒冬扒你秋裤!”
王胖子“嘤”了一声,“你们几个,跟野哥一样,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屈让笑着去踹他,两人趁着上课之前的空档闹了起来。
医院,icu病房。
裴然戴着呼吸机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旁边坐着汤芙蓉,汤芙蓉哭的眼睛都红了。
她拿着手帕不住擦拭眼泪,“然然,你告诉妈妈,究竟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其实事情她已经从学校里知晓了一二,只是现在为了让裴然振作精神,所以又将问题提出来一遍。
裴然气若游丝,“妈,不要……不要……追究……”
追究起来,他们落不到好。
楚天野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人生没落,而他,不打算与楚天野为敌。
汤芙蓉气的跳起来,“不追究?然然你是不是被打傻了?他都将你打进了重症监护室,你叫我不追究?”
她声音尖锐,几乎要将整个房顶掀起来,“我不告的他们倾家荡产,我就不配为人母!”
裴然动了动唇,呼吸急促起来。
刚好季长恒买了一些生活用品进来,一见汤芙蓉发飙的模样,皱了皱眉,“这里是医院,你不要大呼小叫。”
他是一个温和的男子,很少发脾气,自然也见不得女人这样。
汤芙蓉恨不得将病房给砸了,“我儿子被打了,被打的躺在这里不能动,你叫我别大呼小叫?季长恒,你别忘记,然然也是你的儿子,你是不是眼里只有那个季澄,根本没有我们然然?”
她眼睛一红,哭了起来。
季长恒叹息,“不是我偏心小澄,小澄以前也跟然然一样,总是打架惹出各种事情,我……”
“你住口!”汤芙蓉咆哮,“不要拿我的然然跟季澄比,然然一出生就没有父亲,他生活在怎样的环境下你知道吗?”
她忍住眼泪,哽咽了一下,“再说,然然从不跟人打架,这次是然然被欺负,我一定要给然然讨回公道!”
提起裴然的身世,季长恒顿时不敢出声了。
汤芙蓉抹了一把眼泪,“你在医院看着然然,我回报社一趟!”
那个楚天野,有权有势是吗?
她将这件事情曝光,校园霸凌的案件一定能得到社会关注,到时候谁想包庇那个楚天野都不可能了。
汤芙蓉眼睛红红的出了医院,只是刚出医院就被一个身着阿玛尼西装的精英男子拦住了去路。
“汤女士您好,楚先生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厅等您,他想跟您聊一聊贵公子的医药费和赔偿问题。”
汤芙蓉眼神警惕,“楚先生?哪个楚先生?”
精英男士笑了笑,“您见面了就知道了……”
汤芙蓉点点头,“是那个打人的孩子楚天野父亲吧?听说他家里有权有势,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是想怎么摆平这件事情!”
她跟着精英男士一起走了。
馆藏咖啡厅,店里寥寥数人,侍者的数量比客人还多。
高雅的环境内,轻音乐缓慢流淌。
靠近假山的座位有一个中年男人,男人戴着烟灰色围巾,他修长的手端着一杯清茶,正低头品茶。
看见这男人的第一眼,汤芙蓉就知道,然然的公道,她讨回不了。
这男人不似她平日里报导的那些钱权之贵,但是他绝对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可怕。
楚润浑身上下都流露着上位者的威严,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看了汤芙蓉一眼,站起身微微颔首,“季太太,我替犬子说一声抱歉!”
汤芙蓉哪里受得起这一声抱歉,在气势上都弱了一些,不过口气依旧强硬,“你儿子打伤了我们家然然,我不会善罢甘休!”
楚润冲着身边的精英男士摆了摆头,男士将一张填好的支票放在汤芙蓉身前。
“这是我们一点心意,还望季太太收下。”楚润的神色绝对没有任何道歉之意,态度就犹如他给人的气场一般,高高在上。
汤芙蓉气的险些哭出来,不过忍住了。
看了看那张填了五十万金额的支票,她没有接,“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用钱解决的,楚先生,你这样惯着你儿子,迟早会出大事情。”
楚润颔首,“我了解我儿子,他虽然性格倔,但是做事一向有分寸,若是季太太你不想再出这种事情,还是劝劝贵公子的好!”
汤芙蓉当场就站了起来,咆哮着开口,“你意思是说,我儿子被打,是我儿子的不对?”
她看了看四周,见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这里,赶紧收住了眼泪,将桌子上的支票一把扫开,“我不要你的赔偿,我要给然然讨回公道!”
就算明知不可为,也要坚持到底。
汤芙蓉红着眼睛离开了咖啡厅。
只是刚刚走出咖啡厅,她就收到报社电话,她被解聘了,要求她去财务领三个月的工资作为赔偿。
这该死的世道,这该死的有钱有权人的世道。
楚天野是在放学的时候接到了楚润电话,他已经将楚润手机号码拉入了黑名单,这次是楚润换了个手机打,估计是他某个下属的。
楚天野说话毫不客气,“打电话做什么?报丧吗?”
楚润被噎的半晌说不出话,“你能好好说话吗?”
楚天野换了一种口气,“请问先生是打电话报丧来的吗?”
楚润不跟他计较,“你学校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这个周末,你能不能回家陪你小妈吃顿饭?”
小妈指的就是杨馥瑜。
杨馥瑜误食了有毒的东西流产,所有人都怀疑楚天野,杨馥瑜又哭又闹,非要将楚天野赶出楚家。
楚润为了安抚杨馥瑜,将楚天野送出了楚家,后来事情查清是杨馥瑜自己食用的补品药性相克。
这一误会就是五年。
楚天野永远记得,他不想被赶出从小长大的地方,小手紧紧扒在门上,还是被楚家下人带走的场面。
那个时候起,他就浑身长满了刺,刺痛了别人也刺痛了自己。
往事如浮光掠影,楚天野语气更差了,“我妈已经死了,除非你让杨馥瑜找棵歪脖子树吊死去找我妈拜个干姐妹,不然我永远不认她!”
他小时候想过要认她,讨好她,结果呢?
楚天野喉头发堵,“没事我挂了!”
他不给楚润说话的机会,挂断了电话。
身后走来一道挺拔的身影,那身影跟他肩并肩,“天野,我送你回家。”
楚天野回头,一见是季澄,脸色都变得温和起来,“怎么突然要送我?刚刚不还不让我送吗?”
季澄点点头。
他不让他送,是担心遇见汤芙蓉和季长恒,现在他送他,只是为了陪陪他。
他看他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裴然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们追究你。”季澄低声开口。
楚天野笑了笑,“小傻瓜,我哪儿会为了裴然的事情担心?”
季澄见旁边的烧烤店灯光闪烁,烤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他顿住了脚步,“我请你吃烧烤,我们一起开心的生活,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小天使们,昨天科室有事情没有更新,今天更新奉上,以后不更新会提前通知,谢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