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夏日,但深山中的夜晚还是很凉爽的。
看着天空圆如银盘的明月,守着一堆篝火,吃完烤鱼。再浇熄了木炭上星星点点的火星,溢起一股白色的烟雾。
这种感觉,对第一次野游的人来说非常新奇。
已经八点了,这个时候大家都很疲累,很想钻进帐篷倒头就睡。
但附近难得有水源,溪水还很清澈,可以睡前用溪水洗个澡,非常舒服。
听说深山中无污染的泉水洗完后的皮肤,会非常的细嫩光滑,洗过的头发,会亮滑得像刚做完发膜一样,所有人都跃跃欲试。
男同学好解决,随便穿条四角裤,就能在溪边冲个溪水澡,用锅还是用盆舀水往身上一倒,打上肥皂再一冲就完事了。
女同学就不那么好解决了。
孟成真出发前,曾在某网站找过一些驴友贴,按照贴里面的装备,准备了许多实用的东西,其中包括泳衣,据说夏日背包旅行,路过山涧的时候经常会遇到清澈的湖泊和小溪,这个时候,就可以穿着泳衣到水里游上几圈,仰头看着蓝天白云,享受郁葱的山林带来的高氧,游着纯净的浅蓝色湖水,十分惬意,是旅行中非常美好的体验与回忆。
所以,那个发贴人强烈推荐。
于是她就给大佬准备了泳裤,顺便自己也准备了一套比基尼。
可想象中总是美好的。
不知道其它三个女同学,是不是也在同一个网站上搜索,也同样带了三套比基尼。
她现在就想知道,到底是哪个驴友写出来的东西?她游得是三亚咩?
荒山野林带着比基尼,美好个屁呀!
那三个女同学窃窃私语半天拿着衣服去洗澡,却没有叫孟成真。
孟成真可以理解,三个人,一个路人甲,一个跟她有冲突,一个觊觎她身边的大佬。
她不说是这几个女同学的眼中钉,也绝对不是友好关系。
不过,话说回来。
她们就是邀请自己去洗澡,她也是不敢去的呀。
她也怕被打击报复,女人之间的战争是很可怕的,打击报复也是很可怕的,什么抓头发、挠脸、扇耳光、扒衣服、拍照片……
她是不会给她们下手的机会的!
机智!
三个女同学会找地方洗澡,她也会呀。
顺便把大佬叫上,有大佬在旁边,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怕。
就是这里的溪流很浅,最深的就到膝盖那里,只能冲冲凉,不能泡澡,好可惜。
据姜翰义说,这条水溪的源头是一处瀑布,顺着源头走就能到达那里,但他们这次的路程选得是条离西岭岩山最近的路,可能没办法带他们去瀑布那边拍照游玩了。
还是有些遗憾的。
她拿了比基尼和换洗衣服,悄悄跟沈大神说要洗澡,“你洗不洗呀?不洗身上就臭啦。”
其实大佬根本没出多少汗,不像她头发一直湿湿的。
但大佬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很快就起身,让她把他的换洗衣服准备好,二话不说,带着朝溪流的上游走。
让沈墨言用她们的洗澡水,那是不可能的。
月光下,两人一前一后,孟成真跟在沈墨言后面。
默默地视舔着大佬充满爆发力的大长腿,看着他轻松的在一块块岩石上行走,像一头优雅的花豹,毫不费力。
孟成真就有点跟不上,还好沈墨言的速度并不快。
时不时还停下来等她。
主要是她脚就有点疼,她平时体力还行,跟着大佬,各种营养餐,以及异世界生物,汤汤水水的补补补,她的体质比同行的几个女同学好多了,
但她皮肤嫩啊。
走得久了,脚底磨得也很不舒服。
不过没关系,晚上涂点“药”恢复一晚就好。
而且,今晚的夜色太美,月亮好大,水流撞击在石头上的声响也太美妙,前面大佬的身影与修长有力的双腿,迷人的窄腰和宽阔的宽膀,以及颈部都性感到让人头晕目眩。
她是身也不累了,脚也不疼了,一直走下去都是可以的。
以前不知道,现在她才知道,原来男人也有一种性感,叫做“背影杀”。
指得不仅仅是男性的身材和身高,还有让人难以忽视的迷人的高级荷尔蒙的魅力,这让他整个身体内,有如弯弓,像一头正在潜伏的黑豹,或者一颗随时爆发的原子弹。
明明只是站在那里,但谁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平时大佬是不太认真的,但当他一旦认真起来的时候,积存起来的力量必一击命中,有如巨大的蘑菇云,让人窒息。
所以,看不懂他的人会害怕,看得懂他的人会恐惧。但对于孟成真这种正处于春天发展中时期的女人来说。
是秀色可餐。
不不不,一定不是她色,而是大佬的荷尔蒙不对!
