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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五,刘驹生辰。

直接将马场包了下来办了个生辰宴,整个京城的贵公子小姐都收到了邀请。

盛绯自然是跟着宋瀮赴宴了。

可她却很惊讶,居然在这里也见到了盛灵,原本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盛灵却主动过来同她打了声招呼。

“姐姐今日也过来了么?”盛灵一副欣喜的表情,好似她们姐妹感情十分深厚一般。

盛绯却皱着眉头往后面退了两步,敷衍的点了点头,便朝着叶靖轻那边走了过去。

盛灵原本堆着笑的脸瞬间就拉了下去,任由指甲在手心里留下深深的印子。

叶靖轻招了招手,让盛绯坐在她边上,头微微朝她偏过来,压低声音问:“那个是你大伯家的女儿?”

盛绯淡淡应了声:“嗯,不过她今日怎么过来了?”

“你不知道?”叶靖轻语带惊讶,“刘缜你认识吧?刘驹的堂弟,她是刘缜的妾室,今日就是刘缜带她过来的。”

“我没怎么关注他们的消息。”

“你啊,人家都算计到你头上来了你还不知。”叶靖轻轻点盛绯的额头,颇为无奈。

“你当她为何能进了刘缜的房,还不是刘缜想用盛家和你的关系搭上勤王的线。”

“这人怕是个蠢的?若是我同盛家的关系好,还能轮到他去帮忙?”盛绯嗤笑一声,就让他们各自做梦好了,她反正不会掺合这些事。

不过,大伯能将盛灵也当成玩意儿送出去倒是她没想到的,只不过现在肯定很后悔吧,如果当初将盛灵送进王府,定不会这般麻烦了。

盛绯勾唇一笑,其实这世上也是有因果报应吧。

盛绯正欲换个话题,就见叶靖柔气冲冲过来了,大着声音嚷道:“大姐,你怎么同她待在一块?别被她迷惑了,他们盛家的姐妹都上赶着给人做小,能是什么好人。”

叶靖轻眉头轻蹙,厉声道:“靖柔,你的家教规矩去哪了?”

能看出来叶靖柔对这个大姐是畏惧的,气焰还未高涨就被摁熄了,她不甘心地看着盛绯,再次开口:“你别得意,你敢不敢和我比一比马术。”

盛绯小啜一口茶水,语气平淡:“我为何要同你比?”

叶靖柔有些得意:“你就是怕了,技不如人。”

“你赢了又能如何?我的确不善马术,唯一一次骑马还是与王爷共乘。”

盛绯大大方方承认了,若她再赶鸭子上架便有些欺负人的嫌疑了,叶靖轻也用眼神警告她不许胡来,叶靖柔狠狠瞪了盛绯一眼,心里又酸又涩,凭什么宋瀮不愿意接受自己却喜欢盛绯,她到底哪里不如她了?

推开身边站着的其他人,自个儿走远了,背影看起来怒气冲冲。

这事儿倒没影响到盛绯的心情,如常一样尝尝零嘴,同叶靖轻聊聊天。

这回宴会当真是豪华了。

午膳是请来的碧山居的主厨掌勺,酒席摆在马场后方的大片空地上,男女分席而坐。

盛绯对面坐的恰好是宋瀮,她忙低下头,却得了叶靖轻的打趣:“你们这是和好了?”

“本来就没吵架啊。”盛绯端起酒杯挡住叶靖轻的视线。

“前些天,他还特意让太子给我递消息,让我约你出去转转,怕你在家憋坏了。”叶靖轻也不反驳盛绯,只在她面前又替宋瀮博了些好感。

“是,是吗?”盛绯尴尬一笑,仰头喝了杯酒压惊。

刚放下酒杯,盛灵便走了过来。

“姐姐,灵儿今日是过来给你赔罪的,还希望姐姐莫要生气了。”盛灵捏着酒杯的手十分用力,面部表情也不太自然。

“既然不愿意道歉何必做出这副样子?”盛绯并没有动作,任由她保持着敬酒的姿势站着。

一时间,四周的视线全部聚焦过来。

盛灵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眼眶泛红,轻咬着嘴唇,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坐回去吧。”盛绯淡淡出声。

盛灵原本还想说话,盛绯眼神一凛,如同那天警告她一般,她缩缩脖子,灰溜溜地离开了,只是这面上的不甘心却没办法藏住。

凭什么她要去讨好盛绯?

越是这样想,心中的便充满了怨恨。如果当初去了勤王府的人是她,那么今天就是盛绯要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

越想,便越不甘心。

***

宴会散得还算早,宋瀮同刘驹他们一道骑马回去,盛绯便同翠绿坐在前面的马车上。

她刚想眯一会儿,原本平稳的马车却突然失控了。

在毫无准备准备的情况下被甩去了另一边,头磕在了坐塌上,翠绿也摔了,她来不及稳住身体,直接爬到盛绯的身边,语气焦急:“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盛绯稳住身体,尽量不表现出自己的慌乱,语气还算镇定,“我数三个数,我们就一起跳车。”

“三。”

“二。”

“跳。”

谁也没能预测到马车会突然一个颠簸。

“小姐!”

