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了。
“老褚，要不要把审问周琛琦的计划提前？”
褚怀森抬手，“不用，你在这看着，先拘留她，等把顾永林抓到后一起问，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交易，不可以先打草惊蛇，我带几个兄弟去支援他们。——沈崇光呢？”
“我们回来后他就走了，和费米一起走的。”
“费米？费米怎么和他混到一起了？算了，先不管他。刚刚的审问你看出什么了？”
许逢年和褚怀森往外面走，“王萍有事隐瞒。赵亚军对于这个妻子和女儿，并没有正常丈夫和父亲的那种强烈情感，演技也很拙劣。总之，这个家庭很奇怪。”
褚怀森吆喝了在楼上审讯监控室的袁烂和一些兄弟，“让赵亚军和王萍，以及待会送过来的周琛琦留在市局待审，你在这里看着。今晚就辛苦一下了。”
外面的天已经很寂静了，褪去了白日的燥热，留下夜晚簌簌的凉风，刮在人的脸上，让人忍不住眯着眼睛享受。
当然褚怀森一行人是没有什么心情享受夏日晚风的了。
黑色公务车像猎豹一样冲在黑夜中，袁烂理了理思绪，“如果说赵媛媛是一个人在家的，中毒源也不是那缸预备好的咸菜，难道她是自杀？”
褚怀森：“是否是自杀还没有准确的定论，但是就现在看来他杀和自杀的可能一比一。”
袁烂的眼睛瞪着像铜铃，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老大，会不会是误食？”
褚怀森笑看着她，“原来你不止是四肢发达，头脑还挺会思考的。如果她死前没有见过任何人，那缸咸菜又没有问题，那她肯定是误食了含有工业盐的食物，有可能是她家的盐本身就有问题，要么就是她饭前吃的零食有问题。她家的盐到底在那个时候出现了什么问题？我们去查的时候为什么又没问题了？又或者她吃的零食是本身有问题呢还是有人故意让它有问题？这些问题的答案，他们三个人肯定有一个人有答案。但是当务之急我们得先把顾永林找到，解决恐吓信的凶手。”
褚怀森调频对讲机，“那边什么情况了？”
对讲机里滋滋了几声，“褚队，顾永林开着一辆黑色本田逃跑了，现在正往樊宁高速，我估计他要往宁城去。车牌号是6687，曹大哥查了，是个没有登记过的车子。”
褚怀森加速了油门，“在樊城境内堵住他，出了城就难抓了。”
袁烂恨恨摩拳擦掌，“如果他没做什么，也没必要跑吧！肯定是心虚了！”
樊宁高速上。
半夜的高速上没有什么车辆，车牌号为6687的本田车主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头发乌糟糟的，身上穿了件蓝色工装服，以正常偏快的速度开车，当然还不至于到亡命之徒的速度。
他时不时地会看看后视镜，看看那帮蠢驴有没有追的上他。又时不时地看着手表，似乎在预估着什么时间。
突然，一声警笛声传到他的耳膜，以声音的传播速度和距离计算，这帮蠢驴就快要追上他了。他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未知电话。
“你上船了没有？那帮条子要追上我了。”
电话那边：“再拖半个小时，我们卡在收费站了，他们似乎在查人。”
顾永林爆粗口，“你们是傻逼吧，那些人是来查我的，你们慌屁啊，到乾海的路有那么多，赶紧换一条，老子玩命似的掩护你们，要加钱的！”
电话那边：“要钱小意思，找琦姐啊。她把这玩意儿从你手上转卖给我们，得到的可远比给你的多。”
顾永林冷哼一声，“那么多钱，她得有命花才来事。老子不奉陪了，你们自己玩去吧。”
挂掉电话后，他把车开下了高速，往一个僻静的荒地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