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尘在魔极宗崭露头角,他在炼器方面的天分,也被人注意到了。
阴煞老祖从来不吝于表达他对炼器天才的渴求,这也是当初青云子最终下定决心送樊尘来卧底的原因之一。
只要樊尘的炼器天赋被阴煞老祖注意到,那么他就有机会接触到神魔器的炼制,继而在其中做手脚。
魔极宗常常有炼器方面的比赛,樊尘总能拔得头筹。炼器堂的任务,他总是完成的十分出色。慢慢的,来找他请教问题的炼器师越来越多。
樊尘这个名字,被举荐到了阴煞老祖面前,作为一位炼器高手。
这又比书里的节奏快了太多、太多了。
阴煞老祖在阴煞殿召见樊尘。
这是魔极宗总部,位于圆环最中间的那个点,宛如众星拱月。
群山巍峨,玄黑色的大殿磅礴而大气,古朴的青铜大门带着一股历史的沧桑和厚重感,缭绕的阴云和漆黑的雾气又多了几分森冷之意。
婴儿形态的阴煞老祖,端坐在大殿正中间的宝座上,声音苍老无比:“樊尘,知道本座今日召见你,所为何事吗?”
樊尘:“不知。”
一个圣子候选人侍立在旁边:“老祖想要考校你一些炼器方面的事,你仔细应答,答好了有重赏。”
樊尘心下一跳。
他堕魔卧底魔极宗,神魔器就是最重要的原因。
青云子对右护法搜魂,发现如果没有这件神魔器,阴煞老祖受下界规则所限,最多只能发挥出来绝巅境大圆满实力;可一旦神魔器炼成,将会最大限度地帮他打破规则,让他能够尽情地发挥原本实力,而不被规则反噬。
神魔器快要炼成了,即便按最慢的水磨工夫来,也不会超过十年。
到时候必然是一场苍生浩劫。
起初阴煞老祖问的都是理论方面的知识,樊尘的基础很扎实,而且回答的见解非常独到。
然后考验的就是实际操作了,当场炼器,或是修补报废法宝,或是指出法宝的不足之处。
在场的几个圣子候选人传音道:“你们说樊尘能过几关啊?我上次举荐的那个炼器大师,一开始吹嘘的信心满满,结果连第一关都没过去,气得老祖当场手撕了他。”
“撑死第三关吧,我以前见过最厉害的一个炼器大师,也只到第三关。樊尘能到第三关,我这次举荐就重重有赏了。”
樊尘的炼器水准远在他们的预料之上,第一关、第二关、第三关、第四关……一路势如破竹,丝毫没有阻碍。
一直到第六关,樊尘的速度才慢了下来。
其实樊尘还能继续破解,但是那样的话,反而会引起阴煞老祖的警惕。
阴煞老祖需要的不是庸才,庸才帮不到他的忙。他更不需要绝顶天才,那样的炼器天才,阴煞老祖根本控制不了,万一对方在神魔器里动什么手脚,他都未必能发现。
樊尘如今表现出来的这个程度刚刚好,阴煞老祖对他的炼器天赋很惊艳,同时自觉樊尘翻不出自己的五指山。
阴煞老祖大喜:“好极了,樊尘,你是我所有接见的炼器高手里,能给我帮助最大的人了,你走上前来!”
其他圣子心里非常酸柠檬:“看来樊尘要得到重赏了,怪我们没有炼器天分,得不到老祖的赏识。”
阴煞老祖抽出了樊尘佩戴在腰间的墨渊剑,婴儿大小的手臂,看起来还没有那把剑长,总让人疑心他握不住剑柄,那柄剑会掉下来。
然而,他拿的极稳,他可不是什么小婴儿,而是上界大魔头。
阴煞老祖手里的墨渊剑,划过了樊尘的双眼。
剑府激荡,几乎立刻就要暴起护主,却被樊尘死死按住。
鲜血从樊尘的双眼里流出,那种尖锐的刺痛几乎要让樊尘无法稳住身形,视线里模糊的只剩下一片血红。
阴煞老祖的动作还在继续,他把墨渊剑刺进樊尘的眼里,手持剑柄,狠狠地绞上了一圈。
这一下,樊尘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听到“哐当”一声,似乎是阴煞老祖扔下了墨渊剑。
双眼失明,那种瞬间的黑暗让樊尘恐慌,他本能地释放出来神识,想要探明周围。
然而下一刻,那只婴儿的手,放在了他的头顶,比双眼传来的尖锐疼痛更加剧烈的痛感,席卷了他整个识海。
阴煞老祖撕裂了樊尘的识海!
