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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自私一些(1 / 1)

过度透支灵力的后遗症在变作凡人之后接踵而来,年奚眼前一片黑暗,躯体的疲惫接连涌上,她站不起来,却在迷糊中听到了楼湮的声音。

没有任何阻隔的药血味从肌肤上的毛孔窜入,年奚整个人变得极其难受,哽在心头的千言万语被这东西无限放大,包括忽然闯入耳际楼湮的声音。

这声音真的奇妙啊,在那层厚重的黑纱之后,仿佛有光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真实,却让人心头涌热。

狗胆子还挺大的?

乱七八糟的记忆突然袭来,与记忆里某个声音重叠起来。

门一推开,夕阳光景。

“小屁孩胆儿还挺大的?”

年奚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正瞧见楼湮一手拎着穿着破烂衣的小孩,一大一小站在那,谁也不让个理,死倔着站。

厚重的声音叠在一起,声音渺渺。

“把孩子放下,都是大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起劲。”

她把药篓放下,“说说吧,这又是怎么了?”

楼湮瞥了她一眼,不怎么情愿地把那小乞丐放下,“来偷你东西,被我看见了。”

年奚来了红枫山,除了给百姓看病,平时也会照顾些流浪的乞儿。有些小乞丐胆子大了,就不请自来来院子里捞她晒干的零嘴吃。这些事平时她都是睁眼闭眼,遇见的时候会唠叨几句说拿东西得经过主人家同意。

但楼湮不同,这人平时看起来冷冷甚么也不理,但跟这些小乞丐特别计较。后来年奚发现,原来是计较这些小孩跟他抢食,毕竟这么些东西以前都是进楼湮的嘴里。

这是年奚不知道第几次来给彼此解围,楼湮松开了孩子,年奚得上前安慰几句再送点吃食把这些孩子哄走,然后转过头就对上了楼湮的臭脸。

“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干嘛还跟个小孩过不去。”年奚哭笑不得,“这东西不都是给你的吗,何必计较。”

楼湮道:“不请自取便要教训,我的东西丁点都不愿跟别人分享。”

“好了好了,闹什么呢?”年奚拉过他的手好声好气地劝,完事还得在他脸上亲上一口才能哄好某个大孩子。

亲昵的画面顿然掠过。

时光回转,嬉笑声越传越远,白日已歇,夜幕到来。

那一日的天黑得特别快,屋里的桌上摆上远行的行囊,楼湮赤膊坐在她的面前,而她取下最后一枚长针。

年奚看着他,“火灵之体很难抑制,典籍上的法子我都试过了。进阶一事,要不暂且缓缓?”

楼湮将褪着腰间的衣物拉起,慢条斯理地穿上,“修为再停,我便赶不上你了。”

年奚看着桌上行囊,明知他心意已决,心中却总是惶惶不安,“渡劫一事急不得,我还未彻底悟通那道坎儿,你也无需急于一时……”

“此次回师门之后我会很快回来,到时候与你共同进阶。”楼湮将她揽入怀中,“我们说好的,要一同飞升前往上界,莫怕也莫骗我。”

“年奚,你再等一等我。”

好。

滴水石穿。

年奚头疼欲裂,分不清当年到底是谁先毁了约,也不知道是谁不顾一切阻拦冒险行事。岁月恍惚间只剩下明黄的一片,楼湮师门的人匆匆赶来,推开门一脸惊色看着她。

巨剑将巫平压在其下,巫平的惨叫声在狭小的空间中回荡。楼湮小心翼翼地将跪在地上的她揽入怀中,将她的头按在肩处,手挡住她的耳将她怀抱着。

他的声音变得温柔,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年奚,睁开眼。”

“我……”年奚的声音细弱,身体软软地靠在他身上。

楼湮刚到的时候见过此地的景况,药血池中的药血早就溅得满地滩水,破坏的阵图狼藉一片,他虽不知道前因后果,却也知道这人在破阵的时候尽全力赶着秘法时刻的时间。

她应是做好了准备,要在出局之前阻止此地的阵法。

就如她一昧的医者仁心,在大局面前舍身取义的事她不少做,也将会继续做。这是楼湮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他好不容易再将她揽入羽翼之下,让她改练功法能一直站在自己身后,医修的深明大义他不懂。

于他而言,这个人只要在他面前好好站着,能说会笑,什么都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力竭喘气,脸上是苦痛之色。

年奚勉力睁开了眼,声音微弱地提醒道:“地动……”

楼湮的灵力倾泻而出,霸道肆意的火灵窜开,强大的气息笼罩此间,稳住了崩塌近半的地下世界。

“好好休息。”

巫平几近厌恶地看着眼前两人,他被这把冒着火灵的巨剑控制着,整个灵魂都将近灼烧殆尽,痛苦从他脸上浮现。

这些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他竭力偏头看向药血池中被毁坏的阵图,在瞬间便做了最后的决定,他浑身化作一股黑气。四周的火灵缠绕上来,黑影被火灵灼烧着,即便如此他也竭力地往里冲,最后没入了已经崩坏的阵图中。