走了一会儿,果然见到前面有一处塌陷的沙石坑,里储存了一小塘清澈的溪水。
通透得就像一块透明水晶,在月光上泛着霜一样的涟漪。
孟成真“哇”的一声就扑了过去。
这个沙石坑不大,里面全是洁白的鹅卵石与白岩石,非常干净,水清澈到可以清楚的看清底下石头上的细小纹路。
大小就像一个天然的小浴缸,坐在其中正好能浸进水里,手还可以搭在两边高的岩石上,头还可以靠在光滑的岩石边缘,享受的仰头看天上的明月与万里星空。
“太好了!”走了一天,孟成真早就觉得身上不舒服了,她立即把换洗衣服袋子放在干净的白岩石上,将里面洗头发的以及她自制的养生水、玫瑰精油乳液也拿了出来,这是洗完澡全身涂抹保养的,还有,她用手拿出了一条薄薄小小的衣服。
然后递给大佬。
大佬疑惑的用一根手指将它勾起来,“这是什么?”
“泳裤啊!我们露天泡澡,穿这个比较好。”
大佬在家里泡澡都是不穿的,孟成真也没有带他去过健身房的游泳池,所以他还没有穿过泳裤。
孟成真看他有点嫌弃地拿在手里,如果不是她给的,估计想扔出去,这东西这么小能穿?
她立即接过泳裤,拍着胸脯朝他挥舞,“你放心!这是新买的,我已经洗过了,太阳也晒过了,干干净净,你是不是不会穿呀?”孟成真小心冀冀打量了他一下,内,裤都会穿了,没必要泳裤不会穿啊。
“要不我帮你啊?”说着就跳过来,要帮大佬脱衣服。
刚脱了上衣,就露出他这些年努力健身后的成果,孟成真嗓子立即就“咕嘟”一声,咽了下口水。
眼前的肌背就像一尊含蓄、内敛又极具爆发力的人体极限的艺术品。
好想将它占为已有,每天都抚摸来抚摸去,躺在上面不起来。
手感真的超级好,可她刚摸了没几下,就被大佬给扯开了。
他回头眼神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水溏,意示她别磨蹭赶紧洗。
孟成真嘟着个嘴不乐意,明明小时候自己都看过了的,现在居然摸两下都不行,小气!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他们身处的环境并不安全,虽然没有进入通道,但也要时刻提高警惕。
于是她没有再磨磨蹭蹭,脱了外衣,就跑到水塘边。
泳衣她早就在帐篷里换好了,浅色薄纱比基尼,是今年她最心水的款式。
不过有人在网上嘲讽,这不是比基尼,这就是件……,而且有人毫不客气地指出,这东西要是满大街都是,那全球的男性犯罪率,又要刷新记录了。
……
这件泳衣她买的罩杯有点小了,其实是它本身就小,又是系带子的,加上她本来就傲视群雄,本钱是非常充足的,所以就显得更小了。
于是她不断的调整,忍不住扯来扯去,照照水面,再扯来扯去,来回扭动了好久。
大佬:“……能不能老实坐着?”
孟成真正坐在水里低头不断左右调整,气得最后干脆随便一扯,反正也遮不住。
大佬:“……”
算了,没办法了,就这样吧!只要是件“衣服”就好了,你管它小不小的。
孟成真无语弄完一抬头,就看就看到大佬早就换好的泳裤,正站在面前的白岩石上,居高临下看了她好一会儿,面容隐在黑影里,只有眼晴泛着水面的光茫,显得目光灼灼逼人。
并且,他高高在上,站在她面前,而她在水里仰头,看不到表情,但从这个角度,正好看到了她给他买的那条泳裤。
还有泳裤的样子……
我的天!
她买的这件也太性感了吧!
