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替身(1 / 1)

陶然当选新一届学生会会长,楚铮是学习部部长,江暮是文艺部部长,就连陆耀宇都捞了一个体育部部长。

新官上任三把火,陶然一番大刀阔斧的改革,大大提高了办事效率,下面的人能力提上来了,她这个带头的其实就是担个名。

再说楚铮、江暮、陆耀宇本来就都是能人,组合在一起就像是一把三叉戟,也不用陶然费心太多,和甩手掌柜差不多。

和从前最大的改变就是,她每周多开一个会议,然后每天下午最后一节自习在学生会那边执勤。陶然一般都带着作业过去,就当是换个地方上自习课了。

今天做的这一套历史题目有点绕,她拿着笔犹豫了好久,愣是选不出abcd来。

江暮刚好来这边送文艺汇演的报名材料,发现她被历史题难住了,随手扯出一张草稿纸,温柔地帮她分析,“你看,首先这道题目的题干上,有‘新民主主义时期’这个时间范围……”

陶然听的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

楚铮恰好经过这里,从窗子外面看到了这一幕,敲了敲门,“会长,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陶然:“门没关,你进来吧。”

她低头查看楚铮送来的资料,因为看的太认真了,江暮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发现。

楚铮拿起江暮刚才用过的那张草稿纸,是好看的瘦金体,笔迹瘦劲,极有风骨,“他怎么会给你讲题?”

这只是一件小事,要不是楚铮问了,陶然压根都没去想为什么:“他是文科生嘛,看到我在做历史题,就顺便讲了讲?”

楚铮表面上没说什么,接下来半个月却偷偷地抱着高中政史地的课本和辅导资料生啃,月考的时候,他进了人家高三年级组的考场,和教导主任说想先考一次摸摸底,查漏补缺。

成绩出来的那天,看到高三年级组的表彰榜上,贴了高一三班楚铮的照片和名字,大家还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

同学们使劲儿揉一揉眼睛,再定睛看过去,眼睛没花啊,真的是楚铮!

——文科成绩全年级第一!

闹呢?知道您是学神,但是一个理科天才,去考文科干嘛啊?而且政史地卷面的单选部分完全是满分,只在论述的大题上扣去了一些分数。

大家也只能再次感慨,“楚大学神和我们这些普通凡人,根本不是同一个物种。干啥他都行,啥都第一名。”

楚铮顶着一对熬夜过度的熊猫眼,把成绩单递给自家同桌,暗示的明显到了几乎是明示的地步,“以后有历史方面的题目,也可以问我。”

陶然:“!!!”

“你不是最讨厌政史地了吗?一向觉得背那些东西是浪费时间,我看你思想品德课本都压在课桌的最底层,恨不得拿它们来垫桌脚。”

楚铮自我检讨:“我以前的想法太幼稚了,政史地是人类文明的瑰宝,科学和哲学都是认识世界的合理方式。”

人类文明这个话题太高深了,陶然驾驭不了,果断转回现实,“那你帮我看看这道地理题吧,我搞不太明白洋流……”

楚铮在草稿纸上为她画出来一幅全球地图,标准的简直像是印刷出来的,详细地为她讲解。

****

周末,陶然去医院照顾楚铮的外婆。

老太太这个病,做完心脏搭桥手术以后,术后的调理非常重要,手术后起码还要护理三个月才能完全康复。

陶然当然要一万个小心,毕竟治好老太太的病,是她任务里重要的一环,等老人家完全康复了,她的任务也该结束了。

不过有护工在,其实也不需要陶然真的做什么伺候人的事情,主要就是陪老太太说说话。

知道老太太喜欢听黄梅戏以后,陶然就给她购买了很多黄梅戏的视频,放在医院病房里的电视上播放。

十一月上旬的天气,已经有了丝丝的凉意,还好午后的阳光仍旧算得上热情,再加上房间里开了空调,热气熏的温暖如春。

这是一个闲散的午后,电视里唱着咿咿呀呀的戏文,老太太靠着立在墙上的枕头,左手轻轻地打着节拍;陶然小口小口地吃着护工剥好的坚果,偶尔喂老太太一颗,控制着频率,病人不能多吃这个;楚铮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捧着一大堆小语种的学术专著,边看边思考。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陶然问了一句:“谁啊?”

