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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牢房里下来一道旨令。

“罪犯樊尤,户主不力,本罪无可恕,但念他忠心耿耿,免其死罪,即可压往北荒,永世不得回城!”

一时间,牢房里炸开了锅,所有人议论纷纷。

“北荒,那是死人才去的地方!”

“将军为何不赐他死罪,发配北荒倒不如痛快地给他一刀。”

“是啊,北荒是什么地方,那是人间地狱。”

“不知道压送他的都有哪些人。”

“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嘿嘿,反正人都要死了,去的路上兄弟们可以好好地……伺候他一下。”

夜半时分,将军府后门出来一辆马车,后面跟了二十几名士兵,很快。一行人悄悄没入了夜色中。

天天渐渐地亮了,从将军府出来的马车早已出了城,晌午时分,一行人已经穿过了西部草原,进入了北荒境地。

一名士兵摸了摸快冻僵的鼻子,“咕咚咕咚”往嘴里灌了几口水,看一眼马车上的人,手肘碰了碰旁边的人。

“哎,来不来!”

“急什么,再等等。”另一个人嘿嘿一笑,贼头贼脑地观察着四周。

“等不及了,跟弟兄们说说,他娘的都快憋出病来了。”

手脚均带着镣铐的樊尤缓缓睁开眼,眉头微微一皱,又闭上了眼。

马车晃晃悠悠地又走了一段路,经过一颗枯树的时候缓缓停了下来。

“歇会儿,都歇会儿,你,还有你,把他弄下来绑到树上!”说话的士兵吐了口唾沫,一屁股坐在地上,抬起手指挥着。

樊尤没动,任他们把他从马车上拽下来绑到了树上,几天没吃饭,他没力气反抗了。

坐到地上的士兵又站了起来,走到枯树旁,其他人交头接耳地也跟着靠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这话自然问的是樊尤。

“嘿嘿,长得真他娘的俊。”

“去去去,急什么,一个一个来。”

樊尤看着围过来的二十几名士兵,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抹杀气。

“哟,看这小眼神,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了吧,别不服气,兄弟们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是不是啊兄弟们哈哈哈!”

“哈哈哈!”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

“上啊,一个个地都愣着做什么!”

气氛一下安静下来,没有人敢第一个上前。

“不上是吧,一群怂货,让开,老子先来!”说话的士兵扔掉手中的剑,大马金刀走过去,一脚踩到树上。

“让老子先来摸摸这小脸,啧啧,真白!”

周围一片起哄声。

樊尤紧紧盯着那只伸过来的手,握紧拳头暗中使力,收缩的铁链在藏了无数年轮的褐色树皮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在那只恶臭的手即将碰到时樊尤猛地一扭头,躲开了。

手落了空,那名士兵呸了一口:

“你们几个按住他的头,还有你们,按住他的手脚,看他还怎么动。”

“嘿嘿,快点啊,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呢。”

“急什么,刚才让你们上怎么不上,等着,老子要好好享受一下,憋死我了。”

手脚被按住的那一刻,樊尤猛地看向那个说话的士兵,死死地盯住他,脖颈出青筋暴跳。

士兵伸过去的手一顿,只绝后背一凉,一瞬间竟想退缩。

“他娘的,邪了门了,都要快死的人了,怕他做什么。”

“兄弟们,好好按住他。”说着,手去拽樊尤的裘衣。

“狐皮的,一个快死的人了穿这么好的衣服多浪费,归我了!”

“狐皮裘衣可不是谁都能穿的,每年宫里只赏赐两件。”

“还有,我听说将军有一把玄冰剑,是当年皇帝赏赐的,独一无二,牢里我见过,他手里拿的正是将军的那把玄冰剑,他……”按着手的士兵犹犹豫豫地说着,手的力道都松了。

“这……”

“我们动他不会有事吧,万一他是将军重要的人……”

“慌什么,重要还能被发配北荒?再说,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还是算了吧,万一他是……,以后被将军知道了,我们都得死。”

“不只我们,我们家人也得跟着我们送死。”

所有人都犹豫起来。

就在这时,原本任由他们按住手脚的樊尤眸色一暗,猛地双手握拳,眼角青筋暴凸,随着他的发力脚下的泥土缓缓开始往下陷。

“他在做什么?”

“快快,再来几个人按住他的手脚!快!”

“好强大的内力,他到底是什么人?”

“按不住了,快!你们也过来!都过来!”

“可不能让他跑了。”

二十几名士兵呼啦一下全扑了上去。

然而他们不知道,他们压送的这名罪犯是楚君幕手底下武功仅次于他的影卫,不,准确地说是死士,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感情,拼死护着他的死士。

“咔嗒~”

铁链断开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坏了,快!快按住他!”

“哗~”

“啊啊啊~救……救我……”

所有人都傻掉了,一时忘了动作。

他们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屏住呼吸,没人敢出声。

死了,那个摸过樊尤脸颊的士兵被活活扭断了脖子,他们甚至没来得及看到樊尤的手是什么时候伸过去的。

“呛!”

拔刀的声音惊醒了所有人。

“快!不能让他跑了。”

“呛!呛!呛……”

一瞬间,十几把刀架在了樊尤的脖子上。而他,也再没力气挣扎了。

他机械地看向天空,那里很蓝,没有一丝杂质,很干净。

“他想干什么?”

“能干什么,没见他没力气了吗,牢里几天没吃饭,身上又有伤,想必安全了。”

“那……还来不来?”

“先把他绑起来再说,你们几个先把刀放下来,绑住他的手脚。”

樊尤缓缓收回目光,看向他们来的方向,那里……再也见不到了。

他的任务完成了。

“磨蹭什么,快点绑住他的手!”

一群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的士兵还是不打算放过他,在他们眼里,樊尤就是个死人,死人还怕什么。

就在他们摆弄着那具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量,犹如失去了灵魂的身体时,“扑哧~”一声刀刺进身体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

“哐啷~”刀落地,所有人都慌了,缓缓后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人说话。

“死了!”不知谁说了一句。

“快跑,大家快跑啊!人死了!”

天很冷,前几天这里刚下过一场大雪,积雪未融,刺眼的红,刺眼的白,格外鲜明。

谁都知道北荒边界处有一颗枯树,只有一颗,它已经死了很多年,却依然没有倒下,从很远就能看到。

将军府。

天还未亮,床上的人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嘴角上扬,似乎在笑。

猛地,他睁开眼,脸上的表情瞬间全无。

他坐起身,手紧紧握着,似乎极力忍着什么。

“来人,备马!”他猛地起身,开始穿衣服。

“将军要去哪里?”

楚君幕紧了紧身上的狐皮裘衣,利落地翻身上马,嘴角勾起一抹笑:“北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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