年奚的灵台渐渐清明,楼湮身上的那股药香味冲散了难闻的血腥之气,那些一闪一过的片段记忆惹得她心头沉郁,越来越大的谜团笼罩在她的心间。

“火灵之体断然不能飞升,当年你为何执意要回师门,执意要冒生命之险。”

年奚的声音微弱,但也落在了楼湮的耳里。

他垂首看着怀中人,她并没有抬头,一句话说得像是呓语又像是质问。

“你与我说好要一起飞升,做那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楼湮的声音平淡又好像克制着什么,“如果这样,火灵之体又能算是什么?我让你莫骗我,可到头来却只有我一人来到上界。”

年奚语无伦次地答:“我……不记得了。但我好像想起来你回师门的事了,他们来告诉我,说你要死了。”

灯器忽地破开,整个底下世界忽地动荡起来,楼湮侧目看到药血池中的阵图又重新亮了起来,而被困在离火剑下的某个修士现在只剩下一堆衣物。楼湮目光一沉,一堆麻烦。

年奚恍惚间也注意到这边的状况,她刚想开口问问情况。忽然整个人腾空起来,她被楼湮单手抱在怀中。

楼湮按住了她的头,语气低沉道:“你什么时候能再自私一点。”

年奚还未反应过来,手被拉起来搭在某人的肩膀上,楼湮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抓紧了。”

年奚愣了一下,“哦。”

楼湮看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软绵无力,顿时满心的气郁无从泄出。

算了,闭眼躺着吧。

药血池内的第三阵图原先已经被年奚完全破坏掉,除了此间的地动再无异样。楼湮先前就猜测到这巫修会在背地准备些什么,但没想到一个小小修士也胆大如此,他仔细梳理了下,从醉人居的地裂到城西小巷到这边,恐怕巫修留有的手段不止这些,所以年奚才会跟陈宿漓他们分开。

这个巫修重新将自己投入阵法,也许是他不得已采取的最后计策,临死反扑,愚昧又可笑。

楼湮的灵力霸道,用来稳定地动的效果没有木灵来得稳重,他等同于强硬地把此间当做火灵的产物,当做己物来稳定。城南此地大概要改头换面了。

城南将军府外,林昭跟着区煌赶来此处,便见到四裂开的地面比之醉人居外的街道更加惨烈,四处无落脚之地。将军府外的车马在城南城门处被困住,区煌看着地裂将要蔓延到那边,只好召出白鸟将那些凡人一个个抓起来。

区煌道:“儿子,这边我来看着,你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被困。”

林昭看此处也无须他出手相助,便拐路往将军府另一边走去。将军府周围的街道尤其惨烈,林昭飞在空中往下望,发现裂缝开始之地便是此先他们从地下出来的那个阵法所在的地方。

这地动难不成是罗郁跟那巫修搞得鬼?

林昭心神不宁,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

而这时候他突然注意到在将军府倒塌的房屋旁有个小小的身影。

小孩?这地方怎么还有小孩在?

四周都是地裂,对于腿短的孩子来说一脚就是万丈深渊,被困于此地就意味着无力回天。城南一带照着城主府的修士来说,应该只剩下将军府的人,怎么还会有这么小的孩子在?

那孩子背对着他,手里抱着个东西,似乎在踌躇着往外跳。

林昭目光一沉,在他往外跳的一瞬伸手把他拉住,斥责道:“跳什么跳啊,腿这么短往前跳不是找死吗?”

余星辰的手被人拉住,原先往外探的身形也被强硬地拉了回来,熟悉的声音,无论是在多年的梦魇中还是在此先听到的片刻声音中。

是林昭……

他僵着身子,多少年的怨恨与咒骂不过是他最坚硬的保护壳。事至如今,再见故人却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你怎么……”林昭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注意到这孩子手中抱着的东西,那是个药篓,他曾经见过年奚用过的药篓。

林昭忽地强硬起来,直接把那孩子拽了过来,这么一拽,就让他看到了这孩子的面孔。

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林昭忽地睁大了眼。

余星辰甩开了林昭的手,目光恹恹没有正面看他,简言道:“没礼貌。”

林昭再次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余星辰整个人拉近。

余星辰没想到林昭的力气这么大,纵然他是琉璃珠但时至如今却无法从这蛮力下挣脱,他气急败坏:“放开!”

“大余……”林昭直接把余星辰拽了过来,强硬地要了个拥抱,头埋在余星辰的颈肩,情难自禁却说不出话来。

余星辰没想到林昭是这个反应,他所有责备的话落在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孩子面前半点底气也说不出,他一手拿着药篓,另一手却不知如何安置。

他真的很生林昭的气,他也恨死这个人了。

可当这人真正站在自己面前,分明那么威武风光,却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抱着他,仿佛回到了当年相互依偎扶持的日子。

“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篇章要结尾了。

七人秘境会开,下个秘境是打长虹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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