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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1 / 1)

常晏离开西苑寝房后,来到平素休息的偏阁处,半褪衣衫,露出宽厚的肩,上头赫然出现一个牙印,还微微渗出点点血渍。

常晏轻抚着那道伤口,喃喃道:“下手还真狠。”

“相爷啊相爷,看样子你也是栽了。”不知何时走入屋内的顾书昀手握青玉瓷瓶走向常晏。

常晏淡淡道:“你都瞧见了?”

顾书昀微微颔首:“一清二楚,夫人的脾气还挺大啊,从浣衣局时就没怎么变,也不知道相爷你看上夫人什么了?”

他们早在浣衣局就见过苏阮了,那时候她的脾气就如方才那样,他倒是没觉出什么不妥。

“她从前并不是这样……”刚入府邸的她很是温顺,并未像现在这样凶的和母夜叉一样。

“我说相爷啊,不是属下多嘴,这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呢,你这么试探夫人,夫人肯定生气啊。”手上抹了些许药,顾书昀边为他涂抹伤口,边说道。

他明白常晏的心思,若不是最亲近的人,他疑心是极重的,只不过苏阮嫁过来不足一月,常晏种种作态令他委实不解。

常晏说道:“你还未成婚,怎么瞧上去很懂女人似的?”

顾书昀收好瓷瓶,笑道:“我啊,都是话本子里学的,相爷你都不知道,现在那些话本子,写的那叫一个明明白白的。”

“连教你房事都细致入微的写了,相爷要不要也看看?”顾书昀促狭的说道。

常晏斜视了他一眼穿戴好衣袍:“你还是留着自己看吧。”

顾书昀又道:“相爷,你若要讨好夫人,还是投其所好吧,你总是板着脸夫人也不喜欢不是?还有啊,你这性子也需得改改,老像天上的云一样的变幻多端,夫人怎能与您交心呢。”

“不过相爷,你是不是真的动了凡心了啊?对夫人她……”

常晏敛了敛神色,淡然的说道:“你若是闲着没事,本相再吩咐你些事让你忙起来。”

顾书昀忙道:“别介啊相爷,我不就是好奇么,你就与我说了实话吧,到底是不是啊?”

常晏道:“你话本子看的那么多,你应该心里清楚。”

整了整衣衫,常晏越过一脸震惊的顾书昀。

顾书昀张大了嘴,不以置信的喊道:“我的老天爷啊,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们相爷还真的春心/荡/漾了啊!”

这件事他必须得和徐永安说,那个书呆子肯定也会吓一跳。

月华如水,暗香浮动,云影缥缈在长夜里,夜色下波光粼粼的池水上泛起层层涟漪。

苏阮彻夜未眠,听着外头晚风拂过树梢的声,她心里浮躁极了。

现在的她想逃逃不掉,可留下来继续对着喜怒无常的常晏,她不被憋死就会被气死,左右是个死,她倒不如自己拿了白绫上吊自缢算了。

可是听说上吊死的死相太丑,要不喝鸩酒毒死自己?好像也不行,她不喜欢苦的味道,再不然割/腕?貌似也不大行,她怕疼。

罢了罢了,她还是苟且偷生吧,能过一日就一日吧。

这段时间她还是好好哄着常晏那个大反派,免得再生事了。

这夜苏阮未能入眠,次日晨起她眼下一片乌晕,来伺候的婢女纭画慌得要去叫大夫,还是苏阮唤住她:“我没事,不用去找大夫。”

“可是夫人,您气色不大好,还是叫大夫来看看吧。”纭画站在一旁轻声说道。

苏阮摇首道:“不用不用,我起身了。”

说着苏阮坐起身子就要下榻,纭画忙扶着她:“夫人不可啊,还是让奴婢去叫大夫来看吧,您要出了什么岔子奴婢可不好与相爷交代啊。”

苏阮愠怒的说道:“你是来服侍我的吧,你管相爷做什么?我若不高兴了,向相爷告上一状你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纭画吓得小脸煞白,扶着她的手也微微颤抖,苏阮见自己吓坏了人家小丫头,就安抚道:“好了好了,你就听我的,我保你平安。”

纭画点了点头应声说道:“是夫人,奴婢一定听您的话。”

更衣洗漱后苏阮拖着微跛的脚,让纭画带她去耳房瞧受了伤的采青。

离耳房几丈远的鱼池旁,打扫凉亭的婢女手拿抹布正卖力的擦拭着石桌上的尘土,当她清理好一切准备离去时,隐隐瞥见池上有什么东西,她凑近了看去,便惊叫着:“啊!那是什么啊!”

遥见那波光粼粼的池水里正明晃晃的漂浮着一个人,她那藕色的衣裙在碧绿的池水里甚是惹眼。

婢女受到惊吓跑着,正巧撞上搀着苏阮的纭画。

纭画一个趔趄险些带倒苏阮,她稳了稳身子,斥责面前的婢女:“你怎么咋咋呼呼的,仔细伤了夫人。”

婢女大惊失色的喊道:“死人,有死人啊。”

“你胡说什么呢?谁死了?”纭画双眉紧蹙。

婢女指了指不远处的鱼池,“在那呢,有个死人,我没瞧清是谁,不过我敢肯定,那是个人啊。”

苏阮凝眉望去,碧绿鱼池上,一抹藕色赫然入眼,她挪着伤了的脚走上前去。

纭画揪着她的衣袂,轻声道:“夫人,这怪吓人的,咱们还是别去了吧。”

苏阮淡淡道:“去瞧瞧也没事,许是那婢女看茬了呢。”

她是不信这相府能有死人的,常晏虽为人苛刻肃穆,但对府邸里的下人还是没话说的,不会无顾责罚。

悄然走近凉亭,苏阮挨着凭栏远眺,她瞧见了池上浮沉着的东西,那真是个人,还是个女子。

苏阮忙喊着纭画:“纭画,赶紧去叫人来!”