就像是脑浆全部爆裂,那是语言无法形容的疼痛,樊尘痛的跌倒在地。
所有圣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阴煞老祖看起来非常开心,为什么突然对樊尘出手?
众人一时搞不清楚,阴煞老祖这到底是赏还是罚。
刺伤双眼、毁掉识海,这当然是罚。
尤其是识海被毁,等于说是断了樊尘的修炼之路,他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玄丹境。
可是樊尘明明是第一个闯到第六关的炼器高手啊!阴煞老祖表现的求才若渴,怎么会?
他们生怕这股火烧到自己身上,立刻跪在地上:“老祖息怒!”
阴煞老祖哈哈大笑:“我不生气啊,我开心的很,可算是找到能辅助我炼制神魔器的人了。樊尘,你回去好好休息,别忘了勤练你炼器的能力,等你能在不借助眼睛和神识的情况下,还能发挥出之前那份炼器实力,就来阴煞殿找我。神魔器不可拆解,别怪我防人心重,你尽心为我做事,日后我实力恢复了,不受这一界规则所限,亲自动手修复你的识海。”
一片漆黑的世界里,樊尘跪在冰冷刺骨的汉白玉地面上,双手摸索着从地上捡起染血的墨渊剑,强撑着头部被撕裂的疼痛向阴煞老祖行礼:“谨遵老祖谕令!”
这时众人都明白了,是赏!
阴煞老祖要樊尘休养好身体,就来阴煞殿找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樊尘现在是阴煞老祖要的人,谁也不能动他。
阴煞老祖狠是真的狠,不过拿捏人心也的确是到位,樊尘识海被毁,以这一界的手段,根本无法修复,只有尽心尽力为阴煞老祖做事,等他恢复巅峰实力,出手为樊尘修复识海。
这些圣子扪心自问,如果他们处在樊尘的位置,如今比起怨恨阴煞老祖毁了识海和双眼,恐怕更重要的也是该怎么帮助阴煞老祖炼制神魔器。
作为如今的魔道祖宗,论起御下之术,阴煞老祖又岂会拿捏不住人心?
走出阴煞殿,何管事想要搀扶樊尘,被他拒绝了:“我自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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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原本在午睡。
她昨晚打游戏打的太嗨,一不小心就通宵了,今天一天都困死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闷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撞翻了。
难道是有人闯进来了?
小院的禁制,只有她和樊尘两个人才能进入,樊尘做事一向仔细,从来没有撞翻过东西。
陶然瞬间清醒,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却发现樊尘倒在地上。
他脸上全都是血,双眼血肉模糊,摇摇椅被他撞翻了,墨渊剑也掉在地上,他想要站起来,却不小心拽到了桌布,碗碟清脆地碎了一地。
樊尘从来都不知道,只是从阴煞殿回到内门小院里,居然都是一件这么艰难的事情。
他今日穿着一件水蓝色的袍子,本来干净整齐,如今上面满是泥污,显然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摔倒了。
樊尘没有泄气,用手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却因为看不到地面,手落在了碎裂的瓷片上,疼得他微微一皱眉。
陶然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幕:“公子?”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书里根本没有这一幕!