真是!孟成真想挠挠头,
孟成真知道他十分有力量,手指有力量,手臂有力量,肩膀筋肉有力量,背部筋骨盘结也有力量,一握拳双臂有如钢筋铁骨,腹肌也是特别美,核心力量自不必说,但她从来没想到现在……会这样的……
孟成真瞬间脸就不自在起来,第一次不知所措地没有看下去了,而是把眼晴瞥向别处。
不知怎么回事,她有点吓到了,有点畏惧。
……
沈墨言站了一会儿,才有如神祗般踏入到小水池中。
本来以为这个水池两个人洗够用了,可是直到沈墨言进来才发现,他好像又长个子了。
水池周围挤得满满的,水都溢出来了,他的腿还没有伸直。
沈墨言进入到水池中后,一声不吭,将双臂展开放在白岩两侧,正好将孟成真包在其中。
孟成真第一次和他单独在一起,没有动手动脚,没有要求摸腹肌,没有开什么肆无忌惮的玩笑,没有再撒娇地将头枕在他肩膀上磨蹭,没有嘴巴抹了蜜一样瞎撩。
其实她一直待沈墨言像小时候一样,因为小时候她就满嘴跑火车的开他的玩笑,他还是小布袋的时候她也天天摸他这里摸他那里,亲亲密密的举高高,头顶肚子,亲他满脸。
长大了,她也是一样的。
但她从来没有去认真想过一个问题。
而刚才在面对那个对着她……她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事情大条了。
心还在震惊中“怦怦”直跳,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是以前的话,哪怕刚才上来那一会儿,她早就扑上去,大叫着:“哇,好棒的肌肉,我喜欢,没有白喂那么多肉,我也想要!”然后就会在他身上东摸一把,西摸一把,占够便宜,反正是我养大的。
可是她通常这么说的时候,都是玩笑不当真的时候。
因为在她潜意识里,知道沈墨言最终会回到另一个世界,他也同样不会当真。
在这种他不会当真的气氛里,她随心所欲,放开自我,想以两个人,不,以让他最舒服,最满意,最能接受的方式来讨好他,赞美他,依赖他。
然后再用为种类亲情,类感情的无形价值去影响他,希望能增加他对自己的好感,增加对这个世界的好感,让自己能在他的精神世界里留下一点印记,等到他回到那个世界后,能偶尔想起自己一下,然后能够信守承诺,记起他答应过的事。
她一开始确实是这样想的。
可是刚才那是什么啊?
他对着他,起反应了?
她原本轻松的心情,游戏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胆怯,有些害怕,有些不知所措。
孟成真坐在那里,连澡都忘了洗,眼神飘忽不定。
沈墨言一定没作声,只是闭着眼晴,孟成真看着他,屁股往外慢慢、慢慢的挪了挪,实在是水池小,靠着太近了。
“过来,给我搓背。”就在她挪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然后平静的水面,突地水花飞溅,大佬坐了起来,拿背对着她。
孟成真吓了一跳。
“哦哦。”她赶紧到处找毛巾,然后在他筋肉纠结的后背擦着。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要扑到他后背上,又蹭又摸,用手帮他洗,干脆把脸贴在上面恨不得在上面打起滚来。
但她只是喜欢肌肉,而已啊……
可是现在,她连一个小指甲都不敢乱碰了。
她觉得自己是是吓到了,被大佬的大鸟吓到了!
他一旦认真起来,她就立即怂的一比。
但是,不怪她啊,那个已经不是小时候可爱的小叽叽了啊!
它已经变成了一个让人害怕的西方的,很吓人的昂扬提昂贵的……大龙。
尤其那头龙不安稳的时候,孟成真坐在池子里都快吓傻了。
她就像是一只在沉睡巨龙头上的猴子,巨龙熟睡的时候,她上窜下跳,无所不能。一旦巨龙清醒,她怂得跟一滩烂泥一样,恨不得立即钻进林子里。
水塘周围一片安静,只有几只蛙没有眼色的在“呱唧呱唧”。
平时甜言蜜语,叽叽咋咋的孟成真突然变得一声不吭,只是心不在焉的伸长手臂,隔着老远,给沈墨言用毛巾擦背,其实就是抹水珠。
沉默了大概十多分钟。
大佬突然从水里站了起来,一大片溪水被他的力量带出来,就像一大盆水喷了孟成真脸上和身上一样。
把她一下子浇懵了,手里还拿着毛巾,坐在水里吓得就跟个湿漉漉的小白鹿一样,眨着无辜的大眼晴看着他。
可大佬一眼都没有看过去,起身直接迈出水塘,拿起衣服披在了身上,一声不吭,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沈墨言穿好了衣服走了,孟成真才清醒过来,她怎么可能还泡得下去,赶紧用手往身上淋了两下水,就慌张的爬了出来,手忙脚乱的擦干净身上的水,跳着脚往身上套了衣服。
她还没来得及洗头呢,可一转身大佬就不见了。
孟成真有点心方方,披头散发的把地上的衣服和东西抱起来,就顺着小溪往更下跑。
怎么跑也没找到沈墨言的身影。
他,他人呢?
