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惨叫犹如婴儿啼哭,令人毛骨悚然,落在船头的林誉定眼望去,只见那青鱼怪尾巴有些破损,再一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肉的香味。
见青鱼怪受伤,林誉正要继续施展火弹术,但谁知那青鱼怪竟然见势不妙,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水中。
待林誉施展御空诀到达青鱼怪刚才所在上空之后,只能依稀看到一大团青色阴影向着下方快速下潜而去。
林誉心中顿时懊悔,如若刚才趁其受伤猛攻,或许今日还能将其留下,但此时这青鱼怪已经不止下潜到何处去了。
至于潜入水中追杀那青鱼怪,林誉却是想都没有想。
一来是他水性欠佳且未修习过避水术等水属性法术,二来是水中本就是那青鱼怪的主场,他若潜入水中攻击手段就更加欠缺了。
摇了摇头,林誉轻踩一下水面,御风诀再起,便飘飘然如谪仙般落在了船头。
“多谢仙师救命之恩”,见林誉上船,船家和之前落水的中年人赶忙上前拜谢。
如若刚才不是面前这位仙师相救,恐怕他们二人早已命丧鱼口,二人互视一眼,心中大呼幸运。
林誉手一挥,船家和之前落水的中年人却是再也拜不下去,二人心中一凛,知晓这是仙家手段,面上愈发恭敬。
对于他们口称自己仙师,林誉倒也不觉得奇怪,因为之前那场魔雾,全城百姓都早就知道仙师的存在了。
“这位船家,之前你可听闻过那只青鱼妖怪?”,林誉心中一动,想从船家这里探查一番。
“回禀仙师,小老儿在这片水域打渔三十余年,从来没听过黑水河闹妖怪的事”,船家沉思了一会后,才摇了摇头道。
“好了,这青鱼妖怪被我击伤,眼下已是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以后行船切记多多注意”,林誉见老者不似说谎,叮嘱一句之后就向岸边方向飞去。
“王某多谢老丈救命之恩”,待林誉身影消失不见后,那落水中年人赶忙上前拜谢船家。
“这位相公不必客气,却是折煞小老儿了”,船家见中年人言辞举止得体、衣着华丽内敛,应是富裕人家,于是连忙阻止道。
“东家,您怎么样了?”,正当那落水中年人还待要说些什么时,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紧接着又听到一声砰的响动,中年人回头一看,另一只乌篷船靠了过来,却是寻自己的人来了。
在登上另一条船前,中年人却是往船家手中塞了一锭十两的银子,然后便被搀扶着到另一条船仓去更换衣物去了。
翌日,仙师火烧鱼妖的事情就已经在黑水县城传开了,甚至一些路过之人更是将此事传到了别处州县。
林誉在房中听到秋蓉说起此事时,却是丝毫不在意,毕竟当时自己蒙着面巾,想来那些人也认不出自己的模样。
对于鱼妖之事,县中反应也是不一,不少平民百姓甚至已经开始有些麻木,接二连三的祸事真是把他们往死路上逼。
而在得闻此事后,刘主簿更是第一时间来到了县衙寻王县令,见那王县令在床上躺着拿本书看,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好你个王兄,我在忙前忙后,你却躲在房里看书”,刘主簿手指着王县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过一旁晾过许久的茶水灌了一口,怒声道。
“刘兄,临大事者必有静气”,王县令却是不急不缓好整以暇的和声说道。
“我的县令大人哎,你可知县中成什么样了?各处都乱作一团”,刘主簿站起身伸手夺过了王县令手中的书。
一看书名,刘主簿更是怒火中烧,愤怒的指着王县令,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怎还有心情看如此荒诞不羁的杂书。
或许是愤怒到极点失去了理智,刘主簿啪的一声就将此书摔倒了地上,书页乱飞,封面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搜神记。
原来,王县令自从知晓仙师的存在后,也就开始留意起这本以往被他弃之如敝履的民间话本了。
再加上在刘主簿到来之前,已有衙役向他禀报了黑水河闹鱼妖之事,他在吃惊之余又想起这本书,一翻内容,里面倒是有几个妖怪的故事和这鱼妖有些类似。
正想要在对照几个故事时,刘主簿却是一个招呼都不打,就闯进门来了,结果就有了刚才那一番举动。
“刘兄,快坐下,休要动怒,你的来意我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想必是为那鱼妖而来吧”,王县令往上挪了挪,以便让自己靠的更加舒服些。
“看来县令大人早已知晓此事,不知大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听到王县令说他早已知晓鱼妖之事,刘主簿也一点不惊奇。
他如今才发现,原来王县令是很有可能是有意将自己推到台前,而他则躲在幕后不知在谋算什么,因此说话之间也无往日的亲切。
“接下来如何行事我也不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喽”,王县令摇了摇头,语气有些低沉。
“对了,不知刘兄与州里、京里联系的如何了?”王县令沉思了一会,转而向刘主簿问道。
“很不乐观,州城和京师先前也是受了魔雾,如今所面对的情况并不比我们好些,另外京中传言更是颇多……”。
大概半炷香之后,刘主簿才放下话头,叹气一声,神情也是沮丧起来。
“没想到州府和京师如今的形势也是如此不乐观呐”,原本还指望着州里和京中能够救济一番的王县令,心里顿时又蒙上一层阴霾。
“现下最主要的还是粮食,有粮食就能轻易稳住民心,这黑河县也就不会生出大乱子来”,愣了一会之后,王县令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这么大的粮食缺口,我们又如何凑齐?”,刘主簿双手向前一摊,直指要害的说道。
“若到了万非得已的地步,也只能让那些士绅富商给凑一凑了”,王县令沉吟了一会,说出了一个刘主簿一直不想说的答案。
“这个还需仔细斟酌一番才是,要知道如今他们每家可都招揽了不少护院家丁,真要是逼迫太甚,只怕会适得其反”。
刘主簿摇了摇头,谨慎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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