青云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神……魔……器……不……可……拆……”
樊尘比书里更快地适应了魔教的规则,在魔极宗锋芒毕露,也更早地被阴煞老祖注意到了炼器的天分。
书里,樊尘是到非常后期,才终于接触到神魔器的炼制,那时候阴煞老祖已经解决了很多问题。
比如拆卸神魔器各个部件。
阴煞老祖生性多疑,为了防止别人摸清神魔器的运转原理,他请人帮助他炼器,从来都是拆解神魔器,只让别人碰到小部件,根本没人见过神魔器的全貌。
那些只能闯到第三关的炼器者,他甚至连神魔器的部件都不给看,只是把类似的问题套进其他法宝里,让他们帮忙解决。
如今这个时间节点,神魔器的炼制还没有到很后期,阴煞老祖无法掌控自如,不能拆开各个部件,又怕樊尘耍阴招,干脆就把他的识海毁了、双眼挖了,让他即便触碰了神魔器,也没办法探查整个神魔器。
陶然写这本书的时候,根本没有仔细描写神魔器的炼制,这些都是一笔带过,她压根不知道原来神魔器的炼制还分这些进程。
如果她早知道会这样,一定让樊尘藏好炼器天分,等到神魔器可拆解了,再展露出来。
陶然满心都是自责,她以为穿书以后,因为自己的加入,一切都在向着好的一方面发展。
可是现在,樊尘却……
系统安慰她:“宿主,不是你的原因,你又不知道炼器步骤,怪只怪那阴煞老祖太歹毒!明明想请樊尘帮他炼器,却还要先毁了樊尘。”
陶然弯下腰,搀扶倒在地上的樊尘。
他不肯让何管事搀扶,因为生性要强,不愿意被人同情,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的狼狈和脆弱。
但陶然和他们不一样。
他在她面前没有丝毫伪装,他不排斥她对自己做任何事。
对于樊尘来说,那些人都是外人,只有陶然不是。
樊尘的声音因为强忍疼痛,还在发颤:“圆圆,我走的时候,你还在睡觉,你怎么起来了,是不是我回来的动静闹得太大,吵醒你了?”
有温凉的液体滴落在樊尘的脸上,他起初以为是下雨了,但是天空晴空万里,他能感觉到太阳的温度还铺洒在他的指尖。
是他的小姑娘哭了。
樊尘伸出手,试着去触碰陶然的脸,想要为她擦干净眼泪,“是不是我脸上的血太多,吓到你了?”
他的指腹带着剑茧,动作轻而温柔。
是怜惜,樊尘在怜惜我。
他都这样了,最先想的却是吵到我睡觉。
从情感上来说,陶然恨不得现在就提剑杀了阴煞老祖,但理智知道打不过,她还只是筑元境。
她甚至不能为樊尘治好眼睛和识海,那样的话,他就没办法接触神魔器的炼制,这份苦也就白受了。
陶然记得樊尘的眼睛,很好看的浅色黑眸。
他的瞳仁颜色偏淡,仿佛琉璃。
里面有着朗星一样的神采。
现在却只有血淋淋的伤痕,再也看不到那双漂亮的眸子。
樊尘越是擦拭,陶然的眼泪就掉的越多。
樊尘轻声一叹:“别哭了,乖,哭的我心疼。”
明明他这个样子,才更让人心疼。
陶然打来了水,为樊尘擦洗脸上的血迹。
樊尘乖巧地坐在石椅上,陶然让他抬头,他就抬头,让他伸手,他就伸手,生怕自己不配合,害她更麻烦。
她哪里做过伺候人这样的活呢?他宠她还来不及呢。她性格懒,嗜睡如命,樊尘平日里恨不得连饭都给她端到床上,亲手喂给她吃。
为樊尘的伤口上完药后,陶然用一条白纱,蒙住了他的眼睛。
青云子老泪纵横,小徒儿这样凄惨,他这个当师父的有一大半责任,“为……师……无……能……”
樊尘反过来安慰他:“这是好事,等我能适应这样的状态,发挥之前的炼器水平,就能接触到神魔器了。”
陶然收拾地上的碎片,樊尘向她道歉:“抱歉,圆圆,拖累你了,还得让你做这些杂活,今晚可能没办法给你做饭了。”
陶然就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樊尘这么温柔的人呢?自己都这样了,心里想的居然是,给她添麻烦了。
樊尘尽量想要表现的一切如常。
但是生活的世界,突然变成了一片黑暗,确实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吃饭、睡觉、洗澡……从前每一件日常生活中的小事,如今都变得磕磕绊绊、艰难无比。
还好,还有陶然陪着他。
他的小姑娘喜欢喝灵牛奶和灵羊奶,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奶香气,视觉消失了,嗅觉反而更加灵敏,他忍不住去追逐她的气息,每每辨认出陶然的位置,就像是在一片漆黑中,看到了一点光明,使樊尘十分心安。
有她在身边,就算双眼失明,他都觉得不算什么了。
陶然在小院里所有的棱角处,全都绑上了又厚又软的棉垫,地毯也铺了好几层。
这样樊尘磕着、碰着不会那么痛。
这些问题都可以解决,唯独洗澡这件事最尴尬。
樊尘来魔教是当卧底的,身上秘密太多,院子里不适合再找杂役弟子。
他又不肯让陶然帮忙,坚持说男女有别。
但他在魔教这些时候,形成的习惯就是反复洗澡。
魔极宗空气中飘荡的灵气,仿佛都带着血腥气,实在是太脏了。
当樊尘第五次在浴室里摔倒,陶然再也不肯听他的拒绝,强硬地推开门走进去,把樊尘按进了浴桶里,“我来给公子洗!”