盛绯被留在了马车上,伴随着一个转弯,马车车厢突然裂开一半,盛绯被直接甩了出去。

“盛绯!”

宋瀮第一时间就骑马追了上来,只是马车前的两匹马像是疯了一般往前横冲直撞。

眼看他就能追上了,盛绯却被甩了出去,宋瀮直接从马背上飞跃,接住了盛绯,两个人极速下坠。

后面的人都吓破了胆,还是徐初阳站出来稳住了所有人,安排人下去搜寻。

一刻钟后。

崖底的草丛里露出一截粉色的衣摆。

眼皮动了动,盛绯缓缓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看周围的环境,便立刻爬了起来起来,拍打着宋瀮的脸:“宋瀮,宋瀮。”

“宋瀮,你醒醒啊。”

她不敢碰宋瀮的身体,担心他有什么内伤,只能轻轻拍打他的脸。

可宋瀮却没有半点反应。

愧疚,害怕笼罩在她的心头,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一双手揪住了宋瀮的衣襟,头埋在他的颈窝,小声啜泣。

“哭什么?”宋瀮发出了一点微弱的声音,眼睛还未睁开,看起来伤得十分严重,“咳咳咳。”

有血丝从他的唇角溢出,盛绯颤着手替他擦干净,鼻子又是一酸。

“你别哭。”宋瀮想抬手给盛绯擦眼泪,却发现自己浑身都没什么力气,“会有人下来找,不会有事的。”

宋瀮中途借着一块突出的岩石做了点缓冲,又判断了一下高度,这才放心的往下跳。

下面杂草丛生,泥土也比较湿润,又做了第二次缓冲,不然两人直接摔下来,那绝对没了命。

盛绯:“你有没有哪里疼?”

“浑身都疼,”宋瀮还有力气笑,“你要不亲我一下给我止止疼?”

温软一触即分,宋瀮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原本只想逗逗她,不喜欢在她皱着眉头的样子,却没想到她当真能做。

喉结上下滑动,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盛绯,眼神炽热:“再一次好不好?”

听着宋瀮带着讨好的语气,盛绯虽然害羞,却还是再次覆了上去。

原本想故技重施,碰一下便离开,宋瀮却快她一步在她唇角咬了一下:“好甜。”

盛绯脸倏的一下就红了,原本泛着泪意的眼睛又冒处一层热意,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茫然无措。

“盛绯,你为何不愿意接受我?”终于问出口了。

“小姐,王爷———”

盛绯顺势避开了这个问题,站起来回应:“这边,翠绿,这边。”

宋瀮躺在地上,将眼睛闭上,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还要再等等。

***

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宋瀮中途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来顺提前去了宫里请太医,惊动了帝后二人,这件事最终还是闹大了。

太医院精通跌打损伤和五脏的太医全部到了勤王府,整个主院都闹哄哄的。

盛绯一直站在角落,不肯出去。

她是轻伤,就右手手腕脱臼了,这事儿她自己都没发现,还是太医发现她手腕肿了,强行给她正了正。

她很想去看看宋瀮的情况,但是又害怕妨碍到太医,只能干巴巴站在一边。

折腾到了天亮,宋瀮的情况才算是稳定下来了,太医见盛绯可怜巴巴的样子于心不忍,便让她去了宋瀮的床前。

太医:“今晚若是没发热,就没什么大碍了。”

盛绯点点头,让人将太医都带下去休息了,自己守着宋瀮。

看着他原本鲜活的脸如今苍白无血色,盛绯就觉得难过。

一想到他义无反顾奔向她,可她却像只乌龟一样,龟缩在自己的壳里,不肯看看外面。

每天像条咸鱼一样生活,进行自我麻痹,到最后好像自己都已经相信了,她就是这样,只要能吃能喝,她不在乎任何东西。

可是,现在好像没办法欺骗自己了。

她喜欢宋瀮,也在乎宋瀮。

她会因为盛灵想要撬墙角而生气,甚至大庭广众之下给她难堪。

她会因为叶靖柔差点就能嫁给宋瀮而吃醋,所以故意说出那样的话气她。

“宋瀮,我喜欢你,好喜欢。”

“大点声,我没听清。”

盛绯像见了鬼一般往后退,宋瀮那句“小心”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盛绯就摔在地上了。

“跑什么?”宋瀮声音有些沙哑,还想撑着身体坐起来。

盛绯声音提高几分道:“你别动,太医说你有内伤,不能乱动。”

