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精神力如同长矛刺出,刹那间将战场从中间分开,在地上留下深深的沟壑。
原本将武器指向他的人都不由得后退几步,脸上露出惊惧之色。
范寒淡定地踏出一步,所有的人都如同摩西分海一般分开一条大道,任凭他直接走向指挥中心。
在看见那个标志性的金色精神力之后,杨桓就已经知道了眼前正是他们长易的帝王,顿时脸色苍白,两股战战。不过他还是迅速的从指挥中心翻身而出,单膝跪在地上:“恭迎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无碍,先起来吧。”范寒示意他起身,脸上的寒冰依旧没有化开。
他回头看着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流民,开口说道:“他们也是长易的子民,无需动武。”
“这……”队伍里面有人下意识地想提出异议,下一秒钟就闭紧了嘴巴。
“解除所有禁锢装置,让他们顺利离开。”杨桓反应极快。
叶原本还处于震惊之中,听了这句话,脸上也露出动容的神色,他低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首领,其他部族也有会标准语的人陆陆续续翻译了这句话,再见到族人解除禁锢之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消失在森林之中。
“陛下?”杨桓起身,小心翼翼地询问起陛下的意见。
“先回去吧,朕乏了。”范寒直接上了悬浮车,跨过隔离区,径自回了城。
他才刚刚在入住的酒店里坐下,侍卫队的一群人就已经过来领罪。
“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领罪。”副队长直接就跪了下来,嘴里说着请罪,眼刀子却不住地往微生阳身上划。
身为侍卫队长,陛下安全的总负责人,居然主动让陛下身陷险境!
说起来还是我先忽悠人的,范寒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不动声色地挡住了他看向微生阳的视线:“不是诸位爱卿的错,是朕心血来潮而已。说起来,朕走之前交给你们的任务可完成了?”
“不负陛下所托。”副队利落地回答,将调查结果传递给了范寒。
范寒草草一看,知道与他预料的一致,不由得笑了出来:“这些人呀……说起来母后在现在牢里也是太无聊了,还有些闲心搞出这种事情来。”
轻飘飘地一句话,成功地让借着以前的尊荣在牢中依旧过得养尊处优的太后削减了大半日常生活花销,不得不安分一些日子。
范寒回来的消息迅速地传遍了整个区大大小小的官员。
“区令!”手下人急慌慌地跑进来。
“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找到上次的袭击者了吗!”地方官眼下还留着青黑之色,这几天他为了找到上一次的袭击者已经焦头烂额了。
“陛下回来了。”
“什么?陛下不是心情不好一直在酒店里面呆着吗?”地方官有些震惊,“陛下什么时候出去了?不,陛下有出事吗?”
“陛下去找了那些流民,刚好赶上了清剿。您怎么了!”
地方官只觉得眼前一黑,扶住旁边的桌子才勉强站住脚:“陛下现在在哪里!”
“没事,陛下已经安全回来了。”下属赶紧扶住他们的大人,把最重要的话说了出来。
“那就好,”地方官这才松了一口气,“是哪里组织的清剿活动,让那个人过来见我,不,不用了,我们先去向陛下请罪。”
范寒才刚刚看完资料,微生阳就凑了过来:“陛下,有很多人过来请罪了。”
“嗯?”因为大部分意外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范寒并没有太多迁怒的意思,却没有想到他这才坐了一会儿,门口就一群人排排跪了。
“他们这是一群大萝卜在晒太阳吗?”范寒看着阳光下一个个低垂着的大脑袋,突然有一种想笑出来的冲动,“让他们都起来吧,进会议室,一个个都坐椅子上,先喝口茶。”
“对了,让那个总督和区令过来见我。”
消息一传到外间,众人的目光就投向了被召见的俩人,里面的同情并不算少,幸灾乐祸的也有之。
看样子大多数人都将他们当成了这一次陛下发泄怒火的对象,就连这两个人本人也是如此认为的。
杨桓不由得垂头丧气起来。而地方的父母官也看了他一眼,眼里都是埋怨和恨铁不成钢。
刚一走进去,地方官特别流畅地跪了下来:“臣御下不利,臣有罪!”
