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被揽住,穆梓乔被朱珠突然的举动惊到,却并没有拒绝,世子近来总是喜欢对他做一些亲昵的举动,他心里并不反感。
穆梓乔以为朱珠还向之前一般只是浅尝辄止,于是乖顺的张开唇,任由朱珠的舌头长驱直入。
灵活的小舌在他的口腔内搅动,夺取他口中的津液,掠夺他的呼吸……
直到穆梓乔呼吸不稳,朱珠才放开他。
这是一个缠绵至极的深稳,朱珠能感觉到,穆梓乔的身体有了变化。
摇曳的烛光下,眉目清隽的人面颊微红,眸间染上了点点情.欲,朱珠呼吸一滞,她想要他,一刻都等不了的那种。
“乔儿,我想要你。”朱珠的声音低哑中带着点蛊惑。她突然很喜欢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矫揉造作可以直接省掉,反正她也没把自己当女人。
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穆梓乔道:“好。”
看着面前并未露出羞涩表情,语气平常得像回答吃不吃饭一样的人,朱珠伸到穆梓乔腰带上的手突然顿住,心情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穆梓乔的乖顺让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她感觉自己触碰不到真实的他。
缩回手,朱珠目光稍微有些躲闪的解释道:“等事态平息了,我就去换鸳鸯帖。”
换鸳鸯帖?
朱珠的话让穆梓乔怔住。
他从来没想过可以和朱珠换鸳鸯帖,也不敢想。
即便朱珠向他表白了心意,许诺会待他好,他也只以男侍的身份来定义自己,毕竟他这样的身份,不管世子将来以女儿身份或者继续以男子身份示人,他都不敢奢望能够成为她的夫。
他没有想过名分这种东西,能够陪在她身边一辈子,他就觉得知足了。
穆梓乔想,能配得上世子的,是国师那样的人吧。
世子,不也心仪国师吗?
见穆梓乔表情怔愣的看着自己却并不说话,朱珠底气不足的继续说道:“虽然没有拜堂,但是不严格的说,我们已经洞房花烛夜过了,那时你还昏迷着,我……”
脸颊烧得通红,朱珠觉得自己算是没脸没皮到家了。
听到朱珠说的话,穆梓乔微微撇开脸,眸间极快的划过一抹恍然明了的表情。
神智清醒后,他便看到了自己身上有尚未褪去的青紫淤痕,出身青楼,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都是欢爱后的吻痕,只是朱珠不说,他便也不提。
他之所以会从昏迷中挣扎着醒过来,是因为他看到……那个回眸的新郎居然是他自己,浓妆艳抹,穿着一身张扬的大红色喜袍的自己!
……原来,真的是洞房花烛夜。
穆梓乔转过头看着朱珠,问道:“为什么是不严格的说……”
朱珠顿住:“……”这个问题,问得好呀!
她舔了舔不干涩的嘴唇,压下心中的蠢蠢欲动,回答道:“因为乔儿你昏迷不醒,小乔儿到最后也没能支棱起来。”
穆梓乔愣住,“……”
朱珠心里有苦说不出,她把人从头到脚,该啃的啃完了,该吻的也吻完了,但怀里的人依旧软软绵绵,没有半点反应。
“所以你今天得再补一个洞房花烛夜给我。”声音里含满了幽怨。
听到朱珠幽怨的话,感受到朱珠越来越靠近的身体,穆梓乔到底是脸皮不够厚,白皙的面颊上泛起一层薄粉,连带着耳尖都红了起来。
朱珠最喜欢看清润出尘的穆梓乔被染上情.欲的模样,让人想把他压在身下,看他变得媚态横生,情难自禁。
谪仙堕入凡俗,不过如此。
心随情动,穆梓乔脱口道:“梓乔许世子洞房花烛,世子可否许梓乔一世一双……”
未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穆梓乔愣住,他到底还是在意的,在意她喜欢国师,越来越贪心的希望她只属于自己。情不自禁之下,竟是说出了心里话。
为了掩饰窘迫和尴尬,穆梓乔主动将唇凑到朱珠的唇上,磨蹭着低喃,“梓乔愿意和世子洞房花烛。”
回吻上穆梓乔的唇,朱珠执起穆梓乔揽着自己的手,低声道:“我不否认心里还有些念想着月倾城。”喜欢过一个人,要彻底放下,总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感受到穆梓乔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朱珠继续道:“梓乔,我既然招惹了你,就一定会对你负责。”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即便你当初真的命悬一线,我也绝对做不出对昏迷不醒的你……做那种事情。”
朱珠能捋清楚自己的感情,她对月倾城更多的是一见倾心的喜欢,对穆梓乔则是日久情深,外加责任。
两个人想要在一起生活,除了喜欢,还要有责任。
眸间像是有星辰闪耀,穆梓乔的心结彻底打开。心境瞬间豁然开朗,他笑着对朱珠道:“梓乔许世子一世一双人便是。”
朱珠能对他坦诚相待已是难得,他愿意等着她,他许她,亦是一样。
穆梓乔主动吻上朱珠的唇,愈发加深这个吻,缠绵悱恻。
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床上。
穆梓乔看着自己半解的衣襟,再看看朱珠明明紧张,却故作镇定的模样,善解人意的道:“梓乔会很温柔的。”
看着朱珠有些疑惑的表情,他垂下眼睫,稍显羞涩的道:“梓乔从烟雨阁出来,学习过伺人之术。”
他在勾栏院里待了这么些年,虽然没被开过苞,但是被调.教总是难免的。他虽然性子清冷,但却没有朱珠想的那么纯情。
乖顺、听话是他的保护色,连轴表演琴艺陪客赚钱,只是他想为自己能晚一点被作践争取时间而已,但终究,该学的,他到底还是都被逼着学了。
青楼妓子,怎可能不会伺人之术。
穆梓乔半垂着头,朱珠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但朱珠知道穆梓乔不像表面看上去的这般柔顺,他内里实则刚烈,亦因此,被调.教的时候,她很难想象穆梓乔都承受了什么样的屈辱。
心疼的把面前的人搂进怀里,朱珠嗔道:“什么伺人之术,咱们这是男欢女爱。”
穆梓乔倒没有太过自怨自艾,他伸出手扯下床幔,然后匐在朱珠身上,一边吻她,一边颤抖着手指慢慢解开她的衣襟,动作极尽温柔。
被身上的人压住,朱珠头脑发懵的想,等、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她不应该是在上面吗?