发生了什么事?
他是生气了吗?
可,可她什么也没做啊?
为什么生气啊?
孟成真抱着东西在后面左右寻找。
可因为出来的时候,她一直和沈墨言向小溪上游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时间不短,那时候有他在前面,她一点都不怕,也没有记路。
可是现在,周围一片寂静,一个人影也没有,只剩下水流的响声,时不时还有微风吹过,孟成真披着发,一边走一边轻声问,还不敢叫得太大声,以免惊扰什么山毛野兽。
怯怯叫了一声:“沈墨言,你在哪儿?”
“呜呜。”只记得看左右,脚没踩好石头,差点崴了一下。
但没有人回应她,只有树影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孟成真气恼地踹了地上的石头一下。
哎哟!更疼了!
这个时候,她终于有点不安了,沈墨言扔下她走了吗?
他真的生气了?
是因为她的吗?
她刚才太冷淡了吗?她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就突然失心疯了,有点害怕他。
但她现在更怕他一生气突然走掉了,一去不回的那种。
她焦急地抱着东西就开始跑。
跑着跑着,就看到前面不远有个身影,站在那儿,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朝前走。
孟成真心里一喜,赶紧一路又跳又跑的蹦了过去。
见他走的快,也不像来的时候那么配合她的脚步,她忍不住跑到他旁边,拽他的短袖t恤衣边。
“你怎么啦?”她偷偷看着他问。
他不作声,月光下,他的侧脸表情淡漠,不知道是月光如霜显得冷漠,还是……
“刚才我,我就是,有点害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不怕了……”
孟成真这才发现,他的冷漠对着这个世界,对着其它人,但却维独没有这么对过她,虽然他经常对自己露出嘲讽、震惊、和怀疑智商的神情,可那些孟成真都不怕。
他的样子也跟来的时候不一样,他来的时候心情很好,很轻松的,她能看出来。可是现在,就像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了。
嘤嘤,不是说女人的心才是海底针咩?
为什么大佬的心思这么变换莫测。
瞅着他的脸色,她吱唔了一会儿,才憋出几个字:“你刚才走得那么快,我还没洗头呢。”
“你怕我走?”
“当然……啊!”他要走了,那种子怎么办?自己怎么办?这个世界怎么办?
他在月光下,露出了一丝淡淡地嘲讽的笑容。
孟成真那一刻,心下也很茫然,可看大沈墨言讽刺的唇角,可她很快情商涌上心头,立即着急着说:“你要走了,我会天天睡不着,每天都想你,恨不得再死掉一次,呜呜。”重新再来一次轮回。
想着想着,她还真掉了两滴猫豆,想着他要真走了,自己不难过是假的,本来好不容易有个亲人了,结果最后又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真正把她放在心里关心她,爱她啊。
她将永远孤独活在人间。
她一边委屈的哭着,一边哽咽的说:“我,我真的很难过,你要走了,我就会像现在这样哭……”说完就从后面抱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后背里,小手四下乱摸。
书上不是说,腰是男人最敏,感的部位吗?
因为腰两侧是肾脏的地方,那里只隔了一层皮肉。
用手抚摸的时候,男人腰会立即控制不住的被吸到什么地方,而忘记他之前生气的事,这叫生理转移大法。
再大的气,你摸他的腰,他都会秒忘却的。
孟成真忍不住拿来试试。
一边呜呜,一边侧头找位置,然后悄悄摸摸摸……
快点消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佬才缓和了语气,伸手将她从身后拽了出来,“回去吧。”
“嗯。”
回去的时候孟成真一直抓着他的手,防止他跑掉。
她眼窝一直很浅,一哭就不容易停下来,眼泪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一路呜呜呜。
隔三岔午打个哭嗝。
然后几个在外面抽烟的男同学,就看到高手拉着师姐从小溪上游走下来,师姐披头散发,眼晴红肿,隔老远还听到她嘤嘤嘤,呜呜呜。
哭得跟个交响乐似的,还挺好听的。
其它几个帐篷里没睡的都探出头。
眼前这情况,很容易不让人想歪啊。
这月圆之夜,大晚上的,两个拿着洗漱衣服去洗澡,然后回来师姐哭得眼晴红了,披头散发,一脸委屈,可见高手厉害了。
这是,来了次野,战啊,看来战况挺激烈的,师姐哭了一路,说不定哪里疼。
孟成真怏怏的钻进了帐篷,准备拿东西去刷牙,顺便洗个头发,结果就看到几个男同学看到她,被烟呛到似的,一个劲儿的“咳咳咳……”
看都不敢看她的脸,一看就一脸心怀鬼胎、心术不正、心里龌蹉的样子。
想也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东西!
