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澄震惊道：“这么快，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订的。”
余澄道：“厉害，还得是你。”
她顿了顿，道：“找到愿意配合你演戏的了？”
余洋压低了声音，说：“对。”
余澄调侃道：“在哪？不会真的是百合网吧。”
余洋没好气道：“你收钱了是吗？来不来？”
余澄看自己一脸的憔悴，道：“我头疼，而且今天还有个会，就不去了。”
又不是真订婚，她没必要去。
更何况她知道，现场的气氛一定会相当尴尬，她不想过去假笑。
“哎，洋洋姐，嫂子，”她试探道：“或者姐夫。”
“闭嘴吧你。”
“行，那就嫂子吧。”余澄道：“嫂子怎么样啊，长得好看吗？”
宋璃宋小姐的长相自然是无可挑剔，余洋道：“好看。”
“长得好看出身还好，怎么看上你的呢？”
余洋道：“不是看上我了，谢谢。”
余澄道：“我也知道不可能是看上你了，但我没想到你还有这个自知之明。”
“你能别废话了吗？”
余澄伤心道：“我的关心到你的嘴里怎么就成了废话呢？”
余洋道：“你东拉西扯不是废话是什么？”
“你刚才问我的我说完了啊，我说我头疼，而且今天有会，就不去了。”
余洋皱眉道：“你要是真头疼就明天再开。”
余澄说：“那不行，早就通知下去了。”
“更何况以前我又不是没宿醉过，这点头疼是事吗？”她起身，巨大的眩晕感迫使她又坐下了，“给我个文件，我还能再开十场。”
“这么拼命，都不像你了。”
余澄叹气道：“因为某系人马上就要走了，整个公司到时候就是我的天下了，自然要身先士卒起带头作用。”
余洋说：“你即使这样说了，我也不会愧疚的。”
“没想让你愧疚，”余澄道：“别人家的产业都得挣，就我家的产业是我哥上赶着给我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能别用那么阴阳怪气的语气说你高兴吗？”
“阴阳怪气吗？”
“都快从电话扑过来了。”
“那可能是我没睡好的事吧，”余澄道：“洋洋姐，我不是对你。”
“你对我也无所谓，”余洋说：“我习惯了。”
“……”
“今天我不和你计较。”余澄道：“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咱爸妈和嫂子爸妈吧。”
余洋道：“还好，目前气氛尚算正常。”
“已经见面了你还在打电话？”
余洋道：“我在卫生间。”
“你去卫生间这么长的时间？”
余洋揉着自己暴起的青筋，道：“不劳你费心，我一切都好。”
他的好教养既是在余澄身上磨练出来的，也是被余澄生生磨没的。
“我不去，爸妈没什么意见吧。”
“爸妈本来就没觉得你能来。”
“嫂子那边呢？”
“你能别叫嫂子吗？”
“就算不是真的面上也得过得去，我也不能直接叫人家名字啊。”
“你不去，那边不会提的，谁也不是傻子。”
宋璃道：“嗯。”
“哎，那嫂子叫……”
那边有人叫余洋，好像是余父的声音，“我先不和你说了。”
“我给嫂子买了礼物，你有时间来取。”
余洋匆匆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如余澄所说的那样，整顿饭在尴尬而礼貌的气氛中进行着。
期间余洋差点把宋璃的名字叫错。
余父和余母对视，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了然。
宋小姐应变能力实属上乘，在队友的演技根本达不到及格线的标准下还是坚持把整场戏演的尽善尽美。
“宋小……璃璃是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余母笑问。
余洋点头。
宋璃微笑着回答是。
宋璃：不，我中央戏剧学院毕业的。
在场的都是人精，但此刻都乐意装傻。
余父余母没必要在外人面前戳穿自己儿子的谎言，更何况宋璃的条件是真的不错，能找到这样的人演戏，他们目前只关心余洋付出了什么代价。
至于宋璃的父亲，他完完全全站在宋璃这一边，只要是为了宋璃好他都接受，也不会说什么。
宋老爷子旧病犯了，宋照又是几百年都不出门的人，不得已只能让宋璃的父亲出面。
颜先生本以为宋璃会对自己的出现十分抵触，但是宋璃只是表现的疏远了一些，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别的反应。
余澄开完会都是下午的事情了，她觉得哪里都疼，不知道该扶哪里。
“余总您没事吧？”
余澄靠着椅子，嗓子都哑了，道：“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
可她怎么看余澄好像要升天了似的。
余澄这辈子都不想喝酒了，就算喝酒也一定要吃解酒药，就算什么措施都不做，第二天的工作也能推就推。
宿醉起来工作，那不是人干的事。
余澄看了眼表，给余洋发了短信，道：完了吗？
余洋脸都笑僵了，回复：还没。
余澄道：我去见见嫂子，地址发给我。
余洋把地址发过去，还加了一句废话：会开完了？
余澄回了个嗯。
车是司机开的，她上楼时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
余洋他们在的包间叫碧桐阁，古色古香。
旁边还有什么花涧间清水楼之类的名字，余澄没仔细看。
她伸手，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