护工说:“不是医生来的时间。”她去打开门,外面站的是王忠。

他那像是熊一样壮硕的身体,塞进了西装里,比起一个生意人,更像是道上混的,他手里还拎着一个果篮。

老太太对他十分感激:“大恩人,您来了!”连忙用遥控器关了电视,还想下床迎接他。

陶然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把老人家按在了床上,用唇语问王忠:“你来干嘛?”

王忠把手机递给她,上面写着一行字:“大小姐,江湖救急!”

陶然:“出去谈。”

王忠把果篮放在了床头柜上,和老太太闲聊了几句,“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您身体恢复的怎么样。您好好躺着就行,不用起来。”然后跟着陶然走了出去。

老太太对楚铮说:“铮子,你可要好好记得向阳花的恩情,以后好好报答人家。我听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说,你现在可厉害了,还参加了什么什么大会,不管你变得多厉害,吃水不要忘了挖井人。”

楚铮笑了一笑:“外婆,我已经在报答了,而且以后会报答的越来越多。”不过他要报答的不是老太太以为的王忠,而是陶然。

老太太握着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那就好、那就好。”

楚铮说:“我也去送一送大恩人。”

楼道的拐角处,王忠膝盖一弯就想跪下,他这个高个子、这个大块头,起码得有两百多斤了,但陶然只用一根手指,就把他给拖了起来,“有话说话,别跪来跪去的。”

王忠一米九的壮汉,哭的跟个小媳妇一样:“大小姐,京圈的人为难老爷,老爷不让我跟您说。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以前求着咱们办事的时候,乖的就跟哈巴狗似的;结果现在咱们要做的那些投资,他们一道又一道地卡手续,就搁那拖时间,想要落井下石。”

陶然:“不应该啊,就算现在周氏集团虎落平阳,不是还有和江氏的婚约在那里撑着吗?”

王忠拿着小手绢哭哭啼啼的:“京圈的人不信呐,那些人都说,‘骗谁呢,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江暮有多讨厌乔甜,怎么可能会跟她定亲?’江老板说直接办一场订婚宴打他们的脸,但老爷说还得让您出席订婚宴,太麻烦您了,也怕楚少不开心。”

他哭、哭、哭的,实在是太闹腾了,哭得陶然脑壳都疼了,“我记得忠叔你在跟我爸之前,是国外的雇佣兵出身吧,周氏集团没有比你更硬的硬汉了,干嘛整的一副怨妇样?有问题咱们就解决问题啊,你哭有什么用?”

王忠本来还想再嚎两嗓子呢,被她说的哭声一滞,“我跟了老爷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遇到这么大的危机,今天太失态了,让大小姐您见笑了。”

楚铮从拐角的阴影处走了出来,牵住陶然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你要去吗?只是一场宴会而已,我们都知道不是真的订婚,我不会不开心的。”

陶然已经越来越习惯楚铮这些亲密的动作了,他的大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的薄茧,痒痒的、又很舒服。

她都没升起一丝挣开他的手的念头,只是在脑海里回忆乔甜参加过的那些高端宴会,好像都很好吃的样子,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香槟酒、马卡龙、澳洲大龙虾……我来了!

****

王忠回去给周海川复命,把那条手帕递给他,“还好有您给我准备的催泪剂,不然真不一定哭的出来。”

周海川:“干嘛说的我像是给自己女儿下套一样?你又不是没看到京圈那些人是怎么为难我的?我一个外地人在燕京闯出这么大的名头,他们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这次被他们逮到机会,是真的想整死我!你说了订婚宴的事以后,楚铮那小子有什么反应?”