都摔多少次了,这个人都不怕疼的吗?
樊尘只当她是小孩子心智,没有多想。
但陶然并不是傻妞。
水汽氤氲,樊尘半倚在浴桶里,背部露在水面之外。少年身形挺拔,肌肉的线条劲瘦,肩膀宽阔而有力量,肌肤白皙如玉,入手的触感细腻丝滑。
他的手攀在浴桶边缘,指节修长好看,苍白的能看到手背上的青筋,脸上蒙着一块白纱,遮住了眼睛,露出的半边脸精致如画。
似烟似雾的水汽弥漫,美人如花隔云端。
陶然只觉得手上的力道重上一点,都能擦破他的皮肤。
这画面太色气了。
陶然这个颜狗有点顶不住。
察觉到她的动作停下来,樊尘疑惑地问:“圆圆?”
陶然疯狂在心里默念:“富强、民主、和谐……”凭借二十四字真经强行把脑内的小剧场赶走,才没有当场流下鼻血。
她学着傻妞的语气,奶声奶气地说:“擦完了呀。”
下半身还没洗呢,但他们俩全都默契地没有提起。
樊尘是觉得男女有别,陶然是真的顶不住美色暴击。
反正樊尘身上一点都不脏,他洗澡也不是为了这个,真要是怕脏,一个修炼界的清洁法术就可以了。
他反复洗澡,主要是卧底魔教产生的心理方面问题。
陶然扶樊尘出浴桶,先背过身去,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浴巾,等他擦好身体,才转过来。
樊尘觉得给陶然添了很多麻烦,自己穿好了浴袍,但因为动作太仓促,眼睛又看不见,他不慎把衣服穿反了。
陶然重新帮他穿衣袍。
她为他系带的时候,几乎是整个环抱住了他。
怀里的少年,墨发沾着水,澡豆是陶然给他打的,味道很清新,他的发丝落在她的脸上,凉凉的、痒痒的。
真是一个放佛恋人的姿势。
陶然的心怦怦直跳。
她从来没有和异性这样亲密接触过。
而那个人还是樊尘。
他是漂亮的少年,双眼失去了光明,脆弱而惹人怜惜。
但他并不脆弱,相反十分强大。
陶然见过樊尘一剑破碎山河,把万兽山脉杀成了死寂之地。
和魔教那帮人过招,樊尘心机了得,对她却完全不设防,依赖她、信任她。
他那样温柔,记得她所有的口味,为她做好吃的。
他这样被世人误解,仍旧无悔地牺牲自己。
他是玉华公子。
堕魔以来,世人骂他、怨他、憎他、恨他……
他们不认这位玉华公子了。
那么,就由我来守护公子。
从今往后,他便是我一个人的玉华公子。
他是她的玉华公子。
这样的念头滚过陶然的脑海。
好喜欢这个人,想要保护他。
也可能单纯就是美色误人吧。
总之。
想要站在樊尘的身边,做他的眼睛,想要变得强大无比,让谁也伤不了他。
和做任务无关,只是因为他是他。
母胎单身的陶然,似乎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心动。
樊尘听到了陶然快的过分的心跳声,担心地问:“圆圆,你是不是不舒服?”他把手放在了陶然的额头上,“发烧了?”
