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落在地毯上,柔弱的触感似曾相识,苏念央表情更加严肃。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难道说,她昨天晚上,真的霸王硬上弓了?
苏念央悄悄的看了霍修言一眼,不曾想这一眼,就对上了霍修言意味深长的眼神,吓得她立刻收回视线,又一脸严肃。
这一定是霍修言在整她。
她这么自律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
要说是霍修言兽性大发,她可能还会相信。
想到这里,苏念央的脸色有些难看,脸上还带着两抹红晕,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
“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昨天晚上都发现了什么?”霍修言不怀好意的说。
苏念央双手紧握,她没有兴趣知道。
“从警察局出来之后,我抱着你,你……”
“你闭嘴!”苏念央猛的抬头,怒吼一声。
尽管她不愿意相信,可内心已经认定了这个想法。
喝醉的人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的,宿醉又让她忘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现在霍修言又要复述一遍。
她生怕那些记忆,涌入脑海中,及时止损才是硬道理。
霍修言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苏念央,那看透一切的眼神,让苏念央觉得很不舒服。
“无论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你也把她忘了。”
她的声音冰冷之极,却带着一丝不容察觉的窘迫。
霍修言盯着她的眼睛,突然说:“我骗你的,这衣服是李妈给你换的,把粥喝了,把碗带下来吃早餐。”
霍修言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留下苏念央风中凌乱。
她就知道,霍修言这个杀千刀的一定是框她的!
苏念央憋着一口气往下走,下楼的声音也比平时重了不少。
李妈站在门口,看着这两人之间的互动,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打扫卫生的阿姨疑惑都看着她,“李妈,你怎么笑成这样?”
李妈抹了抹眼角的眼泪,“看到先生和太太相处得这么融洽,我高兴啊!”
这哪里融洽了?
保洁阿姨的嘴角抽了抽,视线落在餐厅里,那两个争锋相对的人身上,霍修言想拿根油条,苏念央先她一步将一盘油条端到自己面前。
“我喜欢吃这个。”
霍修言面不改色的,拿过苏念央面前的豆浆一饮而尽,“味道不错。”
李妈却看的热泪盈眶,“这样才好,太太以前对先生总是有所保留,现在这才是真正的她,她能在先生面前展露出自己原来的样子,这就说明她已经接受先生了。”
保洁阿姨似懂非懂的顶点头,“应该是吧,之前看见他们两个,总觉得两人之间太过冷淡,现在这样子,倒是多了一些生活气。”
李妈老泪纵横,“是啊,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为了过日子嘛,以前那种冷冰冰的状态,那叫什么夫妻,吵吵闹闹才能好好过这一辈子。”
由于有关部门的介入,君临的事暂时被压了下去,网络上的舆论,也在慢慢消失。
这一切进行的太快,苏念央不用,有些怀疑,霍修言是不是出手了,不然的话,网上的舆论不可能这么快就消失。
她心里记下这份情。
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和霍修言针锋相对。
她喝醉酒本来就已经够丢脸的了,霍修言一大早的调侃她,这个人纯属作死。
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苏念央表示自己很惆怅,就连化妆的心情都没有了,坐在梳妆前台,久久下不去手。
“太太,你家里来电话了。”
苏念央画眉的动作一顿,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眉头微皱。
不管她再怎么不想承认,她的眉眼也像极了苏鹏,她是苏鹏的女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苏鹏长的并不丑,他还是他们那一辈人当中的翘楚,实际上,豪门子弟不存在谁是真正的丑。
豪门这两个字,足以改变一个家族的颜值。
苏念央和苏玥儿你是因为父母的传承,两人长相并不差,甚至可以站在名媛圈的顶层。
这是讽刺,她那么恨那个人,偏偏长了一张和他有七分似的脸,为什么就不能多像母亲一点呢?
她已经快记不起母亲的样子了。
时间,果然能让人忘记很多事情,他就连母亲的样子都快忘了。
真是一张令人讨厌的脸。
换了一个眉形,她放下眉笔,走到楼下接通电话,声音不急不缓,不轻不重,“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她的声音微微一愣,“我今天在家收拾东西,在家里找到你妈妈的一些东西,如果你还要的话,就回来拿,如果不要的话,我就扔掉……”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对于已故妻子,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那人不说话,苏念央也没什么好说的,挂断电话,她的双手不知不觉间窜成拳头。
愤怒让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正要出门的霍修言看到她这个样子,情不自禁的停下来,“怎么了?”
苏念央眼眶发红,倔强的不肯说话。
霍修言视线落在李妈身上,李妈摇头,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回家一趟,今天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她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点感情。
就这一句,霍修言就已经猜到到底是因为什么,有些事情他不好参与,只要苏念央不提,他就不会去参与这些事情。
那毕竟是苏念央的家世,有时候参与过多了,可能还会引起苏念央的厌恶,是是非非,孰轻孰重,霍修言看的很明白。
“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他问。
苏念央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用,如果我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的话,还怎么管理一家酒店。”
她以后可不仅仅是管理一家酒店那么简单,又怎么可能因为这一小点挫折,就向别人求饶。
什么时候该服软,什么时候该强硬,她比谁都清楚。
苏家还是像从前那样,房子表面没有任何变化,除了花园里,种上了一些她不喜欢的花种,其他的和从前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