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众筹(1 / 1)

范寒出现在书画展的时候,正是整个展会到了高潮的时候。

此刻,荣祺已经凭借高超的书画功底和家世(划重点)折服了绝大多数人,站在画展最中心的一幅春宴图面前滔滔不绝。

“这幅春宴图的背景正是皇宫中心的后花园,背后的梅花是先皇后也就是当今世上的母亲所种,寄托了愿拥有梅花一般的傲骨的意象,我恰好有幸见过这春梅盛放之景,也是在皇室举行的宴会之中。”

“不愧是荣家,竟然参加过皇室的晚宴。”

底下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听在荣祺耳中更是无限荣耀:“当今圣上十分贤明,寄托在这春宴中的也是对我们的期许,我们要懂得感念皇恩恩,绝不能像之前那个白眼狼一样,大众之下竟敢妄议圣人。”

“说的对!”底下一片欢呼叫好之声。

站在入口的范寒忍不住摇了摇头,转头对微生阳说:“朕这哪里是书画展,简直是大型邪教宣教现场。”

“臣可以让他们闭嘴。”微生阳平淡地说道,目光却变得锐利起来。

范寒失笑:“哪里用得着你?”

他在一堆机械侍从的簇拥下走进了房间,依旧用着原来的易容。

众人见这浩浩荡荡的场景,目光瞬间就集中了过来,心中都升起不好的预感。

范寒微微一笑,去掉易容,对着众人点了点头:“朕之前做了个小小的易容。”

荣祺脸色一白,原本簇拥在他身边的人也察觉到情况不对,都不动声色地和他拉开了距离。

“朕这幅画画的并不是特别好,”范寒走到展馆的中央,“朕知道这一点,也愿意听别人指出这一点。因为我们这个国家需要的不是阿谀奉承的佞臣,而是直言敢谏的直臣。”

全场一片沉默,紧接着便有不少人急忙转变了风向,利落地跪倒在地上,宣称是自己不才。

荣祺也一并哆哆嗦嗦跪在了地上,心中暗恨自己没有察觉上面的脸色。

范寒知道自己这一时兴起的整顿风气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实际的效果,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招手让路杨走到身边,宣布了接下来的事:“路卿家为国贡献良多,现赐以国商之名,之前财务部规划的那个商道,就交给路家了。”

这番话一说完,底下的商人们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这条联通两大国的商道十分宝贵,是他们这些商人必争之地。只不过每三年商道改选能归于哪家,一直掌握在各个世家贵族的手中,他们不得不尽可能的讨好贵族们,才能得到机会。这背后需要付出的金钱精力绝不在少数,更有被卸磨杀驴的可能性。

不过,如果是新皇指名,风险就更小,收益更大,再看看为皇帝做事的路杨得到的一切,众人的心思都不由的活络起来。

其中三大财团之末的李家当家更是主动向前一步,不同于打算后续再行商议的众人,直接上前一步跪地说道:“李家深负皇恩,也愿意为国为民作出贡献,只是草民愚钝,不知需要从何入手,希望陛下给出指点。”

范寒此刻缺钱的紧,自然是来者不拒,干脆当众点头应道:“朕也知道李家有不少关系国民命脉的产业,只要卿有心,自然可以为国作出不少贡献。那么,不日之后即将开启的能源项目可以交给卿来了。”

这可是之前没有流传出来的消息,这老李不厚道,居然敢抢跑。众人听到这句话的承诺,无一不开始暗恨自己之前没有及时站出来。

李轩柘才刚刚为自己的选择而喜上眉梢,紧接着就看到其他人一窝蜂地开始表起了衷心,不由得在心中冷笑:迟到的忠心可不能算是忠心了。陛下除了开始当众千金买马骨之外,之后恐怕都会细细挑拣了。

确实如同他所预料的一样,接下来范寒固然听着他们一言我一语,心中却没有半点动摇之色,只是称了几句好便托词自己乏了便退了场,只留下路杨一个人在此处待着。

其余人一对眼神,默契地围了上去:“陛下想要的贡献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路杨沉稳一笑,干脆利落的从终端里掉出了陛下之前交给他的一行表格:“陛下不喜欢玩那些虚的,干脆借这个表格一目了然地列了出来。”

“陛下大才。”

“如此甚好。”

……

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荣祺和其余几个世家子弟灰溜溜地被排挤在外,满心都是迁怒之情:果然是商人重利轻义,一帮铜臭里熏出来的俗人。陛下居然打算跟他们混在一起,有负皇家威名!这样的皇帝,这样的皇帝。

他气的握紧了拳头,却还是不得不被机械侍从们请了出去。

不过等他回到荣家之后,情况又有不同。竟是荣家当代家族主动找他这个分支来讲讲这桩书画展!