陶然红着脸摇摇头:“没有。”
她问系统:“我这次是不是栽了啊?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吗?我喜欢上任务对象可以的吗?会不会影响我们做任务?”
系统:“我只是一个机器,人类的感情,我不懂呀。不过你放心啦,你喜欢上任务对象,当然不会影响咱们做任务,你要是喜欢樊尘,等完成穿书任务,可以选择留在这个世界,和他共度余生。”
陶然的脸更红了:“你瞎说什么啦,什么共度余生,只是我对他有好感,樊尘又不喜欢我。”
“樊尘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你可是他的道心。只不过他以为你是小孩子,压根不敢往男女之情的方向想,你可以在不崩人设的情况下,慢慢假装恢复神智嘛。少女,喜欢就大胆地追!”
“诶,说好的机器人不懂感情呢?你这不是挺适合当情感导师的吗?”
“那什么,天道喊我开会,我先溜了,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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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尘一向很聪明,聪明到哪怕双眼瞎了、神识毁了,也能凭借听觉、嗅觉,渐渐活动如常。
只不过炼器,到底是一项很高深的技术活,失去双眼和神识,樊尘想要达到之前的高度,还需要更多时间。
陶然一直都跟在他身边,不管他去哪里。
如今的樊尘,在魔极宗的地位……怎么说呢?
从前左右护法争抢他,但他现在成了一个废人。
眼睛瞎了倒没什么,修士用神识能够探查到的东西远比视觉精细,可是识海被毁……那就是废人了。
没有神识,很多功法不能修炼。在对战当中,敌方千变万化,失去了神识的探查,那不就是给对方送人头吗?
右护法很庆幸,他当初没有把宝全部都压在樊尘一个人身上。
蛇蝎姥姥看笑话:“好哥哥,你可没少给樊尘砸资源,本来你就够穷了,这一下竹篮打水一场空咯。”看到右护法倒霉,蛇蝎姥姥连石崇战死那口郁气都出了。
但是樊尘的地位,又绝对算不上低。
他如今是阴煞老祖眼前一等一的大红人,阴煞老祖提拔樊尘当了圣子,第十四位圣子候选人。
圣子,在魔极宗的地位很独特,历来圣子都是教主的亲传弟子,基本上是被当做下一任接班人培养的。
其他圣子之间,斗的你死我活,却没人敢把战火烧到樊尘这边,神魔器炼制未成之前,他就是阴煞老祖眼里的香饽饽。
樊尘比书里成为圣子的速度快了很多,但陶然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这代价太沉重了。
她做梦都想一拳锤死阴煞老祖!每天发了疯一样的修炼,连游戏机都扔到一边不碰了。
樊尘加入魔极宗的第五个月,虹渊秘境开启。
他如今是个战五渣,别人都以为他不去秘境了。
樊尘却递交了申请。
此次虹渊秘境,右护法志在天玄芝,所有手下以这味灵药为唯一目的。
左护法的目的就是,不让右护法得到天玄芝,左护法一脉各个以此为己任。
魔极宗并非只有这两大派系,各个圣子之间的争斗同样如火如荼,他们想的是在秘境里获得更多天材地宝,或是杀那些正道修士,向阴煞老祖证明自己的实力比其他圣子更强,要是能直接坑杀竞争对手,那就更好了。
魔教弟子各怀鬼胎,出发前却同时收到了阴煞老祖的命令:“保护好樊尘,别让他在虹渊秘境受伤,他要是出了事,你们谁也不用回来了!”
樊尘如今战力尽失,阴煞老祖怕他出事,但也没有限制他的行动,这幅态度反而是倾尽全宗之力,保他在秘境里玩的开心。
青云子不理解阴煞老祖这个行为。
樊尘和青云子分析:“归根到底,老魔头想要利用我帮助他炼器,用了这样阴毒的手段毁了我的识海,又怕我记恨他,炼器时不尽心,施这些小恩小惠,想要拉拢我罢了。”
他把一切看的透彻,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冲着阴煞殿的方向深深一礼,态度十分恭敬:“谢老祖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