王忠把他用针孔摄像头录好的视频发给周海川。

周海川盯着楚铮那张毫无波澜的脸看了又看:“这小子,还真就跟个缩头乌龟似的?这都能忍!行,有种他一直忍下去,忍到甜宝和江暮结婚那一天,他真当个无名无分的小情人。”

“老爷,您这样棒打鸳鸯,是不是做的太过了一点?其实楚少和他的甜味人生实验室,发展势头真的很好,潜在的前景巨大。更何况咱们周氏有恩于他,他外婆的命是向阳花救的,他本来能成为咱们手里的一张王牌。

江少和楚少争大小姐,那是年轻人的事,您本来是老丈人,不管最后抱得美人归的是谁,您都稳坐钓鱼台,何必非要淌这趟混水,跟着瞎掺和啊?这要是最后楚少赢了,您把他给得罪的死死的,咱们以前那些恩情都磨没了,到时候人家夫妻一条船,大小姐知道您在背后做的这些事,怕是也得跟您父女离心。”

换来的是周海川的怒骂:“你懂个屁!真要等楚铮上位了,那才是彻底没我的活路了,你还提甜味人生?那是我老婆给我女儿取名时候说的话,是我女儿名字的来源和意义,是我妻子对女儿人生的祝福,对我来说意义重大,他凭什么拿过去注册商标啊?我让你抢注甜味人生的国外域名,你抢到了吗?”

王忠弱弱地说:“国外的也被楚铮提前注册了……”

“啊啊啊啊啊!”董事长办公室里传出一阵恶龙咆哮,“姓楚的,我跟你没完。”

****

订婚宴前一天晚上。

楚铮找到江暮:“敢不敢打个赌,咱们玩一票大的。”

江暮:“赌什么?”

楚铮:“你无非是觉得,甜甜喜欢了你很多年,我和她认识的时间还短,不过区区一个月,你还有争一争的机会。但她现在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你,对你完全没有喜欢这种情绪,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和你说一句实话,在‘和江暮开订婚宴’这句话里,她既不关心江暮,也不关心订婚,唯一关心的只有宴会上有没有好吃的。”

江暮沉默。

楚铮:“赌输的人,自动退出竞争,以后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

江暮打开铂金制的烟盒,递给楚铮一支烟,“来一根?”

楚铮没有去接那根烟:“尼古丁作用于烟碱乙酰胆碱接受体,影响人的中枢神经,能带来一种虚假的放松幻觉。江暮,你怕了,你不敢在明天和我做个了断?”

江暮点燃了那支烟,没有放进嘴里,只是夹在指尖,看着烟火明明灭灭,在那缓缓上升的白烟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知道陆耀宇跟我打电话,说乔甜变了的时候,我有多么惊讶吗?

当时我正在livehouse的现场,身边是震耳欲聋的摇滚乐,我打开了陆耀宇发过来的、他和甜甜的搏击视频,当我看到她摘下拳击头套对陆耀宇一笑的时候,整个世界好像都变得安静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乔甜吗?我一直都知道她很美,但她再美,也只是抹了蜜糖的砒|霜,容貌美貌诱人,心肠却歹毒无比,像是神话里的美杜莎;可是她却笑得那么温柔、那么干净,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我越是了解,就越是被如今的她所吸引,她做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和以前截然不同。她为什么变了呢?是为了我而改变的吗?那时候我就对自己说,我必须要回国,亲眼看一看她的改变。

遇到暴徒,是我的劫难。暴徒玩的那些把戏,逼那些在网上对我表白的女生割下耳朵救我,我很清楚,是为了让我绝望,想让我放弃反抗和逃生的念头。但我不会绝望,我很早就知道,那些虚假的喜欢都是漂浮着的空中楼阁,她们也只是听过我的几首歌,或者是看过我的几张照片。

但甜甜站了出来,说要拿她换我——”

楚铮粗暴地打断他:“第一,她不是为你改变的,是为我改变的;第二,她根本没想过拿自己换你,不是以命换命,是要为我拆弹拖延时间,是要借此打消劫匪的戒心、借机靠近劫匪;第三,我今天不是来听你讲述如何情深似海的,接下来的话你不用说我也懂,她那么美好,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欢她,我也不奇怪,但配站在她身边的人,只有我一个。我只问你一句话,赌吗?”

“咔嗒”一声,江暮合上了金属制打火机,“说说,要赌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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