纭画应声跑着去唤人了,不一会儿几个仆从就从外院走了进来,一个胆子大些的会洑水的噗通一声就一头扎水里了。

仆从费力的将池中女子拖到岸上,浑身湿透的他探了探女子的鼻息,摇了摇头:“夫人,她没气了。”

纭画扶着苏阮走到岸边,胆怯的纭画一路都不敢放眼瞧那咽了气的女子。

还是适才打扫凉亭的婢女眼尖认出了女子:“天,这不是东苑的妙竹吗?”

纭画听得这话倏然睁大了眼,她走近了细细打量躺在池边的女子,一瞬惊愕过后她捂着嘴泪不自觉的落下。

苏阮见此,轻声宽慰:“纭画,你没事吧。”

纭画摇首说道:“奴婢没事,只是奴婢心疼妙竹,妙竹是与奴婢同在一个村里长大,我们也是一道入相府的,她怎么就死了呢。”

纭画就这么跪倒在池畔,豆大的泪珠从杏眸滑下,滴滴落在湿润的泥土之上。

苏阮看着纭画这般心头也不是滋味,她扶起纭画:“你放心,我一定让人把妙竹厚葬了。”

纭画拭去眼下泪珠:“奴婢实在心疼妙竹,她自被分去东苑服侍老夫人,就没过过安生日子,老夫人性子暴躁,动辄打骂那是常有的事,早前东苑就换了好几个婢女,大多撑不过三个月,妙竹她才去了半个月。”

经纭画一番哭诉,苏阮才恍然想起,妙竹似乎是之前来叫她去东苑的那个婢女,她还记得采青曾与她说过妙竹的遭遇,没想到这会儿这个人就没了。

苏阮吩咐着那两个仆从:“把这个可怜的丫头带去好好安葬吧,记得去徐总管那支些银子给她的家里人,相爷那我去说。”

仆从应声抬着妙竹的尸首走了,苏阮轻扶起纭画,说道:“走吧,别伤怀了,斯人已去哭也没法子了,只能祈求老天下辈子让她投个好人家。”

纭画起身抹了抹脸,扶着苏阮,继续向耳房走。

耳房离苏阮所住的寝房有些距离,纭画带着苏阮绕了好久才到采青所住的耳房。

苏阮进屋后,径自走向榻上躺着的采青:“采青,你还好吧。”

采青躺在榻上单手捂着受伤的额际,听得苏阮的声,忙坐起身子,欲要下榻苏阮阻止了她。

纭画扶着她坐在床沿处,苏阮浅笑着道:“好了,你受着伤,好好躺着吧。”

采青端坐着身子依着苏阮所言,她道:“夫人怎么来奴婢这了?”

“来瞧瞧你,你昨个儿因为我受了伤,我实在过意不去,得亲自来看你。”

“奴婢身子骨强壮,受些小伤不碍事的,昨个儿顾大人也让大夫来给奴婢瞧过了,夫人您就放心吧,过些时候奴婢就能回来服侍你了。”

苏阮笑道:“好,我就等着你。”

整个早上苏阮都在采青房里与她唠着闲话,直到晌午她才回了寝房。

苏阮在回寝房的路上还遇到了徐永安,他拿着一袋银两急匆匆的,见了苏阮与她行礼:“见过夫人。”

苏阮问道:“徐总管这是去哪儿?”

徐永安淡笑着说:“夫人不是要我送些银子去给妙竹的家里人么,我都办妥了。”

苏阮讪讪一笑:“那就劳烦徐总管了。”

徐永安道:“不妨事,身为管事这些是应该的。”

“那么,我就先走了,不扰夫人了。”躬身一礼,徐永安越过苏阮而去。

他疾步走着,绕过廊檐来到墙角处,墙角处正蹲守着一个仆从,他一见徐永安,擦了擦手上的脏污:“总管,你吩咐的我都办好了,那妙竹也安葬好了。”

徐永安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交予仆从:“这是你的赏银。”

仆从接过银子,笑眯眯的说:“多谢总管了。”

徐永安轻扫了他一眼,又解下腰上系着的荷包,他丢给仆从,冷冷的说道:“这些银子送去河村,交给妙竹的亲人。”

仆从贪婪的盯着那绣着兰花的荷包,他小心翼翼的捧着,应承着:“我一定给总管办好了。”

“你给我听着,这荷包里的银钱,你若敢动分毫,你今后也不必在这相府做活了,我会亲自禀了相爷让他来处置你,你明白么?”阅人无数的徐永安自是清楚仆从的意图,他警告着他。

仆从心知肚明,也不敢多说什么,低着脑袋应了声就走了。

“不过都是可怜人啊。”徐永安看着仆从离去的身影叹了声,便转道去了另一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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