“那你过来。”宋瀮声音还有些虚弱,看起来有些可怜,盛绯给他倒了杯温水端过去。

“我不起来怎么喝?你用嘴喂我?”宋瀮脸上挂着坏笑,眸子里满是兴奋期待。

“你做梦比较实在。”盛绯从边上的矮凳上拿了一个勺子,之前太医给他灌了药的。

喂到最后一口,宋瀮却故意咬住了勺子,看着盛绯脸色逐渐转红,红晕慢慢加深,轻笑一声便松开了。

***

宋瀮只是短暂的清醒了一会儿,同盛绯闹了一会儿便满脸疲惫,又睡了过去。

翠绿过来送餐食,一眼便瞧见了睡得正香的两人,又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宋瀮稍微养了养精神便醒了,偏头发现盛绯趴在床边睡着了。

仔细打量着盛绯的睡颜,心痒难耐,可够了半天连她的头发丝都亲不到,叹了口气,伸手拨弄两下她的耳垂,到底没舍得将人吵醒。

盛绯这一觉睡得特别不安稳,脑子里都是宋瀮满身伤的样子,虽然身体已经很疲乏了,但还是没多久就醒了。

看着宋瀮含笑的眼神,她偷偷松了一口气,看他这情况不像有问题,却还是不太放心:“我去让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她前脚刚走,来福就进来了。

宋瀮脸色一肃,完全没了之前小意温柔的样子,哪怕此刻他还躺着,来福还是被这低气压弄得头皮发麻。

“王府的马夫被打晕关在了马场的柴房,冒充马夫的人暂时没有下落,不过应该是马场的人,熟悉周边的地理位置,才能将自己藏匿起来,已经在排查了。”

“宫里也派了人在追查,过两天应该就能查清楚了。”

宋瀮眼神凌厉,看着来福道:“一定要比宫里的人提前查到,本王要亲自处理这件事。”

在他的眼皮底下让盛绯差点丧命,宋瀮觉得自责又难堪。

“是,属下先行告退。”脚下生风,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离开了。

同盛绯过来的是太医院的院判,给宋瀮把脉后,又仔细检查了几处伤口。

宋瀮当时将盛绯护的太好,伤势便有些严重,腰腹处被划了一道,右腿骨折,还伤到了内脏。

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行动有些不便,至于内伤,只能慢慢调养,问题也不大。

只留下院判在这里守着以防万一,其余人皆回家休息去了。

没多久宫里的赏赐便下来了,来了一波又一波,各种名贵药材和金银珠宝,盛绯从最开始的惊讶慢慢变得麻木,只是这膝盖跪多了有些痛。

“应该是最后一批赏赐了,你先回去休息。”宋瀮看着她眼底的青灰,有些心疼。

“我不累的,”盛绯摇了摇头,“一会儿你得喝药了。”

“我这里有来顺伺候就行,”宋瀮语气强硬,见盛绯略显委屈,又轻声哄了句,“你听话些,不然我还得担心你。”

盛绯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天色渐晚,盛绯提着食盒去了宋瀮的屋子。

他正准备喝药,盛绯将食盒放下,接过来顺手里的汤药,慢慢喂给了宋瀮。

又倒了杯水给他漱口,才打开食盒,准备给宋瀮喂饭。

他现在只能用流食,盛绯下午便开始熬粥了,这会儿已经十分软烂,肉沫同米已经相融,闻起来十分香。

“味道可以么?”盛绯还是头一回这么不自信,往常可不会这样。

“好喝。”宋瀮也给面子,他现在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若是知道受点伤能得到这么多好处,他早该安排苦肉计。

待他有个五分饱,盛绯便没让他吃了。

“晚上睡这里?”宋瀮清了清嗓子,装作漫不经心地开口问。

“嗯,待会让人在外室放个软榻。”盛绯在收拾桌面,拿着碗的手抖动两下,又稳住了。

宋瀮这个情况晚上肯定离不了人,于是她就想着在外室加了个软榻,晚上守着宋瀮。

宋瀮自然不满意这个安排,皱眉道:“放在外面有什么用?我死在里面了你都不一定知道。”

盛绯用手捂住他的嘴,语气有些急冲:“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瞪了宋瀮一眼,最终还是无奈妥协了,让人将软榻又转进了内室。

某人还是不满意:“放那边做什么?放到我床边来。”

盛绯咬牙切齿道:“宋瀮,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宋瀮没能得偿所愿,悻悻地闭上嘴,幽怨地眼神一直黏在盛绯身上。

入了夜,两个人的床榻面对面,宋瀮只觉得整个屋子里都是盛绯的味道,惹得他无心睡眠。

盛绯刚躺下没多久,就听见宋瀮压低的声音传来:“盛绯,你冷不冷?需要我给你暖被窝么?”

“不用,天气热得很。”

“那我觉得好冷,你过来给我挡风。”

盛绯语气十分不耐:“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我一个被窝?”宋瀮尽量克制自己澎湃的心情,问得委婉。

盛绯只觉得脸上一股热意,故意将声音抬高:“下辈子吧。”

宋瀮:“啧,你们姑娘家都这么言而无信?今日早上还抱着我说心悦我,晚上便改口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记得了?”盛绯拉高被子盖住脑袋,拒绝交流。

宋瀮仰躺在床上,连眉梢都含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我靠美颜护肤火爆后宫》求预收呜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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