她立即凶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把他们瞪得个个心虚垂下了头,她才哼了一声,跑到溪边洗头发去了。
在外面擦干再到月光下晒了一会儿。
最终确定自己收不了月光,变不成妖精,这才无精打采的回去。
帐篷里铺了防潮垫,她也带了睡袋,但是这里十多天没下雨,空气不算潮,也不冷,所以睡袋没用上。
她就穿了在家里穿的那件包臀面料舒服的吊袋小睡衣,睡衣哪儿都舒服,就是面料太柔软了,屁屁的形状都能勾勒出来,不过孟成真身材好,尤其她锻炼了一段时间体能,没事每天二百个深蹲。
屁股现在又圆又翘,超级饱满漂亮,所以最近她就爱秀臀部,一度把网名改成腰细肥臀小妖精。
孟成真钻进去的时候,大佬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有点委屈,自己到底怎么惹他了嘛?
他的心思太难猜了,不过她知道,他经常晚上会晒月光吸收什么东西,大概是跑到哪棵树下准备修炼成精呢,有什么了不起。
喷了祛蚊水后,她怏怏的躺下来,睡着了也不踏实,老觉得身边空落落的,心里也空落落的,她以为现在不在家里,在外面,他会陪着自己呢。
她还想着两个人在外面都待在一起,一有事情他就会带自己飞,再怎么说也是从小养大的,虽然只养了几个月。
可总会关照自己的以。
结果现在,呜呜,靠不住……
男人如果能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她做梦都在瘪嘴鄙视。
森林的后半夜,连动物的鸣叫声都减少了,所有生物进入到了绝对寂静的时间。
树下几个帐篷安静的隐藏在树的一片阴影中,大家都进入了深度睡眠中。
本来留下了一个人守夜,但守到后半夜,实在太困了,就钻回了帐篷睡了过去。
就在所有人累了一天,睡得香甜的时候,突然一声似人一样“凄厉”的惨叫声划破黑夜的长空,将所有人从睡梦中惊醒。
吓得所有人都从帐篷里爬了出来。
这一声“惨叫”不止吵醒了人。
森林里的鼠鸟鱼虫也全部惊醒过来,一时间“吱吱”“叽叽”“咕加”“呱呱”的声音此起彼伏。
“刚才那个声音,你们听到了吗?”
一个男同学抬了抬眼镜问同样钻出帐篷,一脸茫然的其它同学。
“我听到了,像人的惨叫声。”三个之一那个女同学说道。
“更像小孩子在哭。”
“不像是人的叫声吧?我听着好像是从远处传来的,人的声音不可能传这么远。姜翰义,刚才的声音你知道是什么吗?”
姜翰义也衣衫不整的从睡袋里爬了出来。
“不知道,前两次来都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也没听我哥哥说起过,但我知道有一种猫头鹰,会在晚上出没,它的叫声很像婴儿的哭泣。”
其它人虽然仍然心有余悸,但如果只是猫头鹰的叫声,那就只是虚惊一场。
大家等了一会,没有再听到类似的叫声,这才互相劝说,“回去睡吧,森林里什么声音都有,这会儿青蛙都开始叫了,没事,睡吧,留个人守夜,两个小时一换。”
韦研脸色发白,她的听力特别好,刚才的叫声绝对不是什么猫头鹰,声音离得很远,可却震得她耳膜疼,这真的是小小的猫头鹰能叫出的声音吗?她总觉得不太对劲。
“回去睡一会吧,已经两点多了,天快亮了。”姜翰义走过来对她说。
见到是他,韦研没好气地说了声:“要你管!”转身进了帐篷。
孟成真终于找到了沈墨言,他就在她们帐篷后面的树下坐着,不过因为古怪的声音,他起身,走到了小溪旁。
她赶紧跟了上去,“刚才什么声音啊?”
