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这么长时间,你一点反应都没有,苏念央,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女人!”
这话随便听着欠揍,可苏念央心里,竟有一丝不容察觉的窃喜。
挣扎无果,苏念央干脆松手,冷静的看着他。
男人和女人的力气,终归是有区别的,与其做无畏的挣扎,倒不如保存实力,等到关键时候,再一击致命。
虽然苏念央不愿意承受,可她的确不排斥霍修言的触碰。
转念一想,想到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虽说苏氏这件事情与他没有直接关系,可间接关系也是有的,就这么轻而易举得原谅他。
她的原则,她的骄傲,不都成了狗屁吗?
“怎么不说话,你连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吗?”她的沉默,让霍修言很不舒服。
闻言,苏念央慢慢抬起头,言不由衷的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霍修言难看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喜色,他的手放在苏念央的肩膀上,把玩着她已经垂到耳边的头发。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今天回来的,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一直克制住不去找你,到现在,我克制不了自己了,我没见过你长发的样子。”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苏念央拍开他的手,“看样子,你公司的事已经解决了。”
一说起公司的事,霍修言似乎联想到别的事,眉头不由自主得皱了起来。
“一些小事而已。”他说着,从旁边的酒柜拿出一瓶酒。
苏念央笑了笑,果然是他霍修言的做法,面对那么大的危机,面不改色的说是小问题。
“你走的这段时间,我把苏氏收回来,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苏念央走了过去,站在他身旁说。
她心里是期待他有想法的。
“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只是在我手上过滤一下,我没什么好说的。”他拿出两个杯子,丝毫不注重礼仪,把两个杯子加的满满的。
苏念央试探的说:“我在你处理危机的时候,在背后捅了你一刀,你也没什么想说的吗?”
霍修言将酒递给苏念央,“错误是相互的,如果你心中有愧,就喝了这杯酒。”
当然,他心里也有愧。
苏念央看着杯子里的红色液体,笑了笑,“霍氏集团现在往上一层走,我把苏氏拨出去,这一次的变故,许多股东已经把手里的股票抛光,公司上下,也只有我爸和那几个老人死撑着,经过这一番变故,我在想把公司发展的巅峰,结果恐怕也不尽人意。”
霍修言挑了挑眉,讥笑一声,“你还敢让你父亲参与公司的大小事务。”
“怎么安排是我的事,这些是与你无关,从今天开始,也请你不要随意插手。”苏念央摇曳着手中的酒杯,面色冷漠,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苏念央没有看霍修言的表情,也错过了他眼中复杂的神色。
“你一定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吗?”霍修言突然问。
苏念央手上的动作一顿,她自认为,自己的态度还算好的,和之前没有太大的反差。
“那你想让我用什么方式跟你说话?”苏念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道。
从刚才到现在,霍修言整个人都表现的很奇怪,他今天晚上看起来,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说着,他端起酒杯,灌了自己一大口,随后说道:“这件事情,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要用这种声音的语气跟我说话?”
话题再一次回到,这次的事情上,苏念央已经有所猜测,只是装傻而已。
苏念央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杯中的酒,“你心里明白,我不可能原谅你。”
这个问题毋庸置疑,要是换作以前,苏念央一定会再给他一次机会,如今不同。
经历过黑暗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再一次陷入无尽的黑暗。
万事留一手,这才是生存之道。
霍修言听到这话,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掐住,双手忍不住的颤抖,就连指尖也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没事吧?”苏念央察觉出她的异样,也看到他手抖的厉害,似乎连杯子都拿不住了。
她眉头紧蹙,连忙伸手接住他的手。
霍修言抬眸,脸色苍白的厉害,“没事,这段时间事情比较多,疲劳过度罢了。”
苏念央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霍修言苦修一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希望到此为止,把这杯酒喝了,不计前嫌好吗?”
苏念央张了张嘴,原本是想拒绝的,可看到霍修言这副模样,拒绝的话硬是卡在喉咙里,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鬼使神差的,她举起酒杯,喝下杯中的那杯杯酒,不知道是不是酒精起的作用,这半杯酒下肚,原本复杂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霍修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手中的空杯,突然伸手拉住她,起身说:“走吧。”
苏念央微微一愣,原以为他还会在说些什么,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干脆的放她回去。
倒是有些惊讶。
尽管如此,苏念央表面上,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你刚回来,时差倒过来了吗?”
一回来就这么奔波,就算是铁人,这身体也会扛不住的。
看他那苍白的脸色就知道,他恐怕也扛不住了。
“还行。”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再也没说些什么。
一路上,苏念央都没说些什么,跟着他的脚步上车,看着他发动,车子在夜色中行驶,直到来到家门口。
回到家里,一楼还亮着灯,两人不约而同的一起下车,却没有多说一句话。
听到这的声音,李妈走出来迎接,他看着苏念央,欲言又止。
苏念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苏念央不会自找没趣,霍修言看样子是不打算搭理她的,他也没必要主动开口。
李妈看到她往房间里面走,缓缓抬起头,望向她的眼神满是愧疚。
她不想听任何解释,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事后弥补,也回不到当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