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廊道里。
“你说说你咋这么让人操心呢,还有你那通报的下属,话都没说全的,让婉儿白担心了,还以为你缺胳膊少腿了,听到这消息立马昏倒在地,我当时是那一个吓得哟。”
陆妈妈拍了拍胸脯,显然是余惊未消。
“妈,你小声点。”站在病房外的陆易泽听着回廊里传来的回音蹙了下眉头。
“哟。”陆妈妈笑了,瞧他站在这听训,眼神却频频往房门里看去,这做妈的哪有不懂自家儿子心思的?
不就是想早点回去陪自己的媳妇儿嘛,可今天她偏偏就不如他愿了,来了这么一场大惊吓,就该惩治下他,免得下一次还不长记性。
就这样,陆妈妈拉着陆易泽谈了一个多小时,来来去去就那几句话,一通说,说到她嘴皮发麻,口干舌燥才意犹未尽的停下。
不过随着陆易泽越来越不耐的神情,陆妈妈只能点到为止,迈着优雅地小碎步离开了,逗弄了以往冷面的儿子,心情格外美丽。
陆妈妈前脚刚走,陆易泽后脚就进了病房内。
屋内坏境干净整洁,窗户正面着初升的太阳,暖暖的阳光洒落在病床上,温婉清娇娇小小的整个人卷缩在上面,露出来的脸蛋苍白毫无血色,眉间的忧愁更是让人心疼得不行。
男人来到床边的凳子坐下,用桌上的棉签沾了水涂抹在她干涩的唇瓣上,等嘴唇逐渐被水侵透,变得水润带有生机,才停下擦拭的举动。
伸手拿起桌上的杯子,把水灌进喉咙,陆易泽对着床上的小女人附下身子就是一吻,大掌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舌尖轻轻抵开她的齿畔。
还在梦中的温婉清便感觉一道清水顺着管道注入体内,原本干渴得快要撕裂的喉咙也没了那种快要灼烧的感觉。
随着她的需求加大,水源的供应量到后面似乎不足了,急得她急促地用小舌头一直吮吸那道软物,朦胧中似是听见了男人的闷哼声,嘴里的水源也渐渐脱离了她的魔掌。
还没喝饱的温婉清不免哼哼了几声。
“呵~别急。”见她着急成那样,陆易泽轻笑一声,把水杯灌满后又继续投喂在那嗷嗷待哺的小女人。
胃口得到满足后,温婉清也不哼哼唧唧了,撮紧小被子埋头就睡。
“啵。”再次亲了一口小女人的唇瓣,陆易泽才起身坐回原位。
摸着她眼底下的青黑,男人深深叹了口气...
午时,温婉清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没完全清醒,身体就自行坐起,鞋都没穿上惊慌失措就要往外跑。
还是从外买早餐回来的陆易泽一把抱住了她,看到自家小女人一脸惊慌地冲出来,他还有什么事不明白的?
“乖,没事儿,我在这。”陆易泽一只手拿着早餐,一只手拍抚着温婉清的小脑袋,语气温和。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闻着他专属的清冷气息,温婉清愣了几秒才抬起头,等真的看到完好无损的陆易泽出现在眼前,她猛地环抱住男人的身子。
“阿泽,我还以为你出事了。”语气哽咽,湿湿懦懦的,让人心疼得不行。
“当时情况太紧急,通报员可能没听清消息,导致误报了,受重伤的是我部队里的,我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不碍事,害你担心了。”
一听这话,温婉清哪里还顾得了其他的,忙扒拉着男人的衣领急得不行,“哪里受伤了?我看看,严不严重?”