沈墨言眼神非常凝重,“夜枭。”
“那是什么?”
沈墨言看了她一眼,“一种食肉的肉翅鸟。”
“是你们那个世界的吗?”孟成真小心冀冀的问。
沈墨言没有回答。
只是站在那,眯着眼晴望向月光下,远处隐隐的群山雾影。
可周围的蛙叫声与鸟叫声以及虫叫声仍然不绝。
“森林的鸟兽为什么一直在叫?”孟成真听得有点毛骨悚然。
“它们在恐惧。”
两人又站了听了好久,鸟鸣声慢慢停歇了下来。
孟成真才忍不住道:“我们回帐篷里吧,今晚应该没有危险。”她用手扯着沈墨言的衣服,不敢扯他手臂,怕他甩开自己。那自己多没面子。
所以她只能采取,以柔克上,也不敢直接惊扰他,只能每隔一小会儿就扯他两下,再隔一小会儿,再扯两下。
不惹人讨厌,却又不厌其烦。
毕竟,男人最怕女儿缠嘛。
果然,最后大佬总算被她锲而不舍的扯衣精神给劝退了。
他先是回身扫了眼其它几个帐篷,又扫了下孟成真身上穿的,然后伸手就将孟成真给推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而其它几个男同学在帐篷里偷偷望,见他们进去了,才失望的躺了回去,一边躺着一边还摸鼻子。
真没想到,这位高手师姐,身材这么好,饱满浑圆、前凸后翘,腰细得他们两只手都能圈一圈,那对大美臀,还是完美的水蜜桃形状,真是尤物!
再加上那双又白又嫩的大长腿,和走动时妖娆的样子。
嘶……高手,可真幸福啊!
“快进来,快点进来。”孟成真进去后,一扭身就去拉沈墨言的手,将他拉进来,就好像路边的深夜工作者,在拼命的拉客那样。
来嘛来嘛,春宵一刻值千金,保证便宜又让你爽到。
……
孟成真自己一边吐槽一边撅着屁股,帮沈墨言把防潮垫弄好,然后拉他在自己旁边躺下。
她自己睡了一觉,已经想开了,毕竟自己有求于人嘛,干什么那么清高啊,她的任务就是要让大佬开心满意才是真的,沈墨言说过,在另一个世界,巨大的能量是很昂贵和难以取得的,而封印一个世界的漏洞,就算是个低级世界,显然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需要的能量也不可能只是一个界种两个界种的能量就能办到的。
孟成真模糊的感觉,应该是需要原来巅峰时大佬三分之一的力量,要换作现在,那大概就是沈墨言积存下来所有的能量了。
怪不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答应了。
这代价对他而言太大了。
而自己又有什么能让他觉得即使付出这么多能量,也是值得交换的呢?
没有。
大佬能从她身上得到的回报真的很少很少,如果是自己,自己也不愿意做这么赔本的买卖。
有时候,她也觉得沈墨言很可怜,在另一个世界呼风唤雨,结果因为不知道什么意外被毁掉肉身,虽然进入了一个还没有成形的腹中胎里,但上一次还被她活活饿死了。
而这一次,索性能在最弱小的时候活下来,可还要被自己算计,算计掉他能储积的全身能量,在另一个世界,一旦封印成功,一身能量耗光,他可能就要处于危险之中了,这是怎么想也不划算的事,凭什么要答应自己呢?
她又有什么可矜持可清高的呢,自己对他的恩情不过一滴水,他却要还自己一个海洋吗?自己求了他一个,他却要救她在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凭什么呢?
所以,孟成真一直很讨好他,很小心冀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很怕他会后悔,而现在,本来就汲汲可危的关系,好像被她给搞砸了。
怎样才能挽回一切呢?