“就是这样,”荣祺开始之时还有些紧张,后面完全沉浸在自己今天大失所望之后的义愤之中,拼命控诉着今天的遭遇,“陛下居然如此亲近这些铜臭之人,颠倒秩序,长久以往,国将不国!”

“这么说陛下是想要卖官?”帷幕背后,坐在上首的贵客听着他说了一通,只是慢悠悠的喝茶。等他终于下了最后的结论,才把茶碗往桌边轻轻一磕,直指核心,下了一个几乎会让人颤抖的结论。

“假若如此,我等臣属必将全力劝谏陛下,万死不辞。”家主应和道,话语决绝而隐藏杀意。

荣祺也不是愚钝之人,生于世家,他对于这些还是有相当的敏感度的。

家族的意思恐怕是想要换一个人。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瞬间引起了这些年被灌输的忠君思想的反扑,但是在看见帷幕后家主从容的动作之后,想起今日所受到的屈辱之时,邪念还是在不断滋生。

“确该如此。”他听见自己颤抖着声音说道。

“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家主轻轻地笑了一声,“你们分支的待遇也该提一提了。”

类似的暗潮涌动在京都的每一处,但是风暴的中心却是平静无比。

经过今天这一役,范寒总算是把尾款结清,之前要求的生产线早早已经动工,武器也被送在了路上。

“总算是可以睡个好觉了。”范寒从光屏面前抬起头,写完了最后一个企划之后,总算是没有什么事情了。

微生阳从机械侍从手中接过牛奶,直接放在了范寒桌上。

“喂,我也老大不小了,就算不给喝咖啡,好歹赏杯浓茶吧。”范寒苦着脸捧起杯子。

“陛下身负一国之重,还需要保重贵体。”微生阳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也知道陛下是诈死之后回归,但是越是读到那一段故事,就越是心惊胆战,总是疑心这人是不是在那场意外之中留了什么病根,只不过强撑着不曾说出来。

何况,微生阳看到这几日范寒几乎不眠不休地筹谋,更是觉得他会是这种死撑的人。

范寒不知道这平时里面无表情浑身上下都结着寒冰的侍卫心中有如此多的活动,苦着脸把把牛奶喝完。

“长夜漫漫,我们来做点活动吧?”他舒展了一下身体,伸了个懒腰,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

微生阳整个人僵在当场,之前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还是给他留下了不少的心理阴影。

“怎么没有跟上来?”范寒向前走了几步,随手把趴在桌边打瞌睡到王权放在肩上,见他没有跟上来,便回头问。

微生阳深呼吸一口气,耳根红了起来,大步跟了上去:“陛下需要先沐浴一下吗?”

“嗯?需要先沐浴吗?等下出了汗,还要再洗澡,很麻烦呀。”范寒一边回答,一边通过传送走廊来到了训练室的面前。

范寒把王权摇醒,让他打开了权限,直接走进了训练室,组装起武器来:“就这样开始吧,让我先试试你的实力!”

微生阳第一次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他刚刚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带着某种可能是羞恼的心情,微生阳冷着脸赢了个漂亮。

范寒没有动用精神力,此刻的水平也足以让微生阳惊叹:“想不到陛下已经有如此高的武学素养。”

“比不上你这样的怪物体质。”经过这样一场比试,范寒对于自己侍卫长的水平有了一个概念,确确实实是执行计划的一把好手。

“臣不过是改造而来。”微生阳摇了摇头,利落地避开了范寒的袭击,伸手在他腰间一拍,直接让人失去平衡,“陛下的下肢力量还需要锻炼。”

范寒又一次在摔倒之前被微生阳接在怀里,这一次懒得挣扎出来了,打了个哈欠说道:“那今天不继续打了,明天咱们开始训练。”

微生阳没有立刻应下,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陛下。”

“嗯?”

“之前是谁暗杀您的?”

“啊,这个我现在也不能确定。”

微生阳低头看着放松的靠在他肩头的君主,满心都是不可思议。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慎重地承诺道:“无论发生什么,我一定护在您的身前,也请您不要放弃使用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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