“乖,别急。”陆易泽掐着温婉清盘上来的身子让她站稳点后才放开,扯开衣领让她看清被白布条裹着的那只手臂。
缠缠裹裹包了好几层,因为刚处理不久的关系,里头渗出的血还粘在那块白布上方。
颤抖着手摸了下男人的手臂,温婉清眼眶湿润润的,“疼不疼呀。”
“不疼,小伤。”说着,陆易泽便一把拥住小女人的身子,让她光着的脚丫踩到自己的鞋上。
“先前就听到妈说昨晚你又光着脚跑出来,又糟蹋自己的身子,不知道自己身子骨凉么?别我没事你又生病了,下次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情,你也得顾着自己一点。”
温婉清乖乖点头,脑袋儿靠在男人的颈窝处,十分乖巧地听着他的念叨,没有半点不耐,要是平时嘴巴早就高高嘟起装乖卖傻了,看来这件事是真的吓到她了。
在这期间陆易泽把温婉清抱回了房里,也得亏他臂力不是一般的大,要是平常人哪能一只手臂举得起来的。
医院人杂眼多,虽然两人的关系是经了门面的,但到底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如此放肆。
何况陆易泽也没那个功夫在别人面前秀恩爱,只想把怀里的人安顿好,让她笑得无忧无虑,而不是整天担忧他愁眉苦脸的。
进屋后,半天也没见她吭声,陆易泽低头看去,温婉清眼眶微红,小鼻子一抽一抽的,怕被他发现,还用手捂住了嘴巴,不让哽咽声传到耳里。
见到这一幕,你问陆易泽心疼么?他准会回答你,疼,疼得他都不能跟你形容那种感受,既酸涩又幸福。
苦的是他这份工作注定要面临现在这种状况,甜的是有个那么在乎他的人,他也把对方当成自己的世界,如同两个半圆体,缝隙间的粘合都如此契合,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这两个半圆能相遇到一起,最终融为一体。
陆易泽沉默了一会儿,没第一时间说些安抚的话,只是静静待在那让女人有个依靠。
而温婉清也不需要男人做什么保证,或者说多抚贴的话,她只是想宣泄自己的情绪而已,她知道陆易泽懂她,所以也不用白费劲的去解释什么。
等情绪平稳后,温婉清才不好意思地拉着男人的衣摆说道:“我肚子饿了,陪我一起吃饭。”
“嗯。”陆易泽应了一声,抬起温热的大掌磨蹭了温婉清滑嫩的脸颊,轻轻捏了一会儿,才托着她的小屁股放到床边,顺带着拉开桌旁的凳椅坐下。
饭盒拆开,一眼扫去,全是清汤寡水的素菜,唯一的肉类也是高汤里的。
温婉清微微翘起唇角,满意得不行,但也不敢表现得太夸张,生怕男人看出来,到时候出院塞她一堆肉,那可了不得了。
她的这些小心思,哪里能逃得过陆易泽的火眼金睛?不过此时他心里也在想着另一件事情,暂且就让小女人窃喜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抿了口汤,温婉清便注意到男人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面前的饭菜也没吃进嘴里几口。
“在想什么呢,饭都不吃了。”
感受到一股推力,陆易泽回神看去,面对小女人疑惑的神情,他喉结上下滚动,放在膝上的大手微微收缩,深呼了一口气才从座位上站起来。
“虽然知道现在不是什么好场地,不过我也等不了到明天再跟你说,我想现在就把事情确定下来。”
男人神情颇为认真,温婉清听到这却一脸懵?什么叫要把事情确定了?什么事?她怎么听得一头雾水呢?
没让温婉清困惑多久,男人一系列动作便解答了他刚才话里所说的意思。
只见陆易泽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条项链,闪着银光,光泽非常好,吊坠下来的是一个圆形玻璃钻的东西,最中间还带有一滴红色的类似水珠的东西印在其中。
上前一步,陆易泽屈身捏住小女人的手,镇重开口道:“我们结婚吧。”
话音一落,没等温婉清回应,男人就动手帮她带上那条他准备了很久的项链,他表面上一脸淡定,但拿着项链下微微颤抖的手,还是能看出他此时不安的情绪,毕竟先前已经被拒绝一次了,这次他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我们回去可以跟爸妈商量婚礼要怎么安排,全按你喜好来,你喜欢什么样的就举办成什么样的,有家里人帮忙也不会很累,你只用动动嘴皮子说说就好了。”男人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让温婉清开口拒绝的意思。
这条项链是陆易泽托关系从国外辗转了许久才弄回来的,倒不是说项链材质有多难产出,只是做出这中间的红色泪痣就废了不少功夫。
戴上项链,本来就纤细白皙的脖颈又带有了一种柔弱的美感。
低头拿起吊坠在尾底的珠子,温婉清摸了摸眼角的泪痣,瞥眼看到男人不安的模样,她低低地笑出了声。
“好啊。”
在陆易泽准备要妥协不逼迫这人的时候,猝不及防收到了她的回馈,他愣了几秒,随即欣喜得不行,“宝宝,你答应了?”
他猛地就对那白嫩的小脸蛋亲了一口,捧起她娇小的下巴,对着那张小嘴一个劲的吮吸啄吻。
借着这个姿势,温婉清的小手抵着男人的胸膛,她能通过男人心脏跳动的强烈程度,感受到他到底有多愉悦,一想到她刚才答应了这人什么,不免羞红了脸。
在梦到陆易泽遇到危险的时候,她就想清楚了,先前的条条框框不过是自己给自己限制在一个圈里,瞅着男人眼巴巴的想要个名分,连这点都不满足他,只顾着自己的她实在是太自私了。
想着便用手环住男人的脖颈热烈回应起来。
一场吻戏,硬生生让陆易泽把人家嘴皮子亲得发麻了还不够,还用手挠她痒痒,还抑制着人不让动,等亲够了才松开。
温婉清得了间隙,把男人推开,娇笑得不行,伸出拳头就往男人胸膛里砸,“好痒呀,别弄了,再弄我就不答应你了。”
“嗯?”陆易泽挑起眉头,伸出双手掐住女人的腰身,威胁道:“真不答应了?你再说一次。”
温婉清撇了下嘴,“好啦,开个玩笑。”
说完还在那小声嘀咕着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就对了。
陆易泽没计较,毕竟人都要入自家门了,揉了揉小女人的头顶,语带笑意,“等会儿办完出院手续,回家就跟妈汇报这事。”
说到这还停顿了一下,看了温婉清一眼,刮着她鼻子道:“别想耍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