她铺好了防潮垫,然后忍不住凑到他怀里,然后抱着他的腰,忍住害怕,轻轻的磨蹭的着他,慢慢地贴近某一处。
可她才刚刚碰了下,就被沈墨言掐着腰往上提了提,语气平静地道:“不要闹了,快睡吧。”
孟成真也吓到了,很明显能感觉到那里又动了一下。
像一条被惊醒的蛇。
她咽了下口水,立即老老实实的。
大概是沈墨言身上的清香味儿,又或者他一直给自己的安全感。
在他还是小baby的时候,他就一直给她这种莫名的安全感,只要和他在一起,她连噩梦都很少做,闻着他身上的奶香味,自己就会睡得很香,就算现在没有奶香了,也是一样。
所以他在身边的话,孟成真很快就睡了过去,哪怕是闻到他遗留下来的气味儿。
……
因为昨天和大佬闹别扭,再加上半夜惨叫声那一折腾,孟成真就起得晚了,她是被一个女人的声音给叫醒了。
本来睡得沉,就听到有人在帐篷外,“师姐,师兄你在吗?师兄,师兄……”
孟成真被这个蚊子扰人的声音气得头发都炸了,她一咕噜爬起来,一把拉开帐篷链子,身子探出去,就冲着外面那个女人的追魂音大吼:“你吵什么吵,你有病啊?人家新婚之夜,亲亲我我,你蹲墙角叫魂似的师兄师兄,你风骚你寂寞你找个男朋友啊,你盯着你师兄干嘛?”
孟成真这么一吼,溪边所有洗漱的人都回头看过来。
随后,男同学有的开始喷鼻血,有的刷牙被漱口水呛到。
只见这位身材火爆师姐,大概是刚从被窝钻出来,吊带睡衣掉了一边,露出了肩膀肌肤,真是……通身雪白像精灵,波涛汹是雄伟壮观,超有料的。
就在孟成真说得起劲,旁边突然伸出了一只手臂,在外面阮音书的屈辱眼神中,将帐篷拉链拉了上去。
“把衣服穿好!”沈大佬不悦的呵斥了她一声,在家里就算了,外面仍然毫无所觉,他怀疑自己如果不在她身边,她能在这些人群里,好好活过三天?
沈大佬其实多虑了,他要不在她身边,她分分钟包装严实,穿是比淑女还淑女,比高中生还清纯。
就是因为他老在身边晃,荷尔蒙太强爆,改变了她的发,青期啊,她才会开出妖艳的花来。
让她把衣服穿上,他拉开帐篷走了出去,孟成真刚从睡梦中没有彻底清醒过来,随手就拉了下链子,迷糊地抬手将衣服从下往上这么一脱。
人眼都晕了。
她刚把衣服扔到一边,就看到本来走了的大佬突然返了回来,就站在帐篷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珠子漆黑漆黑的,幽暗像要吞掉人似的。
孟成真这才发现,她是随手拉了下帆布拉链,但她只是直觉的直上直下的拉上,却忘记帐篷是u形口,还有上面圆形部分没拉上。
外面能看进来。
几个男同学一边在溪边洗手洗脸,一边眼晴直接这边扫,刚才师姐豪放的把衣服往上一撸的动作,他们都看到了,只是露出的u口不大,他们只看到师姐伸手上去的动作,没有看到别的。
但光看这个动作,就已经可以在他们脑中脑补一整部小黄片了。
永远不要低估二十来岁小年轻男生的脑补力,绝对比公共厕所还脏。
“把拉链拉好!”大佬语气平静,将翻出来的倒u形帆布提了上去。
孟成真反应过来,脸爆红的跪着爬过去将拉链好好拉上。
她不仅脸,皮肤都粉红起来,似乎也跟着羞红了脸。
她简直,任脸皮多么厚,也忍不住呆怔许久,脑子一片空白,回想起来,恨不得把刚才的自己塞进某个缝隙,半晌才手忙脚乱的把衣服什么都穿好。
羞涩的把棒球帽一戴,一溜烟跑到离其它人远的溪边洗漱去了。
边洗漱边踢着河边的小石头,然后“啊啊啊”大喊几句,惊起林间一群飞鸟,这才把东西收拾收拾,一路跑了回去。
……
早上吃过了早饭,大家凑合一顿,孟成真还讨好的给他倒了杯烧好的水,看着她小心冀冀的笑颜,沈大佬瞥了她一眼,取出包背在肩膀上。
“不要再做惹我生气的事。”大佬平静地对她说她。
孟成真秒怂:“好的。”
虽然她很莫名其妙不知道又做错了什么事,但不妨碍她先答应下来。
因为沈墨言一旦这么说,就代表,所有事都揭过去了。
一行人,很快将帐篷打包,背在身上,离开了这条水源,越过乌冠山最后一条山路,向西岭岩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