春宵一刻值千金。
……
芙蓉暖帐,直到室内的灯熄灭,屋外的黑影才悄无声息的离开。
听着下属的禀报,江哲眸色暗沉。他管不了世子。
黑衣人离开许久后,江哲依旧站在原处,心绪难明。
穆梓乔心思剔透,竟是不动声色的已经着手布庄和粮庄的生意。
败落的薛家粮庄和魏氏布坊被穆梓乔盘了下来。
这两家商号在京都不显山不显水,不起眼的店面,闭店了也没人注意。
但是,这两家商号却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有关外的生意,曾经在关外和边境风生水起过,即便现在败落了,关外的生意也都还没有丢下。
江哲并不认为这是偶然。
穆梓乔在受伤前便不动声色的着手收购这两家店,且心思缜密的避开世子,这两家店的幕后主人皆是君竹……
春日游和逐月斋攒起的银子,他全都投到了布庄和粮庄上。
江哲不由自主的蹙起眉,无论侯爷事成亦或事败,都给世子留了退路。关外营生度日,或国家大本,食足为先。
穆梓乔卖给君竹的人情,是想让君竹继续为世子效力,但是君竹的身份,也着实微妙,这一点,或许穆梓乔自己都不知道。
平远郡王四处寻找的佳人,便是君竹。
君竹当初被平远郡王妃授意卖给人牙子后失踪,没想到竟是阴差阳错的被穆梓乔买回了侯府。
平远郡王的身份举足轻重,其对朝中之事一直不偏不倚,持事不关己的态度,如今君竹在世子手上,局势或许将会发生变化。
不知不觉间,穆梓乔竟是为世子撑开了另一番天地。江哲轻声叹息,一个人不为财不为名留在另一个人身边,是为了什么,他最清楚不过,这才是世间最牢靠的枷锁。
穆梓乔留在世子身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希望侯爷能看开些。
……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多日来的阴霾终于散去,朱珠迷糊的睁开眼,拽着被子拢身边的人。
穆梓乔的头发尽数铺散在枕间,和朱珠的头发纠缠在一起。
被子下面,两人的身体也紧紧的挨着,穆梓乔揽着朱珠的腰,头抵在朱珠的肩上,正睡得酣然。
虽然有些腰酸背痛,但朱珠心里更多的是餍足。她撇过头看身边的人,唇若粉樱,上面似乎还有晶莹的水渍,浓密的羽睫像扇子一样掩住了乌黑晶亮,波光潋滟的眼眸,那双眸子,昨晚似乎还酝着水汽。
把头凑到穆梓乔的耳边,朱珠好笑的道:“醒了就睁开眼睛吧。”
朱珠刚一动作的时候,穆梓乔就已经转醒,感受到朱珠火辣辣的目光,再联想到昨晚的事情,他便决定装睡。
见穆梓乔不睁开眼睛看自己,面上带着抹委屈的表情,把头更紧的蜷进被子里,朱珠连人带被子搂紧,好声好语的道:“昨晚是我不好,不知节制,我以后再不这样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穆梓乔沉默不做声,他昨晚被朱珠压榨得一滴都没有了,直到晕过去,她才肯放过他。
起初的时候,一切都很和谐,穆梓乔的动作极尽温柔,朱珠乖乖的躺着,虽然一开始有些疼,但感觉却也是朝着良好的方向发展的,越来越舒服。
慢慢的,朱珠发现,穆梓乔虽然号称学过伺人之术,但吃过猪肉和只看猪跑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愣头青的技术很一般,但是,也还不错。
分水岭发生在,穆梓乔的身体恢复得还不是太好,当然,朱珠想,也有可能是上官诺的身体素质太好了,毕竟是练家子的。感觉到身上的人似乎已经开始吃不消,朱珠便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一个翻身,她就把穆梓乔压到了身下。
然后……
活色生香,媚态横生,妖冶至极,魅惑众生……,她觉得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在她身下的穆梓乔。
再然后,她就没忍住。
只能说上官诺那厮的体力真的是太好了!朱珠由衷的赞叹和表示欣慰。
穆梓乔晕过去之前只有一个念头,明天开始继续喝补药,还得加强锻炼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