在多米诺骨牌一般一个接一个倒下来之前,范寒及时开口:“别跪,再跪就真的治你们罪了。爱卿这里治理下的南岛区风调雨顺,爱心安居,何罪之有?”
地方官愣在那里,一时半会说不了话。
范寒已经看向了发动清剿的杨桓:“你做的也没有什么问题,边远区域安全问题频繁,采取措施保障一方居民的安全,这是忠于职守。”
他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慢悠悠喝了口茶:“朕只是发现了一件事情,你们都没有把那些所谓的野人当做长易的子民,对不对?”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确确实实是没有想过,那群野蛮人日日穿梭于丛林之中,茹毛饮血,说着他们并不太听得懂的语言,还时不时袭击过往行人,哪里配称是长易子民。
但是当他们的陛下这样认为的时候,除了接受也没有别的办法。
“臣知错。”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也不必战战兢兢,”范寒把和汤安临时草拟的流民收编计划的框架给发到了他们的终端上,“你们起来看看这些吧。”
汤安也是突然得到消息知道他这样一番动作,当时就被吓丢了半条命,毫不犹豫地一个通讯打了过来,语气恳切,声音仿佛下一秒钟就能哭出来。
对于范寒而言,这一招可比劝诫和唠唠叨叨有用多了,他被对方的剧烈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开始连连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擅自以身犯险。
“那就好,”这位影帝一秒钟擦干了眼泪,语气沉重,“陛下的承诺臣已经录下来了,君无戏言。”
范寒:……
此刻在他身边一直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的微生阳也开口了:“陛下,臣觉得还是您的安危比一切都重要。”
什么?谁背着朕给你灌输的危险思想。范寒忍不住有些惊恐地看向会帮助他一起逃跑的小伙伴,预感到他即将叛变。
确实如此,微生阳干脆在他面前跪了下来:“以后陛下如果要身陷险境的话,请让臣代劳。”
范寒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安啦,朕不会出事情的。”
“陛下还是没有承诺自己不会以身犯险。”微生阳咬死了不松口。
范寒无言以对,看着他凝重的目光,终于还是松了口:“朕承诺。”
两人之间略有些凝滞的气氛这才缓和下来。
三个人进行了一场小型讨论之后,这个草拟的框架又被丰满了一些,这个时候等在会议室里面的其他官员也已经坐不住了,王权忠诚地直播了他们频频提出的试探。
“走吧,把关于收纳统编流民的事宜向他们宣布。”范寒把东西一收,率先迈步走向会客室。
这一场会议在后来被称为南蛮会议,是后来战功累累的长易南蛮族正式登入历史舞台的开端。
联邦。
路杨终于得以和他的目标猎物面对面相见,然而米比亚依旧保持着狡猾的姿态,漫不经心地和他聊着女人们之间流行的首饰。
在这种情况下,路杨只能够选择主动出击,他将一款首饰拿了出来,灿烂的光芒将虚拟模特映照得恍若仙人。
“我想这一款项链可以让夫人在聚会之中夺得所有人的风头。”他笑着,然后轻飘飘地补上了一句,“这样一来将军的老丈人恐怕也会高看将军一眼。”
米比亚哼笑一声:“你的消息还挺灵通。”
路杨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们做商人的,如果消息不够灵通的话,是赚不到大钱的。同样的,如果胆子不够大的话,也赚不了大钱。”
“所以,你确实不是普通的商人,”米比亚把科学院给出来的一些报告展示出来,“明明是个军火贩子。”
“既然已经被将军发现,我也不隐瞒了,”路杨坦率地承认,“难道将军就甘心一辈子被一个女人压在头顶吗?难道将军就不想要建功立业吗?”
米比亚看着他:“我知道你能提供最先进的火力和一只高智能的机械指挥队伍,但是你又需要什么呢?”
“我只希望您可以在您统领的所有区域内给路氏集团最好的政策。”路杨一开口便几乎要垄断他的整个经济命脉。
米比亚叹了口气:“做人有的时候不能太贪心。”
路杨赶紧开口:“这已经是最低的价格了,除了我们路氏集团之外,没有哪个集团可以提供如此多的帮助。”
“是吗?”另一个人从会客室的后方走了出来,白发苍苍,精神矍铄,正是高家家主,“老朽不得不坦言一句,路家可是要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