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誉回到自己房间坐下后,才缓缓打开了老者托王县令留赠给他的包裹。
随着包裹的打开,首先映入林誉眼中的是一封指明写给他的书信,下面还有一薄一厚两本书册。
林誉并没有着急去看那两本蓝色的书册,而是先拿起了书信,正要拆开的时候,林誉却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这信封虽然看上去与普通信封类似,但林誉细细感应之下,发现封口处却有一个小小的法力陷阱。
如果按照平常书信的方法来打开的话,恐怕那法力陷阱立时就会发作,而那书信自然也就会毁于一旦了。
原本林誉是很难发现这种小巧法力陷阱的,索性老者上次不仅和他谈起过,而且还教给他一种简单地破解之法。
林誉仔细回想了一番老者昔日的谈话,鼓起法力运转至右手掌心,随后林誉神识也是透体而出,细细感应之下发现老者留下了一个类似活结的法力陷阱。
这个时候林誉才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只要将自己手中的法力牵引出其中那股正确的法力丝线,这个活结自然而然也就解开了。
林誉很轻松的破解了老者所留的法力陷阱,接下来他就如同拆普通书信般打开了信封。
从右到左,从上至下,林誉逐行逐句认真读完,之后怔怔出神了一会后,方才长长吐出一口闷气。
老者在信中首先写到了在黑水县的这段日子里是他一生比较难忘的经历,其次又告诉林誉自己给他留了两本书册,一本是他的炼气期修炼心得,另一本则是《修仙杂谈》。
至于为什么别的功法术法他则没有留,他也在信中解释了,言道那些都是来自宗门,身为门中弟子的他不得擅自泄露。
最后他还在信中嘱咐林誉,日后行走天下切忌要先小人后君子,否则被人卖了还不自知。
看完书信,林誉对于老者自然是愈发感激,对其谆谆话语也是记在心里。
将书信收好放在一旁,林誉首先拿起了那本较薄的书册,封面上写着余子风三个古篆大字。
林誉大略翻了翻,里面记叙的十分完整,从练气一层到练气九层,每一层皆有详细的修炼心得。
另外,在末尾几页,老者还特别写下了一些突破瓶颈的方法,例如可以服用破境丹药、可以在灵眼灵泉旁修炼、也可以在生死之间磨砺自己等。
对此,林誉自是一一记在心上。
放下手中的修炼心得,林誉又拿起了《修仙杂谈》这本书,书很厚重,看样是应当是大批量制式刊印。
林誉轻轻翻开首页,发现这本书是一个名为裴乐的筑基期修士所著,因其在一次意外中受伤导致修为不能再继续提升。
所以其在晚年与自己和解之后,就寄情于山水游历,在走遍大乾之后,还深入到了草原腹地,并将沿途中所遇到的趣事异事都一一记了下来。
等他走到草原边缘想要继续向前游历时,却发现他的寿命已然不足以支撑再走远路,于是只得匆匆赶回宗门,在坐化之前编撰了这本《修仙杂谈》。
这本书详细记载了他所游历各地的风俗人情,也记载了他探查过的一些险境,甚至还有一些各宗各派以及修真百艺的简单介绍。
在其坐化之后,这本书还真就慢慢传播开了,现在已经是许多修仙新手必读的一本书了。
对于裴乐此人,林誉也是颇为赞叹,他倒是印证那种有的人死了,但还以另一种方式活着的说法。
林誉拿起读了几页也就立即被此书吸引,而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了。
吃过午膳,林誉立刻又津津有味的接着看了起来,他是真的被这位集旅行家和探险家两种身份于一身的修仙前辈所描述的内容给深深吸引了。
一望无际的茫茫草原,长达千余里的乾京大运河,波澜壮阔神秘非常的无垠海……林誉恨不得立刻化身背包客,也尽情游历一番。
但现实总归是现实,不说如今他在林父林母眼里还是个孩子,单说以他练气三层的修为就不足以支撑他远行。
据裴乐在书中所言,他在游历过程中有好几次也是险死还生,而等他回归宗门之后,他毕生所积攒的灵石、丹药和灵器等几乎全部身家,已经全部耗光了。
“只是可惜修仙界没有著作权一说,否则单凭裴乐所著的这一本书也可以让他本人以及后人赚个盆满钵溢”,林誉轻轻感叹道。
当林誉在房中苦苦追读的时候,王县令却是烦躁的在县衙大堂里来回走个不停,竟连额头上冒出的汗珠也无心擦拭。
“我的王县令,能不能不要再走来走去,我头晕”,却是坐在一旁的刘主簿发话了,但话音中也带着丝丝无奈。
王县令之所以烦躁,是因为刚才有衙役来报,数百上千个平明百姓竟然一起涌上街头,说是昨晚受到城隍老爷托梦。
如果能够在五日之内在县城中央给城隍老爷建一座庙宇的话,城隍老爷就可以施法那农田尽快恢复正常。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来得及种上一季稻谷,这样也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了,为此他们都各自从家里拿上了工具,齐哄哄的在县衙不远处的空地上开始动工。
期间也有衙役前去劝阻,但那些已经信以为真的百姓又岂会听劝,反而干的更加热火朝天。
后来刘捕头也带队前往,但因为言辞激烈引发了不小了的冲突,最终在打上了几个百姓,又往牢里关押了几个百姓后,才让那些百姓稍稍恢复了些理智。
好说歹说才把他们劝回家,可怕就怕那些百姓明天又来盖庙,届时难道再伤几个,再抓几个了事?
当然,若王县令手中有足够的粮食,发一些给那些百姓,相信也可以让他们停止这一举动,但偏偏王县令手中的粮食根本不够,上次从大火中抢救出来的可真不多。
也正因为此事,王县令才烦躁的走来走去。
其实几个镇子也有所谓的土地公活动,一些当初未迁移到县城中的乡民正是靠着土地公的发力庇佑才得以生还。
不过眼下他还分不出精力去管。
“可惜,仙师不在,否则到可以请教一下他老人家”,正拿起一旁的茶杯准备喝茶的刘主簿无意间了一句。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听到刘主簿所说的话后,王县令却